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吃货之黑白死神[上]》芽**呀

11、Chapter 11 心痛

　　“嗯？”看到白发喰种这种类似自残的行为，伊莉莎眼神一肃，像是想到了某件让她感到不快的事情，那张美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可以称之为畏惧的情绪，“为什么你会这个动作？难道你是杰森的人？”

　　一年前，伊莉莎曾经在一次猎食的过程中不幸撞上了青桐树的壁虎，因为某些事情导致双方起了冲突，那个既强大又变态的男人在动手前也做了这个动作，伊莉莎在实力上完全被压制，如果不是最后CCG的搜查官赶来搅局才让她趁乱逃走，也许她也没法再站在这里了。所以即使现在的伊莉莎已经变强了很多，但还是对这个动作有种本能的畏惧。

　　可惜，金木没有这个义务回答她。

　　伊莉莎只觉得眼前一花，视线中已经失去了金木的身影。什么？！她吃惊地瞪大眼睛，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只能防御，四条赫子条件反射地护住周身，几乎就在下一秒，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她被狠狠地甩到了半空中。

　　伊莉莎忍住疼痛，咬牙在半空中转了个身，果不其然金木趁势追击，尖锐的赫子直直地向她袭来，因为身体还在下落的过程中，惯性导致无法做出大幅度的躲避动作，无奈之下，她只得以攻为守，身后的赫子以更快的速度朝着金木的腹部刺去，同时微微侧身，躲过那原本指向心脏位置的致命攻击，几乎在她的赫子穿过金木腹部的那一瞬间，两侧的肩膀已经被金木的赫子狠狠穿透。

　　成功了！伊莉莎心中的喜悦甚至掩盖了那让她不由自主发抖的疼痛。可是下一秒，让她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白发喰种嘴角带着残忍的微笑，不仅没有将她甩开，反而更加用力地将她扯进怀中，她甚至能感受到赫子表面与内脏摩擦带来的美妙感受。

　　为。。。什么？当炽热的心脏被金木用手硬生生扯出体内的那一刻，伊莉莎的脑海里还盘旋着这样的疑问。在她的预想中金木应该第一时间退开，腹部被穿透不管对哪个喰种来说都是非常严重的伤口，难道他不怕痛不怕死么？

　　直到伊莉莎陷入永久的黑暗前，她仍努力睁大眼睛，眼角滑过不知是解脱还是不甘的血色泪滴，喰种中强大而美丽的夜之魔女“莉莉丝”，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结束了么。。。金木怀中抱着伊莉莎的尸体，他木然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然后伸手将赫子慢慢ba出来，没有了赫子的阻挡，鲜红的血液开始更加快速地从那个碗口大的伤口里涌了出来。

　　好饿。。。好痛。。。因为血液大量地流失，金木的意识已经开始恍惚了。他只知道他现在非常渴望吃肉，受到重创的身体在叫嚣着让他补充能量。作为喰种的本能终于战胜了理智，他迫不及待地翻过伊莉莎的身体，用赫子将那藏在后腰处的赫包挖出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甚至来不及咀嚼就咽了下去。

　　“金。。。金木君？”在远处看完全程的江琦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金木君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会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恐惧，不由自主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看起来已经丧失理智的白发喰种，心疼到心脏都开始麻木。

　　原本跪在地上啃噬的金木听到呼唤，终于停止了进食，他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江琦，铅灰色的眸子中倒映出青年哭泣的面庞，心底却是一片茫然。他疑惑地想，为什么要哭呢？我赢了，我还活着，我保护了你，这就足够了。

　　江琦被那单纯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神刺痛，颤抖着伸出手，温柔但坚定地俯身从背后抱住了金木，丝毫不在乎金木浑身是血，泪水像是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他哽咽着低喃道，“对不起。。。金木君。。。对不起。。。”

　　金木一声不吭地任江琦抱着，同时腹部的伤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细细密密的血线相互缠绕，填补着那个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血窟窿。直到伤口几乎快要完全愈合，金木终于开口道，“江琦君。。。别哭了，我没事。”尽管嗓音低哑充满疲惫，但他依然想尽量安抚别人的情绪，背后青年的泪水已经快把他的衬衣都打湿了。

　　怎么可能没事？！江琦在心底这样大吼着，他几乎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冲击，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曾经的他无法想象的，甚至之前金木在他面前杀死野口先生的时候，他也没有现在这样的激动情绪。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说话的时候没有颤抖到语不成调，“金木君，为什么要为了救我，做到这种程度？”明明他们才见过两面不是么？

　　金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像是叹息的语气回答道，“我救的不是你，是我自己。”他抬头望向黑沉地没有一丝亮光的夜空，无声地苦笑。在江琦的身上可以看到那个曾经单纯平凡的他，而自己却已经变成了这样可怕的怪物。不管是出于对过去的执念还是自身仅存的那点道德心，他都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江琦被吃掉，尤其在他有能力保护江琦的情况下。

　　他之所以想变强，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么？这才是他存在的意义啊。

　　江琦虽然无法理解金木这句话中的深层含义，但却能感受到男人周身的戾气已经消失，恍然意识到此时拥抱的姿势太过亲密，他略微有些尴尬地松开手退后一步，看着金木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道，“还痛么？”

　　金木转过身，这一次，即使双手沾满了鲜血，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江琦冰冷的手，然后轻轻放到自己那已经恢复完整皮肤的腹部，轻描淡写道，“不痛了。”

　　手掌下是温热富有弹性的触感，不敢相信就在十分钟前这里还破了一个大口子，江琦心中再一次刷新了对于喰种这种生物的认知，真是强大到让人类羡慕的能力。感叹的同时江琦也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看着金木一身的血污，衣服也残破不堪，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金木君今天就去我家休息一晚吧，我一个人住，不然你这个样子被看到就麻烦了。”

　　金木定定地注视了江琦半晌，直把他看得手足无措，然后忽然露出一个很浅淡却极温柔的微笑，“嗯。”

　　仅仅只是一个微笑，就抚平了江琦心底所有隐隐的不安和内疚。

　　——能遇见这样温柔的金木君，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