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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一卷 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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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吴书来得了口谕,忙往辛者库而去。当值的进保趁端茶之际挑拨吴公公忘恩负义,背后数落崔公公等语。乾隆听闻,晓得这奴才的心思,便一言不发冷盯着。瞧着这不怒而威的神色,进保心惊肉跳赶紧闭嘴,见皇上未发怒复又瞧书,这才躬身蹑手蹑手退出,待要擦额上的细汗,瞧见书来领着妩媚多姿的妙龄宫女前来,暗骂这奴才刁滑竟掘到此宝献给主子讨赏,却忙抢先一步打帘,书来待要进去通禀又被死死拉住,待要挣脱,进保悄声道:“你进去不是捣乱吗?”又笑嘻嘻对张燕道:“格格,您进去吧!皇上等着呢!”
见燕儿踌躇不定,书来递了个眼色,她这才娉婷而入乾元资始,见乾隆半躺在炕上正瞧书,遂丹唇微启娇声请安,乾隆早知她进来只装作不知,至这会子才移开书卷,见她窈窕娇躯微抖如花枝轻颤,轻减几分遂生怜惜之意含笑示起,温声道:“张燕?”
听闻万岁唤自个的名儿,笑意吟吟,秀容羞涩待要回话,又听闻:“你琵琶弹得好,评弹还会其它曲目么?”燕儿莺歌婉转道:“回主子的话,左不过公子小姐闺阁之事,如若皇上有意,奴婢倒是会一些《赵子龙》之类的,不过,不过……”乾隆道:“不过什么?”
燕儿抬眸瞧一眼皇上又即刻敛眉道:“不过小生唱段让女子来唱,我怕惊着皇上!”忽想起太监尖细的嗓子,乾隆爽朗而笑道:“无妨!”燕儿这才端坐一旁,指扫琴弦,一时行云流水,声情并茂压着嗓子唱道:“忆昔常山赵子龙,威风凛凛美英雄。海内群雄都割据,他是漂流皇叔走西东。扶危主,救困龙,当阳谁敢与争……”
莆一听便是娇弱女子之声,虽压得低沉却刚劲儿不足,乾隆见她勉为其难遂摆手道:“罢了,罢了!”燕儿见此定是皇上不满,习练多时竟是这般光景,一时懊恼,又不知是退是留,手足无措不觉粉面霏红,猛想起书来所教之事,忙看似无意却用力扯碰琴弦,果然断了一根,琴弦飞弹燕儿忙闪躲,断弦只微打在白瓷般的下颌处,却是一条红印分外妖娆,“啊!”遂用手捂住半边脸,见皇上猛然坐起忙盈盈跪地请罪。
花颜失色,燕儿愈发楚楚动人,皇上下炕搭手扶起,燕儿羞答答却脚底一软,又“哎呀!”一声,扶在乾隆手臂待站稳才松开低语:“皇上恕罪!”如此伎俩,金贵人亦是常使,只初次接近未免唐突了些,此刻乾隆心里已然生出几分轻视,本想挥手叫去,瞧她滑如凝脂的脸颊,扑簌滴落泪珠,心底一软并未遣走,忽见她下颌红印处画了朵红艳艳的花遂好奇道:“这花是何妆?”
只这一说,燕儿泪如泉涌哭诉:“原是条血痕,本想就此前来只碍圣瞻才画朵花掩饰,定是奴婢惹金贵人生气,这才责罚的!”乾隆诧异道:“金贵人?”燕儿点头又道:“是的,说是奴婢洗坏了件衣裳,所以才……,适才未站稳是因奴婢的脚伤实在疼!”说至此,乾隆猜出几分,拧眉问:“贵人命人打你了?”见她点头,乾隆不可置信呵斥:“简直是胡闹!”
原是如此适才倒是冤枉了她,此刻见她梨花带雨,遂拍手叫人前去唤太医前来,燕儿暗喜这才止了哭忙道:“谢皇上体恤,只是皇后娘娘贤德,听闻此事已着太医前来探看又赏了白药!如今已好些了!”
