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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离离散散又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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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冬日清晨,宋嫣然正在看近几年热度持续不断的古装情景喜剧。
她手捧着西瓜,脚踩着电脑椅,半蹲在上面,柔顺的长发披散开来,遮住她微微发抖的肩膀,伴随着一声声狼嚎般的笑声,吓得正在对镜贴花黄得姚曼曼手一抖,眼线画歪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可忍但曼曼不能忍!
姚曼曼想到这,恶向胆边生,站起来一脚踢翻了凳子,带着凶狠恶煞地笑容,把手指关节掰的“咔咔”作响,朝宋嫣然走去。
“咳咳” ,嫣然被曼曼用胳膊封了喉。
“说!还敢不敢这么狼心狗肺的笑了!”曼曼收紧胳膊,对着嫣然呲牙咧嘴。
嫣然不说话,反手去挠曼曼的小蛮腰。
“哈哈哈哈哈哈” ,曼曼禁不住这遭,松了手,后退两步。
嫣然从椅子上下来,继续朝着她的腰部攻击。
“哎哟我操,我错了” 曼曼边用手抵挡边喊道:“饶了我吧,我不行了。”
“老大,你管管她啊” ,曼曼向秦沁求救。
秦沁支棱着身子,从半掩的床帘中露出脑袋。
“吵吵,大清早就吵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现在是早上十点。
“不能学学人老三,多热爱学习,天不亮就背着书包去图书馆,再看看你们,不争气!”
秦大把床帘打开,伸了个懒腰。
嫣然松了手,望了望曼曼,俩人相视一笑。
“苏三才没有去学习,她去学生会开会去了。”嫣然老神在在。
“不是学习也是干正经事,瞧瞧你” ,秦大白了嫣然一眼,理了理蓬乱的头发,“还有你,不务正业!过来!扶哀家下床”。
二曼立刻狗腿子地迈到秦沁床边,伸手搀着她下了床。
正说着,苏三苏致像一阵小旋风样刮进了314寝室,她扶着墙喘着粗气,“哼哧哼哧”地:“今天开会,你们......你们猜怎么着!”
嫣然拿起桌子上自己喝剩的半杯水,递过去,“怎么着了?”顺势伸手拍拍她的后背,生怕她背过气去。
“会长大人和他的女友分手啦!!!”苏三吐出这句,长长地舒了口气,拿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从散会后,她一路小跑回宿舍,大气都没敢喘一下,只为尽早把这一消息传达出去,此刻累得仿佛耕作一天的老牛。
“为什么?!” 三人众声齐问。
实在不是她们八卦,因为打入校起,李敬柯的名字就如雷贯耳了。
他是学生会主席,长得高大帅气多金,每次打远处经过,都会引一群女孩子尖叫,但他脾气又好,从来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反而有时还会微笑,这么好看又有礼貌的男生谁不喜欢。
那时大家都猜,会长要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呢。
没过多久,隋菲菲很快脱颖而出,成为众矢之的,她有一头海藻般美丽的秀发,高挑的身材配前凸后凹火辣的身材,脸蛋漂亮地让人觉得过分。
有时你不得不承认,上帝就是有偏爱的人,而那个人无疑就是隋菲菲这种。
有人说是女方追的男方,很霸气地往楼梯口一堵,就表白了。也有人说其实是男方先主动示意,女方早就属意于他,矜持下也就答应了。
不管怎么说,当时两人在一起,可谓是全校轰动的大事件 ,人人都称真可谓一对璧人,金童玉女。
咋了?这对璧人今天分手了?
苏致把水杯放在一旁,拉过凳子一屁股坐下,缓慢开口道:
“今天不是开校内大会吗?我一早就去了,等我们差不多都到齐的时候,李敬柯还是没有来。你们想啊,他不来,怎么开会啊,于是纪检部的陈阳就给他挂了个电话,结果他没接”。
“然后呢?然后呢?” 秦大手拿着牙刷,满嘴都是泡沫的问。
“哎呀,你别急啊”,苏三摆了个谱,翘着二郎腿,“你一催我都忘记发生啥了”。
“你赶紧的,挑重点说” ,二曼戳她脑袋。
“然后他就来了,我们开会的时候,摆着个脸也不知道给谁看呢!结果快结束的时候,隋菲菲推门进来了!李敬柯让她出去,她不干然后他俩就吵起来了。李敬柯说 ‘既然都分手了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然后呢?”
“然后我就走了,副会长站起来说散会了,招呼大家都出去,我就跟着出来了啊。”
“敢情你都不确定人到底分没分,你就跑了?万一吵着吵着就拥抱和好了呢?” 秦大甩着牙刷,张牙舞爪。
二曼和嫣然也没意思的唉了一声。
“不可能!” 苏三喊道,“我出来的时候 听他们说,是隋菲菲劈腿被他逮到了,所以才分的手。你们想想我们的会长大人,多么优秀的青年才俊,既然都这样了难不成还要继续为爱鼓掌,硬要给自己戴顶帽子?”
“那就是没戏了?” 二曼睁大眼睛,“那我们堂堂法律系的满门荣华富贵就这么败了?!”
“咳咳” ,秦沁吐了口泡沫,清清嗓子:“那接下来就是小女登场了,我要去勾引他,为我们医学系的新未来开天辟地创造奇迹”。
嫣然蔑了她一眼,“就凭你现在这模样?”
