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白虎篇·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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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麒麟眼睛亮了亮，伸出纤长的手指捏了捏墨漓的脸，“小丫头长得挺俊的。”
扭过头对一脸不爽的白虎戏谑的吹了个口哨：“哪儿拐的？”
墨漓被捏的有些疼，一溜烟的跑回白虎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望着她，白虎伸出手臂护住墨漓。
“捡的。”白虎倒也没瞒她。
“你小子运气不错。”麒麟对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目光转向远处的一大片黑影，“准备战斗了。”
白虎吹了声口哨，面前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一些荧光，汇聚成一只白虎的模样。
墨漓轻车熟路的趴了上去，白虎揉了揉她的头，手掌有些用力。
“等我回来。”
“嗯。”墨漓乖巧的点点头。
“这次来了多少？”墨漓走后，白虎蹭蹭蹭爬到城墙上，尾巴勾着旗杆倒吊下来。
“很多。”麒麟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对倒吊情有独钟的少年。
白虎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来多少，杀多少。”
碎尸，血液，各种与死亡有关的东西交织在一起，却让白虎异常兴奋，心中的战意有增无减。手中飞镰甩出，攻击再攻击，所过之处妖兽皆身首异处，血流成河。
可汹涌的战意又如何抵挡无穷无尽的攻击。
白虎在妖兽的攻击中笨拙的躲闪，依旧不可避免的受了伤。
大大小小的伤口中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液，让他有些力不从心。手中飞镰本能轻易取走面前妖兽的性命，可攻击却突然被脑中一闪而过的人影打断。
他一愣。
那只妖兽趁机躲开攻击，反过来向他撕咬，白虎虽堪堪躲过，右手臂上却被妖兽咬出一个大口子。
手中的飞镰落地。
眼前一红，麒麟的宽刃在眼前一闪而过，那只本来想发起二次攻击的妖兽被宽刃斩成两段，麒麟回过头对他吼道：“你怎么回事？快滚！”
滚也滚不动啊……
玄武抱着长柱挡在他面前，青龙为他杀开一条道。
“来的真是时候。”白虎扯了扯嘴角，顺着那条通道飞速离开。
“嘶……”白虎捂着伤口，顾不得形象面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次进攻的妖兽太不寻常了。”精疲力尽的众人一起坐了下来，麒麟没好气的瞪了白虎一眼，：“你今天怎么回事？打架都不在状态？”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青龙将手上的刀插入地面。“以前你一见血，整只虎就跟疯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白虎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不小心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墨漓从他身后递过来一个药瓶，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嘴巴抿的紧紧的。
“我没事。”看她这幅模样，白虎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墨漓低低的“嗯”了声。
“你过来。”麒麟难得在战场外露出严肃的表情，不由分说的拽着白虎走进平日里任何人都不准进去的房间。
白虎有些不明所以：“你干嘛？”
她没说话，只是在房间里一张古旧的桌子边停下，在上面左翻右翻，找出一卷沾满灰尘的竹筒，摊开在他面前：“自己看。”
屋子里唯一一盏灯跳跃着散发暗淡的光。
“我们神兽，一旦拥有感情，就会逐渐失去神兽的本能。”麒麟收回摆在他面前的竹筒，重新放回原处，“我知道你对那丫头的心思，但是这不是小事。”
“做神或是做人，你自己决定。”
“……我会找到办法。”白虎咬了咬牙。
“那样最好。”
阴影处，一双平日里灿若星辰的眸子在此刻散发着暗淡的光。
月光如银。
“吱呀”一声，白虎的房门被打开，一个人影慢慢走了进来，坐在他床边，静静望着他。
墨漓看着他的睡脸。
老旧的客房门开关声响都很大，本应被吵醒的白虎却依旧打着鼾在床上睡的口水横流。
墨漓看了他一会，伸出衣袖在他嘴边擦了擦。手指抚过他的脸。
真好看啊。
上苍好像将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了这个少年。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记忆中她似乎从未主动握过他的手。
她的目光低落。
“阿策，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其实骗了你。”她嘴唇抿了抿。
“我其实，是一只妖怪。”
她低下眼眸。
“村里人早就知道这件事，才会害死我的父母，他们无法接受我们妖怪的存在。”
“我并不是像你想象中那样被你捡回来，而是我自己主动找上的你。”
“我想着，你我同为妖怪，你又这么强，跟着你总算是条活路。”
“……只是我没想到，你是圣兽，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虎妖。”
她一字一句的交代自己的身份，像是在说给睡梦中的白虎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眠草很难找，可是让你吃下去却很容易。”
她望着他熟睡的脸，笑了笑。然后捏了一下他的脸。
“毕竟你这个老虎傻乎乎的。”
“我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恢复正常。”
她的手抚上白虎的额头。蓝色的光芒从她手掌中迸发，萤火般的蓝色光点围绕在两人身边。
“忘了我，继续做你的神兽白虎。”
“我想看你，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想看到的是圣兽白虎，而不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妖怪。”
“没有我，你会更好。”
睡梦中的白虎皱紧眉，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自己记忆中逐渐被抹去。
是什么呢？
好像是……一个女孩。对了，那女孩会笑，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墨漓……
终于，他拼命想要记住的这个名字，也成了空白。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
墨漓俯下身，轻轻吻在他的唇上。
“你的世界里，不会再有墨漓。”
天亮后，床边再没有那个爱笑爱闹的少女，只有一堆还未散去的白色细尘。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白虎篇·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