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为所知的背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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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Shadow朝纲吉逼近，美鹤微微一惊，不顾自己刚刚才恢复的体力，马上举起了召唤枪。与她的想法一致的，还有真田和由加莉。
“彭忒西勒亚！”“波吕克斯！”“伊俄！”
三位Persona应声出现，朝着Shadow而去。
Shadow停止了脚步，身体抽搐扭曲，竟形成三条布满利刺的触手，分别将三位Persona穿透！
“这是什么……”好不容易恢复的力量又被掏空，还一点作用都没有，这让由加莉感到一阵无力，她不甘地低语，“那个Shadow……是怪物吗……！？”
Shadow继续朝着纲吉的方向前进，纲吉下意识地想逃走。对方并不想他这么做，刚刚长出来的两只触手掐住他的脖子，禁锢住他的行动，第三只触手则变形成锐利的刀，看样子是想在纲吉的肚子上狠狠刺进去。
纲吉痛苦地想要将触手扯下，不想上面的利刺隔着手套割伤了他的手掌，所以脖子下的结果可想而知。
“十代目……咕……！”
狱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腹部的剧痛让他根本没法尽快移动到纲吉身边。
愤怒、不甘、担忧、害怕、悔恨……这些情绪在狱寺的心中来回翻滚，让他更加痛恨自己。
他最尊敬的十代目现在面临生死危机，他却没法帮他！
“阿纲……！”
山本努力用右手将自己撑起来，朝纲吉的方向匍匐前进，他脸上早已没了爽朗的笑容。
纲吉是比棒球还要重要的同伴！他甚至可以为了同伴放弃棒球，投身黑暗的世界，可他无怨无悔。
然而现在他连同伴都保护不了，那么之前的放弃还有什么意义！
“呜……骸大人……Boss……”
库洛姆艰难地呼吸着，努力想要构筑幻术维持自己的内脏，但都是徒劳。即便是自己都性命垂危的情况下，库洛姆的视线始终在纲吉的身上，虚伸的右手像是要抓住什么，终究什么也抓不到。
纲吉是继六道骸第二个给她带来温暖的人，也是除了女孩子们唯一一个愿意温柔待她的人，因此她把纲吉看得几乎和六道骸一样重要。
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力地等着失去重要的人，然后自己的心如坠地狱。
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知道，倘若再没有人出手相助，纲吉就要被杀死了！
不行……谁来……
谁来……
意识恍惚了，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处宝蓝色的巨大电梯间。眼前长鼻子的老人仍笑得惊悚诡异，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要将理望穿。一旁的女人则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还是一如既往的宝蓝色无袖长裙，宝蓝色侍者帽，宝蓝色手套还有宝蓝色皮靴，几乎与空间融在了一起。她眼底的一丝惊讶浮过，并没有让理看出来。
“这可真是令人可喜的意外，您一定是我见过最神奇的客人了吧。”长鼻子老人伊戈尔苍老沙哑的声音回响在理的耳边，说着摸不着头脑的话。
“您强烈的愿望得到了回应呢。新的阿尔卡纳，新的羁绊，以及新的……可能性。”侍者伊丽莎白恭敬地解释，缓缓翻开从不离身的恶魔全书，一张阿尔卡纳悬浮于书页之上，闪耀着刺眼的光芒。这张阿尔卡纳的图案和No.0［愚者］有些相像，可又有些差别。
“恭喜您获得了全新的阿尔卡纳［小丑］，而蕴含在其中的力量是……”
与此同时，纲吉只觉得脖子和手掌都钻心的疼。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观察着局势，一下子就看到了拼命挣扎想阻止Shadow的守护者们。
真是丢脸啊，我这个首领。居然连守护者都保护不了，现在还要把命搭进去。如果被Reborn知道了肯定会被更鬼畜地对待吧，可惜我可能没法活着回去了呐……
对不起，大家……对不起，Reborn……
“够了蠢纲！给我拿出点首领的气魄来！”
Reborn那怀念的稚嫩的婴儿声线回响在纲吉的脑海里，以这个声音为契机，让纲吉想起继承彭格列不久后的某个过往……
……
“啊……不行啊，Reborn！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担任得了首领的，更何况是黑手党！再说了我原本就没打算当什么首领！”刚刚上任就被家族内部各种势力嘲讽打压，从来都没有见识过里世界勾心斗角的一面的纲吉很快就因为沉重的压力而受不了了。
