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那些她不知道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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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句解释不清啦。”地球小姑娘目光的控诉有如实质，薇薇安捏了捏眉心，认命地解释道，“这和近些年华丽大赛的变化有关。”
？？她从一般的倒霉蛋升格成时代的祭品了？
“你的表演风格更加适合早些年，如果是那个时候，晋级是没问题的。”估摸着详细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薇薇安直接安慰道，“所以不要灰心，你的表演的确很出彩。”
“那，华丽大赛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果然，还是要解释。薇薇安叹了口气，科普了起来：
“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出现了一些变化。自从‘大华丽表演’联盟成立以来，虽说平时的比赛各自为政，但互相的影响不容忽视。全球的协调师、表演家地区间的流动也更加频繁，各种表演方式的碰撞更加激烈。然而，华丽大赛虽说主观性比联盟比赛要强，但说到底仍然是比赛而不是艺术展，所以，会出现‘适合比赛’和‘不适合比赛’的风格分化。如果再考虑到多媒体联动、形象宣传、商业操作等等因素，那么，其实，无形之中在将选手们的表演风格导向同一个轨道……”
“卡洛斯风格？”
薇薇安的指尖轻轻地点在林芜的嘴唇上，撩得她双颊绯红。美人司仪制止道：
“不可以哦，这是地域偏见。”
但事实又极其容易指向这个偏见，薇薇安斟酌了一会儿用词，继续解释：
“卡洛斯的选手并不都是这个风格，这个风格的选手也不都出自卡洛斯地区。以丰缘为例，早在联盟成立之前，这种风格的选手就已经因为视觉冲击力大而比较吃香了，联盟的成立最多只是催化了这个进程。但并不是走这个风格的选手就一定一帆风顺，典型代表是曾获得过卡洛斯女王的莫嘉娜选手，来到丰缘后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水土不服，甚至连第一轮比赛都无法出线。因为我们丰缘地区和关都地区偏向保守，以康肯斯坦先生为代表的学院派方面，更是对过于花俏的表演有点排斥。”
“但是，大势所趋？”
“可以这么理解啦，”薇薇安无奈地笑了笑，道，“评委打分并不是以纯粹的个人好恶。诚然，华丽大赛是艺术赛事，但和联盟比赛一样，运作的资本都来自比赛和相关产业的创收。可是，比起联盟比赛的胜者为王，华丽大赛就更加复杂。评委的打分不得不根据观众的口味有所调整，毕竟，谁也不会为自己不喜欢的选手买门票。”
艺术性与商业性，大众文化的平衡往往是一次次的走钢丝。学院派出身的林芜感觉好多了，读书人顾影自怜的臭德行开始冒头，小众≈高端的逻辑链被证明在宝可梦星也是一帖畅销的安慰剂。
“不过，凡事无绝对，如果认为选手们是观众的雇工就大错特错。”薇薇安不自知地开始踩林芜翘起来的尾巴，“我依旧认为每一位选手都是凭借自己独特的个人风格站上舞台的，即使是同一表演路线也不能挑出两位观感一模一样的选手。坊间流传的什么‘忘记初心，一味追求视觉华丽’，‘批量生产的华丽快餐’都太意气用事了，说到底，华丽大赛的初心不就是给人美的享受吗？这种说法不仅侮辱了占多数的华丽表演路线，还忽视了那些依旧在坚持自我的少数派。”
“瞬？”林芜想起了这个名字。
“你知道瞬？”薇薇安有点惊讶，露出了怀念的神情，“瞬那一代选手是最后一批成名在联盟建立之前的选手了，被好事的人称为‘黄金一代’。扯远了，他的确算是少数派的典型代表吧，你是他的粉丝吗？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哦。”
“不不不，”林芜连声否认，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我其实是今天第一次听说。”
