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漳仙》文诩er

10、拾.于飞

　　“听说了没？前日有小国贡上一只神鸟，会吐金屑呢。还有巧匠把那金屑做了首饰，叫、叫什么来着......”

　　“会吐金屑的鸟儿？陛下向来喜爱搜集珍禽，可也没有哪个能顾宠不衰。若是运气不好的话……”

　　“嘘——这也敢乱说，不要命啦？”

　　“要是能得那么一件首饰，就算要我……”

　　“就算怎么样？”忽而冒出的女史插话道，“看来你们最近清闲的很，还有时间在这闲谈？”

　　簇成一团的宫婢瞬间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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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帝王手里把玩着精巧的簪子，黄昏为浅淡金色镀了一层光泽，刺目而迷人，他漫不经心道：“‘不带辟寒金，哪得帝王心’……宫里是这样传的？”

　　近身伺候的内侍战战兢兢答着：“美人无状，还请陛下恕罪啊！”

　　莫名的暴虐涌上心头，掌间微微用力，那簪子兀自嵬然不动，年轻的帝王忽然觉得自己这脾气来得毫无道理，展了展衣袖，看着这内侍惊惧的模样既悲哀又好笑：“慌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且放她们传去吧。”

　　那内侍望着帝王的背影，默默抹掉了额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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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豢养珍禽的爱好是他登位的第八年养成的。雀鸟有灵，那么其他的禽鸟是否也会修成精怪，或许能够告诉他雀仙的去向呢？

　　可他注定是要失望了的。

　　他终于明白，这一园珍禽只是珍禽，聒噪着日日夜夜。

　　年青的帝王有一日忽然就累了。

　　他逐个将笼子打开，捉住里面的鸟儿，将它们碰上天空。他望着它们高翔，眼中似凝结着羡慕与憧憬，仔细看时，却是死水一般的麻木。

　　飞吧！飞吧！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展翅飞向触手可及的光明！

　　飞到远方去啊，为我看一看山河风景。

　　飞到远方去啊，为我带一声问候给曾经的雀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