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情？》叮铃铛儿

3、饭局

　　局长请客，大家当然踊跃参加。除了请假的3个人，其他人全员到齐。一共坐了三桌。谢婉茹坐在了离王凯最远的那一桌。一顿饭，都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句话都不说，只顾低着头吃东西。
　　“你是饿了几天啊？”李丽忙着和其他人周旋敬酒，一圈下来才发现谢婉茹坐在那一动不动。
　　“就是觉得味道不错”她低着头继续吃。
　　“哦，吃好了没，吃好了我们去敬领导一杯吧。”她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自己嘴里。
　　“我不会喝酒”谢婉茹停顿了一下准备拿起饮料的手。在喝饮料的时候，眼睛的余光不自觉得看了一眼和自己隔着一个桌子的王凯，发现男人正好也在看她，赶忙收回目光。
　　二人还未商量妥当，王凯就拿着酒杯过来了。
　　“来来来，我和大家喝一杯，感谢大家的捧场。”脸上是惯常的似笑非笑。身为领导，满脸谦和。手中酒在话后就一饮而尽。局长这么爽快，其他人当然也就不好意思推却，能喝的不能喝的都干了。谢婉茹对酒精过敏，所以一直都不喝酒。她照例拿起饮料准备喝。
　　“哎，婉如，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你来咱们单位以后，第一次和大家一起聚吧，我们都喝酒，你这、、、不太合适吧”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同事眼睛落在了她即将碰到嘴的饮料上。
　　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众人开始起哄。
　　“是啊，婉如姐，要喝就喝酒吗？”
　　“就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也得给局长个面子啊。”
　　······
　　大家七嘴八舌。
　　要是以前，谢婉茹肯定会解释自己不喝酒的原因。但是现在，她抬起头看了王凯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还是那惯常的表情。让她捉摸不透。谢婉茹清楚的记得，自己和他说过不会喝酒。只是没有提对酒精过敏。
　　此时的他和谢婉茹平时感受到的那个手机另一端自己想象的或者对方展现给自己的人像是两个人。谢婉茹开始怀疑这个人对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逢场作戏，还是另有目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开花结果是迟早的事。
　　谢婉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把心里的委屈尽数喝下。像是给谁看一样。她没有观察男人微皱的眉头，因为她都可以想象出他那不温不火，事不关己，单纯欣赏的样子。她不由自主的想象着，如果他妻子处在自己现在这样的境况，他的反应。
　　周围传来了大家的喝彩声。她假装没听见。道了声抱歉就拿起包跑去了卫生间。
　　谢婉茹当然清楚中国式饭局就是一种社交方式，吃的是饭，交的是感情。同事之间、朋友之间，甚至是亲人之间，在一次次的饭局过后，感情也会慢慢加深，哪怕是表面的加深。在饭局上，你的孤冷，会成为你人情世故中的天敌。可是，谢婉茹却是真心讨厌这种觥筹交错中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虚伪场面。对这种场面她也是能推则推。