“哦!是么!”乾隆会心笑道:“皇后确实贤良!”一时无声,被唤进来的俩太监忙退下。燕儿见时机已到遂说:“皇上,呃!奴婢,奴婢……”刚哭过,泪痕未退更添娇媚,妖艳标致,乾隆遂把手搭在她的香肩,温声道:“让朕瞧瞧你的伤!”
近在咫尺,耳鬓滚烫,龙涎香充斥鼻尖,温热指尖扫过肌肤,燕儿欲说还休,半推半就撩起裙摆,只见白腻的脚上淤青一片,触目惊心,乾隆皱眉问:“疼吗?”燕儿红脸点头又摇头,待他的手触到脸颊,燕儿偏过头低语:“皇上!要是让金贵人晓得岂不糟了!奴婢又得挨顿板子!”闻听此言,乾隆柔声道:“有朕在别怕!她不敢!”说着搂将至怀里,燕儿顺势靠在乾隆身上,吹灯拔蜡,柔情蜜意自不在话下。
门外的太监见里头的烛灯熄灭,神态各异遂小心的关上门,蹑手蹑脚退至外头守夜。高云从前来换班,听闻宫女在里头待要把耳贴在门缝细听,被书来揪着耳朵教训一番。
天刚破晓,忠全听闻此事忙禀告皇后。只那皇后知晓遂把绒花紧攥手心,长睫轻颤随后平淡道:“那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又多了位妃嫔!”瞧她落寞神情,丁香安慰道:“主子,听闻这燕儿并非国色天香,估摸着,皇上对她也就是新鲜两日,这宫里的花团锦簇再繁盛,谁能越得过您去?”
皇后轻吁一口气道:“本宫晓得,况且这只是个开始,往后的莺莺燕燕还不知得添多少,原大伯说的‘平衡’两字不就是后宫平分春色么,这宫女既然侍了寝就少不得晋封,只要不出格,好好调教便是,只是得派妥当之人服侍才好!”丁香应了声:“正是!”见莺歌进来遂吩咐去办。
端详镜中楚楚风华还似当年,皇后微露笑意。丁香沾些匀好的玫瑰胭脂扑在皇后莹白秀脸,赞道:“主子,您这掐的出水的皮肤甭说年方二八,就是说您比公主大几岁也没人疑心,那宫女虽年轻可哪有您这雍容华贵的模样!”皇后红脸道:“竟拿我取笑!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要是能够青春常驻那就好了!”
丁香道:“主子,听闻其他宫里的嫔妃都让太医研制红玉膏涂抹,此方相传是杨玉环所用,何不遣院判调制送来!”皇后道:“是么?本宫倒是未在这上头用心,既如此,倒不必什么红玉膏,让钱太医遣掌管皮肤的太医调制上好的送来便是!”正说着话,莺歌进来道:“主子,您早该如此!您要是一妆扮,那可就是艳压群芳呀!”
正说笑间,宫女莲儿进来通禀,不一会儿,书来,进忠等领着新封的裕答应前来给皇后请安。见她虽穿着宫女的衣饰倒亦是殊丽,只眉眼间流露的风韵甚是勾人,衣裳简略,众妃待要前来请安,如此寒掺怕是有失体统,皇后遂命莺歌带她至后殿梳妆换裳。
抬眸瞧去不知何时细雨霏霏漫天飞舞,随风斜洒,才惊觉已是四月,正是百花争艳时,忽一朵恣意而出,皇后眸中到底是添了丝忧色。
忽闻清脆笑声,少顷纯嫔,金贵人的绰约身姿映入眼帘,只金贵人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新进的湖蓝团花事事如意织金软缎绵,衣襟处挂着皇上新赏赐的红宝石串珠,迎风摆腰好不袅娜。皇后走下台阶,俩妃见了礼,同往养和殿而去,快至门口又见丽影翩跹,娴妃容光焕发的由海常在搀扶着前来,刚坐定。
只见湖蓝兰桂齐芳团花卉软缎的贵妃,旗装裁剪窄了些,曼妙轻盈身姿呼之欲出,贵妃款步而来,且精心梳妆若芙蕖瑰姿艳逸,令人侧目。
只这贵妃姗姗来迟,又如此一改往日淡雅妆容,皇后暗想这新封答应之事,只怕贵妃已然知晓。今儿众妃皆是神采奕奕,她俩都是湖蓝旗裳,两妃难免称赞,寒暄互捧。娴妃道:“这湖蓝忒衬肤色,瞧瞧她俩嫩的如两株新绽的花儿!一个典雅,一个娇俏!看着就赏心悦目!”纯嫔故意挑事道:“哦!那哪个典雅,哪个娇俏?”娴妃反问:“那纯嫔以为呢?”纯嫔道:“都好看便是!”
