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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马车被重新拦下后车夫慌张得不行,深秋的季节额上还不断地冒着冷汗。坐在马车里的王子明和他母亲才将提起来的心放下,这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墨染走上前对着刚刚那个收了金锭的士兵道:“马车里的人检查过了吗?对过画像吗?”
      那个士兵心里害怕自己收受贿赂被发现了,说话哆哆嗦嗦的:“检,检查了。”
      墨染没再质问他,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便往马车那边走去了。
      “马车里的人下来检查一下吧,非常时期,多有得罪了。”墨染对着马车里的人说,使眼色让人动手检查。
      “官,官爷,我家少爷病重吹不得风,这,还请官爷通融通融。”车夫抹着汗道。
      “这会儿无风,就掀开车帘看看即可。”墨染不理车夫的恳求,转身对下属说:“动手。”
      下属得令就拉开了车夫掀开了帘子,旁边有人拿着画像准备对照。马车里王子明装的一副病弱模样,旁边的丫鬟用帕子半遮着他的脸,府衙夫人则换了衣装,打扮的像个寻常妇人。
      墨染往马车里看了看,府衙夫人他不认得,但王子明他还是记得长什么样的,纵使他经过了乔装打扮。
      “王公子,出来吧,何必再自欺欺人了。”墨染看着王子明道。
      “什么王公子,我家少爷姓李,大人您认错了吧。”挡着王子明的丫鬟倒有几分胆色,这个时候还敢说瞎话护着王子明。
      “认错了?那烦请姑娘让开让我好好看看是不是认错了?”墨染冷嗤一声,很是看不惯王子明躲在一个丫鬟背后的行径,真是没有半点当日在权铭家画舫上的气势。
      “我家少爷体弱,受不得你们这样的折腾,大人这是要仗势欺民吗?”那丫鬟还巧舌如簧想要掩护王子明。
      “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墨染转身对下属道:“动手,把人都给我拿下!”
      “是!”众人一应便上前拿人。
      那丫鬟还在大喊“官兵欺民啦!没有王法啦!”但都没人理她,不一会儿王子明就被拿下了马车,边上围观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就是知府公子王子明,看他现在这副模样都有些嗤之以鼻。
      墨染也不再多言,看这几人已经被押好便一声令下:“带走!”
      妄图逃出城去的王子明被墨染半途截下来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能成功逃脱,没曾想,在这个出城门的关键时候被拦下,王子明现在心里对墨染是恨的牙痒痒。一边被押着走还一边对走在前面的墨染恐吓到:“你小子等着,等本公子出来,定将你碎尸万段!”
      墨染对王子明失态的大喊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往回走。
      就在墨染押着王子明走远后,城门边上的巷角里隐进去一个身影,那正是还逃窜在外的吴功。他原想看王子明是否能成功逃出城去,如果王子明成功了他也就乔装一番想趁机出城逃回宸州,没想到城门竟查的这么严,眼看王子明就要成功了却被抓了回来,想来城门此时只会比以前更加严密了。
      吴功看着王子明被押走后便打消了出城的打算,决定在城中藏匿一阵,等他们搜查松懈之后再寻机会逃走。

      越吟因为养伤的缘故便不能同宫阙一起出去追查此案了,闲赋在家的越吟便想着陪陪母亲,顺便问问母亲关于天行令的事,他还是想多了解一些父亲以前的事迹,这些越铮鸣以前都没有提起过。
      越吟来到主院的时候何采兮正在修剪院子里的花草,时值深秋,很多花草的枝叶都有些枯黄了。何采兮正好剪下一枝枯枝的时候就听到踏进院子的越吟道:“娘,您又亲手打理这些草木了啊。”
      何采兮将枯枝和剪子交给一旁跟着的婢女笑着向越吟道:“习惯了,闲来无事便想着修剪修剪,来年春天兴许还能再开一树花。”
      “母亲手巧,哪年春天我们越府不是花团锦簇生机勃勃的啊。”越吟走过去跟着何采兮往暖厅里去了。
      “就你嘴甜,会哄娘开心。”何采兮在厅中软榻上坐下了。
      “姐呢?又去忙了吗?”越吟在下方落座后问道。
      “歌儿现在呀,忙着准备自己的嫁衣呢!”何采兮说到越歌就笑的更开了,“说要自己准备一身称心如意的嫁衣。”
      “说起来,姐姐的婚期可议定了?”越吟问道。
      “符家挑了两个好日子让我和你爹选呢,说我们觉得哪天好就哪天。盼了这么多年了,临到要办事了倒两家都不急了,都想着选个好日子把东西都准备齐全点,好好的给他们办一场婚宴。”何采兮道。
      “这是自然,姐姐的婚宴定要办的热热闹闹的。”越吟说着也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何采兮赞同的点了点头,看着越吟转念问道:“吟儿伤可好些了?”