　　对着镜子一照，果然，视野可见全是红色的斑点。她竟有一丝高兴。拿出手机给小丽发了一条微信，就准备走。
　　低着头，急匆匆的拉开卫生间的门，直接撞在一个人怀里。条件反射的后退，嘴里说着抱歉，甚至已经移到左边，准备走开。
　　刚迈出一步，右边的胳膊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拽住了。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关怀声“你怎么了？”
　　谢婉茹当然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可是她就是不抬头，心里卯着一股劲儿，使劲儿甩开了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快速的朝前走去。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是心里堵着一股气，好久没使过的小性子作祟，兀自快速前行。
　　没走几步就被追上了。这次男人与她保持一个人的距离，紧跟着，并没有说话。谢婉茹有点后悔刚才的举动。觉得根本没有发脾气的资格和理由。也不太像平时的风格。她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多不过是谈得来的异性朋友，仅此而已。她在心里暗示着自己。
　　在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同事之间、上下级之间偶尔的关心很正常。而自己的表现幼稚到自己都吃惊。懊恼的挠了挠早已经红成一片的脖子，不知该以怎样的对话打破眼前的尴尬。只能继续前行。
　　“小刘，我家里有点急事先走了，你照顾好大家。”挂了电话，两人已经来到酒楼的门口。王凯率先打开门，把身子侧后，等谢婉茹出去后自己才跟了上来。
　　感受着旁边男人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想想自己此时的狼狈，谢婉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本就挺直腰杆此时也弯曲了，驼着背，低着头走向了自己的车。
　　代驾已经来了，王凯在坐进去之前，先把谢婉茹也扶了进去。刚开始，她试着拒绝，由于力量的悬殊，最后也只能妥协。
　　刚上车，小丽的电话就过来了。谢婉茹皱着眉头听完了一通数落。刚挂电话，李峰又打了进来。
　　“喂”长时间不说话，嗓子发的声有点哑。
　　“我妈今天不舒服，今晚我和乐乐就不回去了”
　　“怎么了？要不要我过去？”谢婉茹的话吸引了旁边男人的注意。
　　“暂时不用，老毛病了，先观察一晚上吧，有事给你电话”
　　“好”字还没断音，电话里就传来了嘀嘀的盲音。结婚7年了，他们吵过、闹过、也恩爱过。早已经过了磨合期，人都说七年之痒，谢婉茹认为现在社会发展如此快速，七年之痒早已变成3年4年之痒了。幸运的是他们安全度过。大家相安无事，日子平静无波。与诗人口中的岁月静好相比，有时候总感觉少了点什么。静自有之，好也就那样。婚姻到了最后不就是得过且过吗。而自己最近的行为，想到这她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发现对方正大胆的盯着自己，在路边闪过的昏暗灯光下，那双眼睛竟然会让自己有种窒息的感觉。心跳加快。她忙转头对着车窗外。
　　“前面左转停一下”王凯的声音打破了车里的安静。也把谢婉茹拉回了现实。用手揉了揉眉心，对自己最近这种患得患失的状态很是不满意。
　　车子停下来，王凯嘱咐司机等一下，自己在谢婉茹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
　　5分钟后，男人拿着一瓶抗过敏的药和一个保温杯上车了。只见他用修长的手指熟练而优雅的打开药瓶，倒了一颗药在瓶盖上，把目光投向正在看他的谢婉茹。
　　谢婉茹心里被一种小小的感动包围着。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她本来想问你怎么知道的。但很快反应过来。她抓着包包的手渗出了汗，湿湿的。北方城市的11月，温度已经很低。车里的温暖更衬托出外面的寒冷。车门一开一关带进来的一股冷气并没有吹散她内心澎湃起的小火苗。一直低着头，如果她能发现此时王凯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那她一定不会选择沉默的。
　　车内的气氛变得很诡异。车载音乐不高不低，歌声却那么的暧昧。电话铃声适时想起。王凯深深的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女人才接起了电话。
　　“在忙，还得一会才能回去”低沉的男中音在谢婉茹的内心敲响了一阵沉闷的钟，没有多响，像是包着厚厚的棉布，却足以造成很严重的内伤。谢婉茹被这句在平常不过的话伤到了。
　　她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没有怨恨，心里更多的是失望、惭愧、羞辱和自责。原来自己真的见不得光在他心里。自己此时的行为自己都有点不齿，他估计也很瞧不上这样的自己，所有表面的关心不过是想要达成内心的某种诉求罢了。想让司机停车，自己下车，却发现这是自己的车。让旁边的男人下车，她说不出口。顾虑迫使当前状态的继续维持。
　　“您家在哪儿？先送您回去，我再回去”谢婉茹借着王凯目光暂时的离开，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而后把头转向了车外。已经10点了，窗外霓虹闪烁。行人、车子都稀稀拉拉。光是隔着玻璃就能感受到外面的寒冷。不知是真的冷，还是心里作用，她打了个冷战。恍惚中，找回了一些什么，终于说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
　　他们之间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这应该算是第一次。好像网络里的熟悉和无话不谈是在梦里，如此遥远。
　　“不用，先送你回去，我一会儿打车。”王凯在听到谢婉茹的话后心里感觉到了她的故意排斥。他并不能理解这突如其来的排斥缘何而来。没有追问原因，他知道她是不会说的。
　　谢婉茹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太过于纠结。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左右他的决定。于公没有，于私不想有。她纠结的是自己在享受这份被人左右的感觉的同时心里还会有点瞧不上这样的自己。心里不留情面的骂了一声贱。闭眼假寐，告诉自己就这么唯一一次享受这份内心的满足吧。一会儿下车各自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