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恍恍（女尊）》谢阿曼

16、第 16 章

　　顾秀才想着赵鑫旸一个皇帝，总不能一直往山河村跑，她不能对赵鑫旸如何，总能躲着吧，但真正用餐的时，再有意躲开却也不能了。

　　顾家用膳没有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倒是把餐桌当成增进家人情感的所在，平日也会聊聊天之类的；周二原是将门出身，少时也曾入过军队，饭桌上喝酒侃大山是再平常不过，是以也不是很看重餐桌礼仪。

　　顾家人陪同客人用了顿饭，气氛融洽，表面上看着也算是宾主尽欢。

　　只是开席时无论如何邀请，周二的随从都不肯上桌，周二道：“她原不习惯这样，拉她上桌只怕吃得拘谨坏了大家的兴致。”

　　人家不愿，顾家人也不强求，只得作罢。

　　周二的随从人唤冯大的，自小便跟在周二身侧，见顾家人终于不再热情相邀，感激地看了看主子，心里更是松了口气。周二用膳不需要人服侍，所以冯大也没有在一旁呆着，辞了众人出了顾家。

　　席间周二越看谢言越觉得熟悉，也想探探谢言的事，每次出口问，谢言也答，但总能把她堵得比吃饭噎着还难受。

　　“谢娘子家里长辈可还康健？”周二道。

　　——很正常的唠家常的开始。

　　“尚可。”谢言答，却是看也不看周二，顺手夹了块顾璇喜欢吃的菜到他碗里。

　　顾璇抬眸冲谢言笑了笑，也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

　　谢言对待外人说话向来简短，现下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周二一噎，看着秀恩爱的两人，然后呢？又说了几句，谢言都一板一眼的答了，只是没了后文而已。

　　周二觉得她是真的憋屈，想她一国之君，有什么要知道的派人查就是，干嘛在这里，嗯，看人脸色，还不能发作？这样一想，方忆起此行的真正目的来，转头要与顾秀才搭话，然顾秀才只一味地劝酒与她，她刚起了个头就被顾秀才带偏了去，一顿饭下来，周二肚子胀了不少，其它的则无甚收获。

　　用膳过后，冯大却还没回来，眼看太阳即将下山，因着礼节，谢言与顾璇两人却要归家去了。

　　一行人送他们二人出了门，顾家人脸上都染上了不舍之色，回门过后，顾璇算是真正的谢家人了。

　　见如此，何氏笑了笑道：“这是作甚，离得近，想要见人还不是简单的事？”

　　其余人连声说是，谢言也说一定会和顾璇常来，气氛这才活跃了一些。

　　#冯大出了顾家便循着山河村的小路往前走，此时接近傍晚时分，村里各家房头都升起了袅袅炊烟，田间地里还有一两个村民在弯腰耕作，整个村子显得静谧而祥和。

　　第一次来时周二就发现山河村似乎与别处格外不同，这里的村民淳朴团结，自给自足，从村民脸上看到的不是生活的艰辛，而是满足的憨容。

　　这对自懂事以来就开始追名逐利的她来说很是不解，让她迷茫，所以再次到山河村前，她便吩咐了冯大，寻着空探探这里的民风。

　　冯大并没有直接跟山河村的村民接触，而是一边走一边观察这里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便沿着田间小路来到东河边。东河水流轻缓，日光透过竹叶在水面上留下斑斑剪影，美伦美奂，如此好景冯大看得入神，突然一抹白影从水中央冒了出来，瞬间激起层层浪花。

　　白影通身雪白，只额间一抹红，在余晖的映照下更显艳丽。

　　“好漂亮的鹅！”冯大大声道。

　　大宝第一喜欢的事是吃，第二喜欢的事是在东河凫水，这日谢言与顾璇出门后，它照旧跑到了东河。

　　玩得正尽兴呢，突然听到一声人声，这让它更是兴奋，倏地游到靠近来人的水边，大宝张开羽翼便往岸上泼水。

　　大宝并未见过来人，但不妨碍它玩乐，山河村十个有八个村民知道谢家养有一只鹅，且都知道这只鹅喜欢玩水的脾性，平日里在东河见到它时都会有意的避开，若是闲暇也愿意陪它玩玩。

