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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赌约 ...


  •   望他笃定的模样,洛潇愣了会儿,即刻手放在他肩膀之上,微笑道:“以念化力,筑基有为,万物皆是空。纵使是上好的珍惜古剑,亦或是名门弟子专用宝剑,只要修为在对方之上,即便手中无剑,亦不会惧之。日子还长,你要走的路还很远,等到以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明白。”

      他拍了拍上官允衣服上的尘土,上官允则是一副似懂非懂,愁眉不展的表情。

      他抓了抓脑袋,皱眉问道:“师尊的意思是如果我修为深厚,对付比我修为浅的对手,就算他手持的是绝世好剑,我拿的是木剑,依然可以打败他?”

      洛潇冲他点了点头。

      上官允调门儿高道:“这怎么可能!”

      在一旁安静听着的凤迟龄老早就下定决心,要在今日里好好教训这出言无状的小子一番。

      昨天上官允的那些话,着实把他气的不轻。

      私下胡乱非议他本人不要紧,因为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这种程度的议论甚至感到无感。

      不单单是他自己,在这世上的任何人,别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些凤迟龄都可以当做听而不闻,一只耳朵出一只耳朵进。

      可唯独洛潇不行。

      换作是别人说了倒八辈子血霉这种话,听见一次便能叫他血溅五步。

      要不是看在这小子年龄尚且不大,天性莽莽撞撞,还是同门师弟的份上,才没动刀割了他的舌头。

      不然以凤迟龄那经不起调侃的臭到天上的倔脾气,早就大开杀戒以示泄愤。

      不过凤迟龄也想好了,自己虽然不会动手伤他,但碍于良心不适,绝对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起码也要让他辣手摧一摧这弱小又娇嫩的心灵之花,才要来的爽快。

      须臾,他从原本正襟危坐的姿势转变为歪歪扭扭地瘫坐在席垫上,伸出那双指若葱根,细如葱白的纤纤玉手,起劲似的抠着上头那薄薄一层的嫩色指甲,慢悠悠地道:“朽木一块。”

      话音落下,上官允再度陷入茫然,洛潇望向他,沉声道:“龄儿,别总是针对你二师弟。”

      凤迟龄若无其事地继续抠着,雪上加霜道:“没针对他,实话实说。二师弟他自个儿学艺不精,气候未成也就罢了。可不在自己身上寻找问题反而要把责任全盘推卸到木剑上,不觉得可笑?再说,师尊您都这样讲述了,二师弟却仍旧自以为是地不认同您的说法。现在想想,说他朽木可真是抬举他了。”

      上官允听得几欲窒息,气急败坏地哆嗦着手指着他,尽管心中已然骂了无数遍,到了嘴边却又无从辩驳。

      荆无忧见状也有意无意地深深盯向凤迟龄,虽不明白大师兄是何用意,但也觉得他此番言语确实有些太过了。

      察觉到从旁侧传来的轻风突然止了住,凤迟龄脑袋撇都不撇,道:“怎么了?”

      荆无忧摇摇头后敛下眸子,不作声地继续为大师兄摇扇子,平易逊顺的模样瞧来乖巧得很。

      至于凤迟龄的为人,洛潇不能说是完全了解,却也是略有所知,有个底儿的。

      他脾气是有些变化莫测,难以捉摸,但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会挑刺的个性,必然是上官允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妥,又或者是惹得他生气了。

      可上官允也不是能够忍气吞声的那种人,就算打不过也一定要趁口舌之快。

      为避免首徒与二弟子争吵开骂起来,洛潇刚想开口安慰几句上官允,再训斥一顿凤迟龄时,上官允横眉竖目道:“我知道,就算我做再多的辩解你们也不会听,不知道大师兄敢不敢和我打赌?”

      凤迟龄歪着脖子,吊儿郎当地冲他道:“虽然你不配,却但说无妨。”

      上官允拳头越握越紧,忍不住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凤迟龄陡然晴转阴,冷声道:“有师弟你过分么?”

      洛潇仿若堕云雾中,一头雾水,看了看前方的凤迟龄又看了看身旁的上官允,问道:“你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问一出,结果是谁都没有说话。

      上官允是因为联想到自己昨夜说的话而感到心虚,低下头没敢发话;可凤迟龄却是觉得这种事告诉洛潇这样的烂好人也无济于事。

      师尊可以不放在心上,也能对门下弟子的出言不逊既往不咎,是因为他心胸宽广,乃正道之人。

      可是凤迟龄不同,他可以走堂堂正道也可以走窄小偏僻的歪门邪道,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若他非要揪着这个点不放,那八头牛也拉不回来,谁劝都没有用。

      半晌,上官允斟酌好一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要是我明天换了别的剑成功砍断这颗树,证明就是木剑的原因,师兄敢不敢向我道歉。”

      道歉?

