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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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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式别墅民宅，赵心慈坐在沙发上看看钟表，上午十点整，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到了。
叮咚！门铃响。
站起身，下意识地整理衣裳，走到玄关，开门。
门打开，沈豆子那灿烂的笑脸映入他眼帘，“外公，我们来看您啦！”给予对方一个大大的熊抱。
“哎哟。”赵心慈有点不稳，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伸手拍拍自家孙子的背。
见沈豆子没大没小地扑上去，导致赵心慈脚步不稳，赵云澜骂道： “臭小子，你猴精转世啊？快放开，别折腾老爷子！”
沈豆子放开赵心慈，咧嘴一笑，“祝外公年年益寿，老当益壮。”
赵心慈顿时被逗笑：“你这小子嘴是越来越甜。”侧身示意众人，“进来吧。”
沈豆子率先窜进去，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咔嚓咔嚓。
人形大庆向赵心慈问好也跑到沈豆子身边坐下，进攻桌子上的水果。
剩下赵云澜与沈巍两人还站在玄关处，就在三人无言而对时，沈巍率先打破了沉默。
提起自己早已准备的礼盒，温和微笑：“爸，云澜知道你爱喝茶，这是特意给您准备的茶叶，还有……”
赵心慈愣了片刻，扬起微笑，“来就行，不用带东西，进来吧。”转身走向客厅。
沈巍推推有点发呆的赵云澜，却被对方抓住手，偷亲一个。
没有调侃，没有嬉笑，赵云澜真挚地看着沈巍：“谢谢。”
脸微红，低头，“进去吧。”
进到客厅，沈豆子正跟大庆争夺电视遥控器的归属权，赵心慈坐在沙发上，眼中带笑看着这番热闹。
赵云澜走过去，将遥控器一把夺走，调了一个唱戏的台，将遥控器放到桌子上。
大庆虽说看起来很年轻，但事实上已是万年老猫，戏曲，他也爱听啊，但沈豆子却实打实是十八、九的小年轻，这捏着嗓子的音乐，他欣赏不来，反射性地伸手去拿遥控器，被赵云澜一个眼神给制止，顿时委委屈屈地缩手。
老人嘛，总是爱宠隔代，见沈豆子那可怜样，虽然对方长得与赵云澜浑然不沾边，赵心慈还是心软地将遥控器递过去，“年轻人嘛，戏曲太沉闷，换你喜欢的。”
沈豆子顿时喜悦地伸出手，刚触碰到遥控器。
“咳咳。”将礼盒放好的沈巍轻咳两下，坐到赵云澜身边。
动作僵硬片刻，沈豆子瞄了眼微笑盯着自己的赵云澜，从对方笑容里读到。
敢拿的话，回家有你好看。
这一信息。
伸出的手改拿为推，“外公，戏曲博大精深，听多可以陶冶情操。”说完，用纸巾擦手，笑嘻嘻地凑近赵心慈，“我外公的品味，定是不凡，豆子要跟您多学习学习，以后要成为外公您般伟大的人。”
赵心慈挑眉，“是？”
“那当然。”拍胸脯保证，沈豆子狗腿地笑道：“真是辛苦您了，外公，豆子给您按按摩。”
马屁精！大庆打个冷战。
赵云澜也是被酸得不行，悄悄靠近面不改色的沈巍，低声：“你说，这臭小子阿谀奉承的性格到底像谁？”
沈巍看了眼赵云澜，决定沉默。
虽然赵云澜等人对沈豆子很是鄙视，但赵心慈被哄得可开心了，沈豆子就像是个开心果，让赵心慈严肃刚硬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同样的，气氛也温暖了许多。
到了午饭时间，以前赵心慈很少在家里吃饭，一般都是工作餐，如果在家里也是随意对付，但渐渐年纪大了，赵心慈也知道养生的重要性，不过因为赵心慈身居要职，星督局那边给他请了个家政阿姨，只要赵心慈在家，家政阿姨便煮饭给对方吃，可是因为今天是家庭聚会，赵心慈昨天就给家政阿姨放假，所以今天他家没人煮饭。
怎么办？叫外卖？
不用。
沈巍看看时间，快到饭点，有礼征求赵心慈，“爸，快到午餐时间，我想用一下您的厨房。”
颔首，“去吧。”
沈巍微笑，随后温柔地看向赵云澜，“云澜，你陪爸说话吧。”然后站起身子，走向厨房，在经过沈豆子身边时，轻碰一下示意对方跟来。
不明所以，窝在赵心慈身边说笑话的沈豆子笑道：“我去帮忙！”溜进厨房。
大庆早已化为猫去花园里溜达。
剩下赵心慈与赵云澜二人，场面再度冷场。
在经过沈豆子闹腾后，这次冷场比之前的稍微缓解，赵云澜抿嘴，良久，看向正在喝茶的赵心：“最近还好吗？”
“还行吧。”将茶杯放下。
“哦。”赵云澜回应。
……
又是冷场。
‘嘿，老伙计，你儿子都跟你示弱了，还成啥强？’赵心慈体内的獐狮调侃道，‘现在是难得的机会。’
