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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3罗衣有痕 ...

  •   空中朝霞未落,蜚云无际。
      流虹山依山傍水,坐北朝南,是一片向阳之地,前方开阔,后依着似龙形态的青山,冬可抵寒风凛冽,而夏天又有林风送爽,青山上有清泉流入澄心湖,再顺着支流下山,汇入若耶溪,流向东海。脚下的土质细而不松,微微湿润,色调鲜明而不暗淡,是一片难得的风水宝地。
      乐君看着流虹山高大的山门,扒着手指算了一下,昨天一眼望到就忘不掉的人,先是疏林小店旁遇到的君大人,乐君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还是就是,乐君抿起唇,一脸不乐意,还有就是那小混蛋,虽然讨厌,但不否认记忆深刻。最后两个是一起出现,乐君纠着眉头想着,那个抱剑男子和带幕篱的男子,两个都是看过便不会忘记的人,只是……戴着幕篱的那个,算是见到还是算没见到呢?
      小混蛋在一旁看着乐君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脸上写满了看神经病的同情……
      江湄带着十一与小乞丐走到山门口,十一却拉了拉江湄示意江湄停下来,江湄“恩?”的疑问了一声。十一脸上的神情有些忧心,却坚定:“江姐姐。”说完,便抬头看向江湄,似乎正在下定决心。
      江湄不出声,静静等着。
      许久,十一才道:“我想和他们一起。”十一指了指一边站立着看着他们的乐君和小混蛋,咬了咬牙道:“我想参加新弟子考试……”
      江湄微微有些惊讶:“你想好了?”若是此时跟着她一起,那么她什么都不必做,会以江湄妹妹的身份成为新弟子,这似乎也是很容易的事。可若是与众人一起参加今年的新弟子考试,失败的话,江湄再留下她则不太合适了。而流虹山可是武林正派和心怀不轨的邪派挤破头想进来的地方,怎么可能简单呢?
      小乞丐拉了拉十一,紧张嘻嘻对着江湄道:“没想好,没想好,十一是瞎说的。”
      十一握了握拳头:“江姐姐,我是认真的。”
      小乞丐不满的咂嘴,急忙把两只手摇得似风车似得:“十一说笑的,不当真,不当真。”
      江湄问道:“决定好了么?”
      十一重重点头。
      “好。”江湄应道。
      小乞丐急了,拉着江湄就道:“姐姐,这可不成啊,十一铁定考不过的。”
      江湄对着小乞丐轻声道:“十一不是任性的小孩,这是她的选择。”
      小乞丐闷闷的哼了声,拉耸着脑袋,连到流虹山的新鲜劲都没有了,低着头,闷闷地踢着路边的石子。
      江湄与几人分道而行,却见小乞丐没有跟上,回头疑惑的看向他。
      他站在原地,似乎是感受到了江湄的目光,捏紧了头,咬了咬牙,微张了唇,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江湄也不逼他,只是静静等着。许久,小乞丐松开了紧握的手,闭上了嘴唇,低着头闷闷的朝江湄走了过去。
      见他已做了决定,江湄不再说什么,带着他走回自己居所。
      江湄带着小乞丐右拐穿过一条林荫大道,在流虹山处处可见绿油油的植物,这并非是流虹山人爱护花草,热爱环保事业,而是风水家云:树木,犹如人之有衣服,稀薄则怯寒,过厚则苦热……还有什么山谷风重,非有树障,不足以御寒气等等原因……
      激浊殿与扬清殿都是五开间,是青瓦建成的重檐歇山顶,顶上还有两个张大嘴,正吞着屋脊的鸱吻,鸱吻的后脖子上还插着一柄宝剑,据说这样的建筑规格是皇宫特许的,激浊殿的方格有些偏向厚重敦实的北方,屋脊屋角只成微微的曲线,,略显厚实,庄重而威严,殿门口是一副龙飞凤舞的对联,上书:志在高山,韵如流水;宏观至理,微察秋毫。流虹大门之后是由后方‘传是台’为中轴,左右两边对称两座大殿,左边为接待外客的扬清殿,守门人是好善师兄。而扬清殿门口亦有一副对联,似乎是为了对应激浊殿,是以亦是和山水有关。写着:水惟善下方成海;山不矜高自极天。
