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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欲盖弥彰,龙颜大怒 ...

  •   惨痛泪绝,方才行缓,跪叩救命之恩,长孙玄夜扶及黑脸少年,问曰:“此行竟路遇何人,汝可见得!尔等,又迎亲何处?”
      尘忆回思,方先一幕幕立于脑中,悲愤难鸣,略带哭腔,诉声泣道:“行凶乃蒙面黑袍之人,尚息间,便觉然应声倒地,吾等手无缚鸡,怎能抗之,惨死于屠刀之下,幸藏于尸下,方捡小命,惜同乡之人皆于残害。”
      闻言,众人默之,此等悍凶别于绿林之辈,如是打家劫舍,求财不图命,尚存丝丝人性。蛮夷之作,如禽兽所为,只叫人神共愤。
      轻拍于背脊,安慰数言,深呼长气,随问,“尔,即为挑夫,迎亲何人,又迎亲何去?”
      谏于此言,黑脸少年瞥于花轿,似有顾虑,随鼓气实禀,“吾等,受刘员外之命,于长安,前迎花楼之妓。”
      再话,长孙玄夜、秦寒、公孙离三人离于席案,悄然行于厢房。
      刚才所为方前所想,同比为之,一鉴断上下,“据黑脸小子所述,加之苏浅之言,恐有出入。”未等众人开口,秦寒先声夺出,加之见解,“苏小姐已表自小幼遭拐,依食百家饭谋生。而靠黑脸少年所告,其本花楼之妓。”
      公孙离微微颔首,意同附之,“秦寒之言,当吾心中所问,二人究一人谎报。”
      长孙玄夜眉头紧锁,轻叩于桌面,“噔!噔!”秦寒、公孙离不敢作声打扰,悉者皆之,此遇瓶颈,乃长孙玄夜深思焦虑。
      “此简操婚行,费周章意取何物,败走行径,何故杀人灭口。二人之中,定有一人当知实情,或一人假言,或皆虚。孤观,苏浅此女,非同一般,对答如流不谈,从容之色乃非寻常妇人女子可比,胜大家闺秀数倍。黑脸少年当何在,需再问上一问?”
      长孙玄夜瞧于公孙离,即问之,尚且方随应知下落。
      “这……”公孙离吞吞吐吐,一副难表之情。
      秦寒乃性情急躁之人,怎受如此,旋即箭眉高挑,“汝何婆婆妈妈,九爷问之,难是言语。”
      长孙玄夜紧盯公孙离,心生坏事臆猜,暗叫不好。
      实难为情,公孙离憋脸涨红,终是一摊手,“九爷,吾未料此事,今晨黑脸少年久离家中,怕迈父操忧,已出发回乡。”
      闻言,长孙玄夜脸色大变,“糊涂,当真糊涂啊!”
      公孙离何见长孙玄夜如此神情,深知事出于己,难脱干系,随即请示,“九爷莫要干急,汝等再去一趟便是,定能寻见那黑脸少年。”
      秦寒思维敏锐,苦笑一声,“汝难得糊涂!其言竟辨不出真假,回乡是假,逃跑为真,恐是已出长安地境,窝于山林,太域辽广,怎可得知。”
      “啪!”公孙离愤然掴面,怪己掉以轻心,大敌近旁,却浑然不知,纵放虎归山。
      长孙玄夜长叹粗气,劝言,“汝莫要怪责,孤也时而想到,未生责罚之意。”
      于此,公孙离方心气好转,但尚有一事不知,问曰,“即伏于吾等近旁,又何故突然暴走,其不知如此作为东窗事发?”
      秦寒眼中闪过一丝惊色,“不好,恐其吾等行踪败露!”
      “快,取之驿信来件!”如真秦寒所言,即为大大不妙。
      褪去皮纸,拿一锦布于眼前。
      观后,长孙玄夜站身取来行囊,临行前再三吩咐,“公孙留于此处,看护那苏姓女子,定要做到不离,静等孤归。如遇变事,当以此对。”说罢,又伏于肩头,小声低语一番,携秦寒快马四匹,连日兼程。
      寒风四袭,门窗大开,刮于桌台,锦布随翩翩起舞,当空,观于正面端玄黄之色,其绣一玄色莲花,下书“乐亭”二字。
      ……
      潮暗之地,终不见天日,隐有腐臭之味。
      齐安,披头散发,拿一石子于墙壁写写画画,沦为阶下囚,依不改变色,装束不乱,好吃好喝,当真享受。
      忽听门锁有动,嘴角泯然一笑,手中碎石即扔,工整端坐,闭目养神,姜太公钓鱼,当愿者上钩,今,变为拉线之日,收网之时。
      “大人,穿过回廊,便是齐安关押之所。”
      前方一狱卒高举火把照路,王谏之紧跟其后,闻言,轻嗯一声,“吾交尔还曾记否?”
