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折音z

5、初（5）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程一和洛崖都非常默契的选择了疏远，各怀心思的呆在自己的小天地。
　　“哎哎哎，程一是咋了，之前不还好好学习吗，现在咋又和以前一样了？”
　　“对你来说他不是只要有脸就够了吗？”
　　“切，你就是嫉妒。”
　　对于同学来说，听老师的课还不如多八卦八卦程一来的有趣。
　　程一趴在桌子上，真的希望这些女同学的嘴巴能闭上，整天跟个蚊子似的，最无语的是在这些噪音里面还存在着自己莫须有的黑料。让原本就很烦躁的程一索性直接拿了书包逃了自习。
　　“我的妈呀，你看到没，他刚刚的表情好酷啊！”
　　“哎，你知不知道他上礼拜被人撞见和别的女生约会了。”
　　。。。。。。
　　还没来得及出教室的程一一时无话可说，虽然他已经习惯了，但时常会被惊掉下巴，但自己的瓜吃多了，吃的也还蛮开心的。
　　程一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大街上小情侣的欢笑声充斥着耳边。
　　“宝贝儿，怎么样？哥大不大方，只要你听我的啊，哥什么都买给你。”
　　“哎呦讨厌了啦，你知道人家最喜欢你了啦。”
　　瞥了一眼的程一心情非常沉重。
　　“难道只有不同性别才能在一起吗？”程一突然没由来地感伤，觉得什么都不属于自己，父母不在、没有朋友，虽然有女生告白，但那些嘴上说着喜欢我的女生又真的在我被泼脏水的时候站出来了吗？可能除了父母的房子什么都没有。在父母不在的那段时间里，程一以为自己伤够了心，以为父母至少还在一起总是开心的，但等自己成为了被情所困的人，才知道父母可能根本就不爱对方，爱情是炙热的，耐不得疏离的相敬如宾。
　　程一还是走回了家，看着黑白的相片，直直的盯着，“如果，你们还在，我还会是这样吗？”啪的一声，相片面向了桌面，“一定会不一样的对不对，一定会。”
　　瘫在地上的程一看着周围的房间，和他们在时一样，程一刻意保持着，“有什么用呢？他们不在了，已经不在了！我这么费心地保持有什么用呢？”
　　程一吼着起身将桌面的东西扫落，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程一的嗓子在过度嘶吼后每发出一个音都是痛苦，他恍惚中滑落到了地上，地上被打落的碎片像是深深刻在了他的内心。他蜷缩着，嘴里依旧念叨着为什么。
　　“儿子、儿子......”飘渺的声音随着风钻到了程一的耳朵里。
　　程一猛地一哆嗦，立马抬起了头，疑惑地盯着前方，“你、是谁？”程一在意料之外没有被吓到，瞪着前方，仿佛要把眼前的那团空气看穿，过了很久，他才起了身，“可能是我幻听了吧。”
　　直到程一起身之后，窗外的黑影才现了身，朝着他的背后冷嗤了一声：“废物。”
　　分手后的程一回到了他和洛崖租住的房子，收拾了行李，和洛崖有关的一切他都没带走，只是拿走了牛奶味的糖果。重新回到了老房子的程一，他默默地站在父母的相片前很久。
　　“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心里就只有那个小子了。”
　　“怎么，我这样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你知道就好，别再给我找麻烦了，那小子可麻烦的很。”
　　贴在程一耳边说完后，他便消失了，强如空气都没有捕捉他的碎片，而一边的程一并未因为他的消失而移动一丝一毫，连五官都未曾微动，程一的手指轻抚过母亲的脸庞，冰冷的触觉由指尖传递到程一的内心，“您可真是狠心。”程一转身就把母亲的照片扣在了桌面上。而一旁父亲的照片早已消失，只留下桌上那道浅浅的痕迹。
　　“小子，如何？”刚刚出现在程一身边的人如鬼魅般出现了在洛崖旁，如毒蛇般吐露着有毒的信子。
　　“我很开心，如何？”洛崖突然的逼近让他生了玩弄的心，伸手点了点洛崖的额头，笑着说：“希望你是真心的。”
　　之后便随着声音消失在了空气里。
　　洛崖瘫坐在沙发中，看着深夜档的节目，深感主持人的功底的差劲，起身泡了方便面，却随手撕开了两个包装，愣了愣，扔了一盒。饱后才觉得额头隐隐作痛，拿了镜子才发现额头已经青了一块，“真是舍得下手。”再一愣盯着镜子的糖果发起了呆。
　　很久没见程一的洛崖终于忍不住跑到了程一的家里面，敲了敲门没人应，第二下却是始终都落不下手，不上不下的手在门前纠结着，其实程一给过他钥匙，被他装在了裤子啊口袋里，在他纠结的期间那把钥匙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移动着，简直让洛崖难上加难，一堵门简直把洛崖折磨的够惨。
　　心一横掏出了钥匙，洛崖的心也随着沉了沉，昨夜的狼藉程一并没有收拾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洛崖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发了这么大火。”洛崖悄悄地看了眼程一，他蜷缩在床上，总感觉他是睡得不安稳的，没敢关上门害怕吵了他休息，默默地离开收拾。
　　“哎，这程一真是不知道怎么过日子的，满屋子都是方便食品，真是不让你省心。”洛崖看着速食不知道是该扔还是整理好，只好洗了点米煮白米粥。忙好这些洛崖窝在了沙发上，开着静音看着电视，画面从未停止，但他的心思一刻都没有停留在电视上，总是飘向程一所在的房间，“这程一可真是能睡，怎么还不醒。”
　　“这个傻大个还真的等了这么久。”正让房外洛崖心焦的程一其实早就已经醒了，甚至连敲门声都听的清楚，在即将爬起来的一瞬间突然退缩，不敢面对，“唉，可真是拿你没办法。”无可奈何地爬起来，靠着门框：“你这家伙挺有贤妻良母的风范啊，下次继续哟！哈哈哈哈。”
　　洛崖冲过去假意锁了程一的喉，“老弟记得五星好评，不给要了你的狗命。”
　　“小弟敬你是条汉子，不过嘛好评还是不会给的。”
　　“程一，你飘了啊你，谁借你的狗胆。”洛崖紧了紧胳膊，假意威胁着，其实眼底满是笑意。
　　“大哥，求饶我狗命。”程一用力掰开洛崖的胳膊，奈何程一在洛崖面前就是个弱鸡仔，“大哥放我了我把，我饿了。”
　　程一略带撒娇的语气可真是对付洛崖的上好兵器，“那个，你家没啥东西，我就烧了点白粥，你凑合凑合吧。”洛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这动作在程一看来可真是憨厚可爱，“没事，有的吃就行了，你不帮我盛一碗吗傻子？”
　　“嗯？”洛崖一脸懵的看着程一。
　　“嘿嘿，没啥没啥，我去吃饭了。”之后脚底抹油奔向厨房。
　　看着程一的身影，洛崖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厨房里的程一看着洛崖煮的粥，咕嘟咕嘟地像是洛崖一般冒着傻气，笑着说：“谢谢你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