秦沁刚起床,脸还没洗牙还没刷完,嘴边挂着一圈白色泡沫,头发乱糟糟的随意扎了个丸子,穿着半露不露的丝绸睡衣,跻着双拖鞋,再给个碗,就可以去天桥下面卖唱了。
“哼,真讨厌” 。秦大带着撒娇的语气把洗漱间的门重重的关上了。
苏三摸到床边,不管不顾地往床上一躺:
“我不行了,太累了,开了一上午会,我要睡会,午饭不吃了别叫我了哈”。
二曼则扭着小蛮腰晃晃悠悠,“我得准备出去约会了”。
嫣然正想着自己干些什么的时候,陆聍的电话冲了进来。
嫣然出了宿舍楼,往楼前的羊肠胡同走去。虽是寒冬腊月,但晚上出来吃宵夜的人依旧不少,还未走近,就听到人的吆喝声、吵闹声,此起彼伏。在深夜里,倒是添了一点乐趣。
“哎,你听说了吗?隋菲菲劈腿的那个男的是新转学过来的,好像还跟会长同个系呢”。路人女甲对身边的伙伴说。
嫣然支棱起耳朵,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过,又迅速调了个头,跟在她们后面。
“我怎么听说,那男的根本不理隋菲菲好吗!是她自己倒贴!”
“不管怎样,会长最可怜了,那么好的一个男的,真是白瞎了”。
.......
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声渐渐远去,嫣然顿下脚步,往回走。
嫣然站在胡同口等陆聍,伫立在一旁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把她的影子拉长拉扁,显得寂寞又冷清。
她等了一会,便瞧见远处有车子驶来,停在她面前,车灯“砰”地一下全开,耀的她眼疼。她伸手遮了遮灯光,慢悠悠地朝车尾走去
果然,一开车门,便看见陆聍坐在后排座位上,扶着手机在跟谁打电话。
瞧她开门,陆聍用手略略挡在嘴前,示意她别说话。烟雨小心翼翼地爬上了车,看见驾驶位上是陆家的司机老王。
老王同志透过后视镜,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烟雨也同样回了个微笑给他。
平时他们出去玩的时候都是陆聍自己开车,今儿聚会肯定免不了喝酒,所以老王在这也就不稀奇了。
电话很快就打完了。
“行那就先这样吧” 陆聍挂了电话,拍拍老王的肩头。
“去苏荷”。
“好”,老王边答应着边发动车子。
陆聍说完,才转过头来看嫣然。
她穿的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好像一只熊宝宝。
他边笑她:
“穿这么多,我真害怕你捂出痱子” ,边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很温柔。
“我宁愿出痱子也不要感冒”。
嫣然抽抽鼻子,仿佛真的感冒了一般,她把围巾松了松,车里的暖气憋得她要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阿柯分手的事吗?”嫣然拽拽陆聍的衣角,“我今天听她们说,吃了一惊呢。不是之前挺好的吗?”
“听闻了。不过你猜他前女友劈腿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嫣然摇摇头,“总不该是你吧?”
陆聍毫不客气地拿手指戳她脑袋,
“净胡说,不过等下你就知道了。”顿了顿,他又说道,“就一女人而已为了她倒不值当了。”
嫣然听这话,隐隐觉得隋菲菲出轨的人可能阿柯也认识。
那会是谁呢?嫣然皱着眉头想。
本来嘛,一个圈里的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祖父辈又都是世交,为了个女人大动干戈伤感情,确实不值当。
今晚的聚会是为了给顾二少爷顾希泽的少年挚友孟谦修接风洗尘,嫣然没有见过他。
听闻他是孟家孟叔叔在外的私生子,直到9岁才被接回家,在家不到一年便被送到了国外,直到前儿才刚回来。
而顾希泽跟他则是在国外相识,异国他乡能遇到老乡,想来感情自然要比平日里处的人浓厚些。
嫣然这样想着的时候,车子慢慢悠悠便开到了酒吧门口。
陆聍和她刚下了车子,便有侍者上前:
“陆少和宋小姐,请随我来”。
陆聍拥着嫣然的腰,往里走,穿过震得让人心脏发颤的音乐,路过镭射彩灯闪烁照耀的舞台,还有那些在舞池中扭动着放肆着的俊男靓女们,越往里走,越安静,仿佛是世外桃源别有洞天。
侍者带他们立在房间门口,敲了三下门,转动了把手,退到一旁,手往前伸 ,做了个“请”的姿势。
陆聍先一步跨进门去,嫣然跟在后面,一进去,就看见房间左边码了两桌麻将,一群人正围在那里打的不亦乐乎。右边是茶几,上面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酒瓶和果盘,而空气里则弥漫着浓郁的烟草气息。
“来了?” 顾二少正在打麻将,抬头看见陆聍,招呼了一声,“阿聍,过来,玩一把。”
陆聍回头看嫣然的眼色,她笑着:
“没关系你去吧,我自己找位置坐就好”。
陆聍这才放心地走过去,立刻就有人让位邀他坐下,他也不客气,摸好牌就开始上手。
这些人玩麻将也就是个乐子,输了赢了并不在意。
“什么时候到?”陆聍扔出个六筒。
“快了,刚电话说快到了” ,顾二少码了码牌面,仔细瞅着。
嫣然找了个座位坐下,抓了一小把瓜子慢慢嗑。她不喜欢这种地方,熏得头疼,每次也只跟陆聍来几遭,但从没像今晚这么热闹,人多且不提,嫣然看见了好多熟悉的面孔,园里的人好多都来了,但她不觉意外。
自从上头风风火火开展某反腐倡廉活动,整个北方权力中心重新洗牌,而孟家居然屹立不倒,这背后有多少手段就不得而知了。而今晚这位孟少爷,又是孟老爷子现今唯一的孙子,自然有大批人怀揣着或多或少的心思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