      狱卒点头哈腰,讨好之色尽显,“大人之言句句入心,齐安自下狱之日,便听大人吩咐,好酒好肉伺之,离于众囚独处,未曾平生刁难。”
      言此,狱卒心中诽腹,此乃下狱闻所未闻,吃穿不愁,招待有周,羡往不得,当甚是好活。
      “齐安,醒之,王大人下狱探监,还不快行跪礼。”
      牢房之中,齐安坐于石床之上,纹丝不动,狱卒之言未入其耳。
      见于此,狱卒旋即动怒,好大架子,“汝,恐是皮肉痒痒,官爷之言莫非耳边堂风。”
      王谏之皱皱眉,拦于狱卒,“此处吾当独处,尔开于牢门,且退下吧!”
      狱卒还想开言,见王谏之决绝甚浓,便不再多问,打开枷锁,松绑牢链退下。
      “咳咳!”王谏之刚入牢门,便被潮腐之味呛着口鼻,行容几缓,至墙壁三尺,眯视凝之。
      壁上白石书之四行,品于,砸嘴称奇,当绝世好字。笔迹行云流水,一笔而下,观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当真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
      瞽目长于尾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王谏之嘴中念念有词,“只认衣冠不认人”,随即满脸苦涩,瞥于齐安,好一个暗讽。
      “百炼千锤一根针”,寒窗苦读,终学才有成。“一颠一倒布上行”,远赴上京,过五关斩六将,只求榜上留名。“瞽目长于尾股上”,君臣面见,却于小人权耍戏弄。“只认衣冠不认人”,委屈强权而不言声,如是已而不敢认。
      齐安不动如钟,似是旁若无人。
      王谏之行七步,已然成章,就壁言对答,“慌慌安安昭昭入入,凉凉戚戚悲悲切切;兢兢业业贵贵权权,苦苦难难默默歇歇。”
      闻言,齐安睫然微动,缓目视之,王谏之已有策心,如是所料,当即笑曰,“大人,何故此言!”
      王谏之站于其身,躬揖敬言,“先生莫要取笑,另不望赐教解结。”
      “哦!”齐安一脸懵懂,似惑,“大人所以言是何,吾甚是难明。”
      看其正色有词,如前日公堂所论,当信为真,非讥似讽?妙在心胸宽广,为官练就好性情,婉婉:“先生难得糊涂!”眼于齐安,见其不悲不喜,“意求,拨乱反正,清訴朝纲,归名正言。”
      久刻,齐安不答,以默声相对,然见其已有改意,方吐一口浊气,见竖指三根,白嫩如皙,“汝言三问,吾解三答。”
      王谏之脸上一喜,难掩其情,即而问之,“吾之事,汝是而知?”
      最为心惊,莫于微细亦能表然,是亲身经历而不能,堂皇而知,绝非逞口舌之快,凭空胡捏而为。
      “哈哈!”莞尔一笑,不出所料,当之一问,齐安随附,“玄州,大都,入山林有一夹道,道旁有茅舍三间,一老翁热情好客,酿的一手好酒。”
      言罢,王谏之口张可吞腹果,双目皆惊怔,喘息气粗,忙抓于其臂,奈何力不尚及,挣脱无法,任其摇曳一二。
      “先生,莫是见于老父,谏之有愧,可曾安好!”
