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落难之丑配大翻身》水汀生月

6、死亡是如此之近

　　27日，关键事件发生当天。

　　“妈，我走了！！！”柳柳站在屋外，对着正在屋里忙碌的王曼妈告别。“哎！路上小心。”王曼妈抿嘴冲柳柳笑了笑。

　　对于柳柳来说，王曼妈虽然只是她在这个书本世界里遇到的一个陌生人而已，可是几个月来，却是只有这个陌生人在真心实意的关心着她。永别了，阿姨！内心默默地诉说着告别的话语，回过头再望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妈妈。

　　还没走到辉煌一中校门，柳柳就已经不安恐惧起来，这种强烈的不安情绪并不是可以被压制的，而是在接近命运终点时不由自主产生的生理反应。

　　天空昏暗，似乎要下起雨来，柳柳还在校门外发呆，川流不息的车辆在校门外的大马路上疾驰而过，不少赶着上学的少年少女焦急的加快了步伐，从她身边脚不沾地似的快速通过，而她，还在发呆。但……刺耳的铃声打断了柳柳的思绪，她随即加快步子走向了通往高一五班的楼梯。

　　小说里并没有具体提及卢一鸣究竟是哪一节课后向雪玲告白，柳柳只能默默地等待，紧张不安的情绪快要将她吞没，终于……

　　第三节课后，授课老师刚收拾完书本走出教室，卢一鸣就大步流星地走到雪玲面前，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他的声音洪亮而自信，坚毅又不容置疑：“玲儿，我有话和你说。”“嗯。”雪玲微微垂下了头，一脸羞赧。“玲儿，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我保证以后都对你好，永远都疼你爱你。”“你别说了——”雪玲匆忙抬起头，双眼泛难以自禁的狂喜和激动，她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同意，一鸣，我也喜欢你。”

　　“谢谢你，玲儿。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卢一鸣说着，轻轻地拉起了雪玲的双手，两人相视一笑。

　　教室里随即响起狂风暴雨般的起哄声和拍手声，大家似乎都异常兴奋。只不过，除了此刻坐在角落里那个，情绪早已崩溃的少年。

　　“什么狗屁啊！！！！！”林千宇砰的一巴掌拍在桌上，然后站了起来。“看什么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个有些狼狈的少年身上。“有什么好高兴的？有什么好起哄的？卢一鸣，你就是个孬种，什么都不是的孬种，你凭什么，凭什么！！！！！”接着又是轰隆一声，林千宇一脚踢在桌上腿上，整个桌子和椅子连带着一起摔在地上，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

　　他就像是发了疯的狂人一样，三步并成两步走到雪玲跟前，抓着雪玲的手就要把她往门外拖。“放手！！林千宇！！！”卢一鸣怒目圆睁，捏紧了拳头。

　　“千宇，我求你，求求你放手！！”雪玲用几近哀求的表情恳求林千宇。林千宇好半天没说话，最后才蹦出一句：“你想好了？”“对不起，千宇。”雪玲痛苦地摇了摇头，不忍再看林千宇，既然给不了他承诺，就只能残忍拒绝。这或许才是他们之间的唯一出路。

　　傻瓜，傻瓜，傻瓜！！！柳柳在心底狠狠地咒骂林千宇，该你争不过卢一鸣，你不知道，你特么就只是个配角而已，这就是你的命！！何苦这么傻，你醒醒吧！！要不，痛苦的就只是你自己而已。

　　“祝·你·们·幸·福。”林千宇一字一句地说完这五个字，要知道，每说出一个字他的心都痛得像是在流血，就好像是有个人正拿着一把刀一刀又一刀地刺在他心口。痛得无法言语，为什么失恋居然会这么痛苦？放开了雪玲的手，不想让他人看去了自己的懦弱，林千宇飞奔着冲出了教室。

　　喂喂喂！你等等啊。柳柳顾不得多想，跟在林千宇身后就追了出去，按照小说的剧情，接下来林千宇会在学校外面的马路上遭遇一场交通事故，而正是这场事故在小说里最后要了林千宇的命。而这次交通事故，也是影响林千宇对柳柳好感度的最后一次关健时间，不成功则成仁，豁出去了。加油，柳柳！！！

　　快马加鞭地跟随林千宇冲出校门，此时，林千宇正站在车水马龙的道路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朝这一路车水马龙冲过去。等等！！！林千宇，你可千万不要死啊！！！柳柳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林千宇身后冲了过去，也是这一刻，林千宇就跟发疯了似的冲着风驰电掣中行驶的车流冲了过去。

