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第二十二纨绔 ...
-
“表嫂。”轻晩恭恭敬敬的叫人。
“你快坐下。”容雅忙扶着她坐下。“你的脚还没好利索,起来做什么。”
轻晩轻轻的笑。
“脚好些了吗,明日要不要再叫那大夫来给你瞧瞧,姑娘家可不能儿戏,一定要看的仔细些才行。”
“真的没事了,再过两三天,我就能下地乱蹦了。”
容雅忙拉住她,“可不兴。”
轻晩跟容雅道谢,“我衣服够穿了,不用再给我做新的了,我刚来的时候,您给我的买几身,我都还没穿呢。”
容雅哈哈的笑,“姑娘家哪有衣服够穿一说,有好看的料子了,自然是得做新衣服穿呀。”
轻晩说道,“等我的脚好了,我就打算回去了,母亲走的时候告诉我,让我在中秋节前回去。”
容雅闻言惋惜道,“我还想留你中秋后在走呢。”
“不了不了,再住下去,我怕是回去以后,父亲母亲会责怪我的,叨扰了这么久,实在是歉疚的很。”
“歉疚什么?”
“你们可刚刚成亲呢,”轻晩故意取笑她,“就让我在府里住这么久,整日面对新婚夫妻,我可都要嫉妒死了。”
容雅顿时羞红了脸,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说这个,“那有什么,你再这府里一日,一日便有我护着你,你哥哥要是胆敢露出半点不满来,晚上就不许他回房了。”
轻晩忙道,“那怎么行,您跟哥哥对我的好,轻晩都记在心里的。”
容雅看着轻晩体贴的模样,心道真是个体贴的姑娘。她起初还以为会恨上容瑾,自己夹在中间不好做人,说哪边的好都难。
眼睛落到桌子上放着的几蓝子葡萄,轻晩瞧见了,主动解惑。“这个是郡王爷送的,他问我要怎么才能原谅他,实际上,我根本没有生他的气,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我还会不会坐在这里跟嫂子说话都不知道呢。”
可是自己说的话他不会相信,随便寻了个由头,也让他好受些。
容雅了然的笑起来,“你只管指挥他就成,他那府里头,什么样的宝贝都有,太后娘娘每年赏赐东西的时候,都是让他先挑呢。说起来我是姐姐,实际上还没他的宝贝多。”
“谢谢嫂子。”
“客气什么,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
红文和崇格学院的对抗在容雅生辰后,也就是容瑾来看过轻晩的第二天,原本他想的是邀请轻晩跟姐姐姐夫一块来的,但是她的脚还没好利索,他也不好意思在张这个口。
容雅倒是去了,之前答应过他的。
容雅提前了解了一下话本子的大概内容,一个很熟套的降妖除魔的故事。倒是他居然演一个义正言辞的降妖道士。
阿瑶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郡王爷,忍不住笑起来,伏在公主耳边低声的说道,“这乍眼一看我还真没认出来哪个是郡王爷呢,怎么打扮成了这样。”
容雅的视线落在头戴几根鸡毛的降妖道士身上,笑了。“你还不知道吗,几时正经过。”
阿瑶低声说道,“府里缺个女主人,要是郡王爷早些娶了妻,就要正经些了。”
“可不是吗,前些日子跟太后商量起这事来,不过太后觉得要慎重些,已经送了些画像到了宫里,太后先帮忙看着,有中意的,在送去给他瞧瞧。”
容瑾的爹娘早年陨故的消息始终是太后娘娘心头的伤,对于他们的独子也更加疼爱一些。倘若容瑾当真要娶妻的话,太后应该是最慎重的人。
只是容瑾的口碑在京城里不算好,简直是个混世小魔王,她也头疼的很,也不知道将来是哪家的姑娘会受到容瑾的迫/害。
阿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抿着唇轻笑,凑近公主的耳朵低语几句。起先容雅还呆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她就知道,这个小子心思不简单。
睡醒了以后,轻晩觉得自己的脚好的差不多了,轻轻下地走路,走上好一会都不会觉得疼,轻晩松了口气,总算不用一直做瘸子了。
春和高兴极了,小姐总算不用再喝那些苦苦的药了。
轻晩让春和扶着她去小花园坐一会,天气逐渐没有那么燥热,转而是初秋的微风拂面,凉爽的很。要是在石凳上再喝一杯冰冰凉凉的葡萄酒,那才是美呢。
“今天嫂子在府里吗?”
