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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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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在那中年男人离开之际就已吩咐人跟着,但叮嘱了他切莫打草惊蛇,之后墨染立马离开了春色,回了越家踏雪阁向宫阙禀报这一重大突破。
墨染回到踏雪阁之时宫阙已经等了他许久了,宫阙知道这是这么久以来一个绝佳的机会,但他心里其实也没有底,不知道这个机会到底能给他带来什么。
墨染风尘仆仆的自门外推门进来:“公子。”墨染弯腰抱拳立在了宫阙的面前。
“怎么样?”宫阙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与期待。
“重大突破,公子!”墨染抬头欣喜地道,“今日王书道在春色密谈的对象好像是他上面派来的人,他们在谈话中提到了账本一事,正是我们苦苦追寻许久的关键性证据。”
宫阙听到这里眼前一亮,示意墨染继续说下去。
“此人前来的目的就是转移账本,想要将证据带走,而且此人神秘的很,不知来路但可以知道是个高手,不过我已命人跟住他。”墨染道。
“做的好,他们可说了何时何地如何转移账本?”宫阙对墨染的做法表示赞许。
“确实提及了,他们行事十分谨慎,那神秘男子说他会自去府衙取走,那时会由府衙里的师爷接应交易,并未说具体时间。”墨染回禀道。
“师爷?”宫阙略一皱眉。
“是,那师爷估计是对方上面派下来传递信息顺带监视王书道的一举一动,以防王书道耍什么花招用的。”墨染根据现场的情形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宫阙听后低眉沉思,用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
“你一定要叫人跟住了那人,再派一队精英前去府衙四周守着,只要那人取了账本出来,立马拿下。”宫阙下命令到。
“是,公子!”墨染领命。
“对了,公子,此番还有一个意外收获。”墨染道。
“什么意外收获?”宫阙询问道。
“那人谈完账本之事过后,又跟王书道提及了天行令,还提及了越家。”墨染道。
“天行令?越家?如何提及的?”宫阙一听天行令跟越家有关立马紧绷了起来。
“当时他说的是让王书道不必再管夺取越家天行令一事,而王书道还说上次动作已处理干净。属下猜想,上次醉仙坊一事可能与天行令还有王书道脱不了干系。”墨染道。
宫阙听完墨染的话就将这几个点连起来了,醉仙坊出事的背后极有可能是与天行令有关,而天行令决计也是与越家有关的。可天行令怎么会和越家扯上干系?王书道又为何会要夺取天行令?莫非天行令真的在越家?而王书道上面的人就是父亲一派的对立面四皇子一派?这一个信息牵扯出来的问题太多了,又涉及了越吟一家,宫阙的脑子都有些乱了。
宫阙理了一会儿之后起身:“走,去潜风居。”说着宫阙就大步向越吟所在的潜风居去了。
宫阙赶到潜风居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往外走的越吟。
越吟看宫阙急急地往自己这边走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觉得有些诧异,自那晚之后他和宫阙就没有见过面了,如今宫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越吟,我有事跟你说。”宫阙走到越吟面前说了这一句之后直接就走了进去。
越吟看宫阙的样子知道他确实是有什么急事要跟自己说,也就转了要出去的脚步往回跟着宫阙又进去了。
宫阙在厅里坐下后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越吟开门见山的问:“你当真不知道天行令吗?”
