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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后妈女主(十三) ...

  •   摆脱了陈周周的纠缠,明勤得以全身心投入到巩固自身中,课业和学习企业的管理两手抓,每轮放假,还会到刘既元家里一对一教学。除此之外,在微信上也越聊越多,愈发放得开,某次试探着拍一张物理题发过去,对面就真的解出来。以刘既元的年纪,离开校园许多年还这般厉害,明勤十足佩服,嘴上不说,却把各科的难题丢过去。与此同时,他心里存着一个怀疑。

      温策给的那份文件已经锁了起来,其中一句话他却记得一清二楚――故意杀害被继承人,继承人绝对丧失继承权。

      太巧合,也太可疑了。

      父亲一死,而他又未成年,盛思思就成了顺理成章的既得利者――膝下没有自己的孩子,如果父亲不出‘意外’,作为名正言顺且唯一的继承人,明氏会交到他手里,这一点毋庸置疑。

      盛思思有理由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这是动机。

      又是一次模拟考,眼看明勤又进步了,楚惊云不能再自欺欺人地说明勤靠偷卷偷出来的成绩。

      明氏撕毁合约,哪怕赔偿也要终止跟赵建豪父亲的公司合作,失去了这次壮大的机会,赵父大大记了赵建豪一笔,怒而骂道,别在这里指手画脚功课做足了再说。楚惊云感兄弟之所感,气兄弟所气。

      就明勤那个落魄样,哪里值得盛思思替他出气?分明是赵伯父在别的地方得罪了盛思思而不自知,反过来赖儿子身上。

      不过,楚惊云还是谨慎地没有贸然动作。

      邀赵建豪到酒吧喝酒,炫了一番舞技,楚惊云浑身热乎着下来找吧台边,喝着闷酒的好友。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要不要上去耍耍。”说完,楚惊云点了杯啤酒。

      “没那个心情。”赵建豪低声说,衣服整整齐齐地系着,很斯文的样子。

      为什么事烦心他当然知道,楚惊云喝口酒,换个话题:“那家伙的成绩排名又爬上去了。”

      赵建豪一口灌下杯子里的酒:“进步是自然的,高考对明勤来说可比我们这些人重多了。”

      “对!”楚惊云一击手掌很是赞同,笑得幸灾乐祸,“没爹没妈的玩意儿。”

      转念一想,楚惊云就说:“高考失利,是不是相当于要了他的命?”

      赵建豪脸上浮现笑意,跟他撞一下杯:“很可能。”

      “不行,你那是空的!”楚惊云大叫,“给我哥们再来一杯。”

      酒保点头表示收到,两个年轻人的对话没头没尾的听得一知半解,不过这两位看着不像是好的,尤其是笑里藏刀那位。

      反正不关他事,酒保心里摇摇头。

      楚惊云跟赵建豪一商量,觉得他说的很对,放任明勤到高考再动手,时机虽然很关键,但一个不小心可能还涉法,不如现在就动手把他的成绩弄下来先。

      赵建豪一举一动被兄弟们盯得很紧,就转了笔钱给他,让他运作得开。

      对他来说,已经是好大一笔钱,刨除“花费”,还有结余,心里高兴了办起事来就更爽快。

      近日,明勤周身不对劲,后来才发现他让一个社会上的人盯上了,那个男人盯视的手法不高明,或者压根看不起光会读书的弱鸡学生,简直明目张胆得过分。

      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所公安局,天蒙蒙亮的时候,明勤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警察同志上班。

      这个可怜样,很让人怀疑是不是背着家长离家出走的。

      才坐下,局里,两个男人留夜值班,年纪大的就冲年轻警察努努嘴:“你去看看什么情况?”

      “Yes,sir!”一夜过去,精气神还挺好。

      他拧开保温杯喝口水,忍俊不禁地说:“还是年轻人精力好。”

      片刻后,年轻警察在门口探头说:“有事进来说,晚上也是有人上班的。”

      明勤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埃:“警察先生。”

      年轻警察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没见过一个少年人学大人,这么正儿八经地叫他们的。

      将明勤领进去坐好,年轻警察看向老警察,眼里似乎在说“要干活了”,后者反过来示意年轻警察去询问。

      刚入职,有机会就抓住多多磨练,干脆在明勤对面坐好,年轻警察开始问了:“有什么事需要我们警察帮忙?”

      明勤双手圈着纸杯:“这两天里有人一直在跟踪我,我感觉他已经在找机会下手。”此前,这件事一直瞒着,任何人都没说。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怎么现在才报案?”

      “我也是现在才确认。”

      “有没有看清长相,是不是熟人?”