春和道:“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是去郡王爷那边了吧。”
郡王爷……
她想起来了,今天是容瑾的话本子出演的日子。公主应该是去帮他捧场了,起先他还说让自己也去的,只是自己这腿脚不方便,他也不好意思在开口吧。
也不知道演的怎么样。
“表少爷。”薛承不知道何时从大理寺回来,春和抬头便瞧见了,躬身行礼。
“春和你先下去。”
“是。”
春和看了一眼自家小姐,两人都是一头雾水。春和默默的退下了。
“哥哥。”轻晩站起来。
“你给我老实坐下,腿还没好就走这么长的路。万一再有点不适怎么办。”薛承忙把她按回椅子上,心疼的要命。
轻晩咬着唇,坐了回去。
“哥哥是找我有事情吗。现在四下没人,你就直说吧。”
薛承看着妹妹的柔美的脸,实在不敢回想那天的惊悚场景,要是自己再晚去一会,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从小姨母姨丈对他不薄,要是妹妹在自己这里出点什么事,他这辈子,都无言在面对姨母姨丈了。她自小乖巧,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却也跟亲妹妹无异了。
“听说昨儿个容瑾来过府里了?”
轻晩点点头,“是来过,不过很快就走了。”
“以后你要是不想看见他,尽管跟哥哥说,大不了不让他进府就成了。”
轻晩闻言一愣,没想到哥哥会这样说,“为什么不让他进府?”
“那天要不是他强迫你骑马,怎么会弄成这样。”
轻晩无奈的笑。
怎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应该躲着容瑾呢,明明是他在最后关头帮自己拉住了缰绳,才避免自己遭受更多的伤痛。
她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恨他呢。
“哥哥,我真的没有怪他,你细细想,要不是那天他及时跳过来拉住缰绳,我现在,可能没办法跟你好好站在这说话了。”轻晩说道,“虽然他的确有错,可是还没到要不相往来的地步,而且我感觉,他没有那么坏。”
薛承狐疑的瞥了一眼妹妹,“你当真没怪他。”
轻晩点点头。她说的肯定是真的。
容雅去了红文学院,阿瑶也不在家里,四下没有第三个外人。他来京城比轻晩久,京城里的人心险恶,他也比她要知道的多。
有他在,他会好好护着妹妹的。
“容瑾这个人本性不坏,但是他是一个被所有人捧在掌心里的人,稍微不顺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是一个被骄纵的孩子。”
薛承不会忘记,他刚被钦点为状元的时候,容雅每日都来缠着自己,他被容雅烦着了,干脆躲在大理寺不出来。
连续几天以后,容雅没来了,反而是因为闹事被人告到大理寺的容瑾。
容瑾又把侍郎家刚刚开的紫薇花全给拔了,这紫薇花虽然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而是侍郎没日没夜的伺候长大的小宝贝,花才刚开不到一天,容瑾就下了毒手。
侍郎气的差点晕过去,脸色成了猪肝色,一定要他给个说法。
和气急败坏的侍郎相比较,惹祸的人反而是一脸无辜的样子,那时他刚刚接手大理寺的事务,本身不是大事,薛承勒令容瑾给侍郎赔不是,在送几盆开好的紫薇花过去。
本来以为他没那么容易就答应,谁知道一口应承下来,等侍郎余怒未消的走了,容瑾忽然换上一张痞痞的笑脸,没皮没脸的叫他,“姐夫。”
薛承:“……”
他到底是应该生气还是不生气呢。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不要对这样的人动心,你是我的妹妹,我不想你那么累。”薛承王者轻晩的眼睛,骄阳钻入云层里,金色的光芒顷刻-消失一大半。
有风吹过,吹动了她柔软的额前发。
……
容雅晚饭的时候也没回来,薛承在府里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她回来,天快黑的时候,阿瑶急急忙忙的跑回来,满脸的泪痕。
薛承吓了一跳,以为是容雅出了什么事,忙问道,“怎么了,你哭什么。”
阿瑶哭哭啼啼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大人,郡王爷受伤了,您快去看看吧。”
薛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阿瑶擦擦眼泪,“郡王爷被白越少爷给打了,您快去誉王府吧。”
“那容雅呢。”
“公主在誉王府里陪着郡王。”
薛承没来得及吃饭就走了,临走前吩咐阿瑶去宫里找太医,阿瑶说郡王爷吩咐不准告诉宫里的人,只让他们去府外找大夫。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薛承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轻晩到餐厅的时候,发现府里一个人也没有,原本在家里的表哥也不见了,阿瑶哭哭啼啼的从走廊而过,轻晩叫住她。
“阿瑶姑娘,你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