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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入门 ...

  •   他的的确确是真的不喜欢姓荆的人,可这个理由在别人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用来敷衍的借口。

      荆无忧看了一眼洛潇,认真地说道:“我不会对他不敬的,以后会好好说话,记住尊卑有序的。”

      他坚定的样子忍不住让人心生怜爱,漆黑的眼珠里似有星光浮动,搞得凤迟龄竟有些为难。

      犹记东煜国皇室一脉就是荆姓,也是上辈子将他的命格公诸于世,对其进行全城通缉,逼的他陷入一个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

      也是在那个时候给他种下了一个复仇的祸根。

      不过先不论荆氏皇族远在南阳皇城,过着万人之上、骄奢淫靡的生活,怎会落魄至北庭这种偏远小镇上来。

      但这小子既是荆姓,那多多少少和东煜皇室有些许关联。

      要让他和这样一个身份的人相处,说不见外那是骗人的。

      凤迟龄顿了顿,朝洛潇问道:“师尊,你想收他吗?”

      洛潇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道:“这孩子的筋骨很是不错,适合修炼,但若是你极为反对,我也尊重你的意见。”

      这话说的……搞得他很小心眼似的。

      上官允他都咬着牙忍着心碎接受了,这小子顶多就是姓氏有些恶心人,骨子里透着点儿嘴硬的小毛病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加上他这一生性子本就放的开,只要不被触碰到点儿上,基本来讲就是混吃等死地过日子,所以这并非是什么不能被接受的事。

      上官允瞅着这两人,忽然瘪嘴道:“师尊怎么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洛潇还没开口,凤迟龄又用折扇唬了他一脑门,骂道:“哪有你说话的份,你个刚入门的透明玩意儿!”

      上官允:“……”

      他憋屈地蔫着脑袋,脑海里突然浮现今后要在他这大师兄的暴|政之下苟活的画面,就只觉前途无限黑暗。

      可上官允还是不怕死地掺乎了句:“师尊就放心收他吧,我会管教好他的。反正我们的年龄相差也不大,还可以让他多和我说说话,做个伴儿。”

      这下凤迟龄倒没去打他,因为他这次倒还真说对了。

      这小孩留下来的最大用处,就是用来牵制这条烦鱼。

      除此之外和上官允一样,都是空气,可有可无。

      洛潇朝荆无忧走近一步,郑重道:“入门没有问题,但还是事先说一句,别听你大师兄的话,他与你和上官允的情况都不同,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也会不一样,这你可明白?”

      荆无忧踌躇了下子,点头道:“只要以后能有一次下山的机会就行。”

      上官允抱臂问道:“你这么想要下山干嘛啊?红尘之事有那么吸引人吗?得道之后做个遥不可及的逍遥散仙多好。”

      被世人所敬仰,超然脱俗,岂不美哉?

      凤迟龄听他说这话硬是翻了个飞出去的白眼,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人的装逼本事简直是无敌。

      这货分明是只个穿金戴银,手拿某楼春扇的纨绔,如今却说出这样一番逼格极高的话来……令人作呕。

      荆无忧撇头,没去回答他,上官允也不想自讨没趣,哼唧道:“随便你咋决定,下山也好不下山也罢,以后别成为正道的耻辱就行。”

      这逼装的有些过火了,凤迟龄听不下去了,习惯性地抬起退踹了他一脚道:“练你的剑去!”

      于是,上官允捂着臀部委委屈屈地遛掉了,跑到一半,蓦地回头谄媚道:“师尊,那把剑能不能不丢……”

      那把剑指的是奢靡金剑。

      洛潇无声叹了口气,冲凤迟龄点点头后,负手走过去,继续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什么才是修真的真谛。

      而现在,轿子边上只剩下凤迟龄与荆无忧两个人了。

      眼看凤迟龄也要动身走开,荆无忧忙拉住他衣袂一角,斟酌好一片刻,抬头道:“谢谢你之前救了我。”

      这声道谢可能有些晚,然而对荆无忧这种倔脾气的小孩来说已经是个极限了。

      凤迟龄冷冷地道:“哦。”

