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君臣啊（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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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温电热毯真的很好用，太舒服了，乔亚差点早上没爬起来。
乔亚迷迷糊糊地侧躺在伊文的怀里，蹭了蹭伊文的手。
好舒服，触感也不错。
伊文轻轻地笑了笑，明明只是一个机器，可他像是一个真人一样，在笑的时候胸膛微微震动。他动了动手腕，避开乔亚无意识地蹭动，然后用那只手轻轻点了点乔亚的鼻子，在他耳边呢喃：
“起来吧，爱卿，要上早朝了。”
咦，什么时候手机闹铃的声音变成了人声？
乔亚的大脑艰难地转动了起来，结果下一秒，乔亚猛然睁开了眼睛，大脑里面的一团浆糊瞬间全清。
乔亚一瞬间翻了一个身，背靠着另一边的墙壁，同时抱住枕头挡在自己胸前。做完这一切后，乔亚缩了缩自己的小菊花。
嗯，没事。
伊文看见乔亚迅疾的动作一愣，随后一只手撑着头，双肩耸动，乐不可支：
“爱卿，替朕更衣。”
半个小时后，乔亚、伊文跟威廉一起在吃早餐。
威廉听完乔亚的汇报之后，摸摸自己的下巴，说：
“这样看，的确有问题，那要怎么弄呢？我只会弄生物啊，电脑什么的，给你装个370全家桶？”
“我们得先去查找信号源。”
说到这里，乔亚忍不住看向另一边正在自我充电的伊文，说，“要是他是好的就好了，超级电脑想要查找信号源应该很容易，就一会儿的事。”
威廉顺着乔亚的视线看过去，复又将视线转回来，说：
“乔亚，我得提醒你一句，他再怎么像人都不是真的人，你不要——“
他顿了顿，估计是换了一个词，威廉继续说道：”陷得太深。”
“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我陷得太深？”
乔亚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人类肯定是比人工智能要高级……算了，这都不是重点。”
在两个人类交谈的时候，伊文坐在床上，一根数据线连载到他的肋骨附近，他闭着眼睛，只剩下眼皮微微颤抖，手腕上的手环亮出了黄色的灯光。
他虽然现在是待机状态，但是灵敏的感官仍旧接收到了乔亚他们小声的谈论。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产生，并且在他的核心里面不断轮转，伊文微微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犹记得这双手跟乔亚肌肤相贴时，从乔亚身上传来的，属于人类的温度。
……
正经事要做，副业也要做好。
这是一个人的职业操守，要严格遵守的。
今天乔亚一个人的戏份比较多，没有伊文的事情。
乔亚一大早就出去演戏了，威廉的工作就是写工作报告给上级说明情况，当然，跟往常一样，顺带写了乔亚的那份。
然而，等威廉出去找回笔记本电脑，他一回来，就发现……人呢？
不对，那三个亿呢？
那三个亿正在自己溜达。
伊文在那个能收到wifi信号的地方站了许久，他其实并不太理解为什么他要来这里，但甫一站在原地，运算已经开始。
一分钟之后，伊莱已经找到了WiFi信号源的位置。
这里的地形地貌在伊文的眼里不断抽象成线条，伊文的机械电子眼睛里面闪过一道蓝色的光芒，他已经将目标找到，并且在地图上标了出来。
有意思的是，这个目标，是在山里面；
而那座山，正好是传说中藏有公主陵墓的小山包。
目标找到了之后，伊莱想，他得去找到乔亚。
而乔亚在干什么呢？
他正在听导演的训，在导演的口水唾沫中，他的眼瞳渐渐放大。
导演恨铁不成钢，搞不明白昨天看上去演技还特别好的人，怎么今天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棒读不说，还面无表情。
今天的一场戏是乔亚的角色跟男主的第一次见面。
这场戏主要是小侍卫跟男主角的对话，大概意思就是小侍卫接触了男主，然后觉得男主是个人才。
男主也觉得小侍卫还行，但他不知道小侍卫跟小皇帝是一起的，在小侍卫把给他带路的时候口无遮拦，一边走，一边嘴里巴拉巴拉表示对小皇帝的不满，说了一堆算是大逆不道的话；
小侍卫虽然心有不满，但其实心底认为男主说的话有道理，总而言之，小侍卫就很纠结。
听完导演的分析，乔亚想，这有啥好纠结的。
导演：“小皇帝是你的竹马，有人说他不好，你会不高兴，偏心嘛，谁都有；但问题是男主说的又有些道理，你才纠结，理智跟情感的矛盾，懂了吗？”