      而右边便是弟子所聚议事的激浊殿了。跟门口的嫉恶师兄打了声招呼,顺着澄心湖的支流来到了练武场,练武场前门有一副对联,上书:做事须凭肝胆;为人莫负须眉。后方有一面大大的‘武’字墙,武字两边分别写着‘厚积’和‘薄发’,与扬清殿身后的试文苑中‘博观’和‘约取’相对,好几个师兄师姐都在互相切磋,江湄没有打扰他们,从侧边兵镧处绕过,来到了练武场后面的训蒙居。
      整个流虹山都处在山环水抱之间,前面大半部分都是以‘传是台’为中轴对称的原则进行布局。如左右相对的扬清殿和激浊殿,试文苑和练武场,长老居与训蒙居。方方正正、规规矩矩的对称之美,让人有大雅不俗,庄重森严之感。
      乐君和小混蛋现在算是来客,流虹山自安排了其去处,是不和江湄一起的,要等正式进入了流虹山,才会搬入训蒙居。
      训蒙居的入口左右有两块天然的巨石,刻着几个约莫没有人愿意细看的大字,上书‘世上本无穴,穴在我心中。’江湄很讨厌流虹山里带着教育意义象征的每一个名字,事物和地方……可就像是孩子小时候讨厌父母的行为,长大以后告诫自己极力的避免,却还是会不知不觉成为和父母一样的人。江湄虽然讨厌这些道统上无孔不入的传教,却偏偏难以控制的记得牢靠。
      训蒙居里面房屋有好几种,八人间,六人间,四人间,两人间还有像江湄这样单独一间的。不过待遇总归是没有人杰共鬼雄里的好便是了。就算是武林最为公正的代表,也是被礼仪等级制度的思想缠绕,那人人平等的超前想法,约莫是不太有的。
      最公正,也只是相对来说。
      门外有很多弟子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最近尸罗阁阁主换人之事。都在猜测着新阁主会是怎样的人,会不会徇私,或者会不会比之前的老阁主更加严厉……
      江湄与转魄都是尸罗阁的常客,听着周围同门的讨论,自然也十分好奇,不过眼前安顿小乞丐和祭礼更为重要。
      江湄先是打了桶水,让小乞丐在里间洗漱,又找到了哥哥小时候的衣服,给他放在了屏风架上,随即把这些年来,转魄和哥哥给的药翻出许多,犹豫着给小乞丐用哪一种。
      她其实是打算带十一与小乞丐去落桐居找桐君长老看看的,毕竟两人流落了这么多年,检查看看也令人放心。顺道看看了拂,了拂太过羞涩和内向,在山里几乎没有朋友,是以了拂对江湄格外的珍惜,也格外的好。
      江湄想着,往里间的方向看了看。其实江湄明白十一的想法,她只是一个外来人,不沾亲不带故,也没有本事,她没有理由随随便便就进流虹山,她知道这样会给江湄招来非议,于是她做出了更艰难的选择,也选择了更艰难的路。是个非常体贴和敏感的女孩子呢。
      至于小乞丐,他并没有十一那么多心思,也想不到那么多,自然也就不能理解十一做法。他恐怕觉得,带他走后门进流虹山,对江湄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毕竟,江少掌门的妹妹,听起来就好像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似得。
      有一个传送消息的小师妹过来敲了敲门,告诉江湄马上要开始望祭了,让江湄尽快前往祭坛。江湄随口应了声。
      小师妹却站在门口不走,怯生生问道:“江师姐今年还是穿君大人送的衣裙么?”
      江湄随口答道:“嗯。”
      小师妹犹犹豫豫道:“望祭,我们流虹山的弟子都穿一样的祭服,江师姐每年都特立独行……”其实不少弟子对江湄与众不同的服装颇有微词,只是碍于江湄的身份和送衣服的人,在人前闭了口……可只是人前……
      众人都不理解,为什么江湄每年都不能与他们统一服装呢?是为了显示自己特别么?
      江湄挑眉反问道:“不行么?”
