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秀山

4、第 4 章

　　九中又要改革了。这是老白原话。
　　自九中和某外省学校结成友好交流学校后，就三天两头的改革。不过，到目前为止，九中的学生对于改革还是很乐闻其见的。先是每周二下午给两个小时当做课余活动时间，又是进行了社团试点，九中的改革方向是朝着更加开放自由去的。对于一个省级重点高中来说，不一味只求升学率这点简直堪称伟大。
　　“学校打算调整一下座位，以小组为单位面对面坐。这下方便你们说话了”老白摆着招牌式严肃深沉表情站在讲台上调侃。
　　“分组的表格我下午会公布，下面咱们来讲练习册第三课”不理会下面的过分激动的反应，老白翻开练习册“你们作业写完了吗”老白突然抬头问。
　　“写-完-了”三三两两毫无感情的拉长调回答。
　　“嗯，那我们先讲大题，翻到后面来”。
　　看着老白例行公事般问完，齐亦突然有点好奇老白。其实老白知道他们的所有套路，也清楚他们玩的把戏，但还是很愿意跟他们演下去，在这一点上，齐亦很庆幸碰上了这样一个班主任。
　　小事上放任自流，大事上他来和你一起找方向，毕业后的齐亦常常感激着他当年的扶持。说来也怪，两人的师生情谊来的莫名其妙。
　　还是高一刚开学的那会，齐亦那时，嗯，颇为怪异，审美也是。处于人生中的中二期，非主流的要命。
　　当齐亦穿着白色渔网衫和蓝色升级版破洞裤站进军训的队伍，齐亦见到了老白第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白后来说；当时就想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良少女吧，嗯，重点观察对象。
　　再后来就是齐亦由于低血糖、鼻炎、风疹等多种小毛病不能军训。于是每天下午齐亦就坐在树荫下和探班的老白聊天，聊了整整七天。
　　聊天的结果就是老白不仅把齐亦视作重点关注对象，还当做头号危险分子。
　　后来的后来就是整个黑暗的高一了，齐亦觉得自已对老白的感激很大一部分来自于高一那段时间吧。
　　“下面我找一位同学来回答一下这问题”老白的这句话瞬间拉回齐亦思绪。
　　齐亦悄悄靠向同桌石悦：“石悦，石悦，讲哪了？”
　　“不知道。”
　　“你上课不好好听课干啥呢？”
　　“写数学，还有齐亦，你再用这种教育后辈口吻跟我说话，你就等死吧”
　　“好好好，老刘，讲哪了”齐亦拿笔捅了捅前面的刘敬轩。
　　“不知道，你等等”刘敬轩转向同桌雯雯。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雯雯从一沓数学卷子中抬起头。
　　一片沉默中，隔壁行的土豆贼眉鼠眼的靠过来：“哎！齐亦，你知道讲哪了不”
　　看着兵荒马乱的后几排，“完了，这个班估计要完”齐亦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