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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八章 恕妃遭禁足 晴月洞悉东宫恩怨 ...

  •   恕妃被晴月这一遭算计,简直又气又恼,只是碍着围观的人多了,不好发作。

      但又转念一想,既然在我这延禧宫治不了你,那就一道去毓庆宫,皇后早就视这晴月如眼中钉,定会借此机会不轻饶了她。

      这样想着,便一把又捉了晴月的手腕,蓓兰一惊,怕是晴月又受欺负,便死死抓着恕妃的手不肯松,“你是个什么东西!”只是这一抓,更是叫恕妃火上浇油,腾出另一只手反向就是一记耳光落在蓓兰脸上。

      这一巴掌,只叫在场的人都吓一大跳,蓓兰更是倒退几步才回过神来,脸颊一侧登时红肿起一个手印。

      “不过是个奴才,这里哪有你碍手碍脚的份!”狠狠啐道一声,拉了晴月的手就往屋外走去,门口的元妃显然也是看不过,伸了手喊道,“恕妃姐姐,你这是要拉如贵人去哪儿啊……”

      “去哪儿?自然是要去毓庆宫了!你们不都看着以为是我在欺负她么!”恕妃瞪圆了眼珠子,“倒是要叫皇后娘娘拔了这厮的毛,看看究竟是不是个乌鸦般的黑东西!”只是才迈出了屋子,又被元妃牵住了手,“姐姐,您这般冒冒失失地去了毓庆宫,怕也只会扰了皇后娘娘清净。”

      “你懂什么!”恕妃平日里早已看不惯元妃这般不争不抢的模样,其他各宫都是主位、次位两个妃子一同为宫门添人气,可这元妃倒好,整日只是闷在自己屋子里偷吃斋念佛,对其他事一概不闻不问——若不是借着自己的光,这皇上恐怕都要忘了这后宫里头还有元妃这一人物,可如今连这平日的闷鸭子竟也敢出来阻挠,更是生气,便呵斥道,“回你屋里头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惹人心烦的!”

      晴月也知抬眼望一番元妃,见她面容倒是有了些许尴尬,心中便也安了——去毓庆宫,是在自己计划之内,不然怎能叫着恕妃有些苦头吃?只是没想到,这一招数,竟还能读出这延禧宫的个中恩怨来。

      来的时候只是从蓓兰处听闻恕妃和元妃性格迥异,却不知已是生分到这般地步;看来倘若自己这次借机扳倒这气焰嚣张的恕妃,倒还真有可能在日后与元妃走得关系近些。

      毕竟,元妃平日里与其他妃嫔也鲜少走动,同自己走得近些,也算是能抱个团伙;而另一边,假使自己真能解围她先进日日被打压的困境,那于情于理,她在日后都要敬自己三分——至于她所知晓的那些关于纯贵妃的秘密,套出话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毓庆宫内,皇后见恕妃拉扯着晴月入了屋子,先是不明所以,但见后头还跟着蓓兰、雁蕊几个宫女,不一会儿,那元妃又是入了门,便一下沉了脸,责问道,“吵吵嚷嚷成什么样子!”

      见皇后面色难堪,恕妃则忙着松了手,欲语却泪先流,“皇后娘娘,您可要为嫔妾做主!”只喊出这一声话,整个身子却已是哭抖得上气不接下气,晴月冷冷看她一眼,才又盯着皇后看,“皇后娘娘,嫔妾只不过是去延禧宫走动,想同两位娘娘缓和一下关系,谁知这恕妃娘娘竟是出言羞辱嫔妾,嫔妾一时气急,自知以下犯上还了几句嘴,却不想恕妃娘娘竟恼羞成怒,直接冲嫔妾动手……”话未说完,原本已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恕妃一下止了哭腔,怒吼道,“你,你胡说什么!分明就是你来延禧宫挑衅,逼我出手伤你好栽赃陷害!”