知她怕得罪人,遂笑道:“好个纯嫔心中有丘壑愣是不言语,贵妃本典雅今儿却妖娆婀娜,媚若天成,金贵人却端庄闲雅,各具美态,若如皇上在此定与我所说的一样!”贵妃登时双颊绯红,皇后知她素来清雅庄重,前些日让丁香把这俩件衣裳送至两宫,未料她俩同时穿上,让娴妃逮着机会说道流于俗媚遂心里暗笑却道:“偶尔换换风韵也是好的,只贵妃如此娇柔瞧的本宫都喜欢!”
见贵妃脸露尴尬之色,如坐针毡又不便发作,众妃暗乐。
忽闻芬芳馥郁,原是丁香端着茶进来,皇后招呼道:“这是昨儿个刚进贡的女儿碧螺春,都是最嫩的芽儿,拢共才得了五斤,皇上送了两斤!快尝尝!”海常在道:“这名可有来历?”皇后笑道:“就是嫩芽吧!”听闻此语,众妃皆端起茶碟细品,贵人想起乾隆所语遂抿嘴而笑,贵妃脸露羞涩才知这皇上也有撒谎的时候。见俩妃神态,皇后便知这茶的来历,怕这皇上亦是和这两位妃嫔说过,心里浮现些不快。
估摸着裕答应已梳妆完毕,瞧一眼丁香,她便前去探瞧,皇后遂道:“众位妹妹,御花园的芍药开了,咱这后宫也多了朵小花,昨儿个皇上宠幸了位宫女,可听闻了么?”话音刚落,满殿俱寂,方才还是欢声笑语,转眼只剩彻骨寒冰。众妃分外惊愕,原本笑意妍妍的秀脸顿时神色各异,莫不是透露着不悦。
皇后拍手,少顷,丁香打帘进来,只见一丽人肤白如雪,身如扶柳款步前来给众妃请安。挑剔的目光似冷箭悄无声息的似要将她刺穿,一丝咳喘不闻,只燕儿纵是极力稳住,终是未觐见过众嫔妃不免怯弱些,不由得紧攥指节,只这也未逃脱众妃的审视。见她如此小家子气,贵妃心里已然松泛几许。
原是这死蹄子,贵人惊愕待要开口质问。却听皇后道:“这是皇上新封的裕答应!”细细端详,眼角眉梢的风韵竟与金贵人有几分相似,娴妃速瞟贵妃,见她神色如常倒是有几分失落,笑道:“哟!这如花似玉的,本宫瞧着都喜欢,只不过,你们瞧,她像谁?”嫔妃已然瞧出端倪,只金贵人暗骂这狐媚惑主的不安分的东西,却不知自个已然成了调侃的人儿。
一向爽朗的海常在笑道:“金贵人,我瞧着这裕答应与你可有几分相似呢!还不赶紧认了姐妹!今儿摆一桌庆贺热闹一番岂不是好的!”见她说的如此张扬,心里不悦遂冷着脸质问:“哪像了?我瞧着,与海常在倒是有几分相似,你们为何不结了金兰正好成双成对。”
莆这话一出口,在皇后宫中如此放肆,众妃皆对瞧一眼。知她生气,皇后依然敦柔相待笑道:“玩笑么!再说美人岂不都有相似之处,裕答应起来吧!” 见皇后毫无介怀之意,其他嫔妃不便多言。皇后命莺歌端来茶杯让裕答应给各位妃嫔敬茶,待至金贵人时,只见她怒意未平,愣是不接,裕答应本就浑身酸痛如今更是支撑不得,膝盖微微发抖,手里的茶杯更是烫手。
众目睽睽,无奈之下,贵人只得蹙眉待她伸手去接。裕答应本就恨怒未平,如今又如此难为作践,心想何不摆她一道,恰在此时,故意试着换指打落茶碟,碎了一地,这茶水恰好溅在裙角,裕答应忙道:“贵人恕罪!我帮您擦擦!”说着接下衣襟旁边的丝帕待要上前擦拭,金贵人猛地撇开恼道:“你做什么呀?毛手毛脚的,好好的一件衣裳浸了茶水洗不掉可如何是好?”