      “戴着口罩,不过我清楚不是熟人,可以调看四中门口到公交站那一段路的监控。”

      等看过监控,再经由明勤指认,时钟走到了八点。年轻警察就问他是不是快到点上课了。

      明勤拿起书包带的一边一挎:“那个人应该是收了别人的钱才这么干的,每天固定在我放学后出现,不是随机作案,确认过才准备下手,昨天我的一个同学叫了我的名字。”

      临近高考,有的人按捺不住开始了躁动。

      “真希望不是我,又希望是我。”明勤苦笑一声。

      “都记下了,我会跟接班的同事讲明,”老警察安慰般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放心去上学吧。”

      等明勤一走,老警察忽而感慨了一句:“一个高中生自己过来报案,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不容易。”

      下午下课时间一到,明勤走入学生的大流,一路安全走到公交站,这次口罩男不知躲哪去了。

      反而,使得明勤更加的提心吊胆,事出反常必有妖。

      下车的站点不是闹区,路边只设了一个公交站牌,到站后绕到盘山公路路口,往上爬几公里才到家。天色好的时候,会避开弯弯曲曲的大路抄小道走。

      往常都是一个人下车,这次少有的多了个人,明勤装作若无其事地瞥过一眼。

      男人没戴口罩,牛仔裤,薄外套,五官普通,从下车就没分开过,想不往那方面想都不行。

      明勤匆匆往前走,附近只有零零散散的走或站的一两个人,可男人胆子太大了,猛地加速。

      听见从后逼近的脚步声,明勤蓄力要跑,然而听见一阵肉搏声,他猛然转身。

      “老实点!”老警察将男人压趴在地上,双手反折到背后铐上,“你想干什么呢,是想讹钱还是故意伤害他人?”

      什么都来不及做,被扣帽子男人可不干,嘴都压歪了,还不服气地顶回去。

      “我有点不放心,一觉睡醒就到你们学校去了,幸好跟来,这家伙真他娘的狡猾!”说着使劲下压,男人当即痛得嗷嗷叫,双臂脱臼似的痛。

      外强中干,说的就是这时的明勤,要不是老警察及时出现,他就孤注一掷,将男人捅个对穿再去自首。此时他尚不能回神,只听见“叮”的一声,美工刀已然磕在坚固的石板上。

      “快收起来!”见少年的状态有异,老警察不由忧心,“没事了哈。”

      明勤坐到地上,望着美工刀一阵失神。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到局里备案……唉。”老警察本想开车送他回去,明勤不肯,无奈只好押人回警局,叮嘱他多加小心,有事一定要联系他们。

      眼看小主顾提线木偶似的拖着两条腿往山上走,隶属于保安公司,伪装成外卖小哥的大个子怀着被解雇的忐忑心情拨通盛权的电话:“老板,我失职了……”

      盛权听清了前因后果,毫不留情将人谴回,扯过西装外套,脸覆寒霜地走出明氏大楼,冷声道:“回去!”

      万长青大气都不敢出,一踩油门车滑了出去。

      握拳抵着额头,盛权用力平复着情绪:“找个地方停下。”现在回去也无济于事,无缘无故的提前下班反而惹人生疑。

      “啊?好!”通过后视镜偷觑,却见眼前人取出平板兀自开始忙碌。

      是不是所以的大老板都这样,不过几分钟的功夫,由风雨欲来转为云散天青,万长青沉浸在心惊肉跳的余劲里,连拿出手机消遣时间的勇气都不足,只闷闷地坐着,一道一道地数方向盘上的纹路。

      现在的首要是弄清楚来龙去脉,手上有条不紊地发出指令,盛权却想着别的事情。

      自从开始养孩子,他才感同身受别的家长的不容易。原剧的结局他不会推翻,他想要的是明勤能够立起来,撑起明氏。梅花香自苦寒来,总想着将人打磨成才,没有在小孩身周打造固若金汤的壁垒,才有了不可控因素找上门,这次也是。

      右手还抓着笔点在屏幕上,当看东西变得模糊,盛权当即紧紧捂住眼眶。

      “盛总?”万长青一向对情绪很敏感,逼仄的空间内弥漫着一股悲怆,他很不愿意相信情绪的源头是先生,可这里没别人了,因此变得坐立不安。

      窝在车里不知时间流逝,万长青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醒来发现盛权还在忙活,打下了半面车窗。搓了搓脸,万长青神情讪讪的:“盛总。”

      “醒了?”盛权头也不抬,“那就开车回去。”

      日常中的老板回来了,万长青不由笑了下,欢快地诶了一声,边启动车子出发。

      回到家,一如既往见不到明勤,盛权就问木易,说:“少爷有没有好好吃饭?”

      木易虽然奇怪,还是老实告诉他:“有的,吃了两碗饭,一碗汤和一些菜,”顺便例行询问了一句,“夫人晚餐吃了吗?”

      盛权就说:“没有。”

      木易恨不得自打嘴巴,让你没话找话:“……我这就去把饭菜热一下。”

      万长青举手高声说:“木管家,我也还没吃!”