“哦~”薇薇安眨了眨眼睛，“有机会一定要来现场看看他的表演，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喜欢的。”
“短时间之内，我可能不会再参加华丽大赛了。”林芜默默后脑勺。华丽大赛太烧钱了，加之，薇薇安的话让她盲目的热情稍稍冷却。
“不要灰心啦，这次比赛算是‘大赛’，输了也不丢人的。”薇薇安似乎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大赛？”林芜又抓住了一个知识盲区。
“哦对，你还什么都不了解。”薇薇安尴尬地笑着，解释这个不成文的规则，“这个和道馆比赛又有些类似之处。虽然道馆馆主会随着挑战者的水平调整考核难度，但因为馆主之间硬性的实力差距，每个道馆的难度还是存在差别的，一般来说，以当地研究所为轴心，由近及远，馆主的实力会越来越强。华丽大赛也是如此，同时，考虑到场地、交通等因素，某些地区的华丽大赛容易吸引更多强大的选手，反过来，因为强大选手的聚集，又会提高比赛难度，长此以往，有一些市的华丽大赛会被默认为难度较高的‘大赛’。就拿你参加过的两次比赛为例，两地相隔较近，水静市是老牌的比赛场地，会分流彩幽市的参选选手，所以，前者被默认为‘大赛’，后者就成了‘小赛’。”
林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梅莉达的欲说还休以及这场比赛的违和感来自何处，原来她一不小心地卷入了大佬打架。
和薇薇安小姐同行了一段路，因为林芜要去还演出服，于是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感谢薇薇安小姐的友情支持，触发了精神胜利法，林芜简直是败犬翻身把歌唱，精神面貌焕然一新（x
在表演服租借店里，林芜取出了寄存的私服，提着脏衣筐进了女子更衣室，呆住。她忘了，这个时间点很尴尬，下午场最后一批出来的选手和晚场最先一批入馆的选手撞上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帘子一个个都关得紧紧的。饥饿感好死不死地掐着点赶到了，为了下午的登台，中午没有进食，想哭。
此时，一个隔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更衣室的门帘没有垂到地上，正好能露出一双双忙碌的玉足，只有这间例外，虽然拉上了门帘，但并没能看到脚。
与其等待不知道拿了多少套礼服进去试穿的姑娘们空出更衣间，不如赌一赌。在饥饿的怂恿下，林芜伸出了罪恶的爪子，拉开了一小截门帘，没人出声。
Lucky,她刮到奖了！
林芜一喜，拉开门帘，闪身，关上门帘，一气呵成。她把脏衣筐搁在地上，心情愉悦地一边扯内衬，一边转身。
……
！！
眼前的景象吓得林芜赶紧把脱到一半的衬衣塞回裤子里，观察了一会儿，轻轻地走向供以换鞋的软凳，弯下腰，端详熟悉的少女。
软凳上是已经睡熟的梅莉达，头靠在墙壁的拐角处，漂亮的金色卷发被礼帽压得乱糟糟的，卸了妆的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睡眠不足。修身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挂在一旁的衣钩上，内衬解开了最上方的两粒扣子。少女蜷着腿，整个人缩在软凳上，一只小皮鞋已经脱下了，而另一只还挂在脚上，手搭在鞋背上，可见是换鞋换到一半实在是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睡意，昏睡了过去。
要不要叫醒她呢？
林芜陷入了纠结。此时此刻如果再穿着礼服走出去等更衣室会很奇怪吧，但在睡着的小妹妹面前脱衣服，她也太变态了吧！
或许是林芜的目光停留时间过长，鸦羽一般的睫毛扇了扇，梅莉达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眼前的黑影，慢慢地，蜜粽色的瞳孔惊恐地睁大，林芜眼疾手快地趁她叫出声来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少女的挣扎更厉害了。
哇哦，更衣室，两个人，多么限制级的展开啊！
限制级个大头耿鬼啦！
林芜费劲地一边按住梅莉达，一边用气音快速地解释了一番，确认了梅莉达了解情况，不会尖叫后，拿开捂住她的手，脱力地喘了一口气。
