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Part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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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井白接到了来自陈然的解释电话。
也许是出自良心的不安，尽管陈然和张墨刚刚的电话结束的并不愉快，但和井白通话时，从他语气里已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所以，你昨天半夜通知我过来机场就是为了给老板接机的吗？”井白问道。
“对啊对啊。”
“那你为什么不明说？”反而从头到尾都说的含含糊糊，故意混淆他的思维。
陈然语带抱歉地说道：“咳咳，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嘛。而且……我要是说了你不来怎么办？那我还怎么跑路？”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吧？
井白想。
“跑路？”
“咳咳，这个……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井白心中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空气有两秒钟的凝固。
陈然说：“哦，看我这记性，你要不提我都忘了恭喜你了。”
“恭喜我什么？”井白疑惑。
“恭喜你升职啊。”陈然说道。
井白：“升职？”
“对！从今天起，你就是墨诚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裁秘书了！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没有，有意外，再加一点无语。”
陈然干笑两声。
“年轻人，不要这么没斗志嘛。”他说道。
“我记得……你们不是招聘的秘书助理吗？”
陈然说：“是秘书助理没错。但是，秘书走了，秘书助理，就只能自动调升为秘书了啊。”
身为罪魁祸首的某人在井白看不见的地方笑得一脸奸计得逞。
“别这么丧。要知道，墨诚集团的总裁秘书年薪可是以六位数起步的。像你这个年纪刚毕业的年轻人，谁能有你这份好运气。哦，对了，不用特别感谢我。伯乐与千里马之间的感情，我们彼此放心里就好。”
井白抿了抿嘴：“我想最后问一个问题。”
陈然很好心情地回道：“你说。”
“你一直都这么的……厚脸皮的吗？”
“……”
井白笑了：“谢谢前辈退位让贤，预祝前辈情路顺利，抱得美人归。”
“……”
陈然被噎了几秒。
“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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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墨诚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
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密密麻麻，很快就连成了纵横捭阖的流线，顺着玻璃斜斜地滑下。
井白看着窗外模糊闪过的街景有片刻的失神。
他一向是对生活没有太大抱负的。因为抱负太大反而有时候在他看来是一种不切实际的给自己增加的累赘。
倒不如把遥远伟大的抱负换成一个个小小的生活目标，反而会让自己走得更踏实一点，过得更好一点。
活在当下。
车子稳稳停在墨诚的门口，井白付了钱下车，看了眼手机。
运气不错，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连红灯也没有碰到一个。
所以，距离张墨给他定下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井白走入电梯。
墨诚的午餐时间是十一点半。
井白到达二十二楼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去看陈然的办公位。
才不过一夜的功夫，他就好像经历了一番变天。
从原来说好的秘书助理一跃成了墨诚最大老板的贴身管家。
这落差……不是一点点的大。
尤其……在他刚刚见识过了陈然口中的面瘫王大老板。
(_ )
好的不灵坏的灵。
井白才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大老板，身上的手机就响了。
掏出来一看——
哦，是他刚刚新存备注的老板。
滑动，接听。
大老板的声音非常干脆地从听筒里面传出来。
“进来。”
冷漠且无情。
“知道了。”
井白温顺应答，笔直朝前走了几步，推开总裁室的门，走了进去，顺带轻轻关上门。
“您找我？”
他走到张墨办公桌的正前方，而张墨坐在黑色的老板椅上，听到他说话，才转过身，看着他。
“收拾一下，马上出去。”
“出去？”
井白有一瞬间的失措，他几乎是本能地反问张墨：“是有什么应酬吗？”
张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不说话。也不眨眼。
井白心里微沉。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大老板说话做下属的应该照做就是，不能提出疑问的吧？
他甚至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良久的沉默过后，张墨才开口：“你提前预约一下，我们出去吃。”
出去吃？？？
Σ( ° △°|||)︴
这一回，井白心中有了警醒，没有像刚刚那样直接把话问出口，但是，仍然用眼神说明了一切。
张墨的眉心飞速皱了一下，很快松开。
井白满心困惑。
昨天陈然才带他吃过食堂，环境干净雅致，饭菜的种类也很多，而且味道也不错，最重要是价格还公道。
对井白一个将要毕业的普通大学生来说，实在是再完美不过的选择了。
为什么大老板不在自家食堂吃非要出去吃呢？
如果是不喜欢人多的话，明明食堂里也有包间的啊。
昨天他就看到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问。
认清自己的身份，是在职场生存的成功法则之一。
这是一个已经工作好几年的学长告诉他的道理。
尽管井白尚未亲自认证这一道理的准确性，但他明白的一件事是：人人都有道理。有时候别人的道理不一定适合你，但听一听也没错。就算暂时不理解，先记在脑子里，存着，也许，以后会有用的到的一天。
“请问，老板您有什么忌口的食物吗？”
该问的还是得提前问清楚，否则就是白忙活一场。
张墨说：“看来，陈然也什么都没和你说。”
也？
井白抬起眼。
百叶窗被合上了，阳光并不能照进来，但明亮依旧是这间办公室的主题。
“我的喜好和忌口，我只说一遍，记不记得住，就看你的本事了。墨诚也不需要没本事的人。”
说话还真的是有些刻薄啊。
不得不承认，井白的斗志和好胜心被他这两句话给激起来了。
“您可以说了。”
他一错不错地盯着张墨的嘴巴，表情认真真挚的就跟当年参加高考一样。
有点意思。
张墨轻轻掀了下嘴角，微小的可忽略不计的浅浅弧度。
意味不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Part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