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今天例行团宠》井临渊

72、铠甲（七）

　　还没感叹完，门口冲进来红衣小哥又匆匆忙忙抱了个女孩进来。
　　“谢医生——谢医生——”
　　谢羽表示，她已经习惯了。
　　她随手合上了手边笔记本电脑，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医用台式机。
　　来的是幸福快递的小哥，疑似，应该说十之八九是红色铠甲召唤人。
　　谢羽按部就班给病人把了下脉。嗯……又好像隐隐有一种不像人类的感觉。
　　“贫血了，先挂点葡萄糖。”
　　另外……
　　她看了看红衣小哥，“忧虑过重，郁结于心，内火旺盛。”
　　三句话下来，落到李昊天苦恼了。“……谢医生。”
　　“嗯？”
　　“为什么柚子会忧虑过重啊？”
　　“这得问你们这些家属啊。”
　　“……”
　　谢羽补了一句，“平时有事建议直说，别做谜语人。”
　　她拿来点滴给她挂伤，思考了一下她体内非人的脉搏。
　　好。
　　“最后一单。”谢羽低头敲药方。
　　干完最后一单，她再转行。
　　李昊天：“？”啊？
　　当然之后很快他就发现谢医生也开始频频挂歇业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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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博士，那段电波频段分析结果怎么样了？”
　　“有一部分属于地球语言，还有一部分力量甚至超过了超声波，分析有可能是对方强制执行的号令。”
　　“既然你已经看过十年前的资料，那么对于这些异常生命体的生成应该也有所了解了。我们统一怀疑，对方有可能会有类似于异能兽召唤牌之类的东西，所以高级生命体会对下属有绝对的控制力。”
　　“……翻译机泛翻译双字节为撤退，结合当时情况来看，必然是有类似于暗影护法那样的高级指挥。另外，经验表明撤退之令常用于军队，是否合理怀疑对方同样存在有类似十年前暗影军团那样的军事性组织存在。”
　　“是有侵略意图吗？”方博士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句。
　　“……真实意图很难说。但他们的现身，在各地造成的人财伤亡，也不少了。”
　　真实意图？
　　谢羽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她到了通讯仪前坐下来，“加鲁哥……你知道星球能源吗？”
　　“怎么了？你查到什么了？”博士推了推眼睛，敦在通讯仪前，眼巴巴看着她。
　　虽然他不清楚她从哪里拿的消息，但他可知道她的手段啊。
　　比起美珍来，她搜集并筛查消息的能力那是只多不少。寻常的网络防火墙那跟纸糊一样。
　　加鲁博士叹了口气。要不然说呢，怎么就去当医生了呢！
　　“这个……据我查阅资料……”实际上是黑了巴王集团。
　　“每颗能够孕育生命的星球上，都会存在一种能源，这种能源是生命的基石，可以说，地球上一花一木，一鸟一鱼，包括人类的生存，实际上都依赖于此。有时候它被称为神力，有时被称为能量。以现代科学的眼光来看，它的确是一种能源。”
　　“……原子的裂变聚变，成就了各类物质。在我们的宇宙中，物质之间的反应，在每个阶段变化中都会有能量的参与，这种能量并不是凭空产生的，究其源头，都来自于能晶。孕育智慧生命体，支撑起星球上一切生态圈的运转。”
　　“如果一个星球失去了能晶，那么现有的一切化学的、生物的反应都将停滞，很快，在逸散在外的能量消耗之后，失去了进化来源的，所有一切，都将步入衰落期。直至消亡。”
　　“合理推测，五行铠甲的晶石也是能晶所演变出来的能源。这是地球抵抗外来变化维护自身生态的一种方式。”
　　“你说的好像地球也有意识一样。”方博士忍不住笑道。
　　加鲁博士听着，却若有所思。
　　在erp模拟演武场中，每个人所看到的铠甲体术指导者，都有所不同。如果是这就是五行石中所蕴藏的，一部分地球的意识和祂的期冀，也未必没有可能？
　　物质是真实存在的吗？亦或是因人的感受而存在？世界会有自己的意识吗？如果说天道真的存在，那么各个传言中的创始者，又或者已经能为人所感知描述的存在，又是否是为它而来？
　　又或者很进一步来说，铠甲自身，又是为何而存在于此呢？
　　对于谢羽而言，神灵普遍，能量和而不同。有的世界由天地人六道轮回组成，有的世界是地水风火金木五行演化，有的世界更注重中子原子电子的解构。支撑世界运转的方式不同，究竟是哪一种更符合人心中，更高阶的一个定义？
　　世界选择了最符合自己进化的规则。在神明所存之世，灵魂运转理所应当，而在这样追求着绝对真理的世界里，转世之说，又似乎无稽之谈。
　　若是如此，谢羽本身的存在又作何解呢？
　　但她还不至于分辨不清记忆是幻梦还是真实。而在这真实中，谢羽曾感受到过许多规则。
　　有的人道德为先，于是得道成仙，有的人律法为重，于是演变出各类守则。
　　是选择天道，又或者人道，于是世界便流变。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能量的表现可以千差万别，而这许多不同中，又不约而同的有着同一种规则。
　　一起将起源于一个起点。
　　归于一个寂灭。
　　而寂灭之后，又成就新生。