      做梦,想都别想。

      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

      凤迟龄道:“没什么不敢的,你若真能仅靠换了把剑,就能在我面前斩断这棵树,别说道歉,我认你做爹都是一句话的事。”

      话说地虽是不切实际,夸张了点儿,但上官允那张欣喜若狂的脸已然毫无余地表现在脸上。

      凤迟龄顿了顿,接着道:“但你要是做不到,罚山门口跪一天……师尊没意见吧。”

      面对这一幕宛若儿戏的赌注,洛潇抚额,无奈地摇头道:“你也真的是,跟着一起瞎胡来。”

      “师尊放心,我定能让师兄输得心服口服!”上官允撅着嘴道,“快到晌午了,师尊师兄师弟们就去用膳吧,我练完再来。”

      安静许久的荆无忧兀然开口道:“仅一天,没用的。”

      他就不懂这两人下的这个赌注究竟有什么意义,上官允也不会真的以为在一天的时间内刻苦修练,然后再换把剑就可以把那样粗的树干一分为二吧。

      ……脑子怕不会真的有问题。

      上官允对荆无忧心里是什么想的压根不知情,还以为他这是在担忧自己,于是,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希望萌发般地闪了一下,唇角弯起一个月牙弧度,甚至还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龇牙咧嘴地嘻笑道:“放心吧师弟,师兄我自有办法。”

      荆无忧:“……你到底要干什么?”

      凤迟龄拉着洛潇在远处叫唤道:“无忧你还来不来,现在不来就没饭吃了。”

      荆无忧回首望他,脚步刚踏出去的瞬间,听到上官允说道:“有好剑在手,我肯定没问题,师弟你先去吧,我就装模作样地稍微练练,唬一唬大师兄。”

      道完,荆无忧踌躇不定地瞅他一眼后,往凤迟龄与洛潇地方向慢跑了过去。

      第二日

      落叶旋即,杨柳吹拂。

      扬言能换把剑就能兑现赌注的上官允没有来,洛潇的知己好友“席淮君”却是远道而来地前来探望。

      加上洛潇本人也无心观望徒弟们的这场无聊闹剧,早早地就同席淮君二人一起下山,找了个清静的无人亭子对弈小憩。

      凤迟龄从第一眼看见席淮君的时候,就对他印象不好。

      长得太老,太过死板,绕不了弯子是一点。

      可最主要的还要属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重生之前是,现在依旧是。

      百年来,每每席淮君再次上璇昆山时,洛潇总能变着法子不让凤迟龄与他见面。

      因为每次相见,凤迟龄都得对席淮君一顿铺天盖地的冷嘲热讽,口腹蜜剑,在不动手的情况下,就只差当着洛潇的面给席淮君一口唾沫了。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据悉席淮君也同样相当厌恶着凤迟龄,并且这种厌恶感是从一开始就有的。

      他通得天象,算得人心,道行高深至与凡界那些胡乱算命的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这个,席淮君曾当着凤迟龄与洛潇的面指责他是天降灾星,不详的东西,呆在洛潇身边就是来给他带来不幸的,若真是为了他好,就该走,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来见他。

      而那次也是洛潇有史以来,见过凤迟龄发火发得最凶的一次。

      至此以后,席淮君来见洛潇的次数少了,不但少了,为以防两看生厌,当席淮君偶尔上山时,洛潇都会安排得妥当,尽量不让他与凤迟龄碰面,减轻不必要的麻烦。

      乃至于在今日,席淮君再次不请自来地同洛潇下山,又让凤迟龄生了一窝的恼火。

      他慵懒地坐着,二郎腿翘到了天上,平日里在洛潇面前装出来的拘束正经顿时一扫而空,沉声沉气道:“上官允那王八蛋呢,死哪去了?”

      荆无忧:“……”

      敢情这一大早上,大师兄就吃了炸|药么,这么爆。

      说实话,他对师兄们的勾心斗角也不甚在乎,原想置身事外地在房间里安心看书,房门却被怒气冲冲的凤迟龄一脚踹开,连书带人一道拖了出去,同他见证……

      顺便听他发会儿牢骚。

      荆无忧摇头不知,凤迟龄便咬牙切齿地自问自答道:“不敢来了吧,我就说这混小子除了会放狠话还能干嘛。临阵脱逃?哪有那么容易。走,陪我撵人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收藏满两百啦好开心*^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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