　　糟了！！！不要啊！！！

　　柳柳伸出手，够住了林千宇的衣服后领，道路左侧的一辆城市SUV正疾如闪电地朝着柳柳和林千宇两人由左至右地横冲直撞过来。很显然，轿车司机并没有料到两人会突然闯到道路中间，高速行驶中的SUV根本没有时间停下。“快躲！！！！”柳柳用尽最后的力气狠地推了林千宇一把，将他推离车道。而她回头，却看见SUV朝自己撞了过来……

　　“啊——啊——啊——”四周传来行人惊恐的呼叫声，又是哧溜一声，SUV终于停了下来。

　　“撞死人了，天啦！！！！！！！！”“快打120！！！！！”“你看，那个被撞的女孩好可怜，她肯定已经死了。”“人肯定救不活了，脑袋都被撞裂了。”“好恐怖，好恐怖！！！！”“吓死人了，简直太惊悚了。”可惜柳柳已经听不见围观群众对她的评头论足与怜悯，“啊——！！！！”林千宇瘫软地坐在马路上，血，到处都是血！！！！王曼，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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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轻飘飘的，软绵绵的，意识也忽远忽近，似乎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是头好痛，人好重。无论怎么努力，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还是任务失败了？头好痛，我想醒过来。

　　王曼，全身布满医用管线和医疗仪器，她正安静地躺在ICU病房内。距离那一天车祸起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王曼自从被救护车送到中心医院后，就一直躺在ICU病房。

　　主治医生告诉王曼母亲：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您的孩子已经脑死亡，失去了治疗的意义。通俗的说也就是植物人，如果您同意我们可以为她除去所有维持生命的仪器，并宣布死亡。当然，一切决定权都在您手上；不过植物人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维持生命的花费又实在太高昂，所以我们希望您好好考虑，因为任何一个草率的决定都可能让您日后后悔。

　　“没救了吧？呵呵！！曼曼！！！我的曼曼！！”王曼妈站在ICU病房外，跟着玻璃凝望自己的女儿，她泣不成声，全身颤抖，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她的女儿已经死了，她还要决定是否再杀死她一次。上帝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阿姨！！请问，您是王曼的母亲吗？”王曼妈回过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巾擦干了眼泪。一个高大俊俏的少年正站在她跟前。“是的。”“阿姨，对不起！！！！”这个高大俊俏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林千宇，他突然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就连说话的声音轻如蚊蚋，“王曼是为了救我，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阿姨，请你原谅我！！！！！”“不怪你！！”王曼妈这话说得很轻，轻的几乎没有任何重量，“这都是命，都是命！！！”说完，她已泪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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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你能帮我把这花拿进病房里吗？”林千宇手里捧着一束百合，站在ICU病房门口。护士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花粉可能会刺激病人，而且ICU病房是无菌病房，所以，很对不起，我没办法帮你。”“那我放在门口总行了吧？”“当然可以。”林千宇将百合花轻轻地靠在墙壁放下，然后起身离开。护士觉得有些同情，于是叫住了他，问：“你每天都来，不会觉得很麻烦吗？”“不会，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林千宇头也不回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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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女士，你真的考虑好了吗？”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语气严肃地询问王曼妈。“我想好了，既然事已至此……不如让我家曼曼安息，不是……什么也不能做了吗？”王曼妈说着，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阿姨，你别伤心了。王曼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的，不愿意看见你如此伤心。”“谢谢你啊，小林，这些天要不是你安慰我，我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阿姨，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让我有机会送王曼最后一程。”林千宇说完，将一支白色的百合花放在王曼床头。

　　“好了，开始移除所有生命支持仪器。”中年医生沉重地宣布。接着，原本站在一旁的护士们就开始按照程序一个接着一个的关停生命支持仪器。

　　“医生，病人的呼吸已经停止，心跳已经停止。”

　　“王曼——对不起……”林千宇跪在王曼病床前，凑在她耳边说，虽然知道她再也听不见。“谢谢你，救了我。两次……你是个好女孩。虽然你的外表不怎么好看，不过我却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你了……如果有来生……”林千宇说道这里，已是泪如雨下，满脸泪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报答你。谢谢你。”

　　“吱——————”仪器来传来尖锐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