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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金眼神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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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姐,事情搞定了吗?”云涟磕着手里的瓜子,看着兴冲冲回到房里的和暖。
“那必须的,我出马哪有办不成的事!”和暖一脸得意,扬了扬自己的小下巴。
“小暖姐,你花了多少袋珍珠啊?”云涟直勾勾的盯着和暖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眶。
“我跟你们说,这次必须成功!不然我可就要成仁了!整整三大袋珍珠啊!再有下次,我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活活把自己哭死的鲛人了!”一说到这,和暖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疼自己的眼泪。
“放心啦,这一次一定成功。不过赛妈妈说什么时候可以表演了吗?”
西夕虽然没说话,但还是从一直扣着的盘子里拿出了两个热乎的白鸡蛋,状似随意的递给了和暖。
“说了,明晚!”和暖接过西夕的白鸡蛋,立刻就揉在了眼睛上。
“这么快!有钱就是好啊。”云涟津津有味的嗑着瓜子。
“好了,别嗑了。现在说正事,明晚她们就要开始表演了,我们的时间还是有点紧迫。我之前想了一个计划,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西夕冰雪般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种名叫智慧的光芒。
“好”云涟一把甩掉了手中的瓜子壳,洗耳恭听。
“现在我们面前有三个难题要对付,第一.法阵,第二.妖狐,第三.怨灵。
法阵的基石共有四处,分别在正东、正西、正南、正北,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人将这四处的基石同时摧毁,这个基石我想可以交给云涟对付。”西夕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我吗?”云涟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不是我想拖后腿,只是我对破除法阵这种事实在不太擅长。”云涟的脸红了红,真是事到临头拖后腿。
“无妨,我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给你,是因为基石有四处,需要一个会分身术的人。分身术这种法术,目前只有你同和暖会,和暖的心情我相信你也明白,所以我打算让她和我一起对付妖狐!”
“那我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云连收起了玩心,表情严肃,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差错。
“今晚我就带你去烟柳阁确定那四块基石的方位,只要位置确定了,摧毁这个法阵就是易如反掌的事。”西夕淡淡一笑,西夕不常笑,但她的笑容里总有一种可以安抚人心的魔力。
“那我呢?我是不是只要磨好刀,等着到时候一刀宰了那妖狐就行了。”和暖迫不及待的发问。
“其实,我们的任务更重。”西夕瞥了一眼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怀生一眼,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
“你放心说,我就不相信这个和尚敢出去乱说。”和暖笑眸眯了眯,一个眼刀飞给了旁边怀生。
怀生本来就没听懂她们在说什么,现在被和暖一看被更是觉得心惊肉跳,双手飞快的转着自己的佛珠,低下头喃喃念诵佛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伤了这个和尚的自尊心,西夕也很无奈。
算了算了,还是照实说。“我们面对的其实是妖狐和怨灵两个敌人,妖狐妖力本就高强,你我二人联手方有赢的机会。
怕只怕怨灵会趁虚而入,怨灵无形,善于操纵人,你我二人,只要一个中招,那明晚就前功尽弃了。
“不是,这不还有这个和尚吗!他的作用就是对付怨灵啊!不然,我们留着他干什么!”和暖指了指旁边一直把自己当透明人的怀生。
“说是这样说,但他毕竟只是个普通凡人,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如果他对付不了怨灵,我们还得腾出手把他安全的送出烟柳阁。而且,我们对他也不能报太大希望。”西夕附在和暖耳边,用手遮掩着,悄声说道。
云涟看她们这样,马上竖起耳朵,不管不顾的凑近她们之间。
“也就是说,这个和尚不仅没用,还有可能拖我们后腿!”和暖倒是不管不顾,大大咧咧的说着。
“那我们干什么带着他!”和暖嫌弃的看了一眼怀生。
你以为我想去啊,我只想好好念我的经,才不想跟你们这些妖怪一起搞事呢。怀生不聋不瞎,虽然闭着眼,但也能感觉到和暖嫌弃的眼光。
“你忘了!佛珠啊!佛珠多少还是能对付怨灵的。”云涟小声提醒着。
“唉…….这就叫骑虎难下!死马当成活马医啊!”和暖仰天叹息,真是倒霉。
“你这个小和尚,到时一定要跟紧我,不然出了事我可不负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和暖凑到怀生面前,出气般的戳了戳怀生的脑门。
“那个……你们说的烟柳阁,还有妖狐、怨灵到底在哪啊?如果路程遥远,我们是不是尽快启程比较好。”听了这么多,怀生不再装死,缓缓说出自己的疑虑。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们的目标简直近在咫尺,只要你不拖后腿,那胜利就是唾手可得。”和暖好像天生和怀生不对盘,总是想怼他。
“这?”怀生还是面露疑惑。
云涟见怀生师父还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将怀生师父带到了窗边。
“你看,那就是烟柳阁,妖狐的老巢,我们明晚的战场。”云涟将对面的烟柳阁指给怀生看。
“那个是什么地方啊?为何大白天的却大门紧闭”怀生狐疑的打量着那座阁楼。
“妓院”云涟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
“妓院!”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把怀生吓的一怔!
