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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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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场大雨过后,整个宸州城都清爽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树叶上挂着的水珠一闪一闪的,一阵风吹过,水珠便从树叶上滑落下来,落到了下面的青石板上。
越吟踩过了那块青石板,向宫阙所在的踏雪阁走去了。
越吟走进踏雪阁的时候,宫阙正坐在亭子里品着一杯茶。
“宫大公子好雅兴,一大早便在这里品茶。”越吟调侃的笑着走过去在对面坐下了。
宫阙看越吟坐下了便拿了一个杯子给越吟沏了一杯茶,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越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符笙家沁心茶楼里最有名的清露。”
“没错。”宫阙点头道:“不知越吟清早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初来乍到,我带你去个茶楼,那里的早点甚是好吃。”越吟道。
“是吗?既是越吟都看好的,想来定是不错,那便有劳越吟带路了。”宫阙道。
越吟和宫阕起身往外走去,宫阙又说了一句:“昨晚那事——”
“我已经布置好了,就等他来了。”越吟道。
“那便好。”宫阙道。
越吟一路领着宫阙到了一家小茶楼,宫阙原以为是沁心茶楼,没想到不是反而是家小茶楼。
越吟看出了宫阙所想便道:“沁心茶楼的点心自然不错,但不适宜早上吃,这家茶楼虽小,但东西是真的好。”
宫阙跟着越吟在一张桌上坐下了,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基本都要满座了。看来这家茶楼确实是如越吟所说,楼虽小东西却好,不然也不能有这么多人来光顾。
一个伙计跑过来看到越吟就笑开了:“越公子,您来了啊,还带了个朋友,这回要点什么?”
听伙计的口气便可知道,越吟应该是这家店的常客了,连伙计都跟越吟熟了。
“和往常一样,要一份虾饺,一份茶糕,一碗清茶。”越吟道。
“这位公子呢?”伙计又问宫阙。
“和他的一样就好。”宫阙第一次来,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就点了跟越吟一样的。
“好嘞!两位公子稍等。”说着便跑开了。
“他这里的茶虽比不上沁心茶楼的,但点心绝对不错。”越吟道。
“那我待会儿可要好好尝一尝了。”宫阙道。
不多久,刚刚的伙计就把他们要的端了过来,一样样摆好了,说了句客官慢用就走了。
宫阙看着面前几样精致的点心和旁边一碗颜色澄澈的清茶,还有对面正专心吃着点心的越吟,觉得这个早晨甚是美好。
越吟看宫阙光看不动手就说了一句:“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没这么好吃了。”
宫阙嗯了一声就开始吃了起来,确实如越吟所说,这里的点心很好吃,虾饺汁鲜味美,茶糕入口即化,再喝一口清茶,恰到好处。
越吟很快就吃完了,看着仍慢条斯理吃着的宫阙便说:“我一会儿要去醉仙坊帮姐姐处理事务,你吃完便自己回去吧,可行?”
“你大可放心的走吧,我吃完也有事,不用管我。”宫阙说。
“那我就先走了,你,”越吟看了一眼姿态优雅的宫阙:“慢慢吃。”说完就出了茶楼往醉仙坊去了。
宫阙看了一眼自己仍未吃完的早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斯文了,下次得吃快一点才行。
越吟到了醉仙坊先跟管事的张伯打了声招呼便去看账单去了。看了没多大一会儿越歌便也过来了。
看到来的这么早的越吟,越歌心里一阵欣慰。
进去便叫了一声:“吟儿,今天来这么早?”
