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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尚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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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晌午,身着白袍的师傅慢腾腾的从竹房中走出,打个哈欠,似是很疲惫。
“早,早。”
他慵懒一笑。“师傅,已经不早啦。”我指着已走到头顶的太阳。
“哦?是吗?好吧。”师傅无奈地耸耸肩道:“早,吃午饭吧。”
“好。”
揭开锅灶,水雾袅袅。师傅端着碗,伸过头看:“早啊,饭菜颜色甚是好看。”
“那当然。”我略有些得意,“给师父做了…有二十年的发了吧,手艺自然好啦。”
说来也怪,以师夫父收我为徒后,我便一直不曾长大过。所以师父不会变老,我也是。于是我便可以有无尽的时间陪师父,走天下。
不过师父却是一心想把宗门发扬光大。师父的确是超厉害,但——一个只有两个成员的宗门谁想加入啊?
于是,有很多次——
翩翩少年破竹而来,我走出门迎接,来者却讶异地指着宗阁问我:“这里就是‘尚新阁’?为何是一处农家小院?”
我倒是已经习惯这样的拜访者和询问,只是退步,微微欠身,回答:“是的。因为我阁人手不足,来此纳新。”
“人手不足?”
“嗯,算上师父,总共……”我板板手指,“两人。”
“我,和我徒弟。”暗处的师父现身补充。
“。。。。。。告辞。”
于是很多英雄豪杰被我阁大气的阁门和兴盛的阁人吓得知难而退。(雾)
我一边吃饭,一边回忆着这些辛酸泪。在心里叹口气。
“师父,看来我是你的关门弟子了吧。”
“此言何故?”
“咱纳了有…三年的新了吧,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想要有个师妹什么的呢。”
窗外竹林摇曳,沙沙作响。
“嗯,不管我这‘尚新阁’还有无新人加入,你都是我的关门弟子。”师傅嚼着菜,含含糊糊地回答。
“?”
“其实,你还有个小师姐,很可爱。但我负了她。于是她…失踪了。”
“唔…?”
“别多问了。”师父淡淡打断我接下来的问题。声音里难得的带上了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我乖乖地闭上了嘴。
继续吃饭。我却有些食不知味。看得出,师傅他,很挂念小师姐呢……可为什么不去找她呢?怕她生气?找回来不就好了嘛…
我迟疑着望向师傅,身距三尺,四目交汇,相对无言。蝉鸣声渐响。
最后,还是师傅打破了沉默:“师姐的事不要想了,饭后继续等新人吧,或许会等到你的…师姐。”
原来师父坚持纳新,也是为了等师姐回来啊…
“是。”我朗声应。
饭毕,师父自觉去刷碗。他与我约定过,一人一天。我则到院中练功,顺便等等新人。
练着练着,鸟鸣隐匿,倒是有一小队人马的脚步声愈发清晰。
哦哟?难道都是来入阁的?我略微有些兴奋,毕竟尚新阁好久没有新人来前来拜访。
来者骑着高头大马冲入院中,扬起尘土,忽又飞身下马,掏出一块令牌直到我眼前:“可是这尚新阁代理阁主天尚早?”
“是…是。”我看着眼前晃悠的“捕”字令牌,有些懵,这些人怎么会有捕字令牌?难道…
“天尚早,年十四,入尚新阁。其师傅为尚新阁阁主梨尚新,年龄未知。没错吧。”
“嗯。”我皱了皱眉。
说罢,这不速之客将“捕”字令牌扔到地上:“我们乃清景城捕快,你师父杀人了,我们奉命前来捕他。”
师父。
杀人?
师父杀人了!
“怎么会……”我瘫坐在地上。
人高马大的捕快头上前一步,将我扶起,我的腿还在颤抖。
捕头对我笑笑,道:“你还这么年轻,做甚如此想不开,加入这只有区区一个弟子的门派?”
我咬紧嘴唇,暗暗握住拳,默不作声。
“一定要加入门派的话,势力强大的城教‘清景教’不是个很好的选择吗?”他接着说。
“抱歉,恕我直言,我的师门是尚新阁,仅此。”
“我也不相信你说,师父杀了人。”
“如果贵客们想入我尚新,我定是热烈欢迎。”
“但,若想要诋毁我师父,诋毁我师门……”
“多有得罪,院门在右边,出去时小心点别踩到了我尚新阁代理阁主辛苦种的菜。”
“各位,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