乔亚默然，他刚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伊文站在车顶上，双手抱胸，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与伊文对视了三秒后，乔亚试着往男主那边走了几步。
伊文的眼神瞬间就变了，简直就是要把人吃掉的那种。
天知道这个人工智能怎么那么多小情绪，还能全部从眼神里面表达出来。
乔亚如芒在背，他同手同脚地走到导演旁边，点头：
“我明白了，就是出轨了后的负罪感，对吧。”
导演：“……”
卧槽，难怪他觉得小皇帝跟侍卫之间有点怪。
接下来的戏，拍得格外顺利。
伊文站在车顶，只要乔亚跟男主角稍微近一点，他的视线就自动聚焦，落在乔亚的背上，时间长了，简直就要起火了。
于是，乔亚苦逼地时刻关注着自己的走位：
在导演用眼神逼迫他的时候，他就离男主角近一点；在感觉背后要烧起来的时候，就离男主角远一点。
并且由于正主在那里，乔亚……很心虚。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毛线。
若即若离，心生向往，此处多情。
余情萌生，止乎于礼，还首回顾，那人却在……车顶。
乔亚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这种“背德感”让他脑子里想起各种马赛克、各种那个字母加V，于是他看向男主角的眼神更加温柔了，简直就是为全心全意为剧努力，为小侍卫和小皇帝以后的矛盾想着花样埋导.火索。
还是编了一朵花的导.火索。
能炸得特别响亮的那种。
小电视后面，导演在一边沉思。
原来小侍卫是个闷骚。
看他撩男主角的那个手段，那个眼神，简直有毛病。
男主角的那个演员：“啊秋！”
等他下戏回去后，男主演员一脸懵逼地发现，他死活上不了网，顺带着他身边的人也怎么找都找不到手机流量。几番尝试无果之后，男主演员嘤嘤嘤了许久，最后只能选择咸鱼躺。
伊文表示，少上一天网，有益身体健康。
伊文在车顶站了整整一个上午，醋味特别浓。因为吃醋吃得太多，后期轮到伊文演戏的时候，伊文都不用鼻孔看人了。
他直接用下巴尖看人。
尤其是见到男主的时候。
算了，导演表示，反正，大概，正好符合几个角色的定位。
两人都做完自己的副业之后，已是月上中天。
乔亚带着伊文去了那个能收到WiFi的地方，学着小红找了半天信号，最后确定WiFi信号还跟昨天一样强健，一样流畅。
乔亚举着手机，连接上WiFi，打开地图：
“你是说，WiFi信号源在山里面？”
伊文说：“是。”
“那座山？”
乔亚指向他们前面的那座小山包。
“是。”
“埋了公主的那座山？那里可真的是荒无人烟了。”
“……”
“难不成真的是鬼？”
“……”
“伊文，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拉我的手臂的，不要再……算了，你把我放下来，谢谢。”
等双脚再次接触到地面之后，乔亚拍拍伊文的肩，好奇问道：
“你怕什么？这世界上没有鬼的。”
“朕都古穿今了。”
伊文面无表情，“怎么可能没有鬼魂？”
咳咳。
乔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忘了两人之间的设定了。
需要完成任务的话，就得亲自去哪里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按理来说，情况有变，乔亚应该先回去，将现场报告呈给上司批阅，等确定真正的工作方案后，再自行决定如何让活动，但是这一次，乔亚决定冒险。
乔亚：“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就带这么一点东西，够吗？”伊文看向乔亚腰上的那个黑色的小包，“一把手.枪，一把麻.醉枪，一个探测仪，就够了吗？”
他竟然问了两遍。
“所以，这就要看你的啊，我亲爱的搭档。”
乔亚眨眨眼，拍拍伊文的肩膀，说，“保护好我吧。”
跟以前一样。
伊文皱紧了眉头，他看上去十分不赞同，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乔亚并没有听他的劝，而是一个人开始往那里走。
“你确定……我能保护你吗？”
伊文跟上了乔亚的步伐，他看上去既困惑又不安，“乔将军，朕是天子，不应该是你来保护朕吗？更何况，朕赐给了你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唷，还提宅子呢。”
乔亚乐了，正想习惯性嘲讽两句，但一见到伊文的手腕灯光变黄，他急中生智，脸上一肃，分分钟进入自己的人设，