“你说我们明晚要去妓院?”怀生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
“对啊…”这和尚刚刚都干什么去了,难道我们讲的他一点都没听进去?云涟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怀生。
“不行,小僧是个出家人!出家人六根清净,怎么能去那种烟花之地,这简直是对佛祖的亵渎!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怀生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一样,立马调转了身子,双眼紧闭,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喂,你行不行啊!事到临头你才说不去,你是不是想死啊!”云涟几乎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和尚。
“小云涟,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还是老样子,不去就留下一双眼,自己选。”和暖妩媚的笑了笑,双手搭在怀生的肩头,威胁般的捏了捏。
“施主自重,小僧也是有底线的,有辱佛门的事,小僧是断然不会做的!别说一双眼了,就是要我的命,小僧也不宁死不从。”怀生甩开了和暖的手,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突然变得果断坚决起来。
尼玛…这和尚是突然被什么附身了吗,怎么说变卦就变卦,还像变了个人一样。和暖的手悬在了半空,错愕的看着怀生。
“怀生师父,我们又不是要你进去玩乐,事急从缓嘛,你不进去,怎么可能收拾怨灵啊。”云涟赔着笑,用手掸了掸怀生肩膀上的褶皱,耐着性子和怀生讲道理。
“南无阿弥陀佛,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怀生假装听不见,还念起了佛经。
TNND,这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啊,和暖和云涟相视一望,气的牙根子都快咬碎了。
“怀生师父,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也只是报仇,你一定不要跟我计较。”你这个臭和尚,为了报仇,姑奶奶我先忍你一时。和暖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怜兮兮的望着怀生。
“怀生师父,你说你要是不去,万一我们在那里遇到了什么不测,那怎么办?
万一真的是因为怀生师父不肯帮忙,而让我们命丧黄泉,那怀生师父你也不会心安吧…
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和暖还抿了抿唇,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
啧啧啧,小暖姐还真豁的出去,都用上美人计了,只是不知道这和尚解不解风情了。云涟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戏。
怀生懒洋洋的睁眼看了一下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子,冷冰冰的开口“如果真如施主所言,小僧责无旁贷,小僧自会一死去向几位施主请罪。阿弥陀佛!”
嘎!以死谢罪?虽然看着这和尚的表情,和暖就知道他没有说谎,但她要他的命有什么用啊?和暖一时无语。
“西夕姐,软的硬的,好话歹话我们都说了,这和尚是铁了心不去了,只能你出马了。”云涟一脸任重道远的表情对西夕说着。
西夕抬起眼无声的望了云涟一眼,仿佛在说为什么要我去?
“西夕姐,你不是最会讲那些大道理了吗!现在就是该你表现的时候了,用你的学识、你的智慧,征服他!上吧,西夕姐,我相信你,你可以的!”美貌不行,智慧总该可以吧,云涟眼里全是燃烧的小火苗,斗志昂扬。
西夕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两个卖队友的人。
“怀生师父,出家人有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你可否遵守了?”西夕思忖一会之后,缓缓开口。
“那是自然,若能这些都不能遵守,岂不妄为出家人!”在原则问题上,怀生是不容任何人质疑的。
“但我觉得,怀生师父的修行不够,你心志不坚!”西夕冰冷的眼神划过,就像刀子一样划在了怀生的心上。
“施主何出此言!施主可知,自打我八岁入寺,师傅的教诲,佛经的研习,每日的清修,对佛主的虔诚,我一日都未改初心!”怀生的声音犹如寒冬的冰雪一样,冰冷刺骨。
“修行!说难很难,说简单也简单。每天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一件事,久而久之,你就会养成习惯,觉得这是你生命中必不可缺的一部分。但这与你的心志无关!心志这东西,只有在经历考验的时候才知道是否矢志不渝!”西夕的语气很淡,但每个字都如烙铁一般滚烫的印在怀生心头!
“施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怀生不由得感到一阵烦躁。
“我的意思是,怀生师父,你可曾见识过金山银山,可曾见识过锦衣玉食,又可曾见识过美女成群!如果没见识过,你又岂知你在面对这一切时,不会因为诱惑,背叛你的佛!”西夕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你!”怀生虽然气愤,虽然觉得受到了侮辱,但他却无法反驳,因为对方说的都是事实,而他,无法证明自己!
“怀生师父,如果因为我说了实话而介怀,那我也无能为力,只是我想告诉怀生师父,你应该感谢我们!”西夕走到窗边,玉手指向了那家妓院——烟柳阁。
“那里!不是妓院!不是销金窝温柔乡!不是我们的修罗场!而是你的试炼场!试炼你对佛主是否如你所想的那般真心!”西夕字字铿锵,敲打在怀生的心上!
和暖和云涟目瞪口呆的听着西夕的长篇大论,连她们自己都觉得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虽然明知这是对方的激将法,但怀生不知为何说不出一句话,找不到理由反驳。或者说在他的心底深处,其实也想遇到这样的一场试炼,让他知道、证明自己的心。
怀生的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一个音。
“怀生师父,去不去由你自己决定。要知道,你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自己!”西夕再下一剂猛药。
“好,我去。”怀生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声音,自己怎么会中这种无聊的激将法,怎么会答应这种无礼的要求,但这声音确实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耶!和暖和云涟恨不得拍手庆祝,但她们还是按耐下了心中的狂喜,默默的高兴着。
我就知道让西夕姐出马是没错滴!云涟密语传给和暖。
少得意了,这可都是西夕的功劳!
