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恍恍（女尊）》谢阿曼

11、第 11 章

　　“娘子这是要订做桌椅茶几，还是请人翻新屋子？” 谢言才停下马车，一个工匠模样的人便迎了出来。

　　冯匠户家并不难找，出了巷子往东一里，就能看到一间装修格局皆与别家不同的房子，房子高大的门上挂着一块刻着“冯”字的牌匾。

　　谢言环顾四周，冯匠户家门前工人们搬着木头桌椅进进出出，门口不远处同样停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

　　“冯师傅现在可得空？”谢言将视线从不远处的马车拉回来，看向工匠道。

　　“家师尚在接待客人，您可随我进去喝口茶，稍等片刻。”工匠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谢言没有应答自己，也不恼，反而出言诚恳邀请道。

　　“有劳了。”谢言颔首，工匠在前引路。

　　跨进冯家大门，入目的是宽敞的庭院，庭院中间被人细致地铺设了一条平直的石板路，路的两旁摆放着各种样式做好的桌椅屏风，空气中还能清晰地闻到新鲜木材散发出的清香。

　　离正厅尚有一段距离，迎面走来一女一男，女子昂首阔步，俊逸貌美，衣着华贵，男子低头垂手落后女子半步，一副小厮模样。

　　想必这女子就是冯师傅的客人了，谢言心道。

　　谢言看向女子的同时，女子也正好看过来，两相对视，又双双岔开了目光。

　　“且慢！”，正要错身而过时，女子突然停下，眉毛微锁，思索半晌才疑惑道：“这位妹妹，我们可曾在哪里见过？”

　　谢言心中一凛，亦停下脚步，看向女子面色如常，“娘子怕是认错了，在下并无姊妹。”

　　女子一愣，重点貌似不是这个，待回过神时，眼前也只剩下远去的身影。

　　要说这女子，便是刘掌柜的主子、源生堂的东家楼冉了。

　　楼冉自来了里安镇，便一面吩咐刘掌柜联系做药膏之人，一面又派人去查询里安镇的风俗习惯、查访能人异士等。这日打听到有一姓冯的人家，手艺在这一带也是有些许名声的，楼冉便生出了与其做生意的心思。

　　这生意做没做成暂且不提，自见到谢言，楼冉脑袋里总有一抹挥洒不去的熟悉感，坐在马车里端茶细品，突然灵光一闪，急忙吩咐赶车的小厮道：“快回源生堂!”

　　楼冉向来不是一个急躁的人，为了证实内心的猜想，现已顾不得其它，到了源生堂，撇过迎出来的刘掌柜，快步向后院跑去，一阵翻箱倒柜后，一幅画卷被轻缓地放到了桌面。

　　深吸一口气，楼冉将画卷慢慢铺展开。

　　画卷上是一个五六岁女童的画像。

　　楼冉半靠椅子深思，脑海将画像与今日所见之女子稍作对比，心中已有了答案，十年都过来了，到了这一刻她反倒不再着急。在屋子里待了半柱香的时间，仔细收起画卷，楼冉才将等侯在门外的小厮唤了进来，沉声吩咐道：“查！”

　　#再说楼冉的出现也就在谢言心底激起了一丁点涟漪，待与冯师傅谈论起翻修屋子的事来，这点涟漪也就全部消失了。

　　冯师傅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虽白发苍苍，看着却很是硬朗。

　　谢言今日除了拿自家屋子翻新用的样纸，还带了一些桌椅台凳的图纸来，像冯师傅这样的手艺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点脾气的，诚如谢言这样直接带图纸来的，就是信不过她冯家的本事，这是打她冯家的脸，是以打开始冯师傅就没有给过谢言好脸色，但念到谢言是蒋师傅介绍来的，也就没有甩袖子送客，给个面子说等看过图纸再详谈。

　　谢言并没有将冯师傅的态度看在眼里，可以说除了在意的人，像山河村的陶奉孝、源生堂的抓药小童、卖马的商贩，以及眼前刚认识的冯师傅，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

　　一一将手中的图纸在冯师傅面前展开，谢言说了声“请”之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冯师傅也没有让她解说的意思。

　　冯师傅先是漫不经心地瞄了两眼摆得整整齐齐的图纸，随后变得全神贯注起来，待看完了所有图纸，大说了三声“好！好！好！”，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的设计了，看向谢言的眼神也从不喜变成了赞许。

　　谢言的图纸简单明了，难以看懂的地方也做了标注，冯师傅是这方面的行家，看这个自然毫无压力。

　　“师傅谬赞了，您看可否按照图纸将这些桌椅打造出来？”谢言正色道。

　　谢言设计的桌椅台凳并不是说有多好，但其胜在一个“简”字，简单大气不说，而且还能折叠，很是巧妙地起到节省空间的效果。

　　大兴建朝虽然只有短短十年，但在这十年里百姓安居乐业，生活逐渐富足。时下之人便把心思放到享乐上来，各个方面多追求雅致，尤喜在桌台柜子上雕刻奇山异水，或者文人诗画，如此一来耗时耗力不说，还浪费木材，造出来的东西也多是笨重，占据地方颇多。

　　谢言设计的桌椅无论对于大户人家还是小农小户，都是不错的选择。

　　“自是可以！”冯师傅道，再看谢言有如此天赋，即使已有了多个徒弟，冯师傅还是起了收谢言为徒的心思，心下想着便将所想说了出来：“你可愿拜我为师？”

　　谢言一惊，学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自己对这些也无甚兴趣，只得拱手道：“多谢冯师傅抬爱，只是我早些年拜师学了些玄黄之术，一家技艺尚未学好，不好再学别家。”

　　学艺要求专注，谢言既然这样说，冯师傅再爱才也不能强求，只是感叹一句可惜了！

　　转眼看到那些图纸，冯师傅心下又是痒痒，眼底掩饰不去喜爱之意，按捺不住开口道：“可否将这些图纸售卖与我？”

　　图纸对谢言而言也没有了实质性的价值，冯师傅有心买，她也有钱可赚，何乐而不为？是以谢言即刻应下了，剩下的各项事宜也谈得很是顺利。

　　#谢家翻新屋子的工程终于如火如荼地展开，倒是冯师傅年纪大了，并未亲自前来，来的是她的众多徒弟，效率质量做得都还不错，十多日的时间就按要求将屋子改造好了，谢言看着也很是满意。

　　谢言订做的家具搬来的时候，引起了山河村众多村民的围观，村民大都赞叹不提，七月底还发生了另外一件让村民们津津乐道的事。

　　七月三十这日，骑着高头大马的一主一仆进了山河村，在村口询问了村民之后，直奔山河村的学堂寻找顾秀才。

　　山河村地理位置本来就偏僻，除了村里人的一些亲戚，很少会有外人前来，更何况这一主一仆一看就是卓尔不凡的，是以得到了村民们的极大关注。

　　主仆到学堂时顾秀才并未下学，可能是不想打扰顾秀才授课，主仆二人便在学堂外候着，路过的村民得以观其风姿。

　　一主一仆见过顾秀才后并未在山河村久待，当日又策马归去了。顾秀才与其谈论了什么谢言无从得知，只闻在学堂里学习的小童极尽所学用“姿彩过人”、“温文尔雅”、“举止有度”等赞誉之词形容那一主，此等人物应该是顾秀才的旧识了，谢言并未放在心上。

　　在孤独地度过了一个中秋节之后，谢言终于等来了正式成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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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言：去学艺了岂不是没有时间陪我家阿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