      王谏之多年未归乡,当念想异常,实公务缠身,路途涉远。
      齐安微微一笑,竖二指,“精康健硕,晨做暮息,倒也自在逍遥,如太域政今完备,自饱足己。”
      颔首,心尚缓,如是父禀,也到实情,解难通之事顺然,心中此惑通明。想于此,王谏之提二问:“汝是何人?”一介草民王谏之断然不信。
      整妆梳鬓,竖其三指,齐安坦言,“谏言堂前,身处幕屏。王大人安心即可,吾未尝害人之心,意为大人谋一条通天大道。”
      听闻,王谏之心中恍然,所猜不假,齐安当是帐中谋僚,眸盯于其,随长叹,面露苦涩,“麟王权势滔天,贵为皇子,朝中百官党羽不计其数,吾贵为下品,如是蝼蚁。”
      “此不劳王大人操心,所谓山人自有妙计。”
      忽,王谏之眸中一亮,神情大变,似想有它法,问曰:“先生为其主,不知其主是谁?”
      三指化掌于膝前,徒然起身,“以过三问!”王谏言一怔,悔意犹深,早知于此,此疑先为之,奈何!上下打量,拂袖作揖,“先生有何打算,还望明示谏之!”语气敬然,恭敬无比。
      齐安左右视之,味体发馊,脏乱不堪,何时受如此之遇,扭身望于王谏之,笑道:“如是先免去牢狱之灾,洗漱打扮一番要紧,大人此言是也不是?”
      猛拍额头,王谏之恍然大悟,“愚钝了,愚钝了!”行至牢门外,高声大呼,“来人,速行一净衣,提得数桶清水。”
      ……
      长安,金銮殿。
      “混账东西,寡人留尔等何用?宽限三日莫是追拿无果,提头来见。”
      隔数远,威严震怒便传之遥遥,堂下数十将领跪拜,“诺!”
      长孙贤休阔步传于堂廊,打远,瞧见一粉嫩阉人,三步并俩步,事态紧急,顾不得寒暄,“福公公,甚是情况,操之匆急。”

      福公公欠欠身,以示行礼,细声细语,“大皇子,出大事了!”左右顾之,方小声道:“羽林军,都统王中将遭歹人谋害,当是殉国。”
      “什么?”长孙贤休驻步于地,满脸惊异,疑声问曰:“殉国?”唯恐自己闻之有误,再三询辩。
      “嘘!”福公公旋即拉住长孙贤休,环视确无旁人,“大皇子莫要声张,此事陛下已早锁言,怕图生变故,引朝中政变。”
      试想,王朗乃无极陛下倚臣,显赫无比,官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惨遭毒害,人心惶惶动乱朝纲。
      “大皇子,莫要耽搁,快随老奴进宫面圣。”
      长孙贤休缓神,快步跟上,眉宇扭作一团,心中暗想,“谋害一品大臣,当真好胆,蓄意为何?令人琢磨。”此听噩耗,难言其情,王朗交之要好,称左膀右臂不为过。
      “孤立誓,定要将穷凶极恶之徒饮血食肉,泄心头之恨,已祭长兄在天之灵。”
      不多时,宦奴高呼,“大皇子长孙贤休到!”
      闻言殿中数人神情一怔,脸色精彩各异,坐于龙座之上,贵九五之尊长孙无极微提眼皮。
      “儿臣见过父君!”几息间,长孙贤休已到殿上,福公公碎步立于龙座旁侧。
      长孙无极叹了口气,声色浑然无比,“起身吧!”
      环视一周,站于殿前皆是朝中重臣,皇家九子更是来数过半,于长孙屠烈对视一眼,划于其首,长孙景睿负手而立,面沉似水,行步,于其旁站定。
      “今叫于此,想必王中将噩耗皆知!”
      话刚罢!堂下吵声四起,俩俩议论纷纷,唯独长孙贤休、长孙景睿不动声色。
      “啪!”一声碎音,白窑青纹花杯四裂,大臣骤然闭音,垂头视之。当真是,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
      “皇城脚下,竟生如此荒事,堂堂一品武臣受之毒害,身首异处,惨状令人发指。此为行径,当公然藐视朝堂,不惧朝纲法度。今此为,是明日意为毒害寡人。”
      长孙无极怒目圆睁,自开太平盛世,久未发此大怒。
      “长孙贤休!”
      “儿臣在!”
      “长孙景睿!”
      “儿臣在!”
      二人出列,站于座下,躬身答之。
      “寡人已命十帅彻查,汝二人贵为皇子,应担重任,贤休为主,景睿为辅,兄弟合力,手刃缉凶。”
      虽垂首,却遥感厉目扫视,旋即异口同声,“儿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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