当然了,不过事实再一次证明,光有美貌是不够的,脑子是个好东西,也应该有。云涟不密语传音,怀好意的笑看着和暖。
和暖偏过头,狠狠地剜了一眼云涟。
“那只臭妖狐又嚣张又可恨,不知道她们狐狸一族有没有什么天敌之类的。”云涟怕和暖发飙,赶紧转开话题,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狐狸的天敌有很多,像虎,狼,成年猞猁,狼獾,胡兀鹫,熊都是。”西夕从容的端起桌上的茶壶,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
“那真是可惜了…”云涟歪着头,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像这种普通的天敌一定对付不了这种修炼多年的妖狐,如果我们能找到让她惧怕之物,岂不是又多了几分胜算。”云涟的小眉头皱了皱。
“这倒是个办法,可我们总不能随便找几只虎妖,狼妖,成年猞猁妖之类的吧,只怕到时候他不和妖狐联手对付我们就不错了。”和暖听闻眉略挑,也觉得束手无策。
西夕的手指轻轻扣着桌子,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小僧闲来无事曾经看过一本杂书,杂书上曾描写过‘金眼神莺’:金眼神莺乃北海进贡商朝的神物,平时放在了红灯笼里;神莺二指如灯,爪似钢钩……神莺惯降狐狸。一爪下去,还将千年狐狸精抓伤。”
“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东西!那这个金眼神莺何处可寻?”云涟双眼放光,精神一振。
“这……书上只写:金眼神莺自商朝之后灭亡之后,便不见踪影了。”怀生在云涟热烈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低,不知该怎么说他也不知道这句话。
“去,又是说了等于没说。你能不给了希望,又马上让我们失望吗。”和暖没好气的吐槽。
“只是小僧的师父有一位老友,此人性喜养鸟,不管大小、品种高低贵贱,但凡是个鸟他都喜爱,是个名副其实的鸟痴。
我曾隐约听师父提起,这位老友最近花重金购得了一只不凡的神鸟,还是用红灯笼罩着的,就是不知是不是金眼神莺。”虽然害怕是让她们三人空欢喜,但怀生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听闻。
“我说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啊,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很吊人胃口的!”和暖简直对怀生无语了。
“那这个老友在什么地方,远不远?我们立刻启程?”只要有一丝机会,云涟都不想放过。
“这……”怀生吞吞吐吐。
“这!这什么啊!你要是再这样说话,我一巴掌呼死你!”和暖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怀生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我师父的老友在千里之外的玉壶山,从这里出发骑马一般都要五天,还得不眠不休。只是,我们现在时间紧迫,等不了五天。”
“五天啊!”和暖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路程,暗暗咬了一下唇。“我去,我立刻启程不眠不休的腾云,明天一早应该就可以到了。”
“可是,小暖姐,如果那里没有金眼神莺,你这样一来一回,不仅浪费时间还平白消耗了自己的法力,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云涟说的没错,要不还是我们三个联手,使出全力拼一拼吧。”西夕也出声劝阻。
“不行,但凡有一点可以增加胜算的办法都要一试。你们放心,不管我有没有看到金眼神莺,明晚我都一定回来,和你们汇合。”
和暖这么坚决,我们反对也是没用了,看来是只能听和暖的了,云涟和西夕相视一顾。
“好吧,小暖姐你路上一定要小心,把这个也带上。”云涟从自己的宝贝储物袋里又摸出了一个瓶子。
“这是什么?”和暖打开瓶子,一股仙气混着药草香就弥散开来,闻之让人精力充沛。
“这是元气丹,是我的一个姐姐给我炼制的,效果要比普通的元气丹强上十倍。如果你明天灵力消耗过快,吃一颗马上就能元气满满。”只是大小和味道有点坑人…
“还有这好东西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出发。”和暖收好了瓶子,就打算施展腾云术。
“等等,你把怀生师父也带上。”西夕的语气淡然,
“为什么!带上他就是个累赘!”和暖一听就皱着眉头不乐意了。
“那是他师父的老友,你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就去借?人家会同意?你还是带着怀生师父一起,到时也好说话。”和暖是不是被仇恨和偏见冲昏头脑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了。云涟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么说来也挺有道理的,和暖不情不愿的应下了“那好吧…”
“阿弥陀佛,小僧怕高,还是留在这里吧,小僧…”怀生对这种与众不同的出行方式可是接受不了,脸色白了白,又想拒绝。
“这可由不得你了!”和暖一把抓住怀生的手臂,另一只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呼哨,两人就消失不见了。
“西夕姐,那你现在就带我去找那四块基石的位置吧。”小暖姐都开始行动了,我们也不能落后。
“不急,现在烟柳阁还没开门,我们冒冒失失的进去,一准惹人怀疑。还是等她开门之后,人多了,我们再混进去。”西夕瞥了一眼窗外的烟柳阁。
