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破碎》大慵

1、序

　　7月2日
　　“喏，你就坐这吧。”
　　一排排电脑发出的白荧光，映地屏幕前的脸如死人般苍白，眼皮拉拢，嘴角没翘起过。
　　“果然，都是女孩子，是被骗来的还是自愿的？”我想，顺便把摄像装备藏地更隐秘。
　　我刚毕业后工作，已有两年工作经验。
　　屏幕前的人都是女子，年龄20至40，“工作”内容是钓“富婆”。
　　我捏捏一缕头发，“用女人更了解女人这个理？”
　　我网名为“阿武”，用“培训”知识与几位自称富婆的她们闲聊。
　　“成功的话过几天就要要求对方花钱了，‘亲人去世’，‘自己出意外’都可以，真是缺德的很。”
　　其中一个叫“小蜜”的有些特殊。也许是对文字敏感，从她的字里行间中透露出一种钓凯子的气息，语气轻快活泼，不像是上了年纪的富婆。
　　不管是不是真的富婆，想到这是这个组织最后一批受害者了，心里就有些安心。
　　——
　　7月5日
　　已经搜集到的信息：
　　对方若想给“情人”打电话或见面，一般由组织派出的人员对付，见面风险较大，钱到手就消失情况较多。
　　“这些‘富婆’真的这么缺乏判断能力？说到底还是寂寞，和……财产多不在意那点钱？”
　　这里的光线永远这么昏沉，主管也许没有在意“员工”的眼睛会在电脑强光下受损。窗帘从未拉开过，长时间不开窗使空气沉闷，“员工”在工作时必须保持安静，紧凑地午餐是唯一交流的机会。
　　“我的工作要完成了，接下来，只剩下逃离，再交给警方……”正想着，我的肩膀突然被重重拍下。
　　“阿梧，跟我来一趟！”
　　我心一颤，低头跟在她后面。
　　“她”是这批人员的主管，三十多岁，是这里的主宰。
　　“阿梧，怎么回事？一点业绩都没有！”
　　“主管……我……”
　　“心软了？你知道组织在做什么吗？劫富济贫！培训天天喊这个口号，你把组织的培养忘到哪去了！”
　　“对，对方的口有点严……”
　　“还找借口？你……”
　　我忍受着主管的唾沫，只低头道歉，后面的“教导”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不晓得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指尖有些颤抖地，向键盘发起甜言蜜语攻势。
　　对方答应见面了，那时，会有经验更丰富的“老手”套钱。
　　——
　　7月8日
　　“成员分布，钱权的分配结构大致记录完成。”
　　我回忆一遍逃脱路线，感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迅速抹了把酸涩的眼睛，喝口水都被视为偷懒的这里，午餐时间大多都在吐槽主管的严厉。
　　想到这，我就补充一下前几天的“暗访”。
　　在我来之前，员工们就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敏感而重要的话题，是有点难打开突破口的。
　　餐厅稍微明亮些，桌椅七拼八凑，勉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