“近日都是姐你在操劳,我回来了自当帮姐姐分担一些。”越吟抬头道。
“果然弱了冠了就是比以前懂事了。”越歌道。
“我不是一直都这么懂事吗?姐。”越吟挑眉道。
“是是是,吟儿从小就懂事,从来没有出去打过架,也没有一直欺负符笙。”越歌揶揄地说道。
“姐,现在就别提以前打架的事了,而且符笙我也没有欺负他啊,都是我罩着他才是。”越吟道。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越歌笑着道。
姐弟俩说了一番话后就开始共同处理起事务来,时不时商量商量对策,也是一片其乐融融。
在越吟和越歌打算歇会儿的时候,外面符笙叫着越哥哥就进来了,看到越歌也在的时候又冲着越歌叫了声越姐姐。
“我方才去你家找你,结果管家告诉我你不在,我就想着你是不是在这儿,”越吟略表惊讶的说:“没想到你竟真的在这儿,以前可不见你这么积极啊。”
“去去去,你越哥哥我什么时候不积极过。”越吟推着符笙出来了,两人在外间坐下了,不打扰越歌休息。
其实他今天确实来得有些早,往常他一般不会有比越歌来的早的时候,但今天他想请宫阙吃早点,又怕他有事先走了,所以一大早就起了,拉着宫阙把早点吃了便过来了。
“本来想去找越哥哥你和宫阙大哥一起出来玩的,结果你们俩都不在。”符笙意兴阑珊的说。
“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每天无所事事啊,再说就算我无所事事,宫阙他来这里也不是来玩的。”越吟道。
“说的也是,宫阙大哥肯定很忙,没空陪我们玩乐。”符笙双手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地说到。
越吟看他这副样子便揉了揉他的头发说:“等我闲下来,我带你出去开心去。”
“你什么时候闲下来啊,以前还好,现在你也要帮着越伯父和越姐姐管理醉仙坊了。”符笙避开越吟的手:“和我哥哥一样都没时间理我了。”
符笙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来,一脸期望的说:“要是小铃铛在就好了,她肯定会陪我出去疯玩的。”
越吟听他讲起小铃铛有些疑惑:“小铃铛是谁?”
“小铃铛啊,她是我在宸州认识的一个朋友,可有趣了。”符笙来了兴致。
“小铃铛?听起来像是个女孩儿啊。”越吟琢磨着。
“本来就是个女孩儿啊。”符笙道。
“好啊,你小子!竟然背着我认识了姑娘啊!”越吟跳起来按着符笙的肩膀质问道:“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认识的?”
符笙不自在的脱开了越吟的钳制,重新坐好了说:“就是那天龙舟赛的时候,我不是下去了吗,就在看比赛的时候碰上的。她当时帮我抓住了一个要偷我玉佩的小偷,虽然小偷跑了,但因为小铃铛发现及时我的玉佩也没丢,后来我们就认识了。”
“竟然有人敢偷你的东西,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打断他的腿!”越吟生气地说。
“当时人太多,那小偷几下就跑了,没抓到,怎么让你打断他的腿,再说,他也没偷成不是。”符笙解释到。
“行吧。”越吟泄气道。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哎,姑娘,姑娘,请问你找谁?”
“符笙!符笙!哎呀,你们让开啊!”
“姑娘是要找符小少爷吗?”
“我不知道什么符小少爷,你让开!”
符笙听着那声音有些耳熟,就跑了出去,越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跑了出去。
符笙跑到大堂就看到他刚才口中的小铃铛正在他面前和张伯僵持着。
一愣神之后,符笙立马跑过去喊了一声:“小铃铛?!”
权铃听到符笙的声音立马甩开张长安跑了过去。
“符笙——”权铃带着哭腔一下撞进了符笙的怀里,符笙退了几步总算稳稳地抱住了权铃。
接下来权铃只在符笙的怀里一个劲儿地哭,也不说话。
符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好抱着权铃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越吟跟出来就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等权铃哭的差不多了,越吟也稍微能理清现在的状况了,便走过去轻声说:“这位姑娘,要不先放开符笙?把事情说清楚?”
符笙现在也接受了他现在怀里真的抱着那个应该在宸州的小铃铛,便也开口道:“对啊,小铃铛,怎么回事儿啊?”
权铃抽抽噎噎的放开了符笙,慢慢的开口道:“就是,几天前,我跟我爹说要来浀州找你玩,我爹不让,我就自己找了个机会跑出来了。”
越吟和符笙同时震惊的开口道:“你就一个人跑来浀州了?”
