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犯》三分野甜

11、自作多情

　　纪梓渝路嘉顶着呼啸的寒风在校门口吃着甜筒。最后几口脆皮吃完，她把手揣兜里和着冷气问纪梓渝：“你和萧亦孑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情况呀。”
　　没怎么？没怎么成天一起吃饭，一起玩，现在还大冷个天站路口等人？
　　“你是为金钱还是美色投降的？”路嘉打趣的问着他。
　　纪梓渝冷的跺跺脚挖了一勺冰激凌递到路嘉嘴边：“就突然觉得他人还不错，打算给他个机会。”
　　路嘉就着他的手吃了口冰激凌打趣道：“说的跟你找对象似得，人家用你给机会啊。”
　　纪梓渝拿着雪糕棍挖了一勺声称自己是小舅子。刚舀好的冰激凌在半路被劫了道，萧亦孑从身后伸过手之际抢走了冰激凌要丢：“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大冷天还吃这么凉。”
　　纪梓渝挡住人眼睛睁的圆丢丢的望着他：“我花钱买的，就再吃一口。”
　　“不行”被对方严词拒绝后，小纪同学干脆拿出胡闹的架势来抓着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把小木棍上的冰激凌舔了干净，心满意足的朝他吐吐舌头。他抿抿唇回味着冰激凌的余味满嘴奶香的舔舔嘴角跟对方说：“你尝一口吧，这个绿茶味的特别好吃。”
　　萧亦孑目光流连的在他嘴角打转，任他从手里抢过冰激凌，小木棍刚舀好送到嘴边，他笑笑把手递到他面前做了个啊的口势：“尝尝吧，可好吃呢。”
　　明明是冰凉的口感却怎么也消不下心头的一点灼热。纪梓渝聒噪的话语他充耳不闻，剩下的冰激凌还是被无情的丢到了垃圾桶里，毕竟眼不见心不烦。一个小木棍喂来喂去，真不像话。
　　游戏厅很热闹，他们俩一前一后站着排队购币。女孩第三次经过队伍时红着脸走到萧亦孑告诉他想跟他交个朋友。他耳朵竖起来听着身后的动静心里狠狠地白了萧亦孑一眼，萧亦孑刚礼貌的回了自己名字，听到前面人的咳嗽声，他笑着告诉那个女孩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队伍排到他们萧亦孑故作看项目单的样子从他身后探过身来，从旁边看着就像抱着他似的。
　　“你想玩哪个？”
　　对方不回复。
　　“我们买多少的？”
　　对方不回答。
　　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出来玩个游戏都有人搭讪？那女孩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你都有喜欢的人了还...还给别人希望。他脑子飞速转着三十六计，直到身后的人嚷嚷道：“你们玩不玩，不玩让开。”
　　摩托车的设施只有两辆车，他们俩各坐着一辆，一个傻坐着发呆，一个看着他傻坐着。萧亦孑朝身后在嚷的那人使了个眼神，起身让开位子，站到一排给纪梓渝坐着的那辆游戏机投了币。
　　画面一直在动，失败了就重来，反正萧亦孑就站在他身边看着坐在那里怄气的人不停的投着币让游戏继续。旁边的人开的很好，笑着瞧了眼他们，目光中送来一份炫耀和挑战。他烦的左右晃了晃车身游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刚要起身萧亦孑压着人从他身后靠坐上来把人环在胸前又塞了三个游戏币进去：“币都投了，玩完这局。”
　　座位大小有限，硬生生被挤了两个人，纪梓渝感觉身后人紧贴着自己，他的呼吸、味道、身体的触感都清晰的不能在清晰。他左右挪动着想隔开点距离却发现这动作做起来像只撒娇的小猫似的更显得粘腻。
　　萧亦孑握着他的手放到车把上，自己的手包裹着他的手，身子随着画面左右晃动着，他认真的讲着怎么看线路，怎么拐弯，拐多少度。周遭声音淡去，他的感官带着他的心飞到了游戏的时间，天高地阔，萧亦孑骑着摩托车带着他飞驰在公路上，自由而不羁。
　　身边的起哄声越来越大，工作人员顺着他们的方向走来，纪梓渝推着人跳下去拉着他往外跑。步子停下来，他气息有点喘，因为紧张心跳的频率很快嘟囔着抱怨：“那车只能一个人玩，你挤的热死了。”
　　萧亦孑收紧手指牵紧拉着他的人柔声问道：“不生气了？”
　　纪梓渝甩甩手瞪着他：“你还想不想追我姐了？一边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一边还...刚才要是让我姐看到她会怎么想啊。”
　　萧亦孑看着人无奈的再次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对她没其他意思。”
　　纪梓渝叹口气：“我才不管你有没有意思，反正你要跟我姐在一起就不能三心二意的。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只对她一个人好。”
　　“那你呢？你想对谁好？”
　　你喜欢谁？
　　纪梓渝搓搓手和着热气：“很多啊，爸爸妈妈，姐姐，我大宝贝，霍钦，小菲～”他拖着长长的尾音转过身子双眸带着笑意看着萧亦孑，红唇皓齿轻声说道：“还有你。”
　　萧亦孑步伐一顿，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大衣兜里不甚满意：“你喜欢的人还挺多。”
　　纪梓渝心思哪在他说的话上，手上酥酥麻麻的，一股暖意顺着相握的手掌游走在全身，他抽抽手：“都是大老爷们，你总拉着我手干嘛？”
　　对方握着他手一本正经的向前走着：“你又不是个姑娘，拉一下还得负责？这么矫情，那你冻着去。”
　　纪梓渝想想快走了几步紧贴在他身后晃晃另一只手可怜兮兮的说着：“那这只怎么办？”
　　“大冬天再让你浪，冻死你。”他嘴上说着狠话，身子挡在纪梓渝面前，撑开另一个兜让他把手放进去，看着倒走的人，纪梓渝噗的笑了出来：“这怎么走啊，不然我们侧过来？螃蟹那样？”
　　“闭嘴，快走！”萧亦孑恼着拖着人加快了步伐往街道另一边走去。
　　他很会照顾别人，只要他愿意，他能把所有的体贴温柔都留给喜欢的人。只是在纪梓渝看来，他对他的好却基于另一个目的。后来的很多次，他约的是他，来的总是纪梓妍，事后小傻子还跟他邀功要谢谢，偏偏他苦于无法解释。
　　新学期第一天路嘉就收到学弟送来的情书，看着落寞离开的学弟，纪梓渝八卦的问她：“你刚说你有喜欢的人真的吗？还是初中那个？”