      “恕妃娘娘,”晴月半侧了身子,好能同左边的恕妃打个照面,“您这话说得,倒是把晴月看作了一个胆大包天小孩儿——您可是恕妃娘娘,晴月不过是一个贵人,纵使晴月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延禧宫惹怒延禧宫的主位娘娘……”

      “分明就是你!今天这所有都是你算计我!”恕妃怒目,连着说话的嘴唇都气抖起来。

      “究竟什么事,一个一个说!”皇后心中自是倾向恕妃,只是眼前这场景,恕妃因着哪里曾受过这般气,已是连话语逻辑都组织不通,眼见着要落了下风,便想先叫晴月住了嘴,好让恕妃能缓了精神。

      “皇后娘娘……”恕妃一时之间又是泪眼婆娑,抬手指着晴月,“就是这她,今日好端端地不知犯了什么病,跑来延禧宫疯言疯语,还摔东西放言恐吓……这还不止,最后,最后她竟还敢出手打了嫔妾……嫔妾想自保还手,可哪还敌得过她的力道……”说着,又是举起了自己的手腕,白皙的皮肤上确是有了抓痕。

      皇后边听边点头,待恕妃说完又是落了泪,才缓缓开口道,“如贵人,你在恕妃屋子里头说了什么胡话?”

      “皇后娘娘,”心知这皇后娘娘定是会为恕妃开脱,甚至还会借此事扣自己一方以下犯上的罪责的帽子,晴月知晓只有牵引了更多人证,才能陷皇后于两难境地——好在这方面自己早有准备,便回道,“凭借不过是想去探望延禧宫的两位娘娘,顺道想托恕妃娘娘打探打探有没有熟识的辛者库管事,毕竟嫔妾宫中的宫女樱兰正在辛者库服役,只是没料,恕妃娘娘竟开始辱骂嫔妾……”“你分明就是含血喷人!”恕妃扯尖了嗓子,“分明就是你在延禧宫无端撒泼,还想害了喵儿的性命!”

      “恕妃,冷静一点。”皇后提醒道,可恕妃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反观晴月,倒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似是心中早就打满了草稿。

      也正是这个时候,不知从哪听来消息,说恕妃正捉了如贵人在毓庆宫,晴辰同和舍子相携入了屋子,待行完礼后见皇后已是没有心思多谈,便规规矩矩地在一边站着。晴辰上下打量一番晴月,衣服因为拉扯而有些凌乱,连着头发也散开了些。

      怎么看都是几分狼狈模样,可偏偏那脸上又是丝毫不显露一份怯色,即便是在这处处树敌的毓庆宫内,还满是稳操胜券的神气,“可还算是有些本事……”心中不禁暗道一声。

      “皇后娘娘,”只是想着的时候,却又被恕妃那哭啼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您可一定要替嫔妾做主,可不能由着这厮胡作非为啊!”

      晴辰只觉可笑,这堂堂一个妃子,经会被一个贵人施些雕虫小技就失身份成这般模样,真是太可笑——不过回想在往日里,这恕妃倒也是真的没什么能耐,不过是一向对皇后说得话顺着溜须拍马罢了。

      或许在皇后看来,这恕妃,同这毓庆宫的太监禄公公和宫女婵珠也并无二致,都不过是养着的一条衷心的狗罢了,也不指望能借着使出多大劲。

      那恕妃已是要委屈得背过气去,不想晴月却又开了口,“若皇后娘娘不信嫔妾的话,可尽管请了恕妃娘娘的贴身丫鬟作证……”

      恕妃的伺候宫女雁蕊那会儿虽是停了自己的话才往后院方向去了,但晴月料到此时她也不敢将这缘由说出来——说了,那便是生生成了造就恕妃被欺负的罪魁祸首,所以她是定不能坦白早在晴月二人刚入延禧宫时便知情的。

      她若真要说,也只能从与蓓兰在门口推搡那会儿说起,待到推开屋门,见着的也不过是恕妃动手打人的情景。

      所以晴月故意挑了雁蕊这一人物出来,她又是延禧宫的人,说一句顶的过自己的千万句。

      “恕妃,把你宫里的伺候宫女喊了上来。”皇后喊道。

      原本站在边上的雁蕊紧忙上前跪下,“你说说,这延禧宫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皇后厉了神色,如今这恕妃已是被晴月算计得失了神志,指望她来反击是指望不上了,只剩这宫女雁蕊,既然是晴月主动送上来的人证,倘若她肯说些对晴月不利的话,这局面反而还能挽救一番。