权铃慢慢止住抽噎:“是啊,我想着宸州到浀州也没有多远啊,就一个人带了把剑骑了匹马就来了。”
“我的姑奶奶啊,两天的行程啊,还不远!你还一个人带把剑就来了?!”符笙继上次越吟喝醉又一次无奈的扶了额。
“谁能想到要这么久啊!昨天晚上还下了大雨,那时候我一个人在一个破庙里,都快把我吓死了!”权铃想起昨晚眼睛里又开始蓄起了泪。
“好了好了,没事了,到了就好。”符笙看她又要哭了连忙拍了拍她的肩安慰。
“今天早上我到了城里,好不容易问到你家在哪儿了,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结果上门一问却说你不在,”权铃说着抽噎了一下:“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了,后来可能是你家家丁看我可怜就告诉我你可能在这里,我又问着路找来了这里。谁知道在这里也没看见你,”说着又看了一眼张长安:“他又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进去,还好你听到我的声音出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长安在一旁一副无奈又无辜的表情,这也确实不能怪他,一个姑娘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面闯,他怎么敢轻易放进去。
符笙心里自然明白,便对权铃说:“这也不能怪张伯,还好我听出你的声音了。”
“对啊,还好我没有放弃。”权铃眼里挂着泪,脸上却显了笑意。
越吟看事情也清楚了,权铃情绪也稳住了便上前说到:“姑娘赶了几天路,想来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先跟符笙回家收拾一下,休息休息吧。”
“对,你先跟我回家吧,其他的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符笙忙说到。
“嗯,我听你的,我真的又累又饿现在。”说完权铃羞涩的笑了笑。
符笙转身朝越吟说到:“越哥哥,那我先带小铃铛回去了,你代我跟越姐姐说一声我先走了。”
“行,快回去吧,别让姑娘着凉了。”越吟催促道。
权铃跟着符笙回了符家,越吟返回理事阁跟越歌说了这件事。
越歌对权铃一个小姑娘大老远的跑过来真是又惊又担忧,还好最后安全到达了。
且说符家那边符笙突然领着一个姑娘回去了也是十分吃惊,再听到这姑娘是从千里外的宸州只身前来的更是吓了一跳。
还好符笙的爹娘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明白事情原委后,符母立马领着权铃沐浴更衣,又叫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出来让权铃好好的吃一顿。
望闻问切一番之后让权铃到早已命人收拾好的客房先行歇下了,而权铃也是真的累了,甫一躺上床便睡着了。
之后,符家爹娘又拉着符笙详细问了这姑娘的来历,却发现符笙也只是刚认识的,并且不知道权铃到底是宸州哪家的姑娘。
这下一家人真是犯了愁,权铃这样瞒着家里跑出来,这么多天过去了家里肯定担心死了。原想问问符笙看是哪家的姑娘,先让人捎个信回去也好;结果符笙不知道,方才又太乱了根本忘了问权铃,现下权铃刚歇下也不好再叫醒她,只好等权铃醒了再做打算了。
再说宸州权府。
权振铎在大厅里背着手焦急地来回踱步。
权铭自外面刚一进来,权振铎就急急地问:“怎么样”
“爹不用担心,铃儿已经安全的抵达了浀州符府了。”权铭道。
“浀州符府?铃儿是去了那里?”权振铎问。
“嗯,看样子是去了浀州找符家小少爷符笙。”权铭道。
“符家小少爷?铃儿是怎么认识他的?”权振铎道。
“这个孩儿也不清楚,极有可能是前短时间符家小少爷还在宸州的时候,铃儿和他认识了。”权铭道。
“先不管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当务之急是去浀州找铃儿要紧。”权振铎道。
“孩儿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浀州,一定把铃儿安全的带回来。”权铭道。
“铃儿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又要辛苦铭儿你这个做哥哥的了。”权振铎叹了口气。
“照顾好妹妹本来就是我这个做哥哥该做的。”权铭道。
“你此次前去浀州,也不用着急回来,把那件事也办一办吧。”权振铎道。
“是,孩儿明白。”权铭道。
“明日你还要赶路,今天就早些休息吧,别再操累了。”权振铎拍拍权铭的肩膀道。
“是。”权铭道。
其实,这次权铃出走浀州,权振铎和权铭并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父子俩都知道权铃这喜欢往外跑的毛病轻易改不过来,这次便由着她往外跑,想让她在外面吃吃苦头,好改一改这毛病。但怎么说也不可能真的让权铃一个人跑这么远,所以,权铭派人暗中跟着权铃,一来可以随时向他们汇报权铃的行踪,二来在权铃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可以出来保护权铃。
但是,权铃肯定是没有察觉到这一路都有人在跟着自己了,所以,权家父子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权铃能不能体会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