　　路嘉点头嗯了一声，纪梓渝神秘的靠近他朝她眨了下眼像豁然开朗般高兴的说道:“大宝贝儿，你该不是喜欢我吧？”

　　路嘉懒得看他作妖，他把手背到身后，小俊脸一扬告诉对方：“你就承认吧，表个白哥就把自己许给你。”
　　她拉着纪梓渝走到自己身边，让开过道：“好好好，喜欢你，喜欢你。”
　　他揽过路嘉的肩膀回应道：“哥也喜欢你。”话音未落，刚从楼上下来的人笑着看着纪梓渝告诉他不许早恋，一旁跟着的萧亦孑嘴角微扬，眼神带着点他看不懂的东西在他身上飘了两下。
　　周末回家，纪梓妍犹豫再三敲了敲弟弟的门问他有没有听萧亦孑提过喜欢什么样的人。
　　纪梓渝停下手里游戏转过凳子翘着二郎腿狡诘的说道：“我帮你问问？”
　　他笑着说要好处，最后纪梓妍以帮他写暑假作业作为交换看他懒洋洋的给萧亦孑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对方喂字还没说出口，他就直接问道：“你上次说有喜欢的人吧？那个人我认不认识？你们是不是经常一起吃饭？是不是一个学校啊？”
　　电话那边顿了好久，他看着确认通话还在继续，喂了几声对方才缓缓开口，声音分明的告诉他：“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那是我姐姐的事，不能不管。他刚要把话说出去，萧亦孑紧接着说道：“我正洗澡呢，没别的事我挂了。”他悻悻的挂了电话，吐槽他洗澡还有功夫接电话。
　　下课铃刚打响，纪梓渝的短信就到了，写了时间、地点说有好事。操场上看到纪梓妍的时候，他就憋着一肚子气了，早该知道就那小傻子样有好事才怪，却还总想着其他可能。
　　学生会晚会刚结束，纪梓渝低头抱着手机跟姐姐追问情况，电话讲到一半隐在楼梯口的人在黑暗中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挂掉。纪梓渝当即被吓的腿都软了，看清人后，他瞪着人喊道：“你想吓死人啊，我正打电话呢。”
　　萧亦孑没回答，带着一声怒气拉着人进了最里间的教室。操场的照明灯亮着，光透过玻璃将教室隔出两个光影，有光的地方，座椅的影子被拉的极长，门被用力的关上发出啪的一声，他压着怒气把人推进屋子喊道：“你想知道问我呀，你不是就好奇我的事吗？”
　　纪梓渝搞不懂他气什么，很不爽的坐到桌子上：“谁好奇你的事了，自作多情，要不是...”
　　萧亦孑目光灼灼的盯着人，片刻后他转而错开目光不屑的笑道：“是！要不是为了你姐姐，你tm压根不会想着搭理我吧？不过，你以为你谁啊？我喜欢谁轮的到你安排？”
　　纪梓渝从没有这么想过，面对这番斥责他感觉心里憋的慌，委屈的鼻子都酸酸的。他红着眼眶瞪着对方大声喊了句：“我没有。”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你，才会想撮合你和姐姐在一起，两情相悦难到不好吗？你干嘛这么说我，想我，喊我。
　　刚知道萧亦孑有喜欢的人，他其实蛮高兴的，但不消多久后他心里就觉得有些失落。今天短信发了后，他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特别想知道结果，开会时还因为走神被训了几句。如今看着对方突然陌生的态度，他的心一坠一坠的向下掉，说不清的感觉。
　　待教室里安静下来后，纪梓渝心理憋屈的很，他绕开萧亦孑走到门口手扶着门把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相互喜欢...”
　　话尚未说完，萧亦孑轻笑一声一步步走近他，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教室扰乱了纪梓渝的心跳。
　　他问他：“喜欢？你真的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纪梓渝还未反应过来，萧亦孑从身后环着他，一手顺着他的手肘慢慢覆在他握着门把的手背上，一手抚着他的腰紧紧将人箍在怀里，他的唇擦在他耳边再次问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样？父母之间？兄弟之间？朋友之间？你不是也说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