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始无终（GL）》暮成雪

25、第三章 发现

　　事实证明，边漫的担心是正确的，那几乎是强吻的一幕，有人看到了。那人，正是靠门边最近，被外面提醒旁若起床的敲门惊醒的明媚！
　　天！！！！！！！
　　明媚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试图用黑暗洗涤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一切还是发生了，发生了…………
　　明媚忍住内心的反胃，曲起了身子。
　　旁若吻边漫，不是一般的玩乐，而是嘴对嘴的亲吻，虽然旁若看起来用了强势，但边漫却没有一点点的抗拒。天哪！！！为什么要我看到那一幕？为什么要让我的担心变成事实？我以为你们只是比平常的姐妹关系好一点，可是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们之间已经发展到了会做真正恋人才会做的事！
　　明媚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刚才的那一幕看起来好令人作呕。两个女孩，你有的什么我也都有，不必对着镜子对着彼此也可以想象得到两具器官相同的躯体，这中间，还有什么吸引力的存在，可以让你们做出这种违背世间伦理道德的事？
　　你们不怕这种感情会遭天谴的么？为什么你们俩个人会这么糊涂？
　　旁若糊涂也就罢了，为什么边漫也跟着糊涂了？她不是很冷静的人么？她不是很淡薄的人么？她不是什么都看不上眼的人么？却为什么会看上这人间的禁忌之情？
　　她们……或许，只是在玩，不带感情的，玩玩而已！寂寞、寂寞而已！
　　面对现状，明媚好像只能做如此解释，因为这样，才能安慰自己被吓的快停摆的心！

　　不要我走了就睡不着觉！
　　唉——
　　在没了旁若体温的床上辗转反侧，边漫一直睁着眼到了天亮。
　　她走了多久了？一个多小时了吧？这一个多小时里，为什么是自己在受折磨？想她吗？想啊……怎么可以在她刚刚离开脑海中就浮现她的音容笑貌？如果旁若知道这一点的话，不知道会有多么的得意，也简直推翻了自己之前镇静地只承诺陪她走下去的样子！
　　头一次尝到思念的酸楚，又不想真的变成大熊猫让旁若回来大大的笑话，边漫只好强迫自己入眠，靠里面睡些，那里，有她残存的丝丝气息，若即若离……