“好,那我就再找找我的储物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大敌当前,云涟一刻都不想闲着,她想把能做的都做到最好。
“施主,施主,可不可以慢一点,小僧受不了了。”怀生惨白着脸,哆哆嗦嗦的站在和暖身后,支离破碎的话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
“你说什么?”风太大,和暖听不清,只好抽空回头望了一眼怀生,结果差点被怀生比鬼还白的面色吓得从云头跌落下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怀生,怀生第一次站在苍穹之上,茫然四顾全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白的让他心里发怵。而往下看,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更可怕的是怀生还恐高!脚下软绵绵的云朵,脚踏不着实地的感觉让他的小腿直打哆嗦,呼啸而过的风都差点可以把他吹下云头。
怀生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随风起落的风筝,而和暖就是那个拽着线的人!和暖让他死他就只能死,让他活他就只能活。
唉!真是冤家!看着他的样子,和暖在心里叹了大大的一口气。和暖手决微微一动,正在极速前行的云朵就停了下来。
“我说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不是大惊小怪,就是吓成个鬼样,你还是不是个男的啊!”明明是想安慰一下他的,可话一出口就又变了味。
“小…小僧…惭愧!可是这恐高是小僧的本性,小僧实在控制不了啊。”一停下来,怀生就觉得头晕目眩,隐隐还有作呕的趋势。
可为了自己那丁点仅存的尊严,怀生死命的咽了下去。
“小和尚啊,我也不想让你这么受罪。可是,我们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啊,我们一分一毫的时间都不能浪费。我们如果不能按时赶回烟柳阁,不能在明晚消灭妖狐,那妖狐就会伤害更多的人的!
妖狐和怨灵一直在吸食人的精气,等他们吸完了,那些人就都会变成活死人的。怀生师父,为了那些正在受苦受难还不自知的人,你就忍一下。”和暖第一次不怼怀生,诚心诚意的给怀生讲事实,讲道理。
怀生被和暖讲的一怔,短暂的沉默过后,怀生握紧了手中的佛珠。面上虽还是一片惨白,但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还多了坚毅之色。
“是小僧过于软弱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小僧可以忍耐的。”
“这就对嘛!”和暖灿烂一笑,伸手拍了拍怀生的肩膀。
“你要是实在害怕,就抓着我的衣服。我知道出家人不近女色,男女有别,但你只是抓着我的衣服,没关系的。” 和暖笑着抓着怀生的袖子,抬起了怀生的手。
和暖缓缓转身,将怀生的双手放在了她腰上的衣服处。
“你抓紧,我们继续赶路了。”
怀生望着面前女施主的背影,手指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攥紧了。
“嗯。”怀生声若细丝。
“云涟,你要记住正东的基石在地下八寸,正南的基石在地下十六寸,正西的基石在地下五寸,正北的基石在地下十寸,千万不能记错了。”西夕拉着云涟避开人群,在烟柳阁里熟悉每一处基石的位置。
“来,云涟,你蹲下来。”西夕蹲在后花园的一处地上,手按在土里。
“云涟,我们画心阁的人从小炼眼,所以我的眼可以清楚的看见基石的模样、位置,但你不行,所以你只能用心感受。”云涟也像西夕一样蹲着,手按在西夕刚刚的位置上。
“可是,西夕姐,我感觉不出来。”云涟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很正常,你不要灰心。这法阵的基石不同于以往的东西,你不能挖,不能在它还在土里的时候将它破坏。它就像种子一样,只要还在土里,就会死而复生、生根发芽。
所以你要将你的灵力凝聚成丝,向下延伸,等你触碰到基石的时候,你就用灵力缠绕住它。现在不需要你将它拉出来,但你要记住这个感觉,明晚就会很容易的将它拉出来。”西夕的指尖流出一道银色的光线,光线就像西夕的手指一样灵活,收放自如。
“是这样吗?”云涟将灵力聚于手指,可只有一截短短的金色光华,还不太听指挥,歪七扭八的。
“对,你不要心急,慢慢来就好。”西夕看着云涟的手中金色光线,鼓励的朝她一笑,同时不着痕迹的在两人周围设下了一个隐身结界。
“云涟,你要记住,这种感觉就像在钓鱼,只要你能够自如的控制灵力,这一切就很容易。”西夕看着云涟手中越来越自如的光线,赞许的提点着。
“现在你将灵力往地下延伸试试”
“好”云涟将灵力渗入土里,刚一入地,云涟感觉自己就像瞎子一样,灵力不受控制的到处乱窜。
“不行啊,我看不到也就感觉不出。一入土,我就不知道我的灵力跑去哪了。”云涟收回手,看着自己消失的光线,也感觉很苦恼。
“你是太信赖自己的眼睛了,你的灵力不会因为你看不见而消失,而会因为你的不信赖而消失。”西夕的手按在了那一寸之地,目光仿佛望进了那漆黑的土壤里,那里有一块银白的基石。
“你再试一次,就在这个点垂直往下就好,很简单的。”西夕将云涟的手按在土地上,指着云涟手掌的中心,示意着。
“恩。”云涟再一次将灵力渗入土里,没过多久又皱起了眉头。
“闭上你的眼睛,随着你手下的感觉走,让你的灵力笔直往下、往下、往下”云涟听从西夕的话闭上了眼,西夕的话就像有魔力一般,云涟感觉自己的灵力好像能听到西夕的话,西夕怎么说,她的灵力就怎么做。
“继续往下,你会感觉你的灵力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西夕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云涟的灵力已经快要触及到基石的表面。
