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袅袅怜上心头》懵逼果糯叽叽

8、清白

　　时间空洞包罗万象，可以吸收任何物质，也可以瞬间转换时间、地点。灵力高深的人经常利用时间空洞来实现时间旅行。但如果灵力低下的人使用很有可能会导致肢体分解，所以是一种存在风险的高阶法术，
　　时间空洞将众人一下带到了琉璃殿的院外，洛晗上仙虽稍有不适，但还是很优美的降落在地。但湘君上神因适应不了地点的转换，一下摔倒在地，随后出现的若水和秋水见状立刻上前搀扶。
　　“有没有事？”九逍上神握住小金莲的肩头最后降落，一落地九逍就看着身旁的小金莲。
　　小金莲抬头给了九逍一个大大的笑脸，边笑边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师兄！”子轩和子凡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恭敬的对着九逍行礼。
　　“不知师兄叫我们来有何事？”子轩行完礼就拉着子凡大大咧咧的站起身。
　　“前几日湘水上神在我无量山丢失了芙蓉漓火玉，因当时只有金莲仙子见过此玉，为了解除彼此的疑惑，特意让你们前来相助。”九逍拿开放在小金莲肩上的手，一脸正色的看向子轩和子凡。
　　子轩和子凡相视一望，芙蓉漓火玉？他们虽未有幸见识过，但失窃？！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此事的严重性。
　　“但凭师兄吩咐。”子轩也收起了平时的顽劣之姿。
　　“适才洛晗已经察看过金莲仙子身上所携带物品，并无可疑。如今只剩金莲仙子所居住的琉璃殿，还未察看。我希望你们能进去看上一看，看湘君上神所遗失之物是否在屋内。”
　　这是要搜查啊，子凡和子轩不约而同同时想到。即使心中震惊，但他们也不会反对，更没有理由反对。
　　看着子轩和子凡奉命进入琉璃殿，湘君上神眼波流转，愈发楚楚动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此时的心情有多畅快。只要一想到待会九逍身边就不会再有碍眼之人，她就想开心的想笑。
　　秋水的手也悄然握紧了，只要待会人赃俱获，那她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碍了我们上神的眼。
　　小金莲此时的心情却是一片平静，自己没做过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一时间，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人心浮动，各怀心思。山雨欲来，风满楼；琴音铮铮，铁马金戈。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但如果结果是自己想要的，那即便付出再多的时间去等待，也是值得的。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口终于出现了子轩和子凡的身影。
　　湘君上神一行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虽然她们没有说一句话，但她们却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之情。
　　九逍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眼中充满了不屑。如此鬼蜮伎俩也想伤我的人，真是痴心妄想。
　　“如何？”
　　“回师兄的话，我和子轩已仔仔细细的检查过琉璃殿。金莲仙子“简朴”，房中除了一册经书、一盆花草、一盏清茶还比较有价值外，其余全是凡尘俗物。”子凡一想到房间里那满满一大摞民间话本：《搜神记》、《我和神仙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事》、《仙魔怪谈》、《水晶注》……就觉得满头黑线，这位仙子的爱好真是与众不同。
　　没想到这位金莲仙子房里竟然有那么多的藏品，和我竟然还是同道中人，以后可以一起品鉴品鉴，哈哈哈哈。和子凡不同，子轩却得合不拢嘴。
　　虽然知道不可能出现什么玉佩，但小金莲听到结果的时候还是在心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小金莲看向身边的九逍，却发现他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样。
　　“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有意偏袒！”一听到他们说没有，秋水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口不择言到。
　　怎么可能没有，自己明明亲手把玉佩放进了她的房间。怎么会没有？秋水顿时心乱如麻。
　　若水闻言，额头上立时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手心也被汗水打湿了。
　　湘水上神收起了心中的喜悦，仔细打量着二人的神态，确实丝毫没有发现他们二人说谎的迹象。难道他们果真没有说谎？是什么地方出现了差错？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在了湘君上神心中。
