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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邵白邵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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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这南云阁怎么这般清静?昔日这时应该是弟子们操练的时候了。”邵泽曾跟着其他前辈来过南云阁,南云阁的作息时间和不知天在水不同,他们辰时作,而现在已是巳时,却不见有一人,连家仆也未见到,不禁有些奇怪了。
邵酒看了看潭里的荷花,枯黄的叶子挂在新叶上,可以看出缺少打理,这更加验证了邵酒的猜测-南云阁已经被山鬼一点一点的侵蚀了,等到惋凌家主发现时已经来不急了。
“走,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好东西呢。”邵酒说完伸手想要拿过酒葫芦喝一口,不料无茗竟然不放手,邵酒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人不大力气到不小。
既然小子不放手也就只好作罢了,四个人便一起进了南云阁,邵酒虽然面上还是玩笑不恭的样子,其实他还是挺感慨的。
小时候他最想进南云阁,可老头子就是不许,所以每次哥哥回来了自己都缠着他叫他讲给自己听,在大些了,哥哥的功课越来越好,老头子便亲自教导他,自此以后每次再见到他都是他抱着功课跟在老头子的身后,再有就是在校场看到他。
自己原本最喜欢看哥哥练剑,他总是着一身白衣,他舞剑的动作很美,和自己凌冽的动作并不同,可现在,自己只是想要把哥哥的配件毁掉。每次想要和他说话,身边都会有那个老头子,兄弟二人就这样渐行渐远。
再后来……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前辈?”邵白看到他站在正门的画下,半天不动弹,以为那画是有什么问题,“这画有什么问题吗?您都看了好久了。”邵泽并没有看出这画有什么问题。
邵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啊……没事,可有找到什么人了?”
"前辈!找到了。"
从那老人家口里的知,他是南云阁的老管家,在整理好家主收藏的物品后从藏宝室中出来,便看到一名家仆被一邪祟吸成了干尸,他一害怕便躲进藏宝室中。
邵酒又继续问道:"那,老管家,惋家主呢,还有惋家的弟子呢"
"家主她带着一部分弟子们去远休,一部分弟子去野猎,要他们积累些经验,还有一部分的内门留在了南云阁,不过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竟然让邪祟进了南云阁……"
老管家一个人喃喃着,邵酒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也就是说惋家主她并不自知道南云阁出了此等事,那是谁放的消息要问我们来帮忙的"
"是我,是我啊,我待在藏宝室里,又不知道如何通知家主,便放了信,结果传到了不知天在水。"
"好,我知道了老人家,南云阁内的邪祟已经清理干净了,结界也已经重新布下了,其他弟子明日便回来。"
邵酒安顿好那老管家后便让邵白和邵泽去检查是否有落下的邪祟。
结界被人打开,一个老人没有灵力,操控不了灵器,如何传信?偏偏好巧不巧在惋家主和南芸阁断开联系时被山鬼侵蚀,这些怕不会是巧合。邵酒在心里默默地捋着发生的一切。
此时邵白邵泽两人已经检查过,杀死了几只藏起来的山尸。山鬼有辰廿引路也已经清理干净,但依旧没有联系到惋家主。
“前辈,邵白和南芸阁的内门弟子情况是一样的吧,究竟是什么原因?”邵泽冷静聪慧,虽是个孩子,但比起同龄也已经较为成熟,所以邵彧芜经常让他跟着其他前辈出去野猎。
“山鬼还有一特性,因为你们同是氏家弟子,所以你们身上都会被家主设下禁制,山鬼无法侵体,所以便让他们一直睡着,杀死了山鬼,自然就醒了。”邵酒拎着酒葫芦坐在亭子顶上说着,倒是没有一点的规矩。
无茗远远跑来,怀里抱着荷叶莲蓬,站在亭子下抬头看着他,邵酒又想起了邵云,不过那时候自己是坐在不知天在水的房顶上,他也像这个样子抱着从南芸阁带回的莲蓬叫自己快些下来不然要挨骂了。
邵酒突然想到什么对正在剥莲蓬的二人道:“你们两个可取字了?”
