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绿茶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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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了皇命的陆离准备去探探路。
他在宫中和那个一点都不像皇帝的顾乾一起用了早膳，狂塞了不少奶黄包，看得顾乾心疼极了，又叫御厨给他加了顿餐，吃的小肚子鼓鼓的，这才骑着马出了宫。
顾千则在哪呢？
自然是在花楼，陆离上街随便拦了几个人就问到了。
“啧，”陆离对系统说，“这个目标人物感觉不是很好攻略。”
系统：“？？？”
陆离搜罗着清一脑袋里关于顾千则的资料，一边骑马一边发愁，“感觉他感情经验很丰富啊。”
系统把他随口的抱怨当了真，在资料库里搜罗了一圈，开口道：“根据众多宿主的攻略经验，对于这种经验丰富的攻略目标，你应该装纯，让他觉得你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
陆离逗他：“那小处男或者老古董呢？”
系统一本正经：“自然是宽衣解带了，多刺激啊。”
陆离：“……”
结果等一人一马来到花楼，找到那位浪荡子顾千则的时候，差点跌破眼镜。
在楼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歌声。
“倘若是盛世年华太平宁静，倘若是麦浪起伏五谷丰登。”
“我情愿冷落无邻血凝冻，我情愿寒月凄清度晨昏。”
这位爷扮上了戏装，黑发如瀑布般流泻，身着一席广袖飘飘的白色仙裙，正给一群莺莺燕燕的花楼姑娘唱嫦娥奔月，怀里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
只见他身段柔软，唱腔凄艳优美，一个拂袖，一个转身，那股子清冷孤寂的味道便满满地扑面而来。
陆离推门进去的时候，顾千则的目光刚好和他对上，那眼神里面有着无言的凄婉和愧疚。
“从此后每到月华升天际，便是我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位仙女平肩细腰长腿，一副好身材把白裙穿的飘飘荡荡，婷婷玉立。
再仔细一看——唇不点而朱，眼如寒星，眉似折剑，冷冷淡淡地瞥了陆离一眼，俨然就是那位清美而不含半分烟火气，孤傲又带三分英气的仙女。唱腔和神态美而不妖，哀而不伤，把周围一众环肥燕瘦都衬成了不值一提的庸脂俗粉。
可谓是夺人心魄的盛世美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陆离：“……”
这可能不是嫖客和妓/女，而是仙女和她的小姐妹们吧。
系统为陆离着想，倒是很高兴：“这下你可以做攻了。”
陆离：“……”
可是我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呢。
陆离脸上带着人/皮面具，也就大胆地任由顾千则打量他。
倒是顾千则，看了几眼后，就兴趣缺缺地挪开了目光，继续唱了起来。
一人在台上唱，众人在台下听。
一曲终了，在场的人都送上了自己的掌声。
顾千则下台来，从小红手里吃了颗葡萄，喝过小绿端的酒，又闭目任由小紫给他卸妆，好一副快活自在的样子。
陆离：“……顾乾到底得了多重的疑心病，才让我浪费时间来监视顾千则。”
系统倒不这么认为：“不是浪费时间。你可以多跟他学学，男人都会对这种美人动心的。”
陆离：“我没有，谢谢你就这样把我开除男人籍了。”
陆离远远近近地跟了这位未来的颜王一天，看着他上午在花楼唱戏玩，下午去和几位捧臭脚的文人墨客踏青画画，晚饭是在京城德福华大酒店吃的，上了一桌子菜，他只懒洋洋地下了几筷子。
一会儿嫌茶水烫嘴，一会儿嫌椅子硌屁股，菜不是酱油加多了，就是食材不够新鲜，总之挑剔得不行，看得陆离快烦死了。
到了入夜的时候，他便回宫去找顾乾复命了。
陆离将顾千则的所作所为如实汇报，满眼都是嫌弃，末了，还撇撇嘴，对顾乾道：“陛下，我看这位草包清河侯没什么好看的，不如让我下江南去调查那些贪墨的官员，或者再潜入沙蛮探听情报。”
顾乾亲手点上一盏鲸鱼脂肪提炼出来的长明灯，摇摇头，“朕的这位好侄子，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陆离好奇而疑惑地看向顾乾，直言不讳：“那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长得特别好看之外？”
顾乾被他逗乐了，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打趣道：“清一也知道他长得好看啊，是不是动了春心？”
陆离皱眉：“陛下，你别打岔！”
“你这个小鬼，也就只有你敢跟朕这么说话！”顾乾一摸就摸上了瘾，一边撸着陆离的脑袋，一边在烛火中回忆道，“太/祖曾经立下一个规矩，戍边将领的亲人必须留在京城，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他们，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将领叛变。”
陆离点头：“这个知道。”
“颜王在边疆掌兵十五万对抗沙蛮，而他的独子自小便留在京城，千则只比你大三岁，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他最喜欢舞刀弄棒，朕也为他寻了几个名师教导。”
“朕没想到的是，他十四岁那年，突然上书说想要去江南游历，娶个软糯的江南女子回家。朕一向和他关系好，便允了。”
说到这里，一向温和的顾乾脸色沉了下来。
他双目望向殿外的远方，面无表情：“谁知道他改换装扮，取了个化名，跑到了西北边境，一待就是两年，手刃无数沙蛮。”
“甚至最后，他靠自己的军功封了从四品云麾将军。”
“这才被主帅颜王发现，扒了他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押送回了京城，跟朕请罪。”
十六岁的少年顾千则，赤足披发，一身血衣，在金銮殿上口出狂言，指责皇帝叔叔顽固不化，屈待功臣，而自己则是大大的有功无罪，不该被禁锢在这金丝笼一般的京城，而是该去前线。
“向来死国死大夫，你们躲在黔首平民身后歌舞升平，边境将士缺衣少食，仍和沙蛮人杀得流血漂橹，城墙上的血迹三天三夜都洗不净，你们算什么士大夫，算什么读书人！”
少年的目光狠历地扫过畏畏缩缩的老臣，扫过皇座上孱弱而优柔寡断的皇帝，像是一匹呲出雪亮獠牙的幼狼，满是野心，朝气蓬勃。
忍不住就让人心惊胆战。
只是，少年的狂傲最易折，他被扒了裤子，摁在朝堂的大门口，重重打了暗含内力的一百大板，皮开肉绽，当即就人事不省，晚上被送回王府的时候，就病危了，缠绵病榻半年多才好了过来。
这段往事是皇家的丑闻，被悄无声息地掩盖了下去，就算有人知情，也不敢再提。当时正赶上清一在关西追查山匪聚众谋反一事，不在京城，所以继承了他记忆的陆离也并不知晓这件事。
等到顾千则再次闻名京城的时，竟然靠的是那张如倾国名伶般的面孔和荒唐风流的行事。
如此一想，陆离还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看走眼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绿茶王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