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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错,错,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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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明玉正在用一条白帕子给容音擦拭身体。珍珠、翡翠、玛瑙和琥珀或端着热水,或捧着白巾跪在明玉身后。
容音安详地躺在塌上,嘴角始终上扬,安静美好到让人忽视了脸上清理不掉的血污。这是在告诉璎珞!不要哭,不要悲伤,应该为她高兴的,因为她自由了,她不再是皇后了,她可以做富察·容音了。
“咚!”的一声,傅恒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支点,跪了下去。嘴里一直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这一跪,理智被埋没,力气被抽干。为什么?老天既然能叫他傅恒重生,为什么还不让他他阻止姐姐自戕?既然老天执意要收回姐姐的命,又为何要叫他重生?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姐姐的命。
“发生了什么事?”璎珞扑倒在明玉面前,抓住明玉的肩膀,大声责问。
“吸......吸......”明玉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五官抽搐着,脸也变了形。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不停地捶打璎珞的肩膀。
“长春宫......长春宫......大火,娘娘......痛不......生,竟从角楼......一跃而下......吸......吸......”明玉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出的话也越来越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晚!为什么没在黄昏前回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为什么要答应爹!为什么.....”璎珞撑在明玉肩膀上的手,突然软了下来,喃喃自语的一遍又一遍的自责着:“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璎珞头痛欲裂,天旋地转,最后昏倒在了地上。
“璎珞!”傅恒欲上前,想把璎珞抱回住处。却无意中瞥见了琥珀轻颤的身子,一股不知名的记忆又一次的涌入了傅恒的脑海中。慢慢的,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傅恒站起身子,望向了哭的最伤心的珍珠,轻声吩咐道:“珍珠姑娘,烦劳你先把璎珞扶回西耳房,好好照顾她。”
“是!”珍珠抹了抹脸上的泪,含糊不清的回应着傅恒。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扶起璎珞,向西耳房缓缓走去。
“明玉姑娘!今日,除皇上和我以外,还有谁来过长春宫?”话是对着明玉说的,可是眼睛却在其他三个宫女脸上流连着。三个宫女自然也感受到了傅恒的目光,除了琥珀,翡翠和玛瑙都开始寻思着最近做了什么坏事。
明玉想了想,今日娴贵妃和纯贵妃都来过,舒嫔和陆常在也来过,只是她们都没有成功的见到娘娘,真正见到娘娘的只有......
“尔晴......”明玉脱口而出。想起尔晴从殿门走出来的时候,那抹淡淡的笑容。她就越想越不对劲,现在那抹笑容在她看来,不像是成功开解皇后的欣慰,而像是得意的,胜利者的笑容。
“啪嗒!”明玉话音刚落,琥珀手上的托盘就十分应景的掉落在了地上。
“傅......傅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琥珀连连摆手,分明已经暴露了她的不对劲,但她下意识间偏偏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关系。
“琥珀!你到底知道什么?说呀!”明玉显然对琥珀起了疑心,她爬到琥珀身边,摇晃着琥珀的身体,像是逼迫,也像是祈求。
见琥珀仍闭口不言,傅恒也不再客气,他上前拧着琥珀的胳膊,含泪威逼道:“你知道什么!快说!若有一字不实,我卸了你的胳膊,打烂你的琵琶骨!”这是傅恒第一次用武力来胁迫女子。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
胳膊被拧得越来越疼,似乎要脱离了身体,这一刻,琥珀才知道,平时温和的傅恒大人真的会说到做到。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琥珀只好把尔晴刺激皇后的事情和盘托出。
“大人!大人!奴才之前多得夫人照拂,这才一时猪油蒙了心,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琥珀叩头如捣蒜,眼泪流个不停,看着傅恒铁青的脸,她才感受到,自己离死亡,原来这么近。
亲耳听到尔晴的恶行,傅恒胸腔中的仇恨也开始无限放大,最大的的一部分是自己,其次是尔晴,再是弘历。
“翡翠!玛瑙!把她绑起来,严加看管!”明玉指着在地上磕头的琥珀破口大喊道,如果不是需要琥珀的那张嘴,明玉真想亲自结果了琥珀。
翡翠和玛瑙虽然脾气大了些,但是心里都或多或少存着几分正义感,看着眼前这个跟她们称姐道妹几年的人,居然因为小恩小惠,帮着背主弃义的尔晴爬上龙床,还想着隐瞒尔晴逼死主子的事实。如此见利忘义的小人,实在令人恶心。
翡翠和玛瑙取来了绳子,粗鲁的捆住了琥珀,完全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玛瑙更是拿自己的手帕,堵住了琥珀的嘴。就这样琥珀被五花大绑的抬走了。
“呜呜......都怪我,都怪我太看重跟尔晴的情分,还以为尔晴不管如何,对娘娘总是忠心的。全然不知尔晴竟已狠毒如此。”琥珀的话让明玉想到了很多,最先想到的是那天早上,琥珀手里拿着的芍药花肚兜。
“明玉!你千万记住,若是明日,喜塔腊氏来了,你切记不要与她起冲突。一切如常便是。”傅恒提醒明玉。
“傅恒大人,为何?明日皇上定会前来,只要琥珀如实招供,皇上一定饶不了喜塔腊氏。”明玉似懂非懂。
“富察家的丑事,绝不可公之于众,否则姐姐会泉下难安,额娘会痛不欲生。何况,喜塔腊氏,就算是死,也不可如此轻易。”傅恒的眼底,浮出了坚定的杀意。
“对!断不能如此轻易!傅恒大人,我听你的。”明玉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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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耳房内,珍珠正在为璎珞擦汗。
璎珞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导致璎珞的额头不断的冒冷汗。幸好珍珠不厌其烦的帮她擦着。
“你下去休息吧!我来!”一只大手,拿走了珍珠手中的方巾,然后重复着刚才珍珠的动作。
珍珠见此,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默默的退了下去。这几日的长春宫,发生了太多的大事。导致珍珠身心俱疲。
“璎珞,对不起!我错了!上辈子,我简直是大错特错!一错错在知面不知心,看不清喜塔腊氏的真面目。二错错在自以为是,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冒然娶了喜塔腊氏。三错错在妇人之仁,纵容喜塔腊氏胡作非为,害了姐姐,也害了许多无辜的人。璎珞,我后悔了,后悔了一辈子。”在璎珞面前,傅恒终于忍不住了,他拉着璎珞的手,一腔的悔意井喷而出。
天界
正当丹朱正尽情享受着傅恒含泪亲吻璎珞额头的画面时,缘机仙子又来破坏丹朱的心情了。
“丹朱,你看你干的好事!你说给白鹭换个好驱壳,可是你看,这不还是个病秧子吗?你说要让天帝或者火神、水神任何一个看见了,你倒没事,我可就惨了。”
“你放心,我这么做是经过我的深思熟虑的,这傅清家的小公子身体底子好的很,现在病着,只是因为染了风寒有没人照顾,不过我已经恢复了白鹭两成的心智,他不会任由自己病着的。等着看吧!他这辈子一定会过得轰轰烈烈,精彩万分。”丹朱笑着,笑的十分神秘,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