“陛下，我早就想说了，历史上大多皇帝还是将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您将虎符交给我就是一个错误，不然我不会逼宫成功。”
虽然他根本就没逼宫过，他甚至都没去过故宫。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补充道：
“说真的，陛下，所谓‘贱受’的人设，其实还是挺好破的。你要做的，就是强硬一点，不要学菟丝子，实在不行，秉承一个信条就好了。”
“信条？”
“对，那就是——”乔亚深吸一口气，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简而言之，就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金丝眼镜在设计伊文的时候，为了避免伊文走弯路，给伊文数据库里的基础资料都是各类名家著作，从来都不会出现这种无赖的语句。
所以，当伊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震撼可想而知。
“你的……我的？”
伊文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运算，想用自己的逻辑试图解释这句话。
他太过投入了，以至于他都差不多忘了自己要去干什么，更不用谈内心的一点害怕了，他只是跟着乔亚继续走下去而已，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山洞。
“啧啧啧，山洞啊，标准的山中妖精的配置。”
乔亚并不在意伊文的混乱，他找到洞口后，十分兴奋。
伊文回过神来，乔亚站在他旁边，正向洞口朝里面看去。
山洞里面漆黑一片，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但是即使是站在洞口，两人都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阴湿之气。
“这里面什么都看不清，我们走吧。”
伊文看着黑黢黢的洞口，心中一跳。他握住乔亚的手，试图将乔亚带离这里。
然而乔亚没有动。
他好奇地看着伊文：“你想让我离开？可是我们的任务就是弄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真的想违抗命令？”
“为什么不可以违抗命令？”
伊文眨眨眼，脑洞一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难不成太上皇的命令就一定完成吗？”
他愤愤道：“回去我就篡位。”
乔亚风中凌乱了，他弱弱地反驳道：“这真的不关你爸的事。”
在伊文成为他的搭档的时候，金丝眼镜曾经给他来了一个使用说明。根据当时金丝眼镜的说法，每一次的任务就是一条指令，作为一个人工智能，伊文是不能违抗指令的，他的程序不允许。
这句话暗示的是，伊文一切以完成任务为目标，如有必要，他并不会在意搭档的安全。
但是，这一次出乎乔亚的意料，伊文竟然对他明确表示可以放弃任务，并且他看上去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嗯，手环依旧是蓝色的灯光，没有变化。
“我以为你只是认知功能出现了问题，没想到……看样子你的问题比所有人想象中要严重。”
乔亚喃喃道。
下一秒，乔亚抓住伊文的手，严肃地跟他说：
“这句话以后不许再提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还想‘活’的话，不要说出这句话。”
伊文张张嘴，想要说出什么，但最后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平静下来，甚至连表情都恢复成正常时才有的面无表情，皮肤平整，没有一丝肌肉移动产生的皱纹。
在月光的照映下，他的双瞳反射出冰冷的微光，就如同镜子一般，所谓的灵魂霎时间消散，身体里面只剩下0和1组成的一条条代码。
“伊文？”
“我先下去，您跟在我身后，我会保护您的生命安全。”
伊文一板一眼地说完了这句话，然后跟以往无数次一样，伊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枪，摆出了一个专业防守姿势，开始向山洞里面走去。
乔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伊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君臣啊（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