　　所以说，坏习惯都是被宠出来的。

　　但，这是冯大第一次见到大宝，山河村村民知道避开，她却不知。

　　冯大正沉浸在看到大宝的震惊中，纵是她武功再好，也没能反应过来，冷不丁地就被泼了一身的水。

　　冯大狼狈地抹了两下脸上的水珠，对大宝的赞叹转变为无言的怒火，这还是她冯大第一次被如此对待，对方却还是一只鹅！

　　“哗！”地拔出腰间别剑，冯大直指大宝。

　　大宝反应倒也快，见势不妙，猛地扎进水里，这才险将危险避开了。

　　东河河宽八丈有余，大宝钻进了水里后河面再次复归平静，也不知它游到了哪里。

　　等了足足一刻钟，天色却已不早了，想到还是自家主子的事要紧，冯大冲河里“呸”地吐了口唾沫：“下次别落我手上！”，拖着剑走了。

　　这也就发生在瞬息之间的事，大宝何时见过这样的阵势，瞧着那人走了，这才从不远处的杂草丛中出来，却再也没有玩水的心思，踉踉跄跄跑回了谢家。

　　#谢言与顾璇到家没见着大宝也不觉得奇怪，待到了时辰或者它饿了，自然也就回来了，俩人将东西一一放好了，又收拾了一番，这才看到大宝跑回来，它的头上还挂着几根枯草，看着很是滑稽。

　　大宝回来后仍惊魂未定，围着两个主人直转，它好想说它闯祸了，为此还差点丢了小命，它以后再也不敢了，但是两个主人貌似没有习得鹅家这门外语，并未理解它的意思。

　　顾璇以为大宝饿了，便将它抱了起来，轻手拂去它头顶上的杂草，到杂房拿了些吃食给它。

　　窝在主人怀里，大宝看了两眼吃食，这才厌厌地下地吃了。

　　虽没能明白大宝的意思，但大宝一反常态黏人的劲还是获得了两个主人的关注，是以大宝还是获得了比平时更多的关爱。

　　如此过了六七日，或许是因为主人的关怀，或许是冯大此后再也没出现过，大宝逐渐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脑中的阴影似乎也消散了，在“搁浅”了七日后，再次成为东河的常客。

　　转眼谢言与顾璇成亲也有十多日，跟源生堂约好送药的时间也快到了，药却还没有着落，谢言不得不为这事做起安排来。

　　谢言有工具有技术，若是找齐了药材，制作一批药倒也不是难事。

　　这日夜里，落了帐，谢言照常将顾璇揽在怀里道：“明日我去西山寻几味药，晚间就回，你若觉着一个人呆着闷便去找爹说说话。”

　　近些时日新婚燕尔的两人总是黏在一起，突然分开，虽然只有一日，顾璇还是很不舍，但他知道这是谢言的工作，也没有说什么，只道：“我在家等你。”

　　谢言听出顾璇话里浓浓的情意，一阵激动，要说不舍，她又能比顾璇少几分？顾璇就像是一味使人着迷的药，越是与他相处，便越让人离不开。

　　但这原是与源生堂约好了的，也不能违了约，谢言暗想着反正现在她也不差钱，过些时日还是与源生堂解了约吧。

　　要找的几味药材需要鲜用，幸得西山上有不少，只需一日便可采了来，在顾璇额上落下一吻，环着他的手更紧了些，谢言道：“好。”

　　次日清晨，谢言早早地就起来了，顾璇还在熟睡，谢言拉过被子帮他掩实了，才跨步出了卧房。

　　给马喂了些草，又去瞧了瞧大宝，并给它喂了些吃食，也不管大宝听不听得懂，谢言只一味道：“你今日不要出去了，在家陪陪阿璇，要是有什么事，便使劲叫。”

　　顾谢两家离得近，大宝的嗓门大，大叫顾家人必定听得见。

　　大宝张嘴咂咂地回应。

　　谢言背上背篓，并带上工具干粮，出了门。

　　谢言对西山很熟，哪里长了什么药材、哪里长得多她一清二楚，所以很快便将要用的药材采好了，念起顾璇喜欢吃的香果，谢言便又寻思着摘些香果回去。

　　香果与现代的百香果长得很是相似，味道也差不多，只是百香果是空心的，香果却是实心的，谢言并没有给水果起名的脑袋，便随意把它唤作香果了。

　　循着记忆来到一棵攀满藤蔓的树下，挂在藤蔓上的香果又成熟了许多，谢言一一摘了，看着手中红通通的香果，想到顾璇吃到香果一脸满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了笑意。

　　摘完了香果，谢言又剪了几根它的蔓枝放到背篓里。

　　翻新屋子时留下的一小块地并未来得及种上瓜果，也不知道香果的藤蔓能不能插种，如若可以，那是再好不过了。

　　谢言自然也没有忘记大宝爱吃的那种青绿果子，一并摘了放到背篓里，这趟西山之行才算真正结束。

　　本以为回到家后便能看到顾璇倚在门口等自己，但直到进了院子，谢言也没见着顾璇的身影，大宝更是不知跑哪儿去了，屋子里寂静无声，谢言莫名心慌起来，小心翼翼唤道：“阿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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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以为今晚能在十二点前睡觉，没想到修修改改又到了现在，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