邵白将剥好的莲子放进无茗的嘴里起身回答道:“取了,我字思捷,邵白字思怡。”
思捷,思怡……邵酒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们两个从小就生活在不知天在水?”
邵白对他的问题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还是如实答道:“是,我和邵泽自小便随家主生活在不知天在水。”
“哦~没事,就是听着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邵酒依旧躺在亭子顶上,他们要在南芸阁住一夜,已经联系到惋家主,她们估计要明日才能赶回来,在这之前他们要帮忙守着恍若空城的南芸阁。
夜里,老管家给他们分了两间客房,思捷思怡是兄弟,一间便够了,无茗要和邵酒一间才肯。
邵酒道:“你怎么会在汝嫣家?”
无茗道:“我是他捡回去的,他们要我做家仆,我不要,倒不如我一个人在外面流浪,结果就遇到你了。”
无茗平时话少,可每当安静的时候,邵酒和他说话,他都是仔细回答的,不过这孩子表情还是少了些,总是板着张小脸,实在不像个孩子样。
邵酒道;"哦汝嫣家家大势大,在那里做家仆至少你能吃上饭不是吗你这样日日流浪,未必每天都能吃上饭吧。"
无茗突然不再说话,似乎是有什么不好说的原因,邵酒见他这样本想他不愿意回答便不在追问。
无茗沉默了半天开口道:"其实我不是四处流浪的,我在陵下待了很久,陵下不只有汝嫣家一个大氏,还有颜氏,虽然不是仙门,但也是大家。颜氏的二公子长的极美,但却体弱,后来被汝嫣家主请到了汝嫣家,再回到颜家已经垂危了,对外颜家只说是病死,但是大公子却又私下找汝嫣,后来大公子也身亡了,对外说的是因过度哀伤得了心疾而亡,从那以后颜氏便一直处出处回避着汝嫣氏。"
邵酒听后大抵明白了汝嫣华为何会这么"心善"的收留无茗,多半是两家当年的事被无茗知道了。
无茗这般少言居然还是被汝嫣华知道了,看来两家汝嫣华很在意当年的事,竟然暗中清理着当年留下的痕迹,若是无茗没有抱着灵犀来到不知天在水,估计也很快就会被汝嫣华灭口吧。
就在邵酒想这些的时候,无茗默不作声的吃了半盘的莲花酥,惊的邵酒立刻给他倒了一杯水。
看着无茗睡熟之后邵酒拿起辰廿离开了房间。山鬼及其会隐藏,尤其是在白日里,到了晚上他们又会出来作祟,邵酒须得在检查一遍。
邵酒并未点灯,巡查过后,除掉了几只白日里逃过一劫的山鬼,却并未回房。
邵泽在邵白睡熟后也偷偷出了房间。邵酒一人坐在亭子顶上,旁边放着一坛酒,邵酒坐在亭子上刚好可以一览整个荷塘,不知是晚惊醒了他,还是来人惊醒了他,回头见到是邵泽。
从亭子顶跳下来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邵白已经睡了吧。"
思怡行礼道:"思捷已经睡下了,想要出来散散心罢了,方才见到前辈一人对月饮酒,可是有何心事"
邵酒回首望月道:"没什么,想到些往事罢了。"
思怡见他似乎是想到了伤心事,便不再开口。、
邵酒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道:"可是有心事,还是有些睡不惯南云阁的床"
听出邵酒话里打趣的意思,思怡尴尬的笑,但随即又低下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邵酒没有追问,他想思怡会自己说出来。
果然,没一会儿,思怡道:"是思捷,我们是兄弟,但长的却一点都不像,性格也不像他年长我三岁,在我们小时候,就没有了父母,唯一的亲人就是他,可他似乎一点都不为此难过……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啊……"