“我碰到了”云涟惊喜的出声。
“我是不是要成功了。”云涟差一点就要睁开眼睛了。
“别睁眼,小心功亏一篑。”西夕赶紧出声提醒。
“好”云涟赶紧闭紧了双眼,凝神静气,继续往下。
“现在将你的灵力慢慢的缠绕在基石上,慢慢的、慢慢的。”
呼,云涟慢慢地吐气,将灵力小心的缠绕,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多久,云涟的头上就出了细汗。
可在这紧要关头,却有一对野鸳鸯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后花园,好死不死的还就在云涟和西夕的不远处。
“胭脂啊,快让爷亲一个,爷可想死你了!”一个满身肥肉、大肚腩遮都遮不住的中年油腻男子正搂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上下其手,胡乱的亲着。
“秦爷,你太坏了,就是嘴上说的好听,这都多久没来了。”衣衫不整的女子故意躲着那油腻男的亲吻。
“哎呀,家里的母老虎看得太紧了,胭脂啊,春宵苦短,咋们今日就在这换个新花样吧。”油腻男迫不及待的脱了上衣。浑身的肥肉都抖了三抖。
“哎呀,秦爷你太坏了”女子娇笑着,却被油腻男死死地按在假山上,一通乱亲。
云涟想集中精神,可那声音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传进了耳中。
虽然也觉得不好意思,但云涟实在想一睹真人春宫图是怎么样的。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耳朵也竖得直直的,云涟控制不住想将眼睛睁开。
“集中精神,千万别前功尽弃。”西夕冷冰冰的声音就像一桶凉水浇了云涟个透心凉。
云涟只好充耳不闻,继续控制灵力。可天不遂人愿,那个油腻男随手不知抛了一件什么衣物,兜头罩在了云涟的身上。
云涟一下就被打断了,想集中精神也没办法了。云涟抬眼一看顿时囧的说不出话来,脸也变红了,那赫然是女子的肚兜。
虽说那两人干柴烈火、浓情蜜意看不见这边;虽说西夕设了隐身结界,两人也看不见结界里的人;但一件肚兜凭空漂浮着,也不是个事。
西夕只好铁青着脸,用手拈起肚兜,轻轻甩在了一旁。虽然西夕的动作行云流水,并无一丝尴尬,但她眼神里满满的嫌弃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云涟终于得了机会看了一眼那两人,结果,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什么英俊风流的少年与婀娜多姿的女子,结果却是大象公子与竹竿小姐。
唉,云涟大大的叹了口气,真是辣眼睛,我的眼睛受到了伤害。回去一定要用上好的泉水洗眼、好好洗眼,免得长针眼。
虽说干柴烈火烧得正旺,可奈何油腻男体力不济,不到一会就败下阵了。
“胭脂啊,还是你最惹人怜。”油腻男轻佻的亲了一下女子的脸蛋,喘着粗气捡起地下的衣物。
“秦爷,这就走了啊,再多待会嘛”女子还不慌捡起地上的衣物,就赤着身子贴着油腻男撒娇。
“胭脂啊,爷也不舍得你啊,可是家中的母老虎看得太近了,等爷有空了就回来看你啊”油腻男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了女子。
“好吧,秦爷你常来啊,可别忘了胭脂啊。”女子掂了掂荷包的份量,笑意盈盈的看着男子。
看着男子匆匆走远,女子才不慌不忙的捡起衣物。
“哼,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这么快就完事了。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我都懒得伺候你。我要是你老婆,才不守着你守活寡呢!”女子边穿衣物边不屑的抱怨着。
“看够了!听够了!是不是可以继续了?”西夕凉凉的声音传入云涟耳中。
“恩…恩…”云涟嗫嚅着,连头都不敢抬。
虽说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面,可为什么西夕姐就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云涟狐疑的偷眼看了一眼西夕。
难道是见多识广?哎呀哎呀,想多了,想多了,云涟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把脑子里那些不干不净的念头都驱逐出去。
云涟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凝聚心神,重新开始。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后面该怎样都进行的很顺利,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云涟拉着西夕又反复尝试了好几次。
被她们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天也悄悄的大亮了,而和暖和怀生也到了玉壶山。
“施主,你小心些。”怀生及时伸手扶了一下下云头时脚步不稳,踉踉跄跄的和暖。
“施主,要不咱们休息一下,你可腾了一日一夜,是不是挨不住了。”怀生虚扶着和暖,担忧的看着和暖有些惨白、憔悴的面色。
“我没事,你师父的老友究竟住在哪?我们走过去吧。”和暖确实有些体力不济,但还是硬撑着前行。
“我们现在在山顶,离他住的地方也不远了,我扶着你,我们慢走吧。”
“不用,我可以,我们加快吧。”和暖不服输的大步向前。
山峰路蜿蜒,不宽的路径,两边青草、野花、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那青葱的草儿一直调皮的在和暖和怀生脚边打转。
