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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耶和华是公平之神,凡等候者皆闻福音
      你哀求的,他听见之时,必应允你。
      虽然以艰难为饼,以困苦为水
      你或向左、或向右,必听见耶和华的指引。前往光明

      ·

      “Leo?”徐鹤山的手搭在客房的门把上,有些吃惊地看着对门的人。

      他刚刚“辨别”完桌上那三个货物——

      与其说测试纯度,不如说是要试试他是不是真的犯了那事进了局子。如果是完全没碰过的人,一次三个几乎是致命的。虽然他没有撒谎,但是仍然是超量的。况且,那种青皮,甚至比自己用过的还要劣质。不知道Peter是哪里搞来的。……或许路上那五包斯特林奇给的,让自己变得挑剔了?徐鹤山不由得更加心惊,他不想要情况变得更糟糕了!

      此刻他难受至极,摇摇晃晃才好不容易找到安排的房间。

      “Sam!”Leo明显变得高兴起来,他走过来,靠在徐鹤山这边的墙上。他比徐鹤山高出一截,显然他应该有一米九以上,徐鹤山估摸着。

      “你今晚也住在这?”Leo的眼睛亮亮的,充满神采。

      “嗯。”徐鹤山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我的司机去办别的事了,我今晚只能借住在这。”

      他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要留在这里为Peter办事,即便这个人或许和Lorry很熟,因为他无意中看到Leo和Peter一同从二楼下来……至少证明,他们两人之间也有某种交易或者合作。

      不得不承认Leo有双很漂亮的蓝色眼睛,不是很浅的那种,但显得很深邃。此刻他离徐鹤山很近,徐鹤山不得不再次移开视线。

      “不请我进去坐坐?”

      “什么?”Leo这句话多少有点……调情的味道?意识到这点,徐鹤山呆住了片刻。

      “哈哈,开玩笑的,”Leo眼角折叠起一个弧度,虽然是个笑,但看上去像个狐狸——徐鹤山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他很多时候都不理解美国人的“玩笑”只是整蛊,还是化解尴尬的一种方式……

      “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你跟我一起吗?”Leo再次发出邀请。

      “啊不了,抱歉。我实在太困了……我的脚和脑子已经罢工啦,我要进去休息了……”徐鹤山拒绝了他的邀请,关上门的时候,他仍然礼貌地说,“晚安Leo。”

      Leo眼里有一瞬间迟疑,但他身体的动作比他更快,大约这个动作并没有经过他的神经中枢判断吧——他一只脚卡在徐鹤山房间门和门框的空隙中。

      徐鹤山吓了一跳,本能地打开门——那双高级皮鞋过了今晚应该就彻底退休了……

      “嘶……”Leo低沉地抽了一口气,眼神有点像被老婆关在门外的丈夫,“你太狠心了吧……快扶我进去坐坐。”

      Leo自顾自地推开门,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坐在徐鹤山床边的椅子上。

      “?不过来帮我脱个鞋?我被你弄伤了。”Leo翘起一只腿,来回晃荡。徐鹤山面色僵硬,他现在觉得这个人完全不准备要脸了,他赖在这了!

      一瞬间,他想起出发前,在斯特林奇庄园的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事。那夜像是一场噩梦——或者,确切说,是一场猎杀。

      “不,请你不要,求你……求你不要。”徐鹤山不是不能接受男人,…但是他原本意识里,或者说他原来的身份,让他以为只会和那一个人……在某个舒缓又恰当的时候,做这种事!

      而不是现在!

      更不应该是和其他任何人!

      他像个被人捉住的老鼠一样,疯狂地抓住床单想要爬走,离开这!逃离这个人!

      ——但是他的腿被拽住了!

      那人近乎粗暴地撕开了他的衣服,衣扣飞出,撞在床柱上,又反弹到不远处的地毯上....落地时几乎听不到声响——比起徐鹤山的哭嚎和哀求,一切都显得太过寂静。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徐鹤山挣扎着扯过床头的台灯,一下子砸过去,但台灯连接的线阻碍了飞出去的速度...那人立刻避开,手里用力向下一拉。徐鹤山就像是坐滑梯一样,又被扯到了那人的身下。

      那个人的吻,没有丝毫的温柔,带着某种压制一切的强硬态度,一种无法反抗的束缚感。……徐鹤山满脑惊恐,无法接受,仿佛当头一棒……接着就是按耐不住的呕吐感。

      那人移开的时候,徐鹤山大口地呼气...他的嘴被咬破了,腥味顺着唾液一起被吞下...———这是个疯子!他在发泄!