　　子轩一听到这话，心里就无比恼怒。她以为自己是谁！又以为他们是谁！他们岂是那种颠倒黑白、不分是非之徒。子轩的怒火刚要发作，子凡就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既然这位仙婢不相信我们二人，大可自己去寻，我们二人问心无愧。”子凡一脸漠然。
　　秋水用力的咬了咬嘴唇，面上一片骇然之色。如今自己已是骑虎难下，如果当真找不出东西，那自己的下场绝不会好。思及至此，她决定豁出去了。秋水匆忙跑进了小金莲的房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管对于房外的人还是房里的人都是一种煎熬。
　　“你们去把她带出来”是时候该结束这场闹剧了，九逍吩咐子轩和子凡。
　　“是”
　　子轩和子凡立刻将秋水带了出来，身后的秋水浑身颤抖、步伐不稳，脸色青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你可知污蔑上仙是何罪行。”九逍的语气轻飘飘的，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没有玉佩，无论秋水如何寻找都找不到那枚本该出现在房中的玉佩。在仙界，以下犯上乃是大罪，秋水身形不稳，一下跪到在地。“我…我…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妄自猜测，请金莲仙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小金莲刚要开口，就被九逍的眼神制止了。
　　“适才你不是一副信誓旦旦、忠心为主的模样吗，怎么这会就怕了？”
　　“我…上神…上神你为我说句话。”秋水跪着爬到湘君上神的面前，拉住了湘君上神的袍角，满脸泪痕、眼神中带着恐惧与无助。
　　“秋水，我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我着想。但你再如何，也不能妄自污蔑上仙，你这样做，岂非陷我于不义。”湘君上神峨眉轻蹙，满面愁容，一脸痛心的表情。
　　“既然湘君上神也觉得此女犯下大错，那依湘君上神的意思，应当如何处置啊？”对于她们的哭哭啼啼、一唱一和，九逍感到的只有厌恶。
　　“虽然她是我身边的人，但我也不能包庇她，而且她污蔑的还是无量山的金莲仙子。此事，还是任凭九逍上神做主。”湘君上神用袖掩面，假装拭泪，以此掩盖她眼神中的冰冷。
　　“上神？……”你不能抛弃我啊，秋水瘫软在地，心中充满了绝望。
　　“上神，秋水也是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上神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从轻发落吧。”若水见状，连忙跪到在地为秋水求情。
　　湘君上神梨花带泪的面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
　　“其实，本上神也很疑惑，只凭着金莲仙子在玉佩丢失那日曾出现在潇湘苑，你就敢断定是金莲仙子所为，这岂不是太武断了？还是你有什么其余的话没说？”九逍的声音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一点一点诱惑着秋水。
　　“我…我…”秋水动了动嘴唇，却望向了湘君上神。
　　湘君上神别开了秋水的眼神，转而望向若水。“若水，我们湘君府的规矩你也是懂得，绝不会因情徇私。秋水对本上神的情分，本上神自会铭记。”湘君上神的犹豫一闪而过，最后的尾音拖的长长的、一字一顿，带着某种不可明说的意味。
　　若水和秋水双双白了脸，嘴唇颤抖，欲语泪先流。
　　湘君上神素来心狠，今日之事已是败局，若是再横生枝节，只怕会连累若水和钰水。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领罚。”秋水把心一横，绝望的闭上眼，俯身向众位上仙行礼。
　　“既是如此，那便没什么话好说了。子凡，你来讲讲该怎么处置。”九逍的声音又恢复成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是，往大了说。按仙家律例：以下犯上，造谣生事，污蔑上仙者，皆属品行不端、德行有失。一律剔去仙骨，打入凡间，历经尘苦。”跪在地上的秋水，脊背笔直，纹丝未动，好似这一切与她无关一样。
　　“不过，按无量山门规：此等生事之徒，因处以卧锥七日，以儆效尤。情节严重者，逐出无量山。”
　　“只是不知，湘君府可有什么规定？”对于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子凡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了然于心。
　　“我湘君府的规矩自然比不上无量山和仙规条例，还是九逍上神做主吧。”湘君上神苍白的唇角费力的牵起了一抹微笑，整个人愈发如风中飘零的落花。
　　“金莲仙子乃是瑶池之人，此番在无量山无端受辱，为了以儆效尤，还是按照仙家律例来吧。”九逍毫不留情的说道。
　　湘君上神闻言，泫然欲泣，急忙将脸扭向了一旁。而在外人看不到的阴影之下的面容却是一片扭曲与阴暗。一个婢女的死活对她来说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但从九逍的态度就可以得知在他心中孰重孰轻，这才是让湘君上神所不能容忍的。
　　“上神，我们作仙婢的修炼不易，还望上神开恩，不要将秋水贬下凡间。”若水跪爬到九逍的面前，拉着九逍的衣袍，一个劲的向九逍磕头。