      荆无忧又问:“我不太懂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凤迟龄深深看了他一眼,弯下身子,将面具凑近他的脸,道:“因为我长的尤其可怕,人人见而惧之,需得以面具掩面,方可与人正常相处。”

      荆无忧想了想,摇头否认道:“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凤迟龄并不想和这小孩说过多的废话,忙招呼他回房后,自己却单独跑出来去观望洛潇指点上官允剑法。

      木屋内,荆无忧抱膝坐在板床上,视线扫过桌案上的某一点后,微微起身拿起木桌上的那瓶翡翠药品,将之捧在手心细细打量了一番,漆黑如墨的瞳孔泛起数道水光,长时间塌下的唇角此刻却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盯了须臾,他忽然将药瓶放至鼻尖处嗅了嗅,闭上眼睛喃喃细语:“如果能早点遇见像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清明多雨,山上依旧水气弥漫,薄雾笼罩。

      绵柔的雨丝织就如烟春纱,雨水原先稳稳凝聚在屋檐一角,浮光潋滟,辗转流连,却倏然被一阵嚎叫而倾地哗哗直下。

      屋内,面对道德经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大字小字,上官允下巴磕在木桌上,抱头痛哭道:“嗷嗷嗷嗷嗷眼睛瞎了瞎了瞎了!这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啊!!”

      他嚎得双眼血丝遍布,几乎走火。

      相比较下来,荆无忧就端坐在他旁边,一丝不苟地默读着枯燥乏味的经书,安静至极,对于这股鬼哭狼嚎也是恍若未闻,置之不理。

      室内安静的宛若无人,上官允先是瞥了瞥他,再瞄了眼躺在躺椅上,拿书掩面睡得正香的凤迟龄,忿忿道:“师尊到底上哪里去了啊,我都快两天没见到他了。”

      他都快两天没有练剑了,手痒啊!

      荆无忧目光不移,道:“师尊他下山除邪祟去了,过几天应该就会回来。”

      上官允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这话是凤迟龄告诉他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这个比他晚入门的小孩子知道的都比他多。

      荆无忧直勾勾地看着他,放下书道:“你看大师兄脸上盖着的书的封面就知道了。”

      “啥?”上官允被他那双勾人的柳叶眼给看得定住了神,旋即反应过来,扭头往凤迟龄的方向眺望过去,眯了眯眼道,“你视力未免太好了吧,上面写着什么?”

      上官允说着说着,从桌案前站起身来绕到凤迟龄面前,伸长脖子望了过去。

      只见墨蓝色的书封上写着极小的一行字:为师今日下山除妖,你让他俩在此期间好好看书,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望凤迟龄睡得很熟,似乎没察觉到上官允已走到了他面前。

      他蹑手蹑脚地端起覆盖在凤迟龄脸上的书册,露出的一副又红又绿的画面具,不禁嗔道:“戴着面具还盖什么书啊。”

      说完,扬起手就要摘下他那张面具,荆无忧晃眼一看,连忙出声阻止道:“你干什么?”

      “嘘——”上官允食指抵在唇边,挤眉弄眼地说道,“我们拜在洛潇师尊门下快有一个月了,连大师兄的真容都还没见过一次,难道你不好奇他到底长啥样吗?”

      荆无忧蹙眉道:“那也不可做出枉为君子的事。”

      “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偷偷摘一个面具而已,用得着吗。”

      上官允也不跟他争辩,眼看就要拿下凤迟龄的面具时,手还未做动作,鼻尖处却莫名一痒,紧接一声如雷贯耳的“啊嚏”声陡然冒了出来。

      由于声音极近,凤迟龄的身子猛地像是打了个寒颤地抖了一抖,随后慢慢从躺椅上坐起半个身来。

      上官允就站在他身侧,哑口无言。荆无忧也在桌案前维持着半起身的动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放国庆啦~
    在这里非常感谢小天使们的陪伴,有你们就有动力,希望今后能一直走下去―w―
    国庆期间留评发小红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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