      “……行。”木易任劳任怨。

      时光荏苒,六月七日,考核万千学生大军的高考如约而至。

      考点依旧设在别校,明勤以为再不换校长,四中迟早倒闭。

      这日早上,四中学生的家长虽说已经替孩子谋定好退路,但谁没有个妄想,万一超常发挥跑出一匹黑马来呢,谁也说不准‘这匹黑马’是谁家的。

      所以,就算封路禁止车行,也抵不住家长送孩子的热切情怀,纷纷下车送进校门才挥别。

      “舅舅,我下车了。”看一眼车外,明勤扭头看旁边的中年男人。

      “等等,”温策伸手替他正了正衣领,“不要给自己压力,发挥出正常水平,高考不是问题。”高考期间要吃好喝好睡好,温策就主动把活接了过来,让他这几天直接住进他家里,家里有的是人,照顾妥帖。

      明勤低眉颔首,打开车门下车。

      温策的大儿子凝视明勤的背影,说:“爸,是不是该去公司了?”

      温策抖出一根烟:“万事俱备,就欠你表弟的股份转让协议了。”似乎不经意间提醒了自己某件事,他又问,“让你收购明氏的散股,进行得怎么样了?”

      “这个……”

      温策拿开嘴里的烟,愠怒道:“吞吞吐吐做什么,我让你当经理你就学了这个?”

      大儿子惭愧道:“不是很顺利……”

      “回公司!”

      作为整部剧的男主,明勤记忆显然不差,第一科语文考得顺顺利利,一路畅通无阻到作文,仅诗歌鉴赏稍有停顿,套用了一些常见的回答句式。

      到了下午三点,数学开考,更是势如破竹,自诩成熟如明勤也不由心情飞扬,出考场时力持镇定,以免招人恨。

      明天还有理综和英语,在温家吃了晚饭,活动了一会,明勤就洗澡睡下。第二天,照例由温策送去学校。

      “有要上厕所的赶紧去,抓紧时间。”监考老师堵在教室前门,看了时间对自发排成队的学生们说。

      明勤注视到前面的两个男生拔腿跑去厕所,被引出一股尿意,心也跟着跑了。抿着唇,只迟疑了一会儿,明勤迈开腿走去。

      他独来独往,在小便池前明勤双手搭着裤腰,一条胳膊突然搭上肩膀,下意识胳膊肘往后一捣,胳膊的主人顿时一声闷哼,却仍不松开。

      明勤面上一肃,正要去看是谁,鼻端先弥漫着一股烟味,心下更不耐:“是你,赵建豪!”

      他很讨厌烟味!

      “松开。”

      赵建豪习惯性扯出一个笑,从裤子掏出一块湿纸巾,迅雷不及掩耳般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唔!”明勤向后一阵趔趄,只闻及一股甜味,眼皮瞬间沉重无比。

      “这次能成,得亏你给我这个机会,祝好眠。”看他不甘心一直死撑着不闭眼,赵建豪就说。

      身后的人一撒手,一阵天旋地转,明勤睡在脏湿的地砖上,滔天的悔恨上涌,直接将他冲昏过去。

      彼时,校门口,烈日炎炎,暑气熏蒸,三十多度的高温里忽而抛进一锅热油,人群轰的一声躁动起来――教学楼里冲出两个男人,一个男人背后背着一名学生,正由另一个男人扶住,匆匆向校门口疾走而来,气不顺地大喊:“快,快!叫医生!叫救护车!”

      所有人都害怕是自己的孩子,第一时间蜂拥而上。

      盛权仗着过人的视力,远远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明勤!

      目露愕然,宛如当空劈下一道惊雷,正正将他劈中。

      记者抢在最前方:“才开始考试,该生是身体不舒服晕倒了吗?”

      “可怜哟,谁家孩子啊!”

      “这抗压能力不行呀。”

      “医生来了,别围着,都让开!都让开!――”不知道谁在喊,一看,果然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立即不约而同散到一边。

      两个男人合力将明勤送上担架,救护车也适时到了,倒数到一正要抬,一双手攀上了担架。

      后面的男人就说:“你谁啊?别添乱。”

      盛权失控地吼了一声,带着哭腔:“我是他妈!”

      “跟上!”

      救护车上,盛权用袖子抹一把鼻子,抱握住小孩发凉的手,看医护人员实施抢救,只不过一会儿又递了出去,姑娘要打血管。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护士都要让他可怜巴巴的样儿逗笑了。

      他转而抱住小孩一边脚踝,闭上眼,皮肤与掌心贴合处瞬间倾泻出一股莹白的光,源源不断渗入下方。

      等去到医院,医生和护士们就发现患者的体征和症状一切都正常了,还睡得很香。

      “张医生?”护士问。

      “……安排个床位给他,睡醒再说。”

      “诶?他家长呢?”

      盛权走出医院急诊,干净板正的衣服有些凌乱,招一辆的士回明氏大楼。

  • 作者有话要说:  布局过大,角色过多,小生该怎么收尾呢?(支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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