　　这一天边漫的生活就像从没得到她的同桌重视般的平静。看到旁若不猎守在旁的凌晨将她一块儿拉上，去吃饭，去上课，去帮忙准备今天晚上要表演的节目。
　　而明媚看到边漫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早晨她看到的那一幕。
　　如果她没看到那一幕，会只当边漫现在的无精打采为她一惯的慵懒，可是现在，她不得不解释成是因为没有了旁若在边上的寂寞！
　　为此，她刻意的去试探她！
　　“边漫！”
　　边漫没有力气似的抬眼，看到穿好了一身藏族服饰的明媚站在自己的眼前。
　　果然，还是抵不过学校的压力，坚持了两年的反叛还是改成了迎合。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所以旁若没有参加今年的舞蹈，她不是不能跳，而是不屑于这种变相的屈服！
　　“你和旁若真是孟不离焦离不离孟啊！”小心翼翼的卷好长袖，明媚坐在她的对面。
　　边漫困惑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她走了，你好像就没了什么精神！”明媚笑，盯着她，看她的神情变化。
　　边漫心里一惊，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难道自己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你一贯都没有什么感情心思，所以想点什么，当然会藏不住！”明媚解释道。
　　“我——”边漫有些无助，明媚的话有些咄咄逼人，眼光也十分的犀利，这不像是旁若，她虽然老是凶巴巴的对着自己，但却从无恶意，并且再毒辣的眼神下也隐藏着温柔！
　　“旁若也真是，去地区连我这个最要好的朋友都没有告诉！”明媚佯将气愤不已，却又从眼角冷静的剖析着她的反应。
　　“她昨天才知道的，去的——也很突然！”边漫忍不住替旁若说了句话。
　　“可我还是她的老乡呢，她妈可叮嘱我了，旁若在学校听话不听话，回家那可是得要汇报的！”明媚夸张的叹口气。
　　“明媚——”边漫轻叫，原来明媚和旁若家的关系这么好，她，心下竟有些小小的嫉妒了，并且，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还浑身隐隐充满了莫名的恶意。就算她反应再迟钝，也是可以感觉的到的！
　　“边漫——”这时凌晨过来解围，她老远就看到明媚和边漫在说话，但气氛却好像不太正常，所以好奇的过来看看。
　　“凌晨！”边漫跳了起来，抓住凌晨的手，求助般的说，“我饿了，想吃东西！”
　　看到她胡乱又慌张的样子，明媚悲哀的想笑又想哭，这，还需要再试探下去吗？还有什么意义吗？接下来，她该怎么办？让边漫停止和旁若的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不，当她看到边漫此时的神情时，仿佛连自己也受了伤般的心痛，这个边漫啊，明明便是一朵罂粟花，却包裹在平淡的颜色之下。
　　那么去警告旁若，让她停下这个脚步，让她看清楚眼前这朵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随意闻闻就好的花，而是会在无意中散发出致命馨香令人窒息的罂粟花？
　　你看过谁能够顺便的将毒戒下，而没有痛苦？
　　旁若那种越是痛苦越欲罢不能的人，让她戒毒，和要她的命有何异？
　　一时之间明媚冷汗淋漓，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奇怪的看着明媚变幻莫测的表情，凌晨拉着边漫要离开。
　　“你知不知道，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你做的事？”
　　喃喃的，凌晨和边漫依稀听到身后的明媚说这样的话。
　　凌晨一愣，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边漫一震，难道，明媚，你知道了什么吗？

　　天很快的降下夜幕来！
　　虽然是深冬时节，却因为元旦而还是将严寒完全驱除。
　　学校的礼堂里，人声鼎沸，昏暗的灯亮下，不断有攒动的人头被倒映在墙壁之上。
　　被凌晨她们拉着，坐在本班的区域里，边漫的精神状态极差，极其紊乱。
　　明媚的眼神，明媚的话，让她发现自己和旁若之间的感情秘密似乎已经暴露在了阳光之下，其结果，肯定是灰飞烟灭。
　　一时之间，空气稀薄的得令人难以忍受。她觉得好想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几下！
　　身旁人好多，多的让她有种错觉，这不是文艺汇演，而是一场严肃的批斗会，每一个人的手都指向自己，而这里人多的只要每一个人吐一口唾沫就能让自己生生被活埋。
　　这种错觉不断的折磨着边漫，让边漫惨兮兮的终于忍不住了。她要出去，她不要被批斗，她不要众人唾骂。
　　她——要顾旁若！
　　为什么，你还没有回来，走之前你信誓旦旦，为什么，你还没有回来？
　　不理会凌晨她们的呼唤，边漫硬是从人群中艰难地挤出了大礼堂。
　　一抬头，天空静静地躺着一轮冷冷的新月，月尾如钩，似是可以直直的钻进她的心一般。
　　一时之间，边漫后悔了！
　　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那种害怕的心情，自己想象的那种场面，其实即使有顾旁若在，又能改变什么？被批斗的人，不过是多了一个她而已！

　　像是一抹掉了魂的幽灵般，边漫游游荡荡地回到教室里。
　　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很是安静。这里不会变幻出无数的手来抓住自己质问，不会有明媚那样的眼神，不会有明媚那样的话语！
　　等下——如果旁若回来的话，自己可以第一个看到她——
　　不——
　　我要和她分手！
　　我不要和她继续这种关系下去，我是懦弱的人，我从来不质疑自己这一点，我为什么得到一点阳光就企图灿烂，我为什么得到一点温暖就忘了寒冷迟早会到来？
　　我——要和她分手！
　　一把抱住自己的头，边漫犹如一只困售，苦苦的挣扎于道德所设下的陷阱。
　　这条自己应允的路，是否就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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