      “娘不必担心,小伤,很快就好了。”越吟笑着道。
      “那便好。”何采兮放心道。
      “娘,我想问您一些事可以吗?”越吟开口道。
      “吟儿想问什么?问吧,你可许久不曾这样同娘说话了,小时候你可喜欢问娘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了。”何采兮回忆起越吟小时候的事笑得眉眼弯弯。
      “这次吟儿想问问娘关于爹以前的一些事,还有爹和天行令的渊源。”越吟道。
      “你终究还是知道了,”何采兮正色起来,“这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
      “那娘可以跟我讲讲吗?”越吟道。
      “也罢,就讲与你听听吧。”何采兮慢慢的陷入了回忆,“那时候你娘我还没有嫁与你爹,只是曲公子身边的一个主事丫头,而你爹则是曲公子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越吟慢慢坐正了身姿,静静的听着何采兮讲着他们之间的旧事。
      “我和你爹都跟的曲公子早,在曲公子离开家门出来独自打拼的时候便跟着了,算是见证了曲公子如何亲手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在这期间,你爹可以说是帮了曲公子很大的忙,而曲公子也甚是赏识你爹,两人互相信任合力闯荡,说是主仆倒不如说像是兄弟。那段日子是他们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后来,曲公子遇上了二皇子刘晟…”何采兮慢慢的讲着曲天行和越铮鸣之间的事,“可惜后来曲公子丢下自己辛苦打下的天下离去了,你爹悲恸过后也只有接过曲公子的酒坊事业,还有那一枚凝聚了曲、刘二位公子心血的天行令。”
      越吟听完后久久没有说话,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还有一段这么辉煌的过去,也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如此看重醉仙坊和天行令,因为这不仅是父亲现在的家业和两位公子对父亲的信任与嘱托,更是灌注了父亲对两位公子的敬重和追念。
      “娘知道天行令放在我们家可能会招致祸患却还是支持着爹,想来娘同爹之间的感情必是比孩儿看到的还要深厚。”越吟感慨道。
      何采兮风轻云淡的一笑:“招致祸患又如何,为人在世总要有一些敢为的担当,娘同你爹都觉得这是值得的就够了。”
      越吟听自己的母亲这样说有些动容,这是爹娘那一辈的事,他没有亲历也不能了解的足够透彻,但他隐隐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深厚情谊,彼此间的珍重,还有对自己想守护的事物的执着和果敢。
      越吟抬手摸了摸那根木簪,在心底叹到,以后便好好护着它吧,它所承载的真的是他们那一辈人的峥嵘岁月。

      讲完这些已被尘封多年的往事,越吟和何采兮都有些恍惚,感叹之余更多的是惋惜。不过不待母子两人沉在这情绪里多久,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就闯入了他们的耳中,将他们瞬间拉回了现实之中。
      不一会儿,符笙便带着权铃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那铃铛声正是从权铃的腰间发出来的。
      “越哥哥,听说你在何姨这里,我就带着小铃铛找过来了。”符笙走进来对着越吟说到,接着又转身向着何采兮行了一礼:“何姨好。”
      权铃跟在符笙身边也跟着符笙称呼到:“何姨好,越哥哥好。”
      “小笙可有些时候没有来陪何姨了啊。”何采兮一见符笙就笑开了,说着又佯装出嗔怪的语气:“这是哪家的姑娘啊?认识了也不给何姨介绍介绍?”