“都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还有多久啊?”和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怎么最近老要爬山啊,我的鱼尾都快磨坏了。
虽然周围景色不错,空旷幽静还有鸟鸣,但这连绵的山路和暖实在是受不住了。
“快了,我都已经听到鸟啼了。”怀生倒是气定神闲,还抽空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清凉的露珠,不时从松端落下,怀生还伸手轻轻接住,若有所思的一笑。
周围的鸟啼越来越明显,在懂鸟、爱鸟的人听来自然是无比优美的,可在和暖听来就不免有些聒噪。
不过和暖还是高兴的,因为不远处的一座竹楼庄园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晨雾,淡淡地笼着简朴的竹楼庄园,如清水流云,如轻纱薄帘。瞬息,朝阳乍现,雾散、落下满地金光,碧蕊绽,幽香散,端是春意烂漫翠竹林立。
“有人吗?有人吗?”和暖在院子里唤了几句,得到的却只有一声声鸟啼。
“可能出去了吧,我们进去看看吧。”
和暖和怀生沿着竹园中竹楼楼廊走到尽头,便可进入秋山峰巅,那是一座黄山假石。
假石上尽是各种各样的鸟儿,或站或睡或啼,俨然是一座鸟的乐园。
和暖和怀生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鸟儿,顺着假石深处而去。
一位精瘦的老者背对着他们二人而立,手上还拿着各色的鸟食,正逗弄着面前的鹦鹉。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闯入了我的地盘?不想死的就快滚。”老者连头都没回,但说出的话可是半点不留情面。
“阿弥陀佛,前辈,打扰了。我是兰若寺明空住持的弟子,法号—怀生。”怀生手持佛珠,低诵佛号,上前鞠了一躬。
“是怀生啊,倒是听明空那个老家伙说过。看在明空的面子上,我就不动手教训你了。不过,你来这有何事啊。”老者的语气虽然有所缓和,但还是不咸不淡的。
“是这样的,我们听闻你最近喜得了一神鸟,想前来观赏观赏。”怀生的态度依然恭敬有礼。
“明空那老小子真是个多嘴的,都让他不要外传,免得引人觊觎。这不,麻烦上门了。”老者完全当他们二人是空气,对着面前的鹦鹉自言自语。
怀生到底是个脸皮薄的,听老者这样说,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你那神鸟是不是金眼神莺?”和暖在一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哟,这可真奇了,一个小和尚带着一个大姑娘,啧啧啧,世风日下啊。”老者继续逗着鹦鹉。
“少说这些没用的,是不是您到给个准话!”这老者嘴上是长刀子了吗,说话总是刺刺的。
“是与不是都不关你的事,我看在明空的份上允许你在此。若再放肆,可就不是滚出去这么简单了。”老者的语气甚是嚣张,不怒自威。
“老人家您别生气嘛,我们不过是从杂书上看到过金眼神莺这种鸟,心生仰慕。想说,世上是真有此鸟,还只是传言而已。也想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才能养育如此神鸟,”
“只是看来,我们是白跑一趟了,神鸟就是神鸟,岂是轻易能被人驯服的。怀生师父,我们还是先走吧。”和暖失望的拉着怀生欲走。
“你…”怀生一脸不解,不明白和暖的态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之前不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嘛。
和暖用眼神制止了怀生接下来的话,眼珠一转,又使了个眼色给怀生。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倒是机灵,手段转换的倒是快。虽然我不吃你的这套,但神鸟若是只有我和明空那个老头子欣赏,未免有些浪费。今日我心情好,就让你们开开眼好了。”老人悠然的放下鸟食,终于转过了身。
老者一身灰布麻衣,精神抖擞,虽然满头银发,飘着一缕山羊胡须,但隐约可见年轻时的英俊倜傥之姿。
“跟我来吧,小娃娃们。”老者负手在前面引路。
老者带着二人沿着曲折的小径一直走,越过了形态万千的假山群,一个转角就是一幅全新的景象。
在丛立的假石中,出现了一个方形的池台,池子的中央一个玲珑剔透的假山,假山的正中央挂着一个红灯笼。
“这就是……”和暖看着那大红色的灯笼,心中升起无限喜悦之情,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我们给找到了。
“没错,这就是金眼神莺。”老者上前一把就揭开了红灯笼。
金眼神莺全身金黄色的羽毛,头高昂着,神气的像个小将军。它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二指如灯,爪似钢钩。
“果然如杂书上所写,威风凛凛、神气逼人,如斗志昂扬的常胜将军一样。”怀生走上前,忍不住伸手想摸一下神莺。
看着怀生的手,老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就在怀生的手即将碰上神莺的嘴时,神莺的眼神一变,翅膀扑腾、双爪凌空,一下就抓上了怀生的手背。
“啊”怀生轻呼,捂着手背。莺爪锐利,一下就在怀生的手背上留下了四个深深地爪痕,在怀生苍白的皮肤下留下了猩红。
“你没事吧。”和暖赶紧上前扶住了怀生的手。
“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虽然有点疼,但男女授受不亲,怀生还是用力的想将手从和暖手中抽出。
“哈哈,我这神鸟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随便逗弄的,这下吃到苦头了吧。”老者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给金眼神莺喂食。
