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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莹贵人一事疑点重重 静贵人或成最大疑凶 ...

  •   樱兰来屋里喊吃饭的时候,晴月只觉没有胃口,淑琴那一番话的确扰了自己的心绪。

      “你把蓓兰喊过来,我有事要问,”晴月在桌边坐着,见樱兰正要转身出去,又提醒道,“别让淑琴嬷嬷知道了。”

      “嗯。”樱兰不知今天淑琴嬷嬷和晴月小主发生了什么,刚才在院子里两个人就气氛不太对,现在晴月小主又要瞒着淑琴嬷嬷喊蓓兰过来问话……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樱兰还是喊了蓓兰过来。

      “晴月小主。”蓓兰只是站在门口,怯怯地喊一声,“你进来吧,”晴月朝她招招手,末了又对站在蓓兰身后的樱兰说,“你去长廊那边看着,要是有人来了,就喊着一声。”

      蓓兰也不知这次晴月喊自己来是为着何事,进了屋子,也不敢靠得太近,两只手拽着衣袖,唯唯诺诺的。

      “你怕什么,”晴月笑起来,说着就起了身牵了她的手,拉着坐到椅子上,“我不过是闷得慌,找人说说话罢了。”

      “小主……蓓兰不敢……”蓓兰哪敢坐下,忙不迭地又站了起来,“小主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了,如果是不知道的,那蓓兰也是没有法子编一套说辞出来。”

      晴月收了手,这蓓兰是储秀宫年纪最小的宫女,虽说比较胆小怕事,却又对熟人大咧咧,这后宫的大小太监和宫女倒都当她还是个小孩子,说什么话也不避嫌——方才晴月也不是有意要吓她才拉着要她坐下,而是想借了这个动作,让蓓兰明白,这四下无人的时候,自己和她不过是相差几岁年龄的姐妹,“主子都愿意和你平起平坐,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向主子掏心掏肺的?”

      “你啊,”晴月见蓓兰站得不自在,便顾自坐下,“不过我倒还真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

      “小主尽管问,蓓兰一定知无不言。”

      晴月一只手就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拿了桌上的碗盖,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停顿了些许,才又开了口,“这莹贵人跟静贵人住在储秀宫的时候,两人关系怎样?”

      蓓兰不知这是算什么问题,却也只好回道,“莹贵人跟静贵人也才搬离储秀宫两三月而已,因着是差不多时间入的宫,所以在储秀宫时,两人经常相约一起走动,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没发生过口角什么?”晴月继续问。

      “口角什么确是不曾有过,”蓓兰回忆一番,“静贵人不大爱说话,好多时候都是自己在屋子里绣花,只有莹贵人喊她了才随着出门转转;但这莹贵人却颇为大方,经常赏一些小玩意儿给我们,所以大家也都更对莹贵人上心一些了。”

      蓓兰的声音渐渐轻了,也是一开始没注意,反而把这储秀宫里见不得光的小把戏给说漏了嘴。

      晴月也不关心,“那莹贵人在储秀宫,可有身体不适过?”

      “那肯定是没有的,”蓓兰回得斩钉截铁,“要是有小主在储秀宫身体不舒服,淑琴嬷嬷肯定会大发脾气……可莹贵人和静贵人在的那一个月时间,整个宫里都很平和,也不见有太医院的人来往。”

      “更何况,”蓓兰接着又说,“静贵人虽不爱说话,却对莹贵人分外体贴,还做了提神醒脑的樟脑香包送给莹贵人。”

      樟脑香包?晴月心里暗想,这莹贵人不是连清茶都喝不了,说睡眠浅?为何静贵人还要专门做了樟脑香包给她?

      “那这香包,莹贵人就一直带在身上?”晴月反问一句,按常理,这樟脑味道清凉,稍闻一会儿确有提神功效,挨着衣物也能除湿杀虫,可闻得时间久了,却又会有头晕恶心之感,轻则伴随头痛难以入眠,重则引起癫痫样惊厥。

      “是啊,莹贵人对这香包很是喜欢,便也一直带在身上,”蓓兰没有察觉到晴月的神情变化,依旧只顾着自己说下去,“不过说来也奇怪,”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蓓兰摸着自己的后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过也是因为静贵人出的这主意,莹贵人当时住的屋子,倒是一丁点儿虫子都不进呢,现在都通风了一个多月,还是不长虫子……”

      晴月心里似乎明白了些,却也不显露在脸上,“蓓兰,你带我去看看当时莹贵人住的屋子。”

      莹贵人住的屋子就在晴月这间在过去几步,已是临着墙,“以前因为这间屋子在角落,窗户又是向着北边,很招蚊虫蝼蚁的,可现在一丁点儿都见不到呢。”蓓兰说着推开了屋门,屋内虽已无人居住,但摆设什么却井井有条,一看就是每日都有人来打理。