纲吉原本就是个废材，是个普通人，突然间说他必须要当黑手党首领，就算与Reborn相遇，经历了很多事情，他也没法接受这个命中注定的身份。
性格善良天真的他简直与里世界格格不入，所以家族里才会有人质疑、不服。
可现在他已经是彭格列十代目了，这已经是敲定的事实。
“闭嘴，蠢纲！”Reborn狠狠地朝着纲吉的脑袋踢了一脚，让对方疼得直咧嘴，“你现在已经是彭格列的首领了，别说什么行不行的！如果不能好好带领你的守护者，带领整个家族，家族衰落先不说，首先要遭殃的就是你的守护者们，甚至你的家人、同学，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逃不掉！
“一旦你倒下了，你的守护者很可能也会遇到危险！你就甘心让别人毁掉你的一切吗！”
纲吉愣了一下，抿了抿嘴，低头沉默。
“嘛，你也不必想这么多，你只需要告诉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Reborn并未步步紧逼下去，他现如今需要做的仅仅是提起纲吉的动力。
“……我……”纲吉轻声呢喃着，猛地抬起头与站在桌子上的Reborn平视，脸上是强烈的渴望和坚定，“我想变强！我想永远保护我的守护者，我的家人！我想和大家再一起去看烟火！”
“这就对了，蠢纲。”Reborn别了别帽檐，没让纲吉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大公无私的首领，废材没用的首领什么的……这些流言蛮语先不管，你只要遵从自己的想法，实际行动起来就行。”
说罢，Reborn抬手看了看造型微小的手表，嘴角再次勾起诡异的微笑，只不过这次是故意显摆给纲吉看的：“时间到了蠢纲，接下来就给我用拼死的觉悟饶西西里跑三圈吧。”
“哎！？等……”没等纲吉抗议几句，死气弹就已射入他的眉心……
……
纲吉猛地醒悟过来，睁开了双眼。见尖刀就快刺中自己的肚子，他再次点燃死气之炎，将尖刀石化，尔后将其在高温下燃成灰烬。
彭格列齿轮之大空之戒Ver.X，再次开启！
强烈的觉悟让他拥有了再次点燃死气之炎的机会，但因为力气近乎耗尽，他不知道死气之炎还能燃多久。
可他现在已经有了想要胜利的觉悟，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被干掉，等待同伴的会是什么结果。
这样的结果，至少名唤沢田纲吉的那个少年，决不允许！
蜜色的眼睦直勾勾地盯着Shadow，映着不屈与坚决。
纲吉紧紧抓住掐着自己脖子的触手，接触到的部分开始石化，并且效果向着两边逐渐延伸。
纲吉的嘴唇动了，因为声带受损，他现在发不出任何声音。即便如此，那坚决的神情，以及明显可以汇成一句话的口型，仿佛在所有人的耳边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的呐喊。
“不消灭你，我死不瞑目！”
纲吉稍一用力，就将石化的触手击碎，显出血淋淋的脖子。他一点儿也不敢懈怠，在脚尖碰地的一瞬间，跳起朝着Shadow而去，一拳将其击飞。
“呜……咳……”刚才的动作似乎是刺激到了脖子上的伤，促使喉咙又疼又痒，这样或多或少会妨碍接下来的动作，可现阶段纲吉只能忍耐。
“Shadow的反应还在！”风花不知何时重新召唤出自己的Persona露琪亚，主动开始为纲吉支援，“请小心！它要攻击了！”
听到风花的警告，纲吉立即警觉起来。感觉到Shadow的方向传来凌厉的杀气，肩上的大空狮纳兹快速变换了姿态，形成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纲吉的身后。
几乎是眼花了一样，没有看清Shadow移动的身影，对方就已来到自己的面前。双手化为利刃刺向纲吉，可被无坚不摧的斗篷挡了下来。
趁这机会，斗篷转变为防御手套，剩余的死气之炎全部集中在手套上，再次一拳砸下。
“砰——！”塔尔塔洛斯的大厅又多了个巨坑，堪比X Burner一半威力的一拳成功地让Shadow少了左半身，无力地瘫倒在巨坑里。
而纲吉的死气之炎也完全耗尽熄灭，脸上写满了疲惫。
突然Shadow如扯线木偶一般，即使遍体鳞伤仍被迫动作，仅剩的右手利刃不屈不饶向前刺去。
纲吉下意识地想躲闪，然而在那之前，一位严肃阴冷却优雅端庄的Persona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同时耳边响起的，是理的呐喊。
“阿特洛波斯！”
［小丑］阿特洛波斯！
身着白色纱裙的命运女神神色一厉，霸气地一挥衣袖，那Shadow的外层顿时覆上一层厚冰。它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一点一点地在坚冰中碎裂，最后消散。
纲吉这才得以松口气，受伤再加上身体的疲惫，在他稍稍放下心来后，意识逐渐模糊。
理上前接住了正欲倒下的纲吉，手臂上不可避免地留下些鲜红。