“你忍着点啊。”和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老者,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小心的倒在了怀生的伤口上,还轻轻的吹了吹。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和暖上好药之后将随身的一方丝帕,小心翼翼的包扎在怀生的伤口上。
“没事的。”怀生的耳根都红了,终于将手从和暖手中抽出来了。
一个英俊的小和尚,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小姐,此情此景,真是赏心悦目啊,真是孽缘啊。老者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感叹。
“好了好了,看都看了,你们也该哪里来的回哪里了吧。”老者笑嘻嘻的为神莺又罩上了红灯笼。
这金眼神莺果然厉害,对人尚且如此,要是遇上了它的天敌岂不更凶猛。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把它带回去,和暖暗下决心。
“前辈,其实我们此次前来,除了观赏一下金眼神莺之外,我们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怀生仿佛同和暖心有灵犀,抢先说出了和暖内心的想法。
“既然是不情之请就不必说了,像你们这种人,每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们的想法,老夫一清二楚,让你们开眼看看,已是天大的恩赐。其余的话,老夫不想听。”老者不耐烦地阻断了怀生的话。
“虽然你不想听,但我们还是要说。我们遇见了一只妖狐,那妖狐四处作乱、草菅人命,我们需要借一借金眼神莺,让它为民除害。”和暖大义凛然的说着。
“说的漂亮,也挺好听,但是!我不同意!”老者油盐不进。
“这天下人那么多,死个个把个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的神莺就不同了,它可金贵多了。你说是不是啊,小八。”刚才的那只金刚鹦鹉又飞到了老者的肩上,还赞同的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话可不能这样说,上苍有好生之德,还望前辈伸以援手。”
“得得得,少来你们出家人那一套,看你年纪轻轻的,却偏偏学明空那老小子的老气横秋,真是无趣。你们快走吧,免得我出手赶人。”老者摸着小八的羽毛,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既然您不肯借,那就别怪我了,这神莺我势在必得。在怀生的惊呼声中,和暖身形迅速一闪,出手直抓神莺的红灯笼。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自量力的紧啊!老者无语的望了一下天,身形暴涨,瞬间就来到了和暖的身侧。
出手快如闪电,凌厉如刀,单手挥开了和暖的手,另一只手直接扣上了和暖的咽喉。
和暖躲闪不及,在老者的力道冲击之下,步履不稳、接连退后,硬生生的撞在了几步之外的假山上。
“年轻人,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刚刚被震飞的小八稳稳的落在老者的肩头,老者的手紧紧扣住和暖的咽喉,将她抵在假山前。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废话真多。”和暖脸色虽白,但仍不服输。
和暖一咬牙,忍着痛出其不意的拍掉了老者掐在咽喉处的手,另一只手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直冲老者的面门而去。
老者对近在咫尺的掌风非但不后退,反而迎身而上。在和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借力打力,一下将和暖的手反剪在身后。
“小娃娃,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走过的路比你走过的桥还多。想在我面前玩心眼,你还嫩了点。怎么样,服不服啊?”老者的手一直按着和暖手上的穴位,让和暖的手没了力气,动弹不得。
“蠢货蠢货”就连一旁的小八也扑腾着翅膀,从鸟嘴里嚷出了这两个字,那黄豆大小的眼睛里还发出幸灾乐祸的光芒。
“服服服…前辈,她知错了,您就宽宏大量,原谅她这次。”怀生见状,赶紧上山替和暖道歉。
“一边去,女娃娃都没说话,你叫唤什么?让她自己说。”老者并不买账。
“说就说,我才不服不服不服,你仗着年纪大欺负我,简直是为老不尊!”和暖气哼哼的,转过头用杀鸟般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只小八。
小八被她的眼神吓得收起了耀武扬威的神气样,缩在老者的肩上。
“哟呵,挺有骨气啊,女娃娃有脾气,我喜欢。”老者说完就放开了和暖的手,将和暖往前推了推。
“我的功夫你应该心中有数,不自量力一次就够了,再来可就是自取其辱了。”老者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连气息都未曾改变。
“你没事吧…”怀生连忙上前虚扶着和暖的手,关切的询问。
“死不了。”和暖没好气的回道。
这老头倒是挺厉害的,软硬都不行,要不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就用法术对付他了,省得和他浪费时间。
“阿弥陀佛,前辈,刚刚真的是失礼了。但我们真的很需要金眼神莺,请您大发慈悲,借予我们。”