      徐鹤山屈膝撞上那人的小腹,上方传来低沉的闷哼。还没等徐鹤山回过神来,他就被大力反转过去,再次回到匍匐半跪的姿势,下方一凉...接着是无法忍受得疼痛...几乎让他一瞬间晕过去。

      ……

      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打开对着床的那扇门。他苦苦哀求,卑微地祈盼...像是四年前他跪在陈家门口,满嘴沙尘,拽着门上冰冷的铁杆,疯了似得渴求那人再看他一眼,再和他说说话...可是直到他昏倒被人带走,那门也没有开打过一丝一毫。

      他以为,那种心灰意冷,前途未卜已经是绝境。然而和现在比起来,实在是幼稚可笑至极!

      如果那是人间绝境,此时此地就是无间地狱!——上帝已经背离了这里…这是恶魔的巢穴……

      ……从黄昏到深夜,无数次昏过去又痛醒……恍惚中他似乎听到谁在唤一个名字…像一声温柔的呢喃……Jimmy……

      ……

      次日醒来,那人早已经离开。

      徐鹤山强撑着坐起来。

      他费力地撑开肿得不像样的眼睛,立刻看到身上的各种痕迹。胃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卖力地翻滚着,他立刻大声地扶着床边干呕……津液从嘴里垂下,纠缠着跌落在地毯上,一滩恶心的粘|液……

      他尝试着下床,实际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里……此刻他的脚下如同踩着棉花,而腰部像是被砍断后又缝上。徐鹤山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或者他希望自己已经死了……

      桌上是五袋他昨日向那人恳求的东西……

      如果知道是这个代价……他…………能拒绝吗?……他只有去死吧。……可那人,压根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这就是,在位者…和他的权力吗?

      徐鹤山看着手里的字条几乎怀疑自己不认识那简单的英文单词。那些字母古怪地组合在一起,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怯弱和落魄。

      ·

      “怎么了?”Leo看他面色渐渐发白,立刻收起笑容来,起身靠近,想要查看,“你还好吗Sam?”

      此刻,徐鹤山想起来——那张他拒绝认读,拒绝回忆的字条,上面写着:之前你无法替自己公平地选择,你只能被迫接受要死去的现实。但现在,我给你选择生死的权利——要么一口气用完这五包,你会死在这房间里;要么带着它去南方,活下去。如果你走出这扇门,你要明白,选择活着远比选择死亡更难,我不过是这个苦难的开头。而只有当你变得强大,才能决定自己的结局。

      ……

      “滚。”徐鹤山立刻挥开Leo的手。他的眼里,不再是防备,而是某种敌视。

      糟糕。Leo隐隐意识到,或许在这男孩身上已经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而自己的玩笑明显触及了他的禁区。

      正拔剑弩张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徐鹤山脸色惨白。

      之前那次,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可以说服自己,那只是一场噩梦。但是此刻,如果别人看到他和Leo在房间里,如果Leo说些什么……如果传出去……那就完了……

      “去开门。”Leo又恢复了他的沉稳、冷静,似乎在下达某种指令一般。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门外的人显然密切关注着房内的动静——因为此刻敲门声,停下来了。

      徐鹤山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开门。——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想要活下去——他要回去!回国!回他的家!他还有……有必须要回去看看的人……

      ·

      门开了一个缝。

      “徐先生,”Peter探过身,想要查看屋内的情况——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打扰你讲电话了吗?”

      徐鹤山迅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如果他此刻在房间内打电话,最可能是打给谁呢?——无论是谁,都可能会引起Peter对自己的怀疑。如果是那样...三包实验测试真就完全白费了。

      “没有,Peter先生,我刚在看手机视频。”

      Peter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毛,继续说,“那方便我进去坐坐吗?”

      ……

      如果没有之前发生的事,徐鹤山大概不会这么快联想到别的方面,只会单纯觉得尴尬。但此刻,他汗毛竖立,两只腿竟然有些站不住,“我想……不太方便吧?”他胃里又翻滚起来。

      Peter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轻轻摸了摸徐鹤山的脸,感叹道,“斯特林奇都已经把你送到我这来了,你还指望他想起你,把你带回去吗?”

