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网三]不要轻易剁藏剑的翅膀》雪河狐金二少

28、鬼娃娃（二）

　　其实我根本没有像形容的那样害怕，我只是想趁乱能跟苏九歌多待会儿罢了。本想借机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多唠会儿，结果她竟如此积极想一起去，便正合我意。
　　我寻思着我反正能看见鬼，而且陆行川也教会我几个符的用法，这次正是我的表现机会。结果陆行川仿佛能看穿我心思一般直接说：“待会儿你不要乱行动，听我指挥。”
　　我只得悻悻地应了一声。
　　越接近策哥的住处，那哭声越来越响，哭得我脑袋嗡嗡的。但随着我们走进门，那阵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亮的“咯咯”笑声。这声音格外清楚，而且似乎他们也听得见。
　　苏九歌吓得停下脚步，一旁的策哥瞪大了双眼：“就是这个……这种奇怪的声音，哭完之后就会有的声音！它肯定就在附近！”
　　“得了吧旁边没人，也没鬼。”我环视一圈说道。
　　陆行川在手里燃了一张黄纸，烟灰升起飘向角落的一个满是灰尘的矮柜，示意我过去打开。
　　我心想敢情让我过来是给他当小跟班的，不情不愿地挪过去把灰尘吹走打开柜门。一阵叮铃咣当才费力打开，飞了我一脸灰。我咳了几声把灰尘扇走，俯下身看到黑漆漆的柜子里里头竟坐着个孩子。
　　和正常孩子不一样的是，它那本该是眼睛的地方空无一物，只有两个黑咕隆咚的洞。
　　我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几步，撞在了陆行川的身上。他扶住我，把手中不知道何时点起来的生犀放在茶几上说：“鬼婴而已，别怕。”
　　“我才没怕。”我咽了一口唾沫，“你也看见了？”
　　陆行川点头，把我拉到他的身后：“生犀燃之有异香，沾衣袋能与鬼通。他们马上也就看到了，你捂好耳朵。”
　　我刚想问为什么要捂耳朵，策哥和苏九歌的两声尖叫就响彻了整个房屋差点没把我震聋。我嘶了一声，赶忙一步跨过去把苏九歌拉到我的身旁。
　　那个娃娃看向了我们身后，冲着策哥的方向伸出两只小手，咯咯笑着，口齿不清地说：“粑粑，粑粑～”
　　策哥的脸蓦地变得煞白，瞪大了眼往后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一边疯狂摆手哭喊道：“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啊！救命啊！”
　　陆行川说：“婴灵不属于鬼，因魂魄无依怨念太深，做不得鬼，也无法转生，它的怨气会随着时间越来越重。照现在看它还并不会威胁到你。”
　　策哥嚎哭道：“我跟这玩意儿无冤无仇的，怎么就找上我了？”
　　“鬼婴是胎儿怨气所化，怨气通常来自于对父母的恨意，它来找你必然不可能是无冤无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陆行川说着看了策哥一眼，“这孩子是你的。”
　　“这不可能！”策哥喃喃重复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是我害的，跟我没关系啊！”
　　陆行川无奈叹口气，双指并拢，脚下的气场瞬间落了下来。当然并不是游戏里那种很炫酷的气场，和先前在游戏的维度中比起来逊了不止一点半点。
　　我转过身背对着鬼娃娃，把苏九歌搂在怀里说：“闭眼，别看。”
　　苏九歌答应了一声，紧抓着我的腰不敢动也不敢吭。
　　紧接着鬼娃娃爆发出一阵尖利的暴哭，哀嚎一般持续了几秒。
　　“尘舟，拿着。”陆行川的声音响起，我不敢迟疑，左手抱紧苏九歌，右手接过从他手中飞来的那张符。它在接触我手指的瞬间化为乌有，然后从我的脚下几簇细雷一般的纹路顺着陆行川的气场蔓延整圈又汇聚到他的剑锋。
　　那娃娃周身被雷纹拥着，呜呜叫了两声，嘴巴一咧，血顿时从它的眼窝和嘴里流了下来。它低声嘶吼着，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手脚因为雷击带来的疼痛而不停挥动挣扎，黑色的血四处飞溅。我赶忙侧身挡住苏九歌，血溅在我的手臂上，伴随一阵灼热的疼痛，我嘶了一声咬紧了牙。
　　雷网对它的束缚越发变紧，它的脸和肉逐渐开始撕裂变得血肉模糊，终于最后绷不住猛的一阵发抖，然后凭空消散了。
　　整个房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好一会儿，苏九歌小心地睁开眼，怯生生地问：“结束了吗？”
　　陆行川喘了口气，“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歇息。屋里一片狼藉，我啧了一声递过去一瓶矿泉水说：“你好快啊这次。”
　　陆行川接过喝了一口擦擦嘴，斜了我一眼，没吭声。
　　策哥还没回过来神，依旧在地上坐着，像是被吓傻了一样。陆行川吩咐我道：“你去把他拖到旁边，然后屋子收拾一下。”
　　我吐槽了句为什么让我收拾，不爽地把策哥拖到沙发上，心想好在这次比上次轻松不少，没出什么乱子，解决得十分顺利。这个时候，放在旁边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情缘缘三个字闪烁着，我拿过来手机按下接听，他终于动弹了一下，“啊”地喊出声回过神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终于不再躲着我，终于肯接我电话了吗？”
　　策哥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我躲你了？”
　　“没躲我，那我在医院的时候你人在哪儿？我给你打几十个电话的时候你在哪儿？”手机那头的声音有些激动，“我手术醒来之后立刻给你打电话，你呢，你说你在开团打本让我自己想办法回去？你能不能当个人？”
　　“哦，所以现在你孩子变成鬼来找我了，害我找了个臭跳大神的还把我家弄得乱七八糟，你满意了？”策哥从我手中夺过手机吼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孩子一个月前就没了，你不光一点点负罪感都没有，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情我愿的事，我为什么要有负罪感？”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冲过去一脚怼着他的肚子踹了过去怒道：“你他吗的还是不是个东西？”
　　他没坐稳摔了出去，手机从手里滑落摔断了通话。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先前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冷哼一声：“你凭什么管老子家务事？还打我？现在就滚出去。这是我家，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我扬起胳膊想再给他一拳，被陆行川拉住了。
　　“走吧。”陆行川说。
　　“可是他，他，”我气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憋出来一句，“我们就不该管这事！”
　　陆行川却说：“鬼婴极凶，放任不管会出事的。”
　　“管他呢，出事也是他出事，活他吗的该。”我气到爆炸，“他之前可是以为我是个妖二少，然后自己情缘刚堕完胎还躺着没法动呢就来跟我面基了，这b安的什么心你看不出来？”
　　“这就乱吠起来了？你不也以为我是妹子才同意面基的？看你刚刚那b样趁乱吃苏九歌豆腐别以为我没看见，狗东西别自以为多清高。”策哥弯腰捡起手机对着我骂了回来。
　　“你放什么屁我那是……”
　　“尘舟。”陆行川打断我，“别说了，回家吧。”
　　我只好收起怒火，气哼哼地摔门而出，苏九歌和陆行川也很快跟了出来。临出门，看到陆行川手轻微挥了一下，接着我就听到屋里重新出现的似有似无的一声“咯咯”的笑声，然后就是轰隆一声巨响和疯狂拍门叫喊的声音，但门像是被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喂，徒弟，你干了什么？”我凑过去小声问。
　　陆行川做了个噤声手势说：“吓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