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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拔刀相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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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从星期六说起。
这天,我正兴致勃勃地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感受大自然的美好时,一个短信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掏出手机定睛一看。
‖三老狐狸:9点鸡眼黄沙。龙脊背,刀,速来。
我下意识朝四周看去,生怕出现个条子把我逮了。不是我说,这暗号对的跟□□接头一样,不就是去拿个货吗。
我跟老妈打了声招呼,就开着自己的小金杯直奔三叔那头,过程中难免兴奋激动。要知道,三叔可从来没叫我去拿东西,这次铁定是好货。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在拐弯九九八十一次后,我成功到达铺子,在一旁下车,刚走到楼下就迎来一顿骂。
“你小子他娘的,叫你快点,你磨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我大吃一惊,靠了一声:“不是吧,好东西也留给我啊,你卖得太快了。”俗话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作为道上一大势力九门吴家的传承人,也得防一防,谁让咱家的对头太多(三叔的锅)。
“那人呢,谁拿走了!谁这么没良心!”我走进去直嚷嚷,身旁幽幽飘过一个年轻人。我连忙回头去看,很可惜,只看见个后脑勺。
年轻人身上背了根长长的东西,用布包得结结实实的,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古兵器,就算我用不了也可以换好多钱。
这衣服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吴三省站在楼上,对我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我心里一阵悲哀,难不成我小三爷注定被人砍死?
我牙酸,上楼跟他面对面,满脸都写着不爽。忘了说,作为吴三省的侄子,一般的格斗招式我还是会的,谁让我找了个变态师父,经过一段时间的强行升级,对付小伙计还是绰绰有余。
吴三省大概是看出我要揍人,连忙板起一张脸,认真道:“大侄子,我是你三叔,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我点头:“知道。”
“对自家人是不能下手的,要敬老,而且你当初这么菜鸡的一个人,现在也牛b哄哄,是靠谁成功的。”
我呸了一声:“为老不尊,教坏子孙。”我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当然没那个勇气跟三叔对打,只是想过嘴上功夫。三叔也乐意陪我闹,用二叔的话来说,我俩就是“长不大的皮皮虾”。
吴三省摆摆手,不再和我瞎扯,进入正题:“大侄子,你要知道,刚才那个人就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哑巴张。张家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这都是□□上的,九门算是其中较大的势力,上三门为张家、红家、李家,平三门为陈家、吴家、黑背老六,下三门为霍家、齐家、解家。
我爷爷一辈子都在为此洗白,但出于一些原因,三叔还是混黑,二叔偶尔经手一些,真正解放的只有我爸。要说九门里最强的,当属张家,而哑巴张就是张家的招牌。
三叔说得对,我的确打不过,人有发丘二指,我只有睫毛神功,现在他又有了把兵器,妥妥被虐。
不过,刚才那个哑巴张是蓝衣服……我心下生疑,这人出门还带着头帽,侧脸有点像一个人,搞不好是他。
?!?!?!
你挖墙角还挖我这里了!
我先是一阵恼火,然后又觉得悲凉,没办法,知道又怎么样,我又干不过。
吴三省大概是看出我的痛苦,在一旁补充了句:“其实,还有别的刀可以给你用。”
“在哪?”
“瞎子那里。”
“三叔,我其实不想揍你的。”
“……我让他送过来。”
我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暗搓搓期待,那把刀一定要威风,要霸气,要酷炫,要能撩妹。
西泠印社。
事实证明我不该相信黑瞎子。
行,我知道这把刀挺实用,还是刀榜上有名的,名字看前两个字还是很酷的,只是这把刀的形状,为什么越看越像……
我爷爷养的狗的腿??
黑瞎子听见我说的话,白了我一眼,难得耐心地跟我解释起来:“其实呢,这个刀英文名叫STRIDER MANTRACK 1 BIG,战斗类型,你体能不行,这把适合防身的,冷钢系列,你值得拥有。”
我:“冷钢大白腿?”
“……”黑瞎子拿着刀柄敲了我下,“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酱油还是味精?”
这敲得还真疼,我又不是一休练个屁的铁头功。
这里就得解释一下黑瞎子和我的关系了,打住,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是很正直和谐的“师徒”。
为什么他是我师父呢,这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那个时候,我才16岁,正值青春年华,当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再加上是吴三省的侄子,自然不能输了威风,就想去找人练习格斗,于是三叔找来了黑瞎子。
我第一次见这个人就觉得他不正常,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笑,还带着一副墨镜,一直嘿嘿嘿,搞得我以为自己头上有菜叶子,可再一想,我早上吃的是草饼啊,难道我长草了。
16岁,在这一天,我拜了一个比我大三岁连续留级的人为师,从此开始了长达数年的艰苦作战,期间伤痕累累,阵亡万次,两年后终于中考顺利毕业,我以为脱离了地狱练习,报名那天特别开心地过去,然后。
我看见一个墨镜眼向我招手:“小三爷也是13班的?巧了,我也是。”
敢问您留级多少年了。
再回到现在,我与黑瞎子、张起灵之间是处于一种微妙关系,瞎子和他是兄弟(当然只是黑瞎子自己认为),而我与张起灵不对付,黑瞎子是知道那几件事的,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会尴尬。
他卖徒弟的速度也挺快的。
我把大白腿拿到手里,握了几分钟练手感,刚想转身回家,就觉得身后气场不对,有杀气。
“哑巴,你怎么来了。”
哑巴?道上的哑巴张?我一惊,听了瞎子的话连忙去看,一双淡漠的眼睛出现在视线里,温热的气流吹过来,相距不到一分米。
爷爷,您和我隔得这么近不觉得热吗?我后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同样警惕地看着。
张起灵走过来的时候我没发现,轻功了得,去吓人绝对绰绰有余,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之前不是从店里走了吗,又怎么知道我的店,还碰巧看见我拿刀,怎么想也是黑瞎子告密。
黑瞎子,哑巴张。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私会,在下先行一步。
张起灵背着刀,带着帽子的脸显得格外阴沉,一副你敢过来我就砍死你的样子。我承认我方了,同桌是哑巴张搁谁不慌,而且还有暴怒的危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在两个人互相对峙并持刀还有围观者的情况下,通常套路都要说一句话,然后一段炸裂打戏。
我想了想,把大白腿反握在右手:“拔刀吧,少年,去年我忍次白菊花放了你一条生路,今个儿可就不一定了。”今个是你放我一条生路。
张起灵:“……”
黑瞎子:“我敬你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