      徐鹤山不由得想,如果没有给斯特林奇传出消息,那他永远也别想离开这,……但,要是成功了……他真能活着离开这吗?

      Peter见他思考起来,不由得干笑了两声,听上去竟然有些好言相劝的意思,“斯特林奇对你只是玩玩儿而已,亲爱的,你之前不是圈子里的人,不知道他和Jimmy的事吧?”

      那个模糊的温柔的呢喃,竟然立刻在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Jimmy!

      “他为那个人,可是连死对头都放过了。而对你呢?他给你了什么?不过是把你送过来,给我用罢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作用,……但是送上门来的,我好歹要拆开来看看,验收一下,对吧?”

      Peter的手,轻轻搭在徐鹤山的腰上,把他往屋内推着,嘴里仍然调戏着,“……宝贝儿,从北方过来,你憋得难受吧?”

      “门外是谁?亲爱的,你要让我等多久?” 屋内传来一阵欲|求不满的抱怨。

      Peter显然是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他的动作一僵,皱起眉头。Arnold 斯奎特。——他还需要他引路去玫瑰庄园。这意味着,他暂时还不能动Arnold,那么,如果Arnold今晚要这个人,他也不能…………该死。

      他退出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拽住徐鹤山的衣襟,压低声音说,“等我收拾了卢卡斯家族那帮老废物,再来好好处理你。”说完,用手啪啪地拍在徐鹤山的脸上,“乖乖等我!听到没有!”..徐鹤山那没有血色的脸,迅速又红起来。

      屋内,再次传来呼唤声,“Sam?”这一次带着疑问、担心和些许不耐烦,似乎有人从床上下来,窸窸窣窣地摩擦声。Peter狠狠地剜了徐鹤山一眼,带着浓烈地警告,然后转身快速离开了这层楼。

      “你还好吧?”Leo把徐鹤山拖进屋内,感觉手里的人冰得快要冻住了。他本来想把徐鹤山扶到床上去躺好,谁知徐鹤山一把掀开他的手,冲到厕所里,哇哇地呕吐起来。

      Leo眼神凝重,微微皱起眉来。

      ·

      面包车拉着徐鹤山一路颠簸。

      开车男孩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一头红毛分外醒目,嘴里不耐烦地叫着口香糖,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不得不说,比起他来,大胡子开车稳当许多,至少五天下来,徐鹤山除了腿脚酸麻肿胀之外,没别的什么问题。但现在上车不到半小时,他已经要被急刹和转弯弄吐了,事实上,他昨晚已经吐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Leo不知道从哪弄出来止吐的药,估计要彻底在厕所过夜了。

      ……

      “别指望我会感激你。”徐鹤山接过Leo递过来的杯子,仰头吞药。

      徐鹤山并不是个低情商的人。相反,他比大多数人反应快很多。从Peter表明来意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到了Leo想要约他出去的目的,甚至他最后“妥协”地和自己待在屋内……不过是以防最坏的情况发生。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Lorry安排的?

      Leo一晚上除了喂药,根本没再碰过徐鹤山,甚至连靠近都没有。他就躺在床上,大大咧咧地睡过去,似乎完全不担心徐鹤山会做出什么事来。当然徐鹤山确实在来回跑厕所呕吐时,就花光了所有力气,最后只靠在那张Leo坐过的椅子边睡着了。

      今天早上,徐鹤山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Leo已经不在房间内了。他立刻检查自己的衣物,发现依旧和昨天一样,带着呕吐物的“芳香”。这样,他基本肯定了那只又狡猾又不要脸的狐狸没有趁人之危对他有非分之举。

      ……

      “吱——”随着轮胎紧急摩擦地面,面包车向前一耸,终于停下来。

      红毛跳下车,歪头狠狠地吐出早没味儿的口香糖,抬脚踹了一脚车门,“你在上面磨蹭什么?快点收拾好,拿上行李滚下来。”

      那是一条破旧的小巷子,左右两边都是高大的建筑,装潢精致,唯独中间这一块,似乎格格不入。他们就是顺着这条小道进入了其中一家店的后门。

      “Twister”——缠绕者——是这家夜总会的名字,而隔壁那家,则有个更为庸俗的名字——“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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