　　“你求我也是无用的，律例如此，不可变。”九逍神情淡漠的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的抽出了自己的衣袍。
　　“上神！”若水慌乱之中瞥见了一旁的小金莲和洛晗仙子。
　　“金莲仙子，这都是秋水的错。请你大人大量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凡间尘苦，世世代代波折凄苦一生，这对秋水来说太残忍了，求你了。”若水更加用力的磕头。
　　“若水，别求了，是苦是难，我自己受。”秋水来到一旁，想扶起若水。
　　若水一把推倒了秋水“不，我要求，我要是不求，你就没命了。洛晗仙子你一向仁善，请你说句话吧。”
　　若水一直磕，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很快沾上了血丝。
　　“今日之事，我想一定是秋水仙婢在哪个地方出了错，所以导致了误会的发生。仙界律例虽不可更改，但律例之外总有情理，我们还是从轻发落吧。”小金莲伸手扶起了还在磕头的若水，将她交给了一旁的秋水。
　　“是的师兄，湘君府与无量山一向交好，今日之事毕竟没有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金莲仙子也不介意了，不如我们从轻处置吧。”洛晗上仙也忍不住出声为秋水求情。
　　九逍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小金莲，暗地里使用了密语传音。
　　“你真的打算放过她，你可知她今日要是得逞了，你的下场会比她更惨。”九逍语重心长的说着。
　　“可是，她毕竟没有成功啊，修炼不易，这一点我深有体会。若就这样将她贬下凡间，十年、几十年、几百年的修炼一朝化为乌有，我实在于心不忍、也会心怀愧疚。而且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点都不害怕，你会罩着我的。”小金莲冲着九逍调皮的一笑。
　　仙界与人界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相反仙界更危险。为仙者，必须心怀天下，忧百姓疾苦，实现百姓所求；可神仙也是肉体凡胎，神仙也会有欲望，这欲望一旦释放，便会造成比凡人更可怕的后果。
　　你生于瑶池仙境，吸天地精气而化，天性质朴纯粹，我本不愿你被天界的肮脏浊气所污，想为你清除一切。可你偏偏心似琉璃，不过没关系，只要有我在一日，我便会保护你，保护你的善良纯净。
　　“既然，金莲仙子与洛晗上仙都为你求情，那我们就取个折中的方法。就按照无量山的门规处置：卧锥七日。为了保存湘君府的颜面，今日之事我们也不外传。”九逍在心中思索了一番之后，终于还是妥协了。
　　终于捡回一条命，从地狱上升到天堂的巨大落差感让秋水差点心跳骤停，全身充满了无力的虚脱感，巨大的落差和身体的虚脱感水久久回不过神。
　　“秋水，快别愣着了，赶紧向九逍上神、金莲仙子、洛晗上仙道谢啊。” 若水最先回过神，拉着还傻呆呆的秋水，不顾头上的伤口又打算磕头致谢。
　　“别磕了，子凡你带着秋水去寂玄峰领罚，若水你随湘君上神回潇湘苑上药吧。”
　　“是！”子凡领命，带着人转身就走，子轩犹豫了一会也急忙行礼跟着子凡走了。
　　湘君上神婀娜娉婷的盈盈上前，对着九逍上神微微俯身行礼。“多谢九逍上神开恩，多谢九逍上神保全我们湘君府的脸面。”
　　“上神客气了，还望上神下次多多约束一下自己的婢女。”九逍说完转身就走。
　　小金莲看了看九逍的背影，还是转身跟了上去。
　　“湘君上神还是先带着婢女回去上药吧，今日之事我们绝不外传。改日我会再登门看望湘君上神的。”洛晗抬手安慰性的拍了拍湘君上神的肩头，也叹着气转身离开了。
　　偌大的院子里转眼人去楼空，只剩下了湘君上神和她的婢女若水。
　　湘君上神慢慢的转过身，看着跪在下方的若水。声音阴冷如从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适才，你对那个人如此卑躬屈膝，可是觉得我这个主子没用，保护不了你们，还不如外人。”湘君上神眼神冰冷，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指甲。
　　“不是，上神你误会了。方才的情形，若是我一昧的求主子，不仅会让主子为难，还会让外人看我们湘君府的笑话，我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主子原谅。”若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巧言令色，不过你要记得谁才是你的主人，谁才是掌握你的人！我的眼里可是向来不揉沙子的。”湘君上神轻轻抬起了若水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微笑，直直的望着若水的眼神。
　　“是，奴婢一定谨记”若水望着自家主子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发寒。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去记得领二十鞭。”
　　“是”我、秋水、钰水、三人这么多年一起侍候湘君上神，早已情同姐妹。只要秋水没事，我受点皮肉伤也没事，若水欣慰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