梅莉达瞪了她一眼，用气音问：
“现在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换好了一起出去啰。”本来有点介意的，但是看到梅莉达更加介意的表情，林芜突然就不那么介意了，还有闲心逗她，“女生间一起换衣服很正常吧，安心啦，我又不会出去乱说。”
梅莉达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算了，你转过去，我们背对着换。”
“你真狠，让我对着门帘换衣服？万一有人直接从外面拉开了呢？”
“你还有脸说！”梅莉达压着嗓子凶她，像只炸毛的猫，毫无威胁力。
林芜可耻地心情愉悦：
“我们轮流，你先。”
“……好，你转过去，不准偷看。”
“是是是。”
一番兵荒马乱后，林芜和梅莉达换好了私服，装出一副稀松平常的表情，走出了更衣间。然而，付尾款时又出现了问题，工作人员保持着职业微笑，对梅莉达说道：
“这位客人，您的卡内余额不足。”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还有一千多！”结账时，钱不够，稳居宇宙尬事前五。梅莉达刷地一下从头红到脚，慌慌张张地撑在柜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去看电脑屏幕，余额不足四字不近人情。
小妹妹以头抢桌，抓狂道：
“啊啊啊我忘了，前几天拿一千去预定进化石了。”
“呃，你还差多少？”林芜伸出了援助之手。
梅莉达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
“尾款225，我应该还剩100多。”
有些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谁知道，没到月末，卡里就只剩一百了。
“我先帮你付了，你看看什么时候能还我。”林芜掏出自己的卡，梅莉达的视线黏在了上面。送钱是不可能的，有借有还，再借再议。
“下个月，在我参加伊扎贝岛华丽大赛之前一定能还上的。”梅莉达诚恳地双手合十。
“行吧。”虽然听起来就觉得很艰难，但是看在小妹妹前前后后也算热心的份上。穷狗忍痛递出了卡。
“您的礼服也一起结账吗？”工作人员的微笑仿佛魔鬼。
林芜含泪点点头。
有些人，别看她还能借钱出去，其实，自家的锅里都只剩土了。
出了烧钱深渊，林芜把卡捂在心口，希望那些出走的小钱钱能顺着她的心跳找到回家的路。梅莉达却一副习惯了的样子，轻轻松松地走在前面，林芜奇怪了，扒着小妹妹的肩，把她转过来，问道：
“你不是‘卡洛斯的大小姐’吗？怎么穷成这样？”
小妹妹刷地一下脸红了，羞愤地叉腰：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大小姐了？都是那群家伙乱喊乱叫！”
呃，也是吼，但是金发妹的设定一般都是有钱人吧？而且，“你似乎也没有反驳吧？”
“我！”小妹妹梗住了，头低了下去，眼神四处乱飘，嚅嗫道，“没钱又不是什么值得到处说的事情。”
“不对，卡洛斯人不是都挺有钱的吗？一场表演要烧那么多道具，你的尾款都抵上我的全额了。”思考考.jpg
“卡洛斯也有普通人好吧，”梅莉达对这种刻板印象嗤之以鼻，“我们的钱也是靠边打工边参加比赛攒起来的，但是到头来，大家还是只记得卡洛斯的莫嘉娜，以为我们都像她一样是有钱人，明明另外一位女王瑟蕾娜就亲民很多，虽然她们我都喜欢。”
够了，你们这些本地人，不要随随便便就抛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好吗？
“所以，借钱给你并没有保障？”林芜把越扯越远的话题拉了回来，梅莉达就像被掐住后颈脖的猫，一再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跑路。
看着小妹妹已经将华丽大型庆典的入场资格（暂无）都拿出来赌咒了，林芜没绷住，笑出了声：
“要不我们一起旅行吧？在你还钱之前。”
“……好吧。”
？？这么为难？还是直接还钱吧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那些她不知道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