“闭嘴！”赵心慈低声呵斥。
赵云澜见赵心慈的异样，有点担心地猜测：“獐狮？”
将捣蛋的地星人给压回去，赵心慈看向赵云澜，在对方眼孔中看到担忧自己的眼神，心下一软，“没事，就是人老了，容易累。”
闻言，赵云澜没有回应，他平时长袖善舞的性格，每次在自己父亲面前都会消失，母亲的事令他极度抗拒自己的父亲。随着他为人父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知道自己父亲不易以及难处，但多年的疙瘩导致两人形同陌路。
其实当年沈豆子出生后，他父亲见他和沈巍二人忙，带孙子带到上幼儿园。上次自己被人陷害，他的父亲出现为自己解围。这些种种他都记在心中，感恩感谢，可不知为什么，赵云澜发现他不知该怎么表达。
他无法做到像沈豆子那样撒娇卖萌，也无法做到沈巍那样温和如玉。
或许，他还是在意当年的事，理解却无法接受自己父亲的行为吧。
另一边在厨房窥探这边的沈豆子立马将两人气氛沉默尴尬告诉正在做饭的沈巍，自告奋勇：“爸，我去调节气氛吧。”
一手抓住沈豆子的领子，“过来洗菜。”
卷起袖子，沈豆子拿着青菜，皱眉：“爸，你就不担心妈？”
“要相信云澜。”沈巍将冰箱拿出来的西兰花放到沈豆子隔壁，“把这个也洗干净。”
这么淡定？沈豆子怀疑瞄瞄语气镇定的沈巍，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客厅，立即乐呵。
你们这些口不对心的大人。
然而，神奇的是，当两人把煮饭的饭菜拿出来时，之前还沉默寡言的赵氏两父子，居然在滔滔不绝。
将菜放到饭桌上，沈豆子好奇地看过去偷听，发现两人居然在讲案情。
讲的是什么潘氏案件，沈豆子立马打断两人的探讨，“外公，妈，吃饭啦！今天是家庭聚会，家庭聚会不许谈公事！”
平时如果沈豆子敢打扰赵云澜公事，赵云澜定会二话不说教训对方，赵心慈也想着待会儿沈豆子被训，他该怎么帮他。
熟料，赵云澜见沈豆子过来喊话，立马对案情闭嘴不谈，反应过来的赵云澜见赵心慈疑惑的眼神，情急下竟推卸责任：“爸，您别老宠这臭小子，他仗着您在啊，几乎无法无天了。”
迟钝两秒，赵心慈才消化完赵云澜的话，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好，听你的。”说罢，严厉地看向沈豆子，“以后，多听云澜的话，知道吗？”
突然没了靠山的沈豆子：发生什么事了？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赵云澜脸上没什么变化，可耳朵已经红了，然而目触赵心慈那发自内心的笑，突然，他又觉得这是正常不过的称呼，“吃饭吧，爸。”
眼眶微红的赵心慈点头：“好。”
三人走到饭桌边，沈巍给赵心慈拉开椅子，赵心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沈巍顺眼无比，他满心欢喜地摆手，“你们都坐，都坐。”
赵心慈坐首位，沈豆子很自觉地走向他母上大人的对面位置，因为他知道赵云澜身边的位置是他的父亲大人，在与沈巍擦肩而过时，被表扬了。
“你，做得很好。”
二张金刚摸不着头脑，“嗯？”
反正这个家庭聚会后来气氛很好，他们甚至吃完晚饭收拾好东西才走。
回到小区，赵云澜突然拉住沈巍道：“沈巍，我……”
额头抵在对方额头上，沈巍眼眶中尽是温柔体贴，“我们以后多去看望爸，好吗？”
愣怔片刻，赵云澜扬起一抹微笑，“好。”
等待电梯的沈豆子：哎哟，没眼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不对，是月黑风高，又撒狗粮。
——————我是回到家的分隔线——————
回到家，沈豆子立马回房关门，不是让地给自己情意正浓的双亲，而是他要打电话，想了整整一天的尤东东电话。
电话接通。
“豆子？”尤东东有点意外，因为他才刚想给沈豆子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就来了，真巧。
“东东啊。”听到尤东东的声音，沈豆子莫名心情好，在床上滚两圈，“你下班了吧？”
尤东东靠在宿舍楼的墙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下班了。”
拿过抱枕，抱在怀里：“吃饭了吗？”
蹲下，“吃了。”
寂静蔓延。
两人都陷入沉默，听着耳边的呼吸声，两人都在暗自给自己加油。
异口同声：“对不起。”
此话一出，双方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作者：好甜！我要发糖，发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