      “哦,这是小铃铛,我在宸州认识的呢!”符笙拉着权铃向何采兮道。
      “何姨,我叫权铃,您叫我小铃铛就好了。”权铃笑得甜甜的向何采兮道。
      “小铃铛,过来,让何姨瞧瞧,哎呦!可真水灵!”何采兮说着拉着走到跟前的权铃坐到了身边,又开始笑着问权铃一些家常问题。权铃也觉得何采兮甚是亲切,便坐在何采兮旁边同她聊着,时不时还逗何采兮笑笑,十分和睦投机。
      符笙见权铃和何姨正聊得开心,便坐到了越吟的边上。
      “听说越哥哥你受伤了?怎么样?”符笙关切的问道。
      “没事,小伤而已。”越吟不甚在意的道。
      “可我听说越哥哥还中毒了,这怎么是小事!”符笙看越吟毫不在乎的样子急道。
      “真的没事,毒已经解了,大神医秦艽留下的解毒丸你还信不过吗?”越吟知道符笙是真的担心自己,便向他解释了一番好让他安心。
      符笙一听是秦艽的解药果然放下了心:“那就好,看越哥哥现在精神气足得很,也是该没事的。”符笙说完冲着越吟笑了笑。
      “亏你小子有良心,还惦记着我。”越吟说着用手指敲了一下符笙的脑袋。
      那边的权铃看到了立马出声道:“越哥哥!你又欺负符笙了!”
      越吟一听立马把手收了回来:“我可没有,我哪敢欺负符笙啊,这不是有你这个小女侠在吗。”
      “越哥哥知道就好!”权铃神气的一仰头。
      何采兮和越吟见了都忍不住笑了开来,只留下符笙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对了,越哥哥,我哥听说你受伤了,本来想来看看你,但哥哥比较忙就让我过来看看了,越哥哥你还好吗?伤得重不重?”权铃突然想起来自己过来还带着自家哥哥的嘱托。
      “不重不重,一点小伤你们倒是一个个都知道了惦记着,我可真是要受宠若惊了。”越吟笑着道。
      “那就好,越哥哥你没事就好,符笙听说你受伤了可急了。”权铃道。
      “回去跟你哥哥说,多谢他挂心了。”越吟对权铃道。
      “嗯,我会的,越哥哥。”权铃乖巧的对越吟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何采兮拉着符笙和权铃留下来吃晚饭,符笙以前也没少留下来过,已经习以为常了;权铃因为和何采兮说的投机也不多推辞留了下来,于是几个人就一起又转向了越家的饭厅。

      宸州,权府。

      厅中主位上坐着一位蟒袍加身的青年男子。
      “殿下,这么晚前来府上可是有什么要事?”权振铎站在下面小心翼翼的问道。
      “浀州的事你可听说了?”四皇子看着权振铎道。
      “听说了,小儿已传信过来将事情大致说了。”权振铎斟酌着道。
      “你有什么看法?”四皇子不露声色,表情平淡的问道。
      权振铎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建议,保王书道。”
      “为何?”四皇子道。
      权振铎猜不出四皇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也看不出他对自己建议的看法,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保下王书道可以省下很多麻烦,且不说再培养一个像王书道这样的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更何况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也没有这个时间。”权振铎看四皇子没有反驳便继续往下说到:“而且王书道知道太多了,若放他不管的话只怕后患无穷,想来现在王书道自己也清楚他的处境,不到最后关头他决计不敢背叛殿下您。若能留他,留下还是有价值的,若不能留,便除了他永绝后患!”权振铎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四皇子听完后满意的笑了笑:“不错,便按你的意思办,不过,还有些余患还需权大人你帮忙解决。”
      “殿下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权振铎一听便知道四皇子所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让他把浀州还知道内幕的人都给除掉,像吴功那样的弃子就不必留着了。
      “很好,本殿下就喜欢权大人这样聪明的人。”四皇子说着走到权振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这件事你处理干净了,上次夺取天行令失败一事就不跟你追究了。不过,本殿下希望能尽快在本殿下的案上看到天行令。”四皇子说完就错开权振铎往门外走了。
      权振铎在身后弯腰恭送四皇子:“殿下慢走,我一定会尽快将天行令给殿下带回来的。”
      权振铎站在门口看着四皇子走远了,心里盘算着该让权铭动些狠手段了,再这么拖下去,只怕四皇子就要对自己失去耐心了。
      这样想着,权振铎就回书房给远在浀州的权铭写了一封信,将他的计划和安排都告诉了权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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