      小师妹灿灿道:“没有没有。”
      打发了那小师妹,江湄拿起君怀逸送她的衣服。一整晚没睡,她打算先洗了澡再赶过去。速度快一点的话,应该是来得及的。
      彻夜不归,已是一顿重罚了。若是再迟到,哥哥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还没等着把那折叠的衣服打开,一个人影从木窗闪了进来。
      ……
      等到那不速之客走了以后,江湄沉默了许久,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白色的短小的围巾。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洗澡了,又或者是伤口太多,小乞丐洗了很久才出来。江湄早已经换了衣服,顾不得洗漱,只等着小乞丐出来,指了指摆好在桌子上的糕点和茶水,又教了几种伤药的擦法与用法,便匆匆离开了。
      一边的乐君,十一与小混蛋也正在与一众外来之客换流虹弟子送来的祭服,当然,并不是所有外来之客都能参加八剑认主的试炼,乐君是靠着师傅给她的小牌子进来的,十一是拿着江湄的信物,至于那小混蛋是怎么进来的,乐君也不知道。但乐君知道的是,能进这里,要么有背景;要么有人脉;有么有实力,能通过流虹山设下的关卡,只是不知道小混蛋属于哪一种。
      乐君在进入女子更衣室前看了看,男子的祭服衣裳相连,被体深邃,是由苎麻布制成青色深衣,但并没有衣缘,另外有花色,青色,素色三种不同的衣缘放在别的盒子里,衣服边缘和衣缘条上有规则的小洞和同色的绳子。这是让来客自己挑选衣缘配于深衣上。
      朝玄端,夕深衣。庶人吉服,亦深衣。而祭祀的衣色也是有所区分的,按季节来分的话,春用青,夏用朱,季夏用黄,秋用白,冬用黑;按地域来分的话,则是东方用青,南方用赤,西方用白,北方用黑,中央用黄。显然流虹山是按照季节来分的。
      若是乐君直接穿越到此,她可能不会明白,可在本初身边熏陶了那么多古代文化。她此时便知道了流虹山的用意。
      《礼记·深衣》中记载,家庭状况不同,所穿深衣时所选择的缘边用料不同。
      若父母,祖父母健在,那么穿着深衣,当以花纹布料为衣缘。
      若父母健在,那么穿着深衣,应以青色布料为衣缘,也就是青衿。诗经有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假设知道男子穿的衣服是深衣的话,便可知道诗中女子所爱慕的男子父母是健在的。
      第三种情况则是孤儿,要以素色为衣缘。
      这么一来,每个人的家庭情况一目了然,也就防止了被问及父母情况时的会出现的尴尬。
      古代人教条框架甚多,除了衣缘的不同,还有等级上的分别。不过在此的人无论背景如何,皆是统一服饰,也就不太看得出来了。
      乐君自然也拿到了自己的祭服,是直领对襟的褙子。褙子是种长袖、长衣身过膝,腋下开胯,并且腰间用勒帛系束的衣服。虽是常礼服,但是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欢日常穿着这种服饰。
      这种衣服乐君也听本初讲过,似乎还和那位英年早逝的朝颜公主相关。在这个时代,恐怕就算消息再闭塞的人,也听过朝颜的名字,那是一个,与九王爷争明齐名的巾帼女英雄……可以说,甚至,人们对于朝颜公主的爱戴,是远超于九王爷的。
      乐君忽然听得有一道进入试衣间的女子感慨道:“看到这褙子,总是难免想起朝颜公主。”
      “是啊,若是我也能得朝颜公主这样的姐姐,此生足矣!”
      “还有啊,我仍记得朝颜公主怒斥大臣的那句话,真真是,太让人激动了。”
      “恩恩,你说的是那句,‘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皇家威严,那就让这威严去死吧!’这句吧,我也好喜欢的。”
      乐君侧耳细听,这个她倒是没听本初讲过。
      这时,又有一个女生加入了话题,她激动道:“还有那句,那句‘我国的人民,连我们这些掌权者都不能欺负!何况!何况是个区区别国之人!’”
      “对对对,还有那句,‘不可?你还好意思说话!本公主都能用一根香蕉削出比你更有脊梁的宰相!’”
      乐君微微笑,这跟她想象朝阳公主有些出入。
      接着,又一个女生高声接道道:“这句这句,‘那个什么鸟不拉屎小国的狗不放屁王爷,他杀的是我朝子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鸡不生蛋王爷其罪当诛!’简直霸气的不行!我好羡慕,可是我都说不出口!”
      乐君噗嗤笑出声来,一直听着她的传奇长大,原来以为,这个朝阳公主是仪表堂堂,普度众生的菩萨相。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话会从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口中说出来,所幸众女都在激烈的讨论着这位女巾帼,并未注意到乐君的笑声,不然又免不了多事。
      乐君也是喜欢朝颜的,是偶然间听师傅说,朝颜公主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为了避免战争就要牺牲我朝子民,就要让别国轻贱我朝子民!那就开战吧!”“和平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子民,而不是牺牲子民的原因!”