所有人保持高度警觉地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变故再发生，这才总算是彻底放心下来。
漫长的满月之夜，终于落下了帷幕。
……
不知何地，一台电视机在黑暗中亮着白光，照着一群围在一起却鸦雀无声的人群，而他们的中央摆着一张红色的高级单人沙发，一位娇小的人就坐在那里，用手肘抵着沙发把手，手掌别在右脸，好像电视内容非常枯燥乏味。
而电视机里的内容，居然就是刚才塔尔塔洛斯大厅入口的画面，纲吉等人的身影从上面看得很清楚。
见纲吉的战斗结束，屋内终于响起一位男性浑厚的声音。
“……不愧是彭格列十代目，居然接连打倒了我们两只Shadow……”
“可恶！原本只是拿出来测试一下，结果都被消灭掉了！”另一位略显年轻的男性说道。
“这回算是知道了，彭格列十代目是个不容小觑的男人。他或许会阻碍我们计划的顺利进行……”又一位稍显沉着的男性说道。
“……负责研究这两只Shadow的人是谁？”娇小的人忽然发话了。
一听到这个问题，所有人如噎住了一般，谁都没有开口。
娇小的人见没人回答，自己走下沙发，一把揪出人群里的某个稍显年迈的男人，然后狠狠将其踹翻在地。
听着男人恐惧的求饶声，娇小的人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似乎有些愉悦。不过这份愉悦转瞬即逝，又回到无聊的表情。
“啊啊……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激动，难听死了……”娇小的人说着让人不明所以的话语，然后一边用力踹一边用狠毒的语气继续说着，“你以为你不吱声我就不会知道了吗？我的命令是铁律你不知道吗？我的问题不回答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不知道吗？这么难听的哭喊，都让我觉得直接踹死你都是便宜你了呢……”
这个过程里依旧没有任何人说话，或者说是不敢说话，当然也就不敢站出来帮助这个被踹得满脸瘀血的男人。
兴许是累了，娇小的人停止了自己的举动，捏着下巴歪头思索着什么。
“居然研究出来这么没用的鬼玩意，铁定是你在偷懒，所以作为惩罚……把你的妻儿扔进那些没用的Shadow堆里如何？”
一听这话，男人满脸恐慌，配上鼻青脸肿的样子更让人感到心里发慌。
“不……不要……这都是我的过错！求你不要对他们下手！”
然而娇小的人看他苦苦哀求的样子，不但不感到同情愧疚，反而是微微一笑。
“你慌什么，顶多得了无气力症而已，反正都没有死不是嘛？”
“那……那样跟死没有区别了啊！”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无气力症，患上这个症状的人几乎不可能痊愈，稍微看管不力可能就会自杀，忙于研究的自己哪有时间来照顾自己的家人。
“你再反驳我就加重惩罚，比如把眼睛挖出来，反正及时治疗的话也不会死不是嘛？”
男人余下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再也不敢说出来。
这时大门打开，一位身着燕尾服的绅士机械地走到娇小的人身边，行了个绅士礼，操着动人的嗓音，开口说道：“幻术师维克在与彭格列晴守和雷守对战的途中身亡了。”
“又来？明明只是让他去稍微对对手而已……”娇小的人不满地皱了皱眉，只是不满的原因似乎并不是维克的死亡，“那个讨厌的大叔，这么简单就让他死了真是遗憾，应该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来个凌迟会更好玩的……”
说罢，娇小的人将目光投向剩下的人，神色阴暗：“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想代替那个臭大叔来凌迟么？”
一听这话，所有人一哄而散，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她和绅士。
“什么会阻碍计划，一群不动脑子的蠢货……”娇小的人幽幽地骂了一句，眼底是不易察觉的落寞，“那个混蛋制定出来的计划，我才不管，现在我才是家族的首领……”
绅士往前走了一步，继续保持着绅士礼：“下面要怎么做？请指示。”
“……暂且随他们吧，反正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个’的到来。”
“好的，那么我先退下了。”
绅士转过身，再次机械式地走到门口，开门离开，不忘顺手关门。
娇小的人低头沉默了片刻，忽然露出了病态的笑容。
“彭格列……要是都能成为我的人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不为所知的背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