皇后道:“左不过是件衣裳,贵人何必为此等小事伤了彼此和气,再者,裕答应敬茶,你为何不快些接着,倒让她久等。”贵人辩驳道:“皇后娘娘,她是故意的!”裕答应忙道:“不是的,是太烫了,嫔妾不小心才打翻的,贵人要是心疼衣裳,皇后娘娘适才赏了我几件旗装,还您一件便是!”金贵人道:“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能瞒得过我,你都有本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至皇上跟前,可不是有些手段,如今也用不着在这装模作样,示弱怯强,讨巧卖乖!”裕答应委屈道:“我真的没有,贵人冤枉我了!”
这金贵人咄咄逼人,众妃不便出手只盼着教训几句出气也好,要是这口子一开,众宫女学样,整日巴结御前太监盼有朝一日得蒙圣宠,宫里乌烟瘴气,那还得了,奈何皇后却道:“罢了,越说越离谱,本宫瞧着你也不想喝这茶,算了也不勉强,裕答应给海常在敬吧!”
众妃皆不言语,常在见茶端到跟前忙接住吃完,笑道:“皇后娘娘,要是有酒,怕这贵人贪嘴早端着喝了!”这话一出,气氛稍缓,贵人才回复神色,常在又扶着裕答应坐在自个身侧道:“娘娘,嫔妾进京时日已久,我倒是想着草原的青稞酒了!”
这话匣子一开,众人便聊起这皇上拟定的禁酒令。贵人慌问:“这桃花酒也不许酿了么?”皇后吓她道:“是呀!所以你今儿得赶紧把酒给大伙儿喝了,否则被皇上逮到定是拿你做法约束宫里嫔妃,外头的福晋命妇等。”娴妃故意道:“哦!我想起来了,原皇上说酒是小人,茶是君子,这喜酒之人莫不是放浪形骸,皇上不喜好酒之人。”贵人脸色灰白道:“这,我未曾听闻,既如此,我回去定将这桃花酒倒了!”
见她慌张的模样,知她们故意戏弄,贵妃不动声色道:“贵人莫慌,皇上说的是不喜嗜酒之人,你那小酌养颜岂能相提并论。何况文人墨客有多少佳作是醉酒挥洒而成,诗痴李白的将进酒,苏轼的念奴娇,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这字帖皇上还常常临摹每每赞叹不已,偶尔还小酌一杯借着酒意泼墨挥毫,如若大清国容不下滴酒又遑论汉人的诸子百家,满汉一体呢!”
见她从容不迫待要说下去,皇后笑道:“后宫还是不干政的好!”只说了两句便搬出什么干政,贵妃心里不服却不得再言语,皇后见众妃都在遂道:“既然皇上封了裕答应就该寻个住处,长春宫皇上不让住人,这启祥宫么,现如今一时半会的还倒腾不出来,本宫这人数最多,既如此,我想着先把裕答应安置在贵妃那,一则,贵妃好调教裕答应宫规,二则,你俩都来自苏州,吴侬软语的能说上话,再者裕答应琵琶技艺超群,贵妃琴技了得,两人伴一处也算琴琵和鸣!贵妃你说呢?”
