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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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过去的24年的正月初一不一样的是，今年叶竹的正月初一是在顾君斐加睡觉度过的。顾君斐也是头一遭在正月初一在家陪一个姑娘补觉。
男人单手掩面半躺在沙发里，长腿半曲着耷拉在沙发沿上，身上已经不是早上见面时的那件内搭的军衬，而是换了一件白色的居家卫衣，客厅开了空调到也不冷。暖黄色的灯光将客厅分成两个界限并不分明的两个世界，而顾君斐就在这半明半昧的灯光中安然随意地闭目。
叶竹就这样静静站在房门口看着顾君斐躺在沙发上，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早上在餐厅看他的那幕。顾君斐望过来那一眼，谈不上炽热，却也并不冷漠，而是在平和中藏着星星点点的欢愉。叶竹不知道的是，这炽热的目光是他不敢随意流露的心底事，是他这些年心心念念的执念。
顾君斐在叶竹开门那一刻就醒了，却并未起身，原想着怕小姑娘不自在，可一时又想不出较好的法子，毕竟他在这方面的经验连有都谈不上。可小姑娘却盯着他不放，大有把他看出一个窟窿来的架势。顾君斐只得睁眼，转头看向叶竹，声线慵懒，带着半醒不睡的低沉，“一一，过来。”
叶竹轻轻移动脚步，走到距顾君斐最近的沙发处坐下，却并没有坐在顾君斐躺着的那张沙发上。顾君斐起身倚在沙发上，抬手轻而易举的将从沙发上拉起，略一施力，叶竹被吓得叫出了声音，转眼便已扑在顾君斐的怀里。
叶竹双腿跪在沙发上，眼前世顾君斐坚毅而不失俊美的侧脸，却并没有时间欣赏，低声抱怨，“你这人则怎么这样啊，平时看着温温润润的，穿上军装又英气逼人，可每次到我这里，却总是这样捉弄了，今日都两次了。”
顾君斐怀里抱着许久不见的人儿，耳边是不似平时清浅的软糯的撒娇，听得嘴角的弧度越扬越大，手里的力道也微微收紧，眼前浮现出今日将小姑娘拐来家里的场景。
小姑娘喝粥喝的很开心，大概是心情好，多喝了一碗。这粥虽说是放了冰糖熬的，不像一般买的粥那般甜腻，可对顾君斐这个不沾甜的人来说却是甜的很。于是顾君斐就喝了小半碗看着对面安安静静，动作不疾不徐喝粥的小姑娘。
“一会儿送你回家睡觉？”顾君斐在叶竹盛粥的间隙开口。
“那你呢？”
“我也回家补觉，昨晚陪他们值班，过节，一整夜没睡。”说着抬起手来揉了揉肉太阳穴，极其自然地吐出一句，“还喝了不少酒。”
叶竹这刚舀了一勺粥要往嘴里送，，闻言吓得勺子都掉了，与碗沿相撞，发出及其清脆地响声。
顾君斐抬头，在叶竹惊讶又惊恐的眼神中泰然自若，“怎么了，太烫了？”
叶竹无声摇头，内心已是翻江倒海，这是酒驾吧？这不是酒驾吧？这就是酒驾呀！叶竹停下喝粥的动作，放下手里的勺子，分明刚才还是享受万分的粥，现在却淡如无味。
顾君斐看她停下，以为吃饱了，就交了服务员买单。
两人走出餐厅已是接近中午时分，阳光肆意地洒落，没有夏日的闷热，没有春秋的温柔，有的是冬日特有的温柔，带着丝丝地严厉。
叶竹跟着顾君斐往停车场走，远远地就看到那辆在众多车辆中挂着军牌尤为显眼的车辆。叶竹赶忙走在顾君斐前头，在顾君斐解锁后，迅速开了驾驶座的门，手脚灵活地窜进车里。也因此，叶竹没有看到在车外的顾君斐微扬的嘴角。
顾君斐顺从地坐进副驾，静静等着叶竹开车。
叶竹启动车子，倒车，开上机动车道后，后知后觉自己不知道顾君斐家的地址。顾君斐似乎看出叶竹的犹豫，“不是送你回家么？”话落装模作样地笑了声，语带温柔，“一一这是不记得自己家的位置了。”
叶竹转头，半是无奈，半是无语地看了顾君斐一眼，幽幽开口，“我在送你回家，你家在哪？”
顾君斐利落连贯地报出一串地址，是一处中高档公寓。
叶竹直到站在顾君斐家客厅才回过神来，他顾君斐一个8年从军经历，一个亲爹是首长的军人，他会酒驾？！再者，就算他昨晚喝了酒，这都一晚上了，早就散了吧。自己这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脑子不拎清了吧，真是关心则乱。
顾君斐从卧室找完东西出来，就看到叶竹一脸生无可恋脸，就知道这是回过神来了。
“一一，东西都准备好了，去洗洗睡吧。”
顾君斐走近叶竹，伸出手拉着她往卧室走。叶竹乖乖跟着走，脚下不停，嘴里也没打算放过他。
“你昨晚喝酒了？”
“嗯。”
“喝了不少”
“喝了一杯啤酒”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威胁说今早要去接他们嫂子，不许灌我。”这话怎么听都带着讨好的意味。
虽说嫂子已经听到不少次，对于军嫂那份尊敬仍旧在胸中激荡，骤然听到，心动不已。但，叶竹仍旧不打算放过他。
“之前吃饭的时候你是故意诱导我的？故意不说清楚，让我担心？”
顾君斐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转身将叶竹拥进怀里，“一一，我错了，我不该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你担心。”紧了紧怀里的人，“太久没见，只是想和你多待会儿，就在一个屋子里也好。”
这个人就是随便说句话都这么撩人的么，说好的铁血军人呢。
叶竹装作冷漠地哦了一声便进迈开步子往卧室里走，抛开身后顾君斐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南方人总是对北方人有着抗冻的误解，就像北方人有着南方是个温暖的地方这样的认知。事实上，南方的冬天有着偶尔淅沥的冬雨，空气中总是带着水汽，如果不是身上厚重的冬装与呼出的水汽，总是会让人忍不住怀疑，南方有的是无止境的秋天，而不是短暂而寒冷的冬季。
窗外的残阳早已消逝，在一片朦胧的雨水中，几个零星的灯光，在闪烁的间隙墙上倒映出相拥的身影，缱绻缠绵，带着无尽的温情。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