      雁蕊显然是没想到会被晴月这样指名道姓地拉了出来,心中惶恐至极却又很是矛盾。犹豫再三,也只敢说了从后院回来后的那段。

      “哦?”皇后似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味道,“被如贵人的宫女挡在屋外?这又是何原因?”挑高了一边的眉,目光落在了蓓兰身上,那蓓兰从前哪里见过皇后,被这样一问,已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还是晴月打了圆场,“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自知因着宫女受困辛者库的事托人照料不合宫规,所以也是偷摸着去找了恕妃娘娘——蓓兰拦着他人,也不过是担心嫔妾罢了……嫔妾也自知宫规不可违,嫔妾的罪责也甘愿承担。”

      “贱人!”恕妃俨然气急败坏,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只一心想着要将眼前这人千刀万剐,只是心里想着,身子也被这怒火支配着径直生扑了过去,晴月没有防备,就被狠狠按在了地上。
      那恕妃已是拼尽全身力气,涨红了脸颊,整个人骑在晴月身上,双手又紧紧掐着晴月脖子。皇后也是被这一举动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禄公公紧忙喊道,“你们几个!”手指了外边围着的几个小太监,“还不赶紧把人拉开啊!”

      “疯了,真是疯了!”待惊魂刚定,皇后怒其不争般别过脸——这恕妃,性子急躁又不懂人心,如今已是被晴月活生生吃定了。

      直到被两个太监架着胳膊,恕妃才是心中一凉,“皇后娘娘……”

      晴月捂着胸口,由蓓兰从地上扶起,还未说出一句完整话来,便剧烈咳嗽一阵,好一会儿才能平复了情绪,“皇后娘娘,方才在延禧宫,恕妃娘娘也是如此……若不是元妃娘娘一行及时赶到……嫔妾怕是……”说着,一行清泪滚落下来。

      “回皇后娘娘,”还不等皇后发问,元妃自行上前一步接道,“嫔妾,确是看到恕妃姐姐对如贵人动了手……”

      “贱人!”那恕妃朝着元妃啐一口道,“要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如今竟敢伙同这贱婢陷害我!你这个贱人!本宫非得活剥了你的皮不可!”

      “放肆!”那皇后已是被这一出闹得心烦意乱,猛地拍了桌子好叫恕妃闭嘴。

      如今这难堪场景,若是自己再继续护着恕妃,传出去怕是要叫整个后宫看笑话。

      只是又冷眼看着晴月,这人虽是落了泪,倒是精神气足得很,全然不像一个才被欺侮过的女子。
      若不是这恕妃蠢钝至极,径直往晴月设好的局里跳——今天这出戏本是个能将晴月收拾一番的大好机会。

      只是,这后宫中从来没有若不是。

      “将恕妃禁足延禧宫,一月内不得外出半步。”皇后不带感情地说道。

      “皇后娘娘!”恕妃全然没想到,自己是想着来毓庆宫叫皇后替自己做主,结果反而是搬了石头砸伤自己的脚,心中自是不甘,喊道,“皇后娘娘,您怎能就由着这贱婢为非作歹呢!”

      “还不赶紧闭了你的嘴!”皇后怒道,晴辰这时站了出来,走到恕妃身边低语道,“恕妃姐姐,您就听了皇后娘娘的话……”

      “呸!”恕妃狠狠冲晴辰吐了一口唾沫,“别以为我不知你俩平日里在皇后身边耳语我些什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晴月登时抬了脸,望着晴辰,只见对方同和舍子互相望了眼,却是很快又错开了目光。

      其中,似是有些古怪呢,晴月心中自是明了些什么。

      “还不赶紧带恕妃回延禧宫?!”怕恕妃又胡乱说些什么,皇后加大了声量喊道。

      “皇后娘娘!嫔妾冤枉!嫔妾真的冤枉!”恕妃哭喊着不愿离开,却还是熬不过两个太监的力气,只是拖着脚步愈来愈远。

      “都散了吧,”皇后叹道一声,后又想到什么,“至于如贵人,意图私下与辛者库管事打探关系,本就违了宫规,不过念在触犯,回去反省便是了——下不为例。”

      晴月谢了皇后,又待她下了逐客令才领着蓓兰出了毓庆宫。

      还没走开多远,便被身后的晴辰喊住了脚步,“姐姐可真是好厉害,三言两语便能叫恕妃落得如此地步……”

      回头,见晴辰与和舍子站在一道,两人眼里似是玩味,便回道一句,“怕了?”

      却只引得晴辰一阵冷笑,便转身往另一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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