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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赤珠篇(十) ...

  •   闻言,元母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她摇摇头,道:“女……女儿家,怎可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我就奇了怪了,”陆遥觉得怪好笑地,“这男人可以七出之条休妻,怎么女人就不能休夫呢?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她从前窝在英水河岸旁听丹姝讲小话本,每每听到话本里男子可以用各种缘由休妻,而女人却只能苦着自己过一辈子就觉得实在不公平得很呐。

      元母没说话,陆遥自顾自地说下去:“而且我的夫君待我并不好,他从青楼赎了个女子带回家,密谋要害我呢,你说,我不休夫,难不成等着被他们害死吗?”这话陆遥可没说错,原主那边,最后确实被他们害死了。

      元母重新搓起麻绳,边搓边道:“照你这么说,这又是一个不公平之处了。”

      陆遥眨眨眼睛,“哪里?”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不能左拥右抱,岂非不公平?”

      陆遥的眼睛立刻如星河般亮起来,仿佛遇到知音般看元母,惊喜道:“对,我原先也想这个问题,只是……”她听或者观了凡人数年,知道这也是不能说的,在凡人眼里,女子生来便低男人一等,如论她原先身份有多高,嫁与男人,便什么都矮了半截。

      “你这娃儿挺有趣,”元母的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皱纹更多了,“原听说你蛮横刻薄不讲理,如今看来那倒没有,想来原先在娘家教养得好。”

      “只是听说,你口中那个青楼女子,不是已经被你毁了容赶出府去了吗?”元母打趣道,“你没了阻碍,怎么还想休夫呀?”

      最后一句话问得俏皮,陆遥也没有被拆穿的不自在,嘿嘿一笑,“我不是说了嘛,他们密谋要害我。”着重点明了他们二字,又道,“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要是事先知道有人要害我,我自然得先下手为强。”

      元母认同般点点头,“如此看来,那人也是咎由自取。”

      陆遥总觉得元母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不然怎么会这么认同自己的作法和想法。

      两人又说了不少话,陆遥从元母话里的意思感觉得出,元母挺喜欢自己的,就是对她已婚嫁这点颇有微词,话里话外都是想让她与苏挚和离后,才愿意让她去接近元清。

      陆遥想想,也可。虽然不知道老人家为何如此在意这点,但既然人家在意这点,那她和离前就不去找元清罢,反正不差这点时间。不过元母说的是不能去接近她儿子,看他可不算接近,亦没说不能来找她。

      临走前,陆遥给了元母一块雪玉,让她揣怀里,近来天气闷热可解热,还嘱咐一通别露出来,免得遭人眼红来抢,这抢走东西不打紧,万一人磕着碰着可就不好了。

      元母点点头,没多推脱就收下了,二话不说就往自己怀里深处一塞,别说露个边边角,就连玉的轮廓都没在衣服上印出来。

      接下来的几日里,陆遥都是午后时间到画舫听元清弹几曲,然后就到小巷里找元母聊天,从人生百态聊到她的儿子今天弹了什么曲,最后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元清是个书生的身份上。

      元母叹了口气,道:“都是老身害了我儿啊。”

      陆遥没吱声,静静地等待下文。

      元母接着道:“如若不是我年前得了病,还须得医治,想来我儿如今已高中状元了罢。”

      陆遥没忍住,不由得出声:“我瞧您身子骨挺硬朗的,不似他人说的离不得人照顾啊。”

      “平日里我能照顾自己,只是那场病落了病根,头时不时地疼,每次一疼就须得服药,那药又贵,因此我儿才不得不去那种烟花之地做琴师,连看书的时日都少了。”

      听完元母的话,陆遥似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心里头冒出了一个主意,兴许成功了,不到和离那日,元清便会心甘情愿将珠子给了自己。

      只是,这个主意刚冒出来,还未得及进行,陆遥就可以接近元清了。

      那日,陆遥刚见过元母回苏府,刚进自己的院子,一只琉璃瓶就砸在自己的脚边,成了碎片。

      抬头望去,苏挚正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伸手就想来陆遥的头发。

      陆遥反应快,头一偏就躲了过去,转身就出了院子,回头道:“苏挚你疯了?”

      “我疯了?”

      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话,苏挚掩面笑了起来,那笑声听着渗得可怕,笑完后,他抬眼,一脸的凶神恶煞,“我是疯了!贱人,亏我平日待你不薄,竟不知你原来在外头已有了姘头!你哥哥也是,断我财路,阴我祖财!你们陆家的人都没一个好人!我以为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取了你这贱人!”

      这话说得,看来是陆远已经把苏挚逼得快无路了?

      陆遥掏掏耳洞,凉凉地道:“这可不能怪猪油,得怪你自个儿,别忘了,是你苏挚亲自上我陆家的门,向我父兄求娶我的。”

      苏挚被气得火冒三丈,偏又找不得话来堵,只得转身又进了陆遥的屋,举了一个花瓶出来,这花瓶可与上一个不同,眼瞅着足足有十几来斤重。

      陆遥可不傻,一看这架势,转头就往大门的方向跑,刚跑没几步,陆远就带着一帮打手过来了,一看苏挚一副恶鬼模样,又举着个大花瓶想砸死妹妹,当下就让人上前拦下苏挚。

      那帮打手身手不错,苏挚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生意人,没两下就被制伏在地,只能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看陆家兄妹,嘴里叫骂着难听的话语。

      “妹妹可有伤着?”

      陆远把陆遥抱在怀里,打量了一番,看到她毫毛不损后才稍稍放心,面对苏挚,看着苏挚披头散发的样子,冷笑一声,“苏挚,你与那贱妇盘算着如何休我家小妹时,便该想到有这一日。我陆家向来待你家不薄,苏府能有今日也多亏我陆家明里暗时帮衬,你寻了旁的女子就想离了陆家,休我家小妹,告诉你,没这等好事!”

      说着,还呸了一口。把事先准备好的一纸和离书扔到了苏挚面前,“从今往后,我家小妹与你互不相干!”

      说完,他便带着陆遥出了苏府。

      被晾在一旁的陆遥表示看了场好戏,顺便挺想告知兄长一下,不必那么担心,她跑不是因为害怕,更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因为好玩。

      在青丘山时,她与朔雪就时常玩互扔石头扔树木扔任何东西的游戏,许久未玩,倒有些怀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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