      晴月进了屋子,环顾一圈,倒也没闻到什么特别厉害的味道,只是沿着墙隙,果真连一只蚂蚁都见不着。

      “也是听负责打扫的宫女们说,莹贵人刚离开的那会儿,整间屋子都是樟脑香味,所以啊即使清洗了好多遍,味道散了,但虫蚁什么的都还是不敢靠近。”蓓兰背着手在屋子里晃荡一圈,“一个小小的香包,能把整间屋子都熏出樟脑味?”晴月有些怀疑。

      “才不是啊,是莹贵人在她的香炉里面放了樟脑粉,才使得整间屋子都充满樟脑香味的,”蓓兰见晴月还是不明白,“呐,之前静贵人听闻莹贵人很是害怕这些小虫子,不单做了这樟脑香味的香包,还吩咐当时服侍莹贵人的宫女要在屋子里的角角落落撒上樟脑粉,即使夜里睡觉,也要点着樟脑味的熏香……”

      那这屋子岂不是味道冲得厉害?晴月愈发不明白,按照蓓兰说的这个逻辑,这静贵人其实并非为着莹贵人着想,而是铁了心得想要原本便睡眠浅的莹贵人,受了樟脑的刺激,更加无法安眠——可这静贵人做的这些戏法,很难不被人发现,难道一心护着储秀宫的淑琴一点儿都没察觉?

      “淑琴嬷嬷应该知道静贵人为莹贵人做了这么多事吧?”晴月对这屋子了解了大概,便缓缓步出,步子却越来越紧,有意等着重新关上门出来的蓓兰。

      “嬷嬷当然知道啊,还说莹贵人和静贵人感情好,让我们没事不要去打扰她俩谈天说地,”说到这儿,蓓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想起来,嬷嬷好像并不想我们与两位贵人走得太亲近,我记得有一次莹贵人喊了大家伙儿去院子里玩捉宝的游戏,谁先找到了她藏着的玉镯,就能拿走,这事儿被嬷嬷知道之后,我们几个被狠狠骂了一顿……以前也有小主这样和我们玩闹,嬷嬷都不曾说什么。”

      蹊跷的事太多,晴月也拿捏不准这几个月前的储秀宫都发生过什么。不知不觉,竟已经沿着长廊走到了院里,对面正走来和舍子跟齐太医。

      “齐太医?”晴月觉得奇怪,还是和舍子先说了话,“齐太医说是路过,来储秀宫看看我们是不是适应这北方的天气……”

      默许笑了笑,“既然两位小主身体都好着,那看样子是臣多虑了……”话虽如此说着,但眼神却一直不敢正视了面前的晴月,晴月当然知道默许这不过是句借口,至于他为什么会来了这储秀宫,想必是刚从御花园分别,还留了什么话想说。

      “晴月刚好身子觉得有些不适,想让樱兰去喊了太医院的人来看看,”晴月佯装干咳两声,而后又用手里的丝帕捂了嘴,“既然齐大人刚好在,可有劳帮晴月把一把脉?看看是惹了风寒还是其他什么病痛?”

      “姐姐你身体不舒服吗?”和舍子倒先着急起来,几步上前伸了手就去摸晴月的额头,“感觉也不热,是哪里不舒服啊?”

      默许会了晴月的意,嘴角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个笑,却无奈于这院里人多,便提醒和舍子,“和舍子小主可不要靠得太近,若晴月小主真感染了风寒,还怕传染给旁人……”然后又看了晴月一眼,“晴月小主还是先回了屋子,再待臣把一把脉,如果需要,到时候再喊人去取了药材来。”

      “那就有劳了。”晴月微微点头,先转了身往屋子方向走,蓓兰也不跟着,只是站在院子里,等晴月已经拐了弯看不见,才走开。

      默许安抚了和舍子,答应了不管晴月有没有生病都会第一时间前来告知,才终于把她劝回了屋里。

      一阵秋风把门前的海棠树吹得沙沙作响,北方的天气干燥,就连风落在脸上都是粗糙的,晴月关了窗子,再回头时,默许已然站在门口。

      一如当年在淮阳府的模样,剑眉星眼,只是这双眼里,现在装满了无可奈何地失落,好像把那一个俊俏的灵魂生生困在深不见底的水里,不论怎么呼喊,不论怎么奔跑,都发不出一点声响,好像所有一切都被那一抹黑暗吞噬了进去。

      “晴月小主……”默许喊着一声,还没等晴月应着,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啊……”然后是一双有力的手臂一下困住了自己,晴月失了神,只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到底在哪儿感受过?实在淮阳府?还是在来京城的路上?还是在某个风尘仆仆的夜里,两人曾经坐在马车外边,李管家和宝义已经响起了轻鼾,自己就这样靠在这人怀里,看着星星,他的眼里也有星星,而且离得自己是这般的近,似乎一伸直手指尖,便能轻易碰到那修长的睫毛和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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