“说了不借就是不借,就是你师父明空那老小子来了,我也是这两个字。老夫还有事,你们自行离开吧”老者逗弄着肩上的小八,转身就走。
“唉,前辈,……你拉我作什么”怀生不死心的想追上前,却被和暖一把拉住了。
“你不是想借金眼神莺吗?我们再去求求前辈,说不定他就同意了。”怀生疑惑的看着和暖。
“这死老头死倔,等把他说通了,妖狐早跑没影了。”和暖望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忿忿不平着。
“那怎么办?趁着天还不太晚,我们回去?”怀生试探的说着。
“回什么回啊,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他。对了,我没听说过你师父——明空大师喜欢鸟啊,那你师父是怎么和他成为好友的?是不是这老头还有其他的爱好?”和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怀好意,只差没在脸上写阴谋两个字了。
“有!前辈爱下棋,他与我师父就是手谈相识的,是远近闻名的棋友。”怀生不假思索的回答。
太好了!终于有办法搞定那老头了!和暖阴阴一笑,一个好主意在她脑中形成了。
“那你的棋艺如何?”和暖笑的眉眼弯弯,活像一只小狐狸。
“自是不如师父。”女子太过明媚的笑容晃花了怀生的眼,怀生又低下头,不敢直视。
“没事,我现在有个计划,你照着做就好了。”和暖一把勾住怀生的脖子,踮起脚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老头、老头、老头,你在哪?”和暖人还没到,声音就传出来了。
“老头,你在这正好,有没有胆子和我们赌一局啊?”和暖在院子里的竹林里找到了老者,老者的面前还摆着一局残棋。
“你这丫头鬼心眼多得很,别看老夫年纪大了,但我不是不会上当的。”老者手持一枚黑棋,思索良久,缺迟迟落不下子。
“前辈,连赌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是不敢吧。”和暖撑着小下巴,隔着棋局打量着老者。
雕虫小技,老者轻蔑一下,对和暖的话置若罔闻。
“前辈,你的能耐如此高,不如就给我们这些晚辈赐教一下吧。”和暖懒散的玩着盒中的白棋,换了种说法。
任凭和暖如何说,老者依然看着面前的棋局,不发一语。
“黑棋应该下在这”一直默默观察着棋局的怀生,伸手在棋局上的一角轻点了一下。
“哦?”老者将一直思索的黑棋放在了怀生所说的位置上,果然战局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本来已呈败势的黑棋瞬间扭转了局面,变得和白棋旗鼓相当。
“你倒是有谋略?不如来一局?你若赢了你们说的事我倒可以考虑考虑。”反正最近闲来无事,不如和这小子玩玩。
“那就多谢前辈赐教了。”怀生碰了碰和暖,示意她让位。
好嘛好嘛,你们厉害,和暖生着闷气让出了位置。
怀生捻白子落在老者第一手旁边,紧紧相连,然后第三手、第四手、第五手……
只见怀生的白子迅速连成一条直线,根本没有半分阻碍,五星连珠!
老者的棋路杀伐果断、大开大合,犹如利剑出鞘一般。怀生的棋路却收放自如、游刃有余。
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
“真是无趣啊。”和暖在一旁看了许久,仍觉得无趣,闲逛到了一旁正燃烧着的香炉中。
“这香炉倒是蛮别致的,香味倒也奇特,前辈可容我一看。”
老者自然是没空回答和暖的,他的心思全在棋局之上,和暖当老者的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和暖轻轻揭开了香炉的盖子,用手扇了扇香炉的微风。和暖偷眼看了一眼那两人,将身子微微移动,遮住她的动作,将一些粉末加入了香炉之中。
做好这一切之后,和暖挥着帕子远远的站到了一旁。
“哈哈,你这小儿,谋略倒是不错,只是欠缺了点火候。”看着棋局上的黑白子,老者抚着自己的花白胡子,开怀大笑。
“是前辈手下留情了,还得多谢前辈赐教。”怀生起身恭敬地向老者行礼。
“你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明空那老小子有福了。”老者赞许的看着怀生。
“那前辈,我们之前说的事?”和暖看不下去两人的互相恭维,走到她们跟前,出言打断。
“下棋是下棋!其余的事,不行!”老者虽然笑眯眯的,但就是不松口。
“你想说话不算话”和暖气的差点没磨牙。
“我只是说你们赢了,我会考虑。也只是考虑,况且这是平局。”老者说话滴水不漏。
哼,就知道你这老头说话没个准数,还好我早有准,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啊~~~哈~~~”老者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老者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人影也越来越模糊,老者支撑不住,一头栽到了棋局上。
“前辈,你怎么了?”怀生关切的上前摇了摇老者。
“他只是睡着了”和暖用帕子捂着鼻子,上前灭了香炉。
“睡着了?你做了什么?”怀生一下就觉出了可疑之处。
“没什么,你在这等我一下。”和暖一个人走到了假山后。
“你这是做什么?不问自取视为偷!”怀生看着和暖手中的红灯笼,出言呵斥着。
“我们就是借借,等用完了再还回来不就行了,你别死心眼啊”就知道你会反对。
“不行,我不同意,你快还回去。”怀生忍不住上前争抢,可还没等怀生碰到鸟笼子,就全身酸软,昏倒在地。
“真是笨啊,你们一同吸迷香,他有事,你怎会安然无恙?你别怪我,只是知道你不会同意,才出次下策,对不起了。”和暖扶着怀生,召唤了她的小云朵。
临走之时,和暖无意间看到了那只嘲笑她的鹦鹉,和暖凭空变出了一把剪刀,奸笑着朝小八走了上去。
许久之后,玉壶山上传出了一声痛彻心扉、惨绝人寰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