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犯》三分野甜

18、闹脾气

　　牛奶刚喝完，萧亦孑裹着浴袍拿毛巾蹭着湿答答的头发走了出来，洗澡没花时间，解决生理需要费了些时间。纪梓渝摸了下奶锅中剩下的牛奶：“有点凉了，给你热一下吧？”
　　萧亦孑拉着人坐下，说他不喝。他一边冲着速溶咖啡一边说道：“我一会儿有功课要做，你要是困就在睡会儿，我们下午出去。”
　　昨天知道他要来，萧亦孑埋怨他，要来也不提前说，随后直接挂了电话。车快到站时电话才又打通，萧亦孑告诉他，让他在出站口找个地方等，他晚一点过来接他。
　　等了十几分钟，萧亦孑风尘仆仆的赶来，他本来是生气纪梓渝突然跑来，可真看到人那一刻更多的欣喜浮在脸上，萧亦孑接过行李箱拉着他坐上了回家的车。
　　师傅看到人后打趣说：“我还当接女朋友呢，一路上可着劲的催我，合着是男朋友啊。”
　　纪梓渝知道司机师傅指的男朋友是男性朋友，可他还是听着高兴。暗喜着向旁边人偷偷看去，正对上萧亦孑望着他的热烈的目光。
　　哼～有些人之前凶我，还怪我突然来。
　　他心底有些小得意，刻意把头转向窗外看着沿途林立的大厦楼阁，手却不停地往另一边伸着，直到对方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他才心满意足的笑着回过头来。
　　车停到小区楼下，萧亦孑付了一百多的车前拎着行李箱牵着他按下了电梯。数字从1变到3变到5，逐层上升，居民都已入睡，电梯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俩，纪梓渝捏捏他的手有点激动，这是第一次他跟着他回家。
　　秘密输入后，房门叮的一声打开。
　　客厅的灯还亮着，萧亦孑把行李箱推到门口给他取了双新拖鞋。看着门口的两个行李箱，他一边换着鞋一边问道：“你准备出门啊？”
　　萧亦孑嗯了一声，把行李箱推回屋里接了杯水，对着喝水的人解释道：“之前是有事要出去，临时取消了。”
　　纪梓渝心底有些失落，原来这个人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啊。
　　眼瞅着已经下午了，早餐吃完萧亦孑就去忙了，纪梓渝在屋里转了好多圈，电视频繁的换着台，无聊的很。他拿着水走进书房看着萧亦孑握着笔的认真模样放下杯子便退了出去。
　　电视上播着无聊的家庭伦理剧，他接完姐姐打来的电话，坐在沙发上想着书房里忙着的人，最后拿出手机改签了当天晚上返程的车票。
　　车票买好他给家里回了条短信：“我明天下午到家，要吃水果蛋糕。”
　　短信刚发出去，书房里的人抱着一踏文件走了出来。他把东西放茶几上，坐到纪梓渝旁边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两人十指交缠，他揉蹭着对方的手指问道：“无聊？”
　　纪梓渝点点头：“没事，你先忙，我在这儿等你。”
　　他正了正身子探过遥控器问他：“看不看电视，不看就关了？”
　　没有了电视吵闹的声音，他摆了摆纪梓渝在自己怀里的位置，亲了下他唇角：“这些文件我今天必须要看完，在等我会儿？”
　　纪梓渝转了个方向，面朝他问他：“就这样抱着我看？”
　　对方点点头，手上翻着文件，笑着告诉他就这么看。
　　他抿抿唇偷乐着往紧搂了搂心上人，小声嘟囔他不务正业。看着萧亦孑认真的模样，他想伸手摸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以及...未反应过来他的手早就顺着他的想法将眼前俊朗的小伙儿轻薄个遍。
　　萧亦孑微启薄唇轻轻磨着他的指尖，对不安分的人低头轻吐了声：“小色鬼”
　　文件写了很多批准，纪梓渝坐着一旁帮他查着他打问号的地方，将名词的解释一字一句的抄给他。
　　萧亦孑看的内容很专业，大多词汇都是专业名词，即便百科有所解释，纪梓渝仍像雾里看花，不清不楚。
　　他跟在萧亦孑身后随他从客厅走到书房：“你们不是还没开学吗？”
　　文件规整好放桌子上，他回道：“是，这些不是学校发的，是我自己想了解的。”
　　他们认识四年的时间，第一年，纪梓渝刚知道这个人，对他充满好奇，却发现对方朝秦暮楚，满身流氓习气；第二年，一个初三一个高一，所有的交集都来自“听说”，偶然相遇的缘分，这人不是翻墙逃课，就是酒店开房，劣迹斑斑；第三年，一个意外让本身柔软的人不在满身芒刺，一个不在争锋相对，一个不在寸土必争，他的温柔和他的乖顺给了彼此相交的可能性。第四年，互通心意的两人一个即将高考，课业意外的时间所剩无几，热恋中的情人大多时间只关注小情小爱，他们会因为一个电话不接而闹情绪，会因为都喜欢吃香菜而高兴。
　　但关于这个人的未来、关于他们的以后至少纪梓渝想的少之又少。他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可精神层面却又好像并不了解这个人。他们在一起时更多的是玩玩乐乐，纪梓渝知道他成绩好，但再此之前却未曾见过他如此努力的样子。
