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前男友是恐怖漫男主角》幸哉

69、黑涡镇（十）

　　“是父亲生前烧制的瓶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开始痴迷于烧造艺术了。”出来迎接的女孩是斋藤秀一的女友，她是个清秀端庄的学生，说起所谓的艺术品瓶子她就露出憔悴的神色，“我从没见过这么令人眩晕的图案，正常的烧制不可能做出这种东西！”

　　杏里对着迹部景吾张开口型：“他可能疯魔了。”

　　不同于正常加班的匠人们，这些作品单是看一眼就让人脚底蹿起寒意。看久了更是感觉自己要被漩涡吸走，迹部景吾脸色微微发白，站远一些捏捏自己的眉心。

　　“节哀，但这些真是上令人赞叹的艺术品，这不是人力能够完成的，简直就像是自然生成的。”迹部景吾非常爽快地让人打包这些奇怪的“魔瓶”，并支付了足够的报酬。

　　但他真正的目的还在后头：“这么伟大的艺术品，我真好奇它的诞生过程，要是可以看一看的话我的灵魂回更受触动。我可以看一看它的生产车间吗。”
　　灵魂触动了就得花钱。
　　真是该死的钞能力，如果不是在买一些土罐子而是在商场爽快扫货的话估计会更帅气一点。

　　女孩答应了他的请求，并让杏里喝他一同进去。整个烧制的车间不大不小，有个瓦窑矗立在后院的空地上 这就是诞生这些漩涡瓶子的摇篮。

　　现在瓦窑里没有火焰，只是空荡荡一片，他们可以看见墙壁上火焰灼烧出的痕迹也是漩涡状的，活像是要把人吸入它的深处。

　　这些都还不重要，在他们迈腿走过得时候，一只不起眼的瓶子骨碌碌摔得四分五裂。看起来男主人生前还在瓦窑角落里藏了一个小瓶子，紧接着，令人震惊发一幕发生了——一缕白烟，或者说是长着人面孔的半透明存在呼啸着逃离了。

　　“这……是从瓶子里跑出来的吗？”杏里目瞪口呆。

　　“也许是逃离来束缚。”迹部景吾不像杏里那么惊愕，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起自己荒诞的梦境，一切都开始有条不紊地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我早该知道的，一切都向着无序发展……对了，还有那个。”他猛的想起什么，也不再看瓦窑里的灵魂，抓住杏里的一只胳膊往外走，几乎是小跑的速度。
　　也不知道他开会的时候是不是也走这么快。
　　他站在街口拦下一辆出租车，指明要去公园。司机不太明白他的要求：“先生，天就要黑了。”
　　“快去，多久能能到？”
　　“十分钟吧。”

　　两个人靠在后车座里惊魂未定，杏里有些好奇他看见了什么，但他的脸色实在难看，也就递了一张纸巾给他：“要擦擦汗吗？”
　　“……谢谢。”迹部景吾在片刻沉默后接过。
　　他显然还没从恐惧里挣脱出来，他的恐惧并不是因为看见来那些超自然的现象，而是这些东西，这些痕迹都一一对应了他那个可怕而细枝末节的噩梦。这才是越想越可怕的事情。

　　杏里试图和他找找话题：“我知道迹部先生也知道一些事情，不然你也不会坦然面对富江君的事情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知道一些东西。”

　　事情到了这份上没有必要再隐瞒，毕竟无论如何这些都敲定了不是他的捕风捉影，说出来信服力更高。他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司机，靠近一点，在她的耳边低声说话。

　　“你做过噩梦没有，那种和现实接轨的噩梦。”

　　杏里诧异地看他一眼。她又贴着迹部景吾的耳朵说：“我梦见我前男友被分尸变成了很多个，然后实现了。”
　　迹部景吾瞪她：“我不是和你开玩笑，这是真的。”
　　杏里当然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关于她前男友的噩梦说法也是真的。她坦然而真诚地说：“你说，我都听着。”
　　“我梦见……头上开口的女学生，还有变成蜗牛的人，还有……”他继续往下说，说出的东西越来越离谱，“不过有些地方我记不太清楚，最后说什么样的我老是想不起来。”

　　“所以大少爷你为了验证自己的噩梦只身犯险？”这要是她梦见了，老早就跑了。比如她才不会去尝试和一群脑子有病的富江分/裂体接触。

　　“我现在后悔了……”迹部景吾按着自己的额头，揉揉眼睛。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想要把他拘束在这片土地上。原本只是觉得心神不宁，现在倒好，来这里担惊受怕。