说到这,眼泪从邵泽脸上滑落:"但他却依旧睡的安稳,一副和他没有关系的样子。"
说到这邵酒把他揽进怀里,任他哭的汹涌,这种感觉,他何尝不懂,但却有些羡慕邵泽,而自己只能叙给自己听了。
那里月下哭的汹涌,而谁又看到这里梦中滑落的泪呢。
隔日一早,惋家主已经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几人将事情叙给她听。
惋凌听过后道:"此事蹊跷,山鬼这些年不敢放肆,怎么会突然大批的涌道我惋家,还正好赶上我南云阁城空时。"
邵酒道:"惋家主,此时定不是巧合。"
惋凌道:"你是说,这其中许得是有人作祟"
邵酒道:"惋家主为何这般认为"
惋凌本认为邵酒知道些什么,没想到邵酒反而专柜头来问她,一时间惋凌竟然无话可说。
便开口道:"此事并不简单,我定会仔细调查,不这次多谢公子救过我南云阁。"
邵酒道:"惋家主不必客气,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惋凌起身道:"南云阁现今如此,着实不好抽身,还代我谢过邵家主。"
邵酒道:"哎,你还是改日里亲自找那老头子道谢吧,告辞。"
出了南云阁邵酒并未打算回不知天在水,无茗肯定是要跟着自己的,思捷思怡定是要回去,否则要挨罚的,本想出了南云阁就分开的,但想到可能有危险还是将两人送到了不知天在水山下。
邵彧芜听过两个孩子的叙说后道:"此次山鬼动向非同寻常,辛苦你们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邵泽很好奇,为何家主没有问道邵酒前辈如何,这次情报出错,邵酒前辈带着他们过了鬼城一般,而家主却好似完全不在意邵酒前辈的生死,正当邵泽思绪不通时想要说给邵白听,却见到他已经打起了哈欠,邵泽回过头来叹了口气,加快了步子,殊不知这一切都入了邵白的眼。
日子渐渐过去,南云阁一事也被众人渐渐淡忘,而邵泽却觉得家主和邵酒前辈之间有什么,他和哥哥本是孤儿,却被他收养,所以邵泽恨惨了自己的父母,相反一直把邵彧芜当做自己的父亲一般敬仰。
所以邵泽相信家主不会因为邵酒前辈不重礼节一事而对他不管不问,所以二人之间一定有什么隐情,但大家却又闭口不提,邵泽更加好奇,想要问问邵酒本人,但邵酒却一直不归,平日里又不能随意下山。
而邵酒这里也一直没有回去过不知天在水,不知天在水对于夜归一事十分着重,唯独邵酒是个例外,没人会管他是否回来,到了夜禁的时辰照例设下结界,也没人会管,他要在哪里过夜,很久以前也总会有一个人等他回来,打开结界。在揪着他的耳朵数落一顿。
"喂,无茗,你还记不记得你今年多大了"邵酒依旧好奇。
无茗想了想道:"唔,大概有十岁了吧,每到过年的时候颜家的老爷总会给我点心吃。"
无茗话语一出着实吓了一跳,比了比无茗的个头,在心里暗暗决定得给这个小子喂点好的,这明显是营养不良。
邵酒道:"那你也要开始习武修剑了啊。"
于是乎,这些日子邵酒出奇的没去惹乱子,因没有佩剑,便教些身法,而无茗学的着实快,不过十日,便记下了最基本的身法,天资聪慧。
而邵酒却常看着无茗的身影怔住,白衣飞舞,明明自己动作凌厉,到了无茗身上动作都像被磨了凌角。
南云阁中,几大氏族皆到齐座谈。
惋凌道:"想必各位家主已经知道前些时日我南云阁被山鬼闯空一事,此时蹊跷各位家主也皆知,所以借此次大家齐聚,商讨此事。"
一位家主听后道:"不会是邵酒所为人尽皆知他的配剑辰廿流光绕体,沾血可以引诱邪祟,啧啧啧,一把好剑啊,却入了邵酒的手。"
惋凌道:"这次是错怪了邵公子,这次正是邵公子救了我南云阁,这次,想来是另有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