　　萧亦孑从衣柜中取出身衣服，扭头看见他靠着门发呆轻声走近，刮了下他鼻子笑着说道：“有这么帅么？迷的你眼睛都直了。”
　　纪梓渝回过神说他臭美催促道：“你快点换，我们吃完饭还能约个会，不然吃完饭我就要走了。”
　　萧亦孑停下手中动作，看着人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晚上8点的车...”看着萧亦孑脸上突然转阴，周身气压降低后面要说的话被说的气若游丝。
　　萧亦孑把衣服扔回衣柜里，看着衣柜旁的行李箱声音不带情绪的问道：“不是说后天的票吗？”
　　他绞着衣角解释着：“你不是也忙吗，正好我姐姐...”叫我回家过生日。
　　萧亦孑抬眸看了他一眼，两次开口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好。
　　饭吃的很快，主要是因为萧亦孑...生气了，虽然他没说，但纪梓渝就是知道，不然也不会说半天话他都不搭理。两人沉默着吃着桌上的菜肴，席间纪梓渝试探着开口道：“不然，我退票重买后天的？”
　　萧亦孑吞了口饭说了声不用。
　　吃完饭时间还早，离电影开场还有半小时，本来可以坐着说会话的，偏偏萧亦孑买了单，要换就近时间的电影票，还口口声声说怕晚了，他误了车。
　　忙的人明明是他，自己特意大老远坐车过来就是想跟他一起过生日，昨天的行李箱...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来，萧亦孑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现在他要走，但凡他说话，不就是退个票吗。可现在，他却一副巴不得赶紧送走他，生怕耽误时间似的。亏他早上帮他查了那么多资料，白眼狼。
　　所有的委屈一涌而上，他赌气说道：“我就想看这个，你如果不想看那就退票先回吧。”
　　萧亦孑握着电影票最终没退。电影中间他来来回回接了好几个电话，即便说话声音很小也引来了周围人的抱怨，纪梓渝当即嘲讽的抱怨他难怪不让我退票。
　　最后他带着满心的失落在电影散场时第一个起身离开影院，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回到家他领着行李箱就要走，萧亦孑抓着他手腕生气的问他：“你又闹什么脾气？”
　　他憋着气也不回话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片刻之后，萧亦孑叹了口气，抱着人手顺着他的背摸着缓缓说道：“现在走时间还早，坐会吧，一会我送你。”说罢他从纪梓渝手里拉过行李箱放到一边，牵着人坐到沙发上。
　　他从身后抱着纪梓渝下巴垫着他肩膀柔声哄着：“之前是我态度不好，跟你认错，别生气了好不好。”见人不做回答，他抠抠他手心嗯了一声。
　　纪梓渝转过身跨坐在他腿上搂着他也不看人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坐了十六个小时的车来找你，你有没有想过我多想见你。”
　　萧亦孑拍拍他的背只道了声是我不好。
　　两人坐了一会，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萧亦孑亲了口他的脸颊：“走吧，这边晚上堵车，别晚了。”
　　纪梓渝抱着人只点头不松手。萧亦孑笑笑拖着他屁股把人抱起来放到皮箱上：“回去好好吃饭。”
　　萧亦孑背过身穿鞋时，他暗戳戳摸摸自己屁股心想着难道手感不好吗，直到上车时自己脸还红着。
　　人到车站，萧亦孑陪着他取完票确认他进了站才离开。离检票还有一段时间，他坐在椅子准备听个音乐，四处找着耳机却一无所获，最后发现耳机和充电器竟然都没有拿。
　　犹豫之际，车站报了列车晚点的消息，他匆匆出了站打车往萧亦孑家返。车停下付费时，他看着25的金额一头雾水的上了楼。
　　门铃响起，萧亦孑放下刚送上门的蛋糕直接开了门：“你，你怎么回来了？”
　　纪梓渝看着他一脸变幻莫测的表情一边奔着卧室走去，一边解释道：“我东西忘拿了，给你打电话一直通话中，正好火车晚点就回来取了。”
　　萧亦孑站在他旁边看着他胡乱的塞着东西，摆摆手让他让开些。纪梓渝看着重新帮他规整行李的人说道：“对了，我刚打车只花了二十多，之前那师傅坑我们。”
　　萧亦孑把行李箱合好递给他，看了眼时间告诉他：“没有，我那天从机场打的车。”
　　纪梓渝哦了一声，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萧亦孑帮他拉着行李箱，他跟在身后，方才回来的时候急匆匆的，这回才注意到正对卧室的餐桌上摆着还未拆的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