越吟听宫阙开口就问他天行令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啊。”
“不曾瞒我?”宫阙又问了一遍。
越吟看对面宫阙一脸认真求证的样子也十分认真地回到:“不曾,我确实不知道天行令。”
宫阙看越吟确实不像是在隐瞒自己更加疑惑了,便将他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越吟:“你知道,我来浀州是为了查一桩案子。”
“嗯,我知道。”越吟回到。
“今日有了重大突破,但在查案过程当中意外查到有关你越家的事。”宫阙道。
“你在查的案子什么事会跟我越家有关?”越吟有些疑惑。
“你还记得醉仙坊一事吧。”宫阙道。
“自然记得。”越吟道。
“我今日发现,醉仙坊一事可能与我现在正在查的知府王书道有干系。”宫阙道。
“浀州知府王书道?怎会与他有关?”越吟越听越疑惑了。
“当时不是线索断在了小梅那吗?我怀疑背后操纵之人是王书道。”宫阙道。
“什么!何出此言?”越吟表情立马凝重了起来。
“你待我慢慢与你道来。”宫阙将墨染跟他复诉的话给越吟复诉了一遍,又跟越吟分析了当时小梅口中的神秘男子能轻易帮小梅救出已经判了死刑的父亲,加之后面各大家族与府衙的施压,最后又轻易以小梅畏罪自杀结案。不过宫阙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党争说与越吟,他还是不想让越吟卷进这些事情之中。其实之所以宫阙能这么快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也是因为宫政跟宫阙说过关于双方争夺天行令的事,再联系王书道和醉仙坊,他就一下知道了许多根本不可能连在一起的事,但这些都不是时候跟越吟提。
越吟听完宫阙的分析抚着下巴沉思了起来,宫阙说的很有道理,他得到的消息也不会有错,可问题在于,天行令怎么会和自己家有关系,而且看起来他们是以为天行令就在越家。如果天行令真的就在自己家,那么这一切都能说得通了,为什么有人会用涣神散下毒打醉仙坊的主意,甚至于对越家步步紧逼。想到这里,越吟觉得自己该去找父亲问问了,父亲可能真的在醉仙坊一事上对自己有所隐瞒。
“宫阙,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而且肯信任我,甚至于对你正在查的案子也毫无隐瞒。”越吟看着宫阙道。
“越吟,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宫阙满眸关切,再也不像以前一样隐藏起来了。
越吟自是看到了也感受到了,但他现在心里只想知道天行令到底跟自己家有没有关系:“宫阙,有些事,我想我需要去向父亲求证求证了。”
“嗯,你去吧。”宫阙道。
越铮鸣书房。
越吟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越铮鸣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越吟推门进去向坐在书案前忙碌的越铮鸣行了个礼:“爹。”
越铮鸣抬起头:“吟儿怎么来了,找爹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些事想要问问爹您。”越吟道。
越铮鸣放下手上的活,看着越吟道:“吟儿想问什么?问吧。”
“爹是否知道天行令一物?”越吟斟酌着问道。
越铮鸣一听到天行令三个字立马坐正了,表情严肃了起来:“吟儿是从哪儿听说天行令的?”
越吟看越铮鸣的反应觉得父亲肯定是知道天行令的:“先是在宸州听一说书先生讲到过,后又听权铭提起,今日宫阙突然跟我说醉仙坊一事恐也与天行令有关。”越吟将这些一一道了出来。
越铮鸣听越吟说的这些突然意识到,天行令恐早就泄露出去了,且早就有人盯上了它。然后越铮鸣又突然想到宫阙怎会知道醉仙坊一事是因为天行令,想到这里越铮鸣立马开口问道:“宫阙怎会与你这么说?”
“宫阙正在查一件案子,查案过程中意外查到与天行令有关的事,而他们以为,天行令在我们越家,所以猜测醉仙坊事出之因是天行令。爹,是真的吗?”越吟问道。
越铮鸣听越吟这么问陷入了沉思,当初没有将天行令一事告知越吟和越歌是想让更少人知道多一分保险,也减少一分他们的危险,现如今,看来是没有瞒着的必要了。
“天行令确实在我们越家。”越铮鸣说着叹了一口气。
越吟听到父亲亲口告诉他天行令不仅真的存在,而且就在自己家时还是有些讶然,即使他心里已经有了这么一个猜想。
“所以,醉仙坊出事真的是因为天行令,以前家里数次遭贼也是因为天行令?”越吟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事,慢慢联系了起来,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家里会突然遭贼,甚至引来夜无痕,为什么一向安稳的醉仙坊也会被人盯上,这恐怕都是因为天行令,他们打得全都是天行令的主意。
“没错,都是因为天行令,他们想盗的不是什么珍宝而是天行令,他们下涣神散也是为了威胁你爹我交出天行令。”越铮鸣道。
“那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越吟感到不解,“娘知道吗?”