　　索性他心理素质也不低，面上倒是镇静下来，“本大爷不会死在这里的。”有什么比正常画风的商业模式忽然切换到恐怖片场更倒霉的呢？他可以不怕面条人富江，但是绝对不愿意继续见到梦境里那些令人作呕的鬼东西。
　　毕竟……实在太挑战人的下线来，他本来就是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

　　“到了。”
　　天色黑得很快，好像为了给这种灰败的气氛增加色彩，公园里空无一人。不，也许是有人的，远远能够看见一个学生衣服的少女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好像在哭。
　　呜呜呜的挺渗人。

　　杏里：“要过去看看吗？”
　　迹部景吾知道那是什么，“可以看看，但是不要太靠近了。那是斋藤秀一的女同学，她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异变……”

　　那个短发女孩似乎也听见他们的声音，便站起来扭过头露出一张漂亮的脸。其实也说不上来特别漂亮，单就得让杏里觉得莫名好看，迹部景吾皱眉，但那股吸引力使得他往前走一些。

　　想起他的叮嘱，杏里当机立断抓住他的胳膊。

　　拉扯的力道使他很快清醒，他用正常的目光打量那个女孩，那个女孩走过来一些，他就推着杏里走远一点。杏里不知道这样柔弱的女孩有什么可怕的，但依然照做了。

　　一阵风刮过。
　　吹起女孩乌黑浓密的刘海，露出额头上巨大的疤痕，不是锐器伤害的，也不是钝器打的。就只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从内到外好像螺丝一样，一圈一圈的绕进去。
　　……依然是漩涡。
　　只是这一次漩涡生长的对象不再是死物，这个动态的漩涡在女孩儿的头顶一点点旋转蠕动，仔细看还在一点点的扩大。

　　“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她好像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和路过的两人打招呼。
　　迹部景吾好像没有看见她头顶可怕的空洞一样，依然克制且冷淡地问：“请问去xx地方怎么走？”

　　头顶顶着巨大空洞的女孩儿指了个方向，还冲着杏里露出甜甜的微笑。两人就好像自然而然路过一样，保持着正常的部分。

　　走远一些迹部景吾才开口：“你看见她额头上的东西没有？”
　　“靠太近的话，会被吸进去的。”
　　“起初只是对于异性具备特殊得吸引力，但是在之后漩涡越来越大，会把她自己也吞掉的。”

　　这种能力，倒是和富江有些相似，杏里想起川上富江现在还呆在民宿里。他们坐车回去得时候川上富江站在门口等待他们，他看起来有些不爽，显然他的嫉妒心是很强的。

　　这一点很早之前杏里就知道，这个家伙爱吃独食，就算是一点点自己的东西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更别说独占欲了。他皱着眉，“你们回来的太晚了，去哪了？”

　　杏里说完前因后果。

　　他的反应如她所料：“走，为什么不走呢？这种鬼地方继续呆下去是要陪葬吗？”说着还要抓住杏里的手腕。
　　“也对，我暂时不能离开，但是你们可以，也许你们可以帮忙找一找救援。”迹部景吾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说法，毕竟黑涡镇后期连救援船和车辆都进不去，按照他的理解，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和现世隔离开了。

　　“那迹部先生怎么办呢？”

　　“我知道一些情况，可以提前避免遭到危机。但是最后的话……”完全无解。

　　杏里问：“如果让他们搬走呢？”
　　她想起迹部景吾说要开发这个地方，如果是拆迁的话就能把镇民弄出这个鬼地方，这么一说倒是让迹部景吾打起精神。
　　“这个办法可行。”事情还没有糟糕到无法离开的地步。
　　“但是你怎么办呢？”问题又回到了最原点，迹部景吾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可能正是因为他预知到了这一切。

　　“……我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她沉吟一下，“迹部先生知道我们并不处于一个时间段吗？我这里的时间和你们的时间是不同的，时间差大概是六年，您今年多少岁了？”
　　“23……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的我还在读高中吗？”既然连梦境变成现实的不科学事件都能发生，那么时间错乱的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可以排斥了。
　　“是的，现在的迹部先生还在冰帝学生会。”她有点苦恼，“我的想法是让你和六年前的你见一面，你知道的，黑涡镇的时间也和我所处的时空不大相同，现在外面的你处于安全的时间段。但是……我该怎么联络他呢？”杏里觉得理由不好找，毕竟素不相识，一上去就跟他说少年一起来拯救世界吧他会把她当成智障的。

　　“找红毛小子啊。”川上富江嗤笑一声，“他不是很有本事吗？一定能够联络到迹部景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