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如此狗血》镸镸

6、是谁不要谁

　　毕业后，于路远在一所外资公司任职，老板是一个有着啤酒肚的大叔。后来听说公司高层有大幅度人事变动，他抽空幻想了一下老板是余由慎的场景，但自己也知道太扯了，再加上工作多到累成狗，于路远也就没再多想。
　　可是有些时候吧，生活还真是挺狗血的。
　　一年后，新官上任，所有人都要去迎接这个空降的新老板。听说这个新老板刚刚退伍，但他忙着手中那份表格，实在是没时间听这种办公室八卦。到点迎接老板，于路远依依不舍放下手里的纸张，心中默念着不要加班不要加班，站在走廊上，他看到了他的新老板。
　　很狗血，确实。
　　新老板还真就是余由慎。
　　看到余由慎的第一眼。暗恋了老板五年可能还不止五年的于路远看到他那一刻想的竟是——如果把老板的糗事拿出来卖能赚多少钱？
　　余由慎也不知道看没看到于路远，目不斜视走进了办公室。
　　于路远看着他的背影，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发现自己情绪波动不大，他对此表示十分开心，继续埋头专心工作。
　　因为这个插曲，于路远晚上毫无悬念加班了。他满心只有赶紧做完工作回去吃东西，因此他没看到，或者没想让自己看到，老板办公室的灯也没灭过。
　　终于核对完最后一个数字，于路远满意的按下回车，关了电脑，伸个懒腰，看表已经八点多了，正抬腿准备起身，老板办公室的门却开了。
　　“……小鹿鹿？”
　　于路远身形一顿，发现自己没办法像大三寒假那样这么坦然的接受这个亲密的称呼了，他装作没听见，拿过包准备走人。
　　“于路远！”余由慎见状禁不住喊出声。
　　于路远只好停下脚步，转身看他，面上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老板你怎么还在这？好巧好巧。”
　　余由慎定定地看着他：“不巧，我在等你。”
　　于路远干笑两声：“……那老板等我干嘛？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余由慎听着这生疏无比，仿佛两人之间除了上下级外没有任何关系的话话，心底一片悲凉：“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于路远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自己早上内心没什么情绪波动不是因为他逐渐放下余由慎了，而是他的反射弧实在太长。此时此刻，他简直想打爆余由慎的狗头。可他不能，看，余由慎混的多好啊，现在可是他的上司呢：“我哪敢啊，老板，虽然说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但是有什么工作机会我肯定随叫随到啊。”
　　余由慎盯着他的眼睛：“我们之间，只能谈工作了吗？”
　　于路远倚在办公桌上，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不然呢，你还想和我谈什么，”他扯出一个笑容，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余由慎，“追忆往昔吗？”
　　“不可以吗？”余由慎三两步走近于路远，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头顶的发旋，两人靠得极近。
　　“你干什么！”于路远赶紧往旁边走一步，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板请你自重。”
　　余由慎却完全不听，他伸手握住于路远的肩膀，认真看他，可于路远依旧不愿和他对视，把头转开了。余由慎难过地低下头，额头碰到了于路远的头顶：“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于路远听着这句话，脑海里满是大学四年他的暗恋生涯，四年来余由慎对他的不闻不问，而这个人，现在居然还有脸问自己是不是不要他了？满腔怒火腾地冲到脑子，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余由慎，你有没有心？你自己想想，到底是谁不要谁？四年啊，哦不现在可是五年了。五年来，你有主动联系过我吗？五年来我给你发的消息，打的电话，你有回过吗？要不是你来了这里，你以为我们还会再见吗？是你先不要我们高中三年的感情的，不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问我还要不要你？啊？是谁不要谁的？啊？！”
　　“我……小鹿鹿你别生气，这些事我可以解释的！”
　　“你闭嘴，小鹿鹿这个名字是留给高中的余由慎的，不是你！”
　　“可是，我……”
　　于路远没心思再听下去，他不想听余由慎的理由，不管是真是假。他怕自己会相信余由慎，会再陷入名为暗恋的泥沼中去。他刚刚淡忘一点点，不能再回去了。
　　接下来好几天，为了避开余由慎，于路远快迟到了才来上班，下班了立刻走。他宁愿把工作带回他那个不及30平米的窝里做也不会留在公司里。余由慎尝试逮过他几次，但都没成功，他也不敢单独叫于路远进办公室，太显眼对于路远没有好处。

　　余由慎：妈耶，遥遥追夫记，惨啊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