“你娘是知道的,”越铮鸣起身走到越吟的面前拍了拍越吟的肩,“以前觉得时机不对,想找个好时机再告诉你们,但现在看来,天行令在我们越家的事已经泄露出去了,以前本着保护你们的想法看来是行不通了。”
“爹,天行令到底是什么?”越吟问。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了,天行令是你爹以前的主子留下来的,里面凝结了他们所有的心血。”越铮鸣说着背过了身,“当年他们信任我,交给我保管,甚至给了我使用的权利。但是我从来没有用过,之所以守护着天行令只是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两位主子的毕生心血毁于一旦,或是落入其他贼人之手。”
越吟看着父亲有些沧桑的背影,想起在宸州听的那个故事试探地问到:“爹说的是刘晟和曲天行两位前辈吗?”
越铮鸣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怀念和遗憾:“是啊,就是这两位公子,当年跟着他们两人打天下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越吟想到说书先生说的刘晟和曲天行的结局也有些感伤,越吟没有想到父亲以前竟然是跟着这两位前辈闯荡的。
“如今的醉仙坊便是曲公子留下的,我勉力经营着,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辉煌。”越铮鸣语气有些低落。
“没想到,爹您还有这么一段令人唏嘘的过去。”与欸你感慨道。
“都过去了,现如今,你爹我也就只能尽力守着两位公子留下来的心血了,而这还得连累你们也身处危险之中。”越铮鸣面带歉色。
“爹说的哪里话,若两位公子在世,我也必定会敬佩不已,甘愿为他们做事的。”越吟宽慰道,“不过爹能否告诉我天行令现在何处?为何连夜无痕都找不出来?”
越铮鸣一笑:“他自然找不出来,因为爹早就将它交给你保管了。”
“什么?交给我保管?”越吟想不明白,父亲什么时候将天行令交给自己保管了。
越铮鸣看着越吟:“你可还记得你弱冠之时我和你娘给了你什么,又说了什么?”
越吟听越铮鸣这么一说恍然大悟,但同时又觉得难以置信,他取下自己束发的木簪看了看不确定的问:“爹说的是这个?这就是天行令?”
越铮鸣拿过那根雕刻有人面的木簪,轻轻抚摸着:“就是它,正是因为它这么普通,才不会有人想到它就是天行令,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天行令就是一枚每日里戴在头上用来束发的木簪,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越铮鸣将木簪交还越吟:“好生戴着,它就交给你保管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当它只是一根爹娘送你的弱冠束发礼吧。”
越吟虽震惊于此,但很快也就反应过来了,也明白父亲的用意,便将木簪又插回了头上,一如当初。
“吟儿定会保护好它,爹您放心。”越吟郑重的道。
“爹自是放心与你,但吟儿一定要注重自己的安危,临危之际,便弃它保你,可记住了。”越铮鸣嘱咐到。
“嗯,吟儿记住了。”越吟道。
“对了,吟儿,你方才说,宫阙查案查到了醉仙坊一事?”越铮鸣问道。
“嗯,据宫阙所言,醉仙坊一事恐与知府王书道脱不了干系。”越吟道。
“什么!王书道竟参与其中?”越铮鸣听到这个消息有些焦急的踱步转了几圈:“若王书道参与其中,那背后之人肯定大有来头,绝对不只是一个浀州知府这么简单。”
“爹的意思是,打天行令主意的是朝中重臣?”越吟问道。
“这个说不准,但绝对与朝廷中人有关,宫阙既能查到,想必再追查下去也不难,吟儿你再与宫阙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有什么进展。”越铮鸣意识到问题可能比他以前想的还要严重。
“是,孩儿会跟进查探的,定要把背后之人查出来。”越吟道。
“行,吟儿你去吧,容爹想想对策。”越铮鸣道。
“那孩儿先行告辞。”越吟行了一礼便走了,打算去找宫阙,便径直往踏雪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