　　生生不息。
　　唯心将如此，唯物亦如此。
　　能晶的存在，也不过是这千百规律流变之中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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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好在她新接收的小患者身上取点细胞，研究一下阿瑞斯后遗症的恢复药剂。
　　“羽姐，还没忙完呢？”林细穿着水蓝色针织衫，梳着半扎发，吸着声音问她。
　　“有病人在，你先去找坤中哥玩会。还有你新买的画，记得收起来，别在医院碰坏了。”
　　“知道了知道啦。早让哥哥给你招几个副手了嘛。自从你工作后整天都在忙，都不和我们玩了。”
　　谢羽失笑，“好了好了，快去吧。”言谈间，已经为病人扎上了吊针。
　　黑长直的小姑娘躺着病床上，本来撇过头不想看针，闻言回了下头，发现也不知什么时候医生已经换了跑针，忍不住语露艳羡，“那是……你的妹妹吗？”
　　“小细，和你年纪差不多呢。”她收起柚子的病历，温和道。
　　“有姐姐真好……”
　　谢羽看到了她的神色，眉眼一弯，“……送你过来的李先生，也很关心你。”
　　“……是，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小天总是那样冷淡呢？明明幸福快递是他最喜欢最追求的梦想，他却和欢迎她们常常约会忙碌……
　　是啊，欢迎那样开朗，心眼又好，大家都会喜欢这样的人的。
　　而她……
　　像她这样阴沉不爱说话，从来不敢正眼看人，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大家只会说她是个怪人，以前的医生也说她精神有问题……小天只是可怜她所以才这样吧……
　　她很不自信。
　　谢羽都不用思考，都明白少女的焦虑从何而来了。
　　“是啊。”她语气肯定，温柔而真诚，“不要怕。因为李先生对你也非常重要吧，因为重要，不忍心让他不开心，所以才总是思前想后。但是柚子也很可爱，很坚强，我听小王聊起，你把幸福快递打理的很好，从你个人来讲，也真的很优秀。”
　　“真、真的吗？”或许从未听到过如此明确的夸赞，柚子耳根有些发烫，揪着被角，颤颤的几乎听不到声。
　　“真的。”她还是不厌其烦地肯定。“不要怕。要知道遇到兴趣爱好相投的人很不容易，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只要你有诉求，就表达出来吧。好好相处，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谢医生。”听到这话，那女孩都忍不住抬起头来，渴求地望向她。
　　真的吗。连她身上的怪病，控制不住的脾气，也会变的好起来吗。
　　“当然是真的。”
　　双目相对，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呆了一下。“谢，谢医生……”
　　没有感觉……
　　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双眼睛，与地球上其他人类，看起来没有什么分别。
　　地球人类……
　　或许只是瞳仁的色彩是微淡的灰褐色，显出种格外的温和。温柔耐心，就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看不到一星半点像她从前所遇的那种不解，质疑，不耐，厌恶的神色。如此安全，如此令人安心，所以，所以……
　　那种类同于丛林中陌生对视时的挑衅感而生发出几乎出自于野兽本能的嗔怒，在此刻被人心压了下去。
　　连那个声音……从小伴随她，在脑海中教她发怒的女声，都没有说话。
　　柚子呆呆的看着她，有一瞬间，脑子放空了。
　　医生微微扬眉，从病人那双深色瞳眸的天真之后，看到了某种类于战场上得来与愤怒共存的杀气，一闪而逝。
　　或许正与她体内的阿瑞斯有关。
　　做为一个生于斯长于斯，从和平中生活的孩子，柚子本人，是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柚子正对着她发呆，却见医生好像听到什么，探头向门外看了看，笑道，“哇，李先生这是带了糖果来探望了。”
　　以绝对自信和执法严苛为底色的刑天铠甲召唤人生活中却是位细腻而有些微腼腆的人，此刻抱着水果花篮走未，相当礼貌地轻声应道，“谢医生你太客气了。叫我小天就好。”他探头看向病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柚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谢羽侧身让开房门，“客气了。”她朝房内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药水完了提前叫一下护士，我还有点事，先下去了。”
　　床上的病患忍不住试探地努力正视了他一眼，糟了，她有些痛苦地拧眉快速移开了视线，看到小天，还是会觉得攻击性好强，好害怕，好想发火。她低头埋下视线，努力得循着刚才的感觉控制情绪。
　　李昊天：“……柚子……”……他是不是，被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