这话都说至这份上哪能推辞,这皇后怕是瞧皇上时不时至咸福宫安寝,心里不平遂安个人也好分宠,又多几双眼睛,贵妃心想如若不答应,岂不是落得个不接纳新嫔的话柄,便想暂应下来再盘算不迟,笑着道:“那好呀!本宫正愁没个伴儿呢!”
如此皆大欢喜,皇后指派了俩太监,俩宫女服侍裕答应。因梓童出宫,贵妃那的宫女人数一直未补上,如今恰好内务府调拨过来,皇后便选派妥帖之人往咸福宫侍奉。贵妃心知肚明却欣然纳之。
待出了殿,此时细雨蒙蒙,贵妃不愿与裕答应并肩伞下,遂任如雾,如烟,如云的微小雨点打至周身款步走在长街倒亦是美事。
只这裕答应搬至咸福宫厢房,一应事务正在收拾,皇后便赏了几匹绸缎,珠玉首饰,几盆百合花,郁金香,马蹄莲,蔷薇花,蝴蝶兰等前来,莆储秀宫的太监全忠一帮人刚走,这娴妃的太监齐开礼又领着人又送了绸缎,香包,脂粉过来,少顷,这纯嫔的礼俱到。
裕答应喜气盈腮,只坐着指挥,见贵妃自个打着伞在殿外赏花,忙走至外头道:“姐姐,是吵着你了么?”这人来人往的,确实聒噪,贵妃笑道:“无妨,搬东西么,整理好了便可瞧书听琴了!只这蝴蝶兰该种在蛇木上才最为妥当,如此在盆里岂不可惜!”裕答应纳闷道:“贵妃见多识广,只这一时半会的,到哪去弄蛇木!会招来蛇么?”贵妃笑道:“瞧我吓着你了,蛇木也叫桫椤,是树木名儿罢了,种兰花最是适宜!这事,本宫叫人料理便是,你就等着瞧好吧!”裕答应笑道:“成,听姐姐的便是!”
待过了半个时辰,内务府的书来带着人送蛇木来,贵妃故意待在暖阁,裕答应见他前来忙唤他至厢房吃茶,书来谢过又道有话要禀告贵妃,这才入殿请安。贵妃心里有气道:“本宫用人忠心二字最是要紧,你倒好,巴巴的给皇上送宫女,吴书来,你倒是把本宫置于何地?”
早知有次一问,书来沉着笑道:“贵妃,奴才正是为您着想,您如今盛宠,这金贵人和纯嫔虽与您是一体,可常颇有怨言,您是晓得的,这宫里头的眼睛都盯着您呢!连太后都说皇上一碗水没有端平,长此以往这明枪暗箭不知何时就落在您的头上,所以倒让外头这苏州答应替您挡挡这嫉妒怨恨之心也是好的!再者,如若能得用,紧要时也是一帮衬。”
“嗯!这么说你倒是为本宫着想了?”
“正是!不过,奴才确有私心见其貌美遂想献给皇上,一来稳固地位,二来也算怜香惜玉,要不,这丫头估计能被贵人作践死!这才动了恻隐之心!”说至这书来又道:“话说回来,她的模样,神情,才气,家室,气度怎能与贵妃相论!”
“你倒也是实诚,罢了,你想当首领太监之事,我自会在适当的时候与皇上引荐!”
“如此,书来叩谢贵妃提携之恩!”书来又道:“贵妃,晓得是咸福宫要蛇木,皇上特地吩咐要挑上好的来,而且皇上说了,今晚在您这用膳,您可先预备着!”
“哦!是么!既如此,本宫今晚会在皇上跟前说你的事!至于成不成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书来谢过又往厢房吃了杯茶忙退出回宫。
掌灯时分,皇上如期而至,见明晃晃的宫灯下,白紫两色蝴蝶兰悠然盛放于墙角,似一幅以墙为宣纸的工笔画作遂驻足赏玩,那裕答应瞧见皇上前来,定是来贺乔迁之喜的忙整理鬓发,娉婷袅娜出厢房前去一同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