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犯》三分野甜

25、是老公

　　假期将至，纪梓渝坐在打工的店里一边剥着鹌鹑蛋一边跟老板说着放假就不来店里工作的事情，老板把工资结算给他，眉眼带着笑意望着他身后的方向笑着道：“好了，剩下的别弄了，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纪梓渝回头便看着他家男朋友笑盈盈的走向他：“等我把这些弄完好不好？”
　　萧亦孑同老板问了声好，抽了张指握着他指尖帮他擦干，将小铁盆拉到自己面前帮他剥着鹌鹑蛋并和他讲着放假回家的事情。
　　他坐在一旁看着萧亦孑手指的动作，什么都说好。
　　机舱的降落播报刚刚响完，回家的满心喜悦被即将到来的分离抵消，飞机还在滑行，纪梓渝的心情失落的明显。
　　乘客已经陆续下完，萧亦孑拉着他的手带人下了飞机径直钻进了洗手间。窄小的隔间里，纪梓渝靠在他身上情绪低落的连话都不想说。
　　萧亦孑刻意逗弄着伸手掀起他的衣服作势就要往下面摸去，纪梓渝瞪着人不让摸低声埋怨道：“你干嘛？”
　　“帮你弄弄，怕它这段时间想我。”
　　纪梓渝白了眼对方骂了声流氓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行李传送带上只剩两个行李箱孤零零的运转的。萧亦孑把行李箱递给他，手指相蹭他指尖勾勾对方手心乖哄道：“不是还能打电话吗，每天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他闷闷不乐的点了点头。
　　他们是同一趟航班回的D市，但却没有办法一起走出机场——因为接机口等待他们的家人毫不知情。
　　纪梓渝拖着行李箱听着妈妈的埋怨：“天天老磨，回家都不急，机场人都走完了你才晃荡出来。”
　　纪梓渝嬉笑着说道：“拉肚子，上了个厕所。”
　　萧亦孑跟着母亲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纪梓妍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干嘛总往后看，你尾巴掉了？”
　　纪梓渝白了对方一眼撒娇道：“这么久不见，一见就欺负我啊！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纪梓妍掐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告诉他：“不、能。”
　　纪爸爸在一旁满脸笑意感慨孩子们还是在身边的好，热闹！
　　新年的钟声敲响，窗外是漫天绚烂的烟花，电视上高唱着难忘今宵。
　　纪梓渝躲在卧室里跟萧亦孑通着话，妈妈第三次敲着他房门喊他出来吃饺子，他举着电话回头应了声好。
　　电话那头萧亦孑跟他说着新年快乐，问他有什么新年愿望。
　　他听着屋外家人热络的嬉笑声想告诉他，我希望有一天能跟你一起回家过年。你家也好，我家也罢。
　　纪梓渝到底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新年愿望，他笑着回了声新年快乐便挂了电话，他不想给他压力。
　　刚一落座，纪梓妍就拿筷子比着他的脖子让他老实交代是不是找了外国女朋友。一旁八卦的母亲倒着酱油醋好奇的笑着说道：“我看不像，我听着他们都是中文沟通。儿子，哪的姑娘啊？”
　　纪梓渝挪开纪梓妍放在颈间筷子，看着饭桌上八卦的几人一字一顿回道：“没、有、女、朋、友。”
　　面前两人瞥瞥嘴明显不信。纪爸爸给他碗里夹了个饺子凑热闹的叮嘱道：“你们现在年轻人跟我们那会儿不一样喽。你们住外面，那事上你得有分寸，你是个男孩子不怕吃亏，女孩子可不一样，你可别欺负人家，真要喜欢，有空就带回家见见。”
　　纪梓妍掉着下巴说道：“爸，您可真通透。”
　　纪爸爸瞪着纪梓妍威胁道：“你不准，想都别想。”
　　纪梓妍不满的切了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纪梓渝被爸爸那番话说的一个头两个大。他其实挺有分寸的，可他身边那人一碰着他估计都不知道分寸是啥。
　　这事上，他还当真挺吃亏，至于见一见...他也想。可他终归只能回一句：“我真没女朋友。”
　　纪爸爸见套不出什么便也沉声道：“没有也挺好，专心读书，你还小，不着急。”
　　纪爸爸哪里知道，他眼里的小孩，心里一早就有了别人，还傻乎乎的敞着腿老早就把自己送了出去，从心到身毫无保留。
　　大年初二，走了一天亲戚，纪梓渝一早就睡了。凌晨四点，手机硬是把他从梦里吵醒。
　　电话那头萧亦孑醉醺醺的抱着电话说他爱他，其余的什么都不说。
