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明尼

25、第 25 章

　　祁玉没有听他的话。
　　陈景行走后，祁玉在沙发上静静坐了半个小时，然后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出门之前，祁玉对着镜子看了看，拿出一条方巾在脖子上打了个节。
　　面容姣好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拉开包厢门，陈仁抬头看她露出笑：“茶刚好。”
　　陈仁满意地看着面前低眸敛首，静静喝茶的女生。
　　“好久不见了。”
　　祁玉抬头看眼前的男人，初看并没有觉得和七年前有什么变化，但仔细一看发现眼角还是多了不少细纹，不过一般人看来会更有魅力。
　　“好久不见。”
　　陈仁笑起来：“不用这么拘谨，都是一家人，你和景行一样喊我一声叔叔吧。”
　　祁玉并没有拒绝，很顺从地喊了一声。陈仁看起来很高兴。
　　“今天约您见面主要是想问...”
　　“想问景行出了什么事是吧？”陈仁笑眯眯地接了祁玉的话，又问她：“你们遇见多久了？”
　　祁玉想了想：“一个月。”
　　“比我想象得好很多嘛，今天才打电话找我都有些吃惊了。”
　　但祁玉看不出陈仁脸上有任何叫做吃惊的表情。
　　陈仁慢悠悠地倒茶，顺便还添了一杯给祁玉。
　　满室茶香中，她听见陈仁低缓的声音。
　　“他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躁狂症。”
　　祁玉指尖一顿。
　　“找了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了几次就被打出来了。不过人家医生还是很有职业道德，说大概能归到躁狂症里，只是要特殊一点。”
　　陈仁看了祁玉一眼：“很少发病。也不会危及生命，最多自残。”
　　“好像也没那么夸张，以前就是把自己几天几夜地锁屋里，砸砸东西就好了。”
　　“不过...”陈仁拉长语调：“遇上你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他对你...诶呀，我一老头就不和你谈这些年轻人的事了。”
　　祁玉坐在那里，好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
　　“能治好吗？”
　　陈仁喝了口茶：“能吧。不过这还得看你了。多顺着他点，男人也是需要哄哄的。”
　　祁玉不回答。
　　陈仁喝得差不多时抬头看对面的祁玉。还是一脸怔怔。
　　他慢悠悠地开了口：“小姑娘不要想那么多。喜欢就喜欢了，趁年轻抓得牢。还是说...”
　　“你不喜欢陈景行。”
　　祁玉还是不说话。
　　陈仁也不管她回不回答，继续说着：“这四年你还没想明白吗？”

　　祁玉在大三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那一刻她的心砰砰跳起来。
　　没想到打来的竟然是陈仁。
　　“好久不见了，我是陈仁。既然你完成了我的要求，当然我也不会食言。你弟弟已经找到，具体信息我给你发邮箱了。”
　　祁玉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苦涩开口：“谢谢你。但是祁...陈景行回家是自己的决定，我没有帮你。”
　　那边陈仁笑起来：“不不，你还是帮了我大忙。”
　　她听出其中故意透露的意味，但她决定抓住鱼饵。
　　“...为什么这样说？”
　　陈仁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不清不楚地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和你说声抱歉，我失信了。”
　　祁玉想了两秒钟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祁归。
　　我陈仁保证。
　　你帮了我大忙。
　　所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他故意装作不知道在她眼前演戏。他还用那样的原因离开抵住她的疑问。
　　一切都是为了她。从来不是自愿离开。
　　姐姐永远不要离开我。
　　十岁就许下这样愿望的孩子为什么要在十五岁离开。
　　都是为了她。
　　祁玉一度崩溃。
　　甚至后来找到温舒同都不敢相认。有类似于近乡情怯的胆怯，但更多的是痛苦、内疚、焦虑。自我惩罚一样。
　　这是爱她的人用痛苦绝望换来她爱人的机会。

　　祁玉回到家时才下午三点钟，但是没想到打开门时她就看见陈景行的背影。
　　直直地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也一动不动。
　　祁玉放包，换鞋，仔细收拾着，期间陈景行没转过来看她一眼。走过去前她想了想，把颈上的方巾解下来放在一边。
　　她走过去直接跨坐在陈景行的腿上。
　　预想到的阴沉脸色也被吓了一跳。但随即马上握住她的腰，让她坐稳。
　　祁玉笑起来。捧住他的脸吻下去。
　　她已经想得够久了。
　　...
　　陈景行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事情就迅速赶回家。他和祁玉的家。
　　但是等待他的是一室寂静。他找遍每个房间，自欺欺人一般，房间就这么大，一眼就可以看完。
　　他坐在沙发上开始忍不住心里的怒火，一阵一阵。他想尖叫，他想砸东西，他想把眼前的东西全都毁灭。
　　甚至包括他自己。
　　但是他想，这是祁玉的家，很温馨，一看就知道花费了心思来整理。在三个小时前，他们还坐在这个沙发上缠绵，就像一对相爱的人，至少他以为是的。
　　他开始找各种理由。她可能有事出去了，甚至可能是她想为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出去买东西了，就像小时候那样.....
　　可越想他越忍不住心里的声音。
　　她又一次离开了他。而且是在给他这样一个甜蜜的梦之后。
　　真狠心，真像她。
　　这时候房门传来声音,有人用钥匙开了门。他知道是祁玉回来了。他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心里涌上了更大的怒火。
　　他坐在那儿不去看她，他从发出的声音想象着她在做什么。
　　她朝他走来。
　　以一种匀速的步子，轻巧的，不慢不急。他听过无数遍。
　　他想象不到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
　　可他更没想象到祁玉接下来做的事。
　　一股冷香向他袭来，温软的唇只接触了两秒钟，湿软的舌头就马上钻入了他的口腔。一开始还怯怯的，只是小心翼翼地呆着，后来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直接去纠缠他的舌头。
　　这一秒，陈景行的怒火完全转化成对等甚至更大的欲望。
　　祁玉躺在沙发上，浑身无力。上衣被扯开，一双手在她背后解内衣扣。她抓住身上人的手臂，并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把身子往上抬了抬。
　　内衣扣被迅速解开。祁玉能感觉陈景行更疯狂了。
　　等胸前被吻住时，祁玉全身彻底失去了力气，她把手无力地搭在陈景行黑软的发中。
　　然后自己被抱了起来。祁玉窝在陈景行的怀里。
　　“你去了哪里？”
　　竟然能停下来。
　　祁玉趴在他胸前细细地喘气。
　　“...我去...见了你叔叔。”
　　陈景行停了好一会儿。
　　“他和你说什么了？”让你这样心甘情愿。
　　祁玉没有回答，只是朝他怀里朝缩了一下。陈景行不自觉把她抱得更紧。
　　其实不问他也知道。
　　“所以你就可怜我？”
　　气氛沉寂了那么七八秒。
　　祁玉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他。
　　“你觉得我这样...是在可怜你？”
　　她很认真地反问他。
　　陈景行这才看见祁玉的衣服还破烂地挂在身上。什么也遮不住。雪白的，艳红的...泛着湿意的。
　　他预感不妙。
　　“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