      那时候,师傅对乐君说起朝颜,还感叹了一句:“万物过钢则易折,直人过慧必自伤。”乐君问师傅为什么这么说,师傅却说:“朝颜与九王爷不一样,九王爷在武艺的造诣上是不弱于流虹八剑的,又有军权在身,别人再恨再怨也是不敢怎么样的。可朝颜不一样……”
      乐君还欲再问,可师傅却缄口不谈,之后也没有谈起过。可听得出,一向不喜外人的师傅,对于那位公主,也是极其惋惜的。
      只是,她的妹妹夕语,似乎与她相距甚远。
      对了,褙子之所以被大众接受喜欢,也是朝颜夕语两姐妹的原因。
      褙子,又称作背子。在明德六年之前,穿这种服饰的人多会被瞧不起,究其原因,是因为普遍观念认为褙子这种服饰皆是婢妾之服。因为侍妾的地位卑贱,只能侍立于主妇的背后,故称‘背子’。
      那时的夕语才六岁,朝颜十四岁,因其锋芒毕露和直来直去的性子惹怒了不少达官显贵与嫔妃王孙。刚好牧野大旱,民不聊生,国库又不充盈,皇帝正为此事为难。朝颜写了篇文章,痛斥了后宫奢侈浪费之风,还列举了各位娘娘,皇子公主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大大咧咧放在了朝堂之上。皇帝赞许了朝颜公主,大大削减了后宫的开支。
      此举更加惹怒了那些本就满怀怨念之人,可皇帝宠爱朝颜,时时带在身边,那些不轨之人自然是不敢找朝颜的麻烦。只好把黑手伸向了朝颜的母亲芙蓉娘娘与妹妹夕语。
      先是菊花娘娘带的头,她把夕语骗到了御花园,找来了众位后宫妃嫔以及各路皇子公主,又哄骗夕语穿上了那象征着卑微低贱的褙子。最后在众人面前揭开了这衣服的意义,与众人大声嘲笑和辱骂夕语,说着夕语从小喜欢穿背子’,长大后也只能是个卑贱的媵妾……
      其实这在后宫算不得多狠毒的手段,可毕竟那时候的夕语只六岁,连辨别是非的能力都还没有。于是夕语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相信了菊花娘娘辱骂自己的话语,开始变得自卑起来,开始越来越讨厌自己。直到后来把自己关在屋子了,不开窗不点灯,亦不让任何人进入。
      这时,忙于天下大事的朝颜终于注意到了妹妹的情况。
      就连成年人被千夫所指之后,也会无病自死。何况是个孩子。
      言语是最锋利的刀子,可以不流血即取人性命!
      可是这时候的夕语早已把自己封闭起来,听不进任何的劝慰。
      朝颜试了许多种方法皆不得,最后她自己穿上了褙子,去参加了宴请各国使者的重大国会!国会之上,她不管众人的指指点点与蔑视的目光。破解了那些存心刁难的各国使者的重重难题,大放光彩。使者也从轻蔑逐渐转换成赞叹与钦佩。甚至有些内心坦荡的使者亦直言,自己开始因为朝颜公主的褙子衣服而看不起她,现在终于明白不能以貌取人,并向朝颜公主道歉以及表达了诚心的赞扬。
      众人看到朝颜公主来回穿梭于人群之中,由于背子束结、朝颜的行动灵活自如,并不似其他服饰那般受繁杂的衣料束缚,加上众人对于朝颜的肯定,有不少人已经对褙子产生了喜爱之情。
      只是,流传了不知道多久的观念哪能说变就变,褙子虽然被大众开始所喜欢,但其背后的含义依旧令人不敢触碰,怕遭人非议,但已有不少妇女会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在家穿一会,但亦不敢穿久,怕丈夫回家看见,怕邻居看到……
      真正打破人们心中那高束的障碍的,是当时的皇后娘娘。那时,皇上大寿,皇后娘娘穿着一身星月色的褙子参加了宴会……
      褙子,是背子,是侍妾之意。可是穿这衣服的人是天下最名正言顺的正宫娘娘。连皇后娘娘都如此,那么她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更何况,皇后,那是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褙子在她的身上,更是如仙衣一般,美得令人神往,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褙子已经变成了日常便服,上至宫廷贵人,下至平民百姓,皆日常穿着于它。后又出了男子款的,不过,女子的褙子常常外穿,而男子的褙子则很少外穿,多衬于公服之内。再后来因为其灵活以及行动自如的特性,朝颜又把褙子与铠甲配合,成为军服,九王爷的凌风军首先接纳了这种服装,在一次九黎进犯的战争里,九王爷写信劝降曰:“若不允归降,惟有以戎衣相见。”好斗善战的九黎民族自然是不允,九王爷的士兵身着朝颜改良的军服,大破九黎,是故又称戎服……
      至于夕语,当她心结的原因已经不在了,自然也就好了。
      这是民间流传的版本,而师傅对乐君讲的是,唆使菊花娘娘这么做的,是芙蓉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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