　　初二一大早，萧家那门就没停过进客。生意伙伴，官场下属前来送礼的人一波又一波。下午终于得了空，他给纪梓渝打了电话告诉对方今天家里人多，晚上就不给他电话了，让他早点休息别等他。
　　电话刚挂，他表哥好整以暇的倚着门框问他：“还跟那小孩儿好着呢？”
　　萧濯是个混迹情场的玩家，谈感情他肯定不是一个好榜样。他瞧了眼楼下忙碌的人，关上房门坐在床上，扬了下下巴叫人坐下说要聊聊。
　　随意问了些他和纪梓渝的状况，萧濯起身拍拍他肩膀笑的没心没肺：“你不会认真了吧？”
　　见对方不回答，他继续说道：“男的女的我没意见，你喜欢就好。但当初我记得我说过，感情这事玩玩就行了。我倒是真没想到你们俩能腻一起这么久。我劝你差不多得了，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清楚？有些事大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可你要真死心塌地想做些什么，你真当她还会纵着你胡来？”
　　“我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萧亦孑笃定的回道。
　　他这么努力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更多的是为了他和纪梓渝的以后，既然放不开那人，他便加倍努力。只要他成长到足够强大，他就有资格为他争取，他想要有足够的资格跟家里抗衡，他得保护他，许他一个有他的未来。
　　萧濯叹了口气劝他别傻了：“姨夫的事还不够你看开吗？还是说跟那小孩一起久了，你也变得天真了？”
　　“还有两年，我会有办法的，一定。”
　　萧濯挑了挑眉，笑他还是不够成熟。
　　饭桌上坐着几位不那么熟络的客人，楚利楠给身旁女孩夹着菜，言语尽是拉进萧亦孑和白雨禾的话。
　　萧濯把一切看在眼里，但笑不语。
　　白雨禾接着话同萧亦孑聊着对现在经济局势的看法，一顿饭完，楚利楠看着自家儿子说道：“小孑，你爸和叔叔还有事儿聊，你们年轻人出去玩吧，把雨禾照顾好。”
　　萧亦孑直言自己累了，不想去。
　　萧濯离开之际看着他语气难得认真的跟他道了声：“没用的，趁早断了吧，免得伤人伤己。”说罢他笑着牵着未婚妻的手开车走了。
　　萧濯的未婚妻从来就不是那个青梅竹马为他宿醉的姑娘。两年前，楚利楠把未婚妻照片给他时，他就知道他这位大姨的意思。在萧亦孑看来他一直游戏人间，对谁都不那么在意，实则不然，他只是扛不过楚利楠的那些手段罢了。最终，他笑着拿过照片告诉大姨：“反正娶谁不是过，长得好看就成。”
　　客人离开后，楚利楠找萧亦孑谈心，言语间暗示他今天那姑娘有多合适嫁进他们家。临了她拍拍萧亦孑的肩膀告诉他：“儿子，有些事不能太当真。有的人也不适合放在心上，你得有分寸，这样对他对你都不好。小孩子的过家家还能当真？我之前不说，是觉得你心里有数，但你今天的表现，妈妈不是很满意。”
　　手中的资料翻了过半，纪梓渝总是习惯在资料中间部分的某个注释后画个自己的Q版头像，当初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问萧亦孑：“哥哥，我可不可以在你资料上画个图啊？”
　　萧亦孑抱着他翻着资料，他得意的解释着：“Q版的我。以后你看着我的头像，说明这东西你已经看了很多了，需要休息。”
　　他指腹摩挲着那图，口中喃喃重复到：“怎么休息？”
　　纪梓渝眼睛亮晶晶的拿手指在自己唇边点点：“可以来亲亲我。”
　　冰箱里取出的啤酒已喝了大半，他喝不了酒，也不喜欢喝酒，但今日种种确实让他烦透了。一瓶下去，床褥之间他晕晕呼呼的打给了想念的人，反复倾诉着满腔情意告诉对方：“我爱你”
　　萧亦孑醒来时，电话还保持着通话，听着电话哪边安稳的呼吸声，他笑着道了声“早安”便挂了电话。
　　年后没待几天他们就回了Y国，因为不是同城起飞，所以他们前后脚才到家。纪梓渝本想着开车去接他，萧亦孑说什么都不放心他开着，硬是让人在家等他。
　　开门声响，纪梓渝从厨房侧身望了眼，笑着喊道：“我在这儿呢。”
　　行李箱丢到门口，鞋子都没有顾的上换，他走近厨房从身后抱着人，像只撒娇的大型犬埋在他肩膀上：“说不接，还真不接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话了？”
　　纪梓渝被他逗笑关了灶台上的火，铲子被丢到一边，他搂着人腻腻道：“本来要去的，但想想在家做好饭等你也不错。”说罢他刻意揪揪自己身上系着的围裙问道：“是不是特别感动？是不是特别温馨？”
　　萧亦孑拉着人吻了会，心满意足的放开红着脸一喘一喘的人：“有老婆真好。”
　　他皱皱眉强调到：“是老公！”
　　萧亦孑点点头，从锅里捞了块牛肉满意的说道：“嗯，没叫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