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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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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比卡翠娜想得要长太多,太多。这段日子里,她一下课就赶往院长办公室,一天禁闭结束也就差不多到了休息的时间,再加上还有繁重的课业。禁闭的最后一天,卡翠娜回到宿舍,甩开书包,仰面倒在柔软的床上,心里感到一阵幸福。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作业,考试以及圣诞假期。卡翠娜两耳不闻窗外事,成天泡在图书馆,有时候一天都不会抬一下头。那天,坐在卡翠娜右边座位的同学在中午时离开了座位,不到十分钟,又有人坐到了她的右边。卡翠娜无心理会。
“嗨。”
卡翠娜差点把笔扔出去,她从把自己埋掉的书本里抬起头,看见雷古勒斯坐在身旁。他穿了一件灰色毛衣,袖子被捋起,脊背笔直。
“嗨。”卡翠娜几个小时没说话了,嗓子有些发紧。
有什么东西在雷古勒斯灰色的眼睛里闪了一下,他说:“斯拉格霍恩院长邀请我参加他的圣诞派对。”
卡翠娜笑了,回说:“他也邀请我了。”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雷古勒斯的预料,他脸上掠过一丝思忖的表情,好像在细细地分析卡翠娜的话。半晌,他点点头,说:“到时候见。”起身离开。
卡翠娜还在想着雷古勒斯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她。
卡翠娜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安娜笑嘻嘻的脸。
“RAB来找你啊?”她笑眯眯地问。
卡翠娜白她一眼。
安娜整个人靠到卡翠娜身上,在她耳边说:“他在邀请你。”
“我想是的。”
“他喜欢你。”
“你就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
卡翠娜犹豫了很久也没决定请谁做自己的舞伴,可能是出于抗拒,总想着还早还早,一转眼也就到眼前了。
安娜大义凛然地说:“要不你邀请我好了,我很会跳舞!”
甚至连詹姆都来毛遂自荐过,在莉莉明确表示不考虑他之后。
舞会前一天晚上,卡翠娜会宿舍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同学,二人结伴而行,卡翠娜忽然问:“你有兴趣去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舞会吗?”
对方吃惊了一下,欣然答应。
“我看起来怎么样?”,在踏入宴会厅前,卡翠娜不安地问。
舞伴颇感无奈,道:“好极了。亲爱的,你一路上至少照了三百次镜子了。”
“也要有那么多镜子给我照啊……”
“你看起来非常好,真的。”舞伴诚恳地说,“我想没人会不羡慕那个你想给他看的男孩的。”他朝卡翠娜眨眨眼。
卡翠娜并没有一眼看到雷古勒斯,她边心不在焉地和眼熟的朋友寒暄边四处张望,顺便帮詹姆留意了一下莉莉。莉莉身边是一位她没什么印象的高个子男生。
说起詹姆,卡翠娜纳闷他到底有没有找到什么非常规手段混进来。
就在卡翠娜转头向一位学姐问好时,眼角划过了雷古勒斯的影子。她强压着回头确认的念头,把学姐应付完,内心狂跳着转过头。
他就在那里!
雷古勒斯穿着一件黑西装,正和一位老师模样的人说着话,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都体现出他良好的涵养与风度。在谈话中,他忽然露出笑容,继而略微抬高视线,一不小心就撞上卡翠娜的视线。
卡翠娜的血在往脸上冲,她都说得上是惊慌失措了,慌张地躲开,冷静几秒觉得自己太傻又去看远处的那个少年。
雷古勒斯微微前倾,保持着微笑,看上去还在认真地听老师说话,但却直直地盯着卡翠娜。卡翠娜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一定是错觉。
和舞伴一起迈入舞池,卡翠娜确定不是错觉了,雷古勒斯一直明确地越过他的舞伴看向她,没有任何的闪躲和犹豫。
“莫罗,你要是想和那个黑头发男孩跳舞就去好了,我不会介意的。”卡翠娜的舞伴相当无奈,“你把我当掩体吗?”
卡翠娜被他逗笑,害羞得有些心痒。
舞伴最终看不下去,顺着舞步带着卡翠娜向前,一跨步对着雷古勒斯的舞伴——一个留着金色卷发的漂亮女孩伸出手,说:“能请你跳支舞吗?”不等对方回答便一把把卡翠娜推给雷古勒斯,拉着那个有点懵的女孩走了。雷古勒斯从善如流地牵起卡翠娜,快步把她带出舞池,十指紧扣。他的手指修长,有力。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安娜侧躺着,一手撑住头,笑得相当三八。
卡翠娜蹑手蹑脚爬到自己床上,双手合十祈求安娜小声点。
“嘘!我可没你那么猛。”
“讲真的,”安娜饶有兴致,“亲上没?”
卡翠娜摆出和安娜一样的姿势,一手撑着头,长发垂下,笑盈盈的脸上有种奇妙的光。
“下不去手。”
“切,”安娜嗤之以鼻,“那么纯?”
“纯聊天。”
“聊什么了?”
“说小天狼星蠢来着。”
“哈?”
卡翠娜回想起雷古勒斯提到小天狼星的样子,他脸上交杂着苦恼,轻蔑,无可奈何,又带点小骄傲,形成一种复杂的表情。
“对,他对魁地奇不感兴趣,尽管他扫帚骑得很好。实际上我还不知道他有任何做不好的事。”说到这里,他好像一时语塞,“你知道的,你们一起上课。但是魁地奇需要判断力,而他恰好没有。”
“还有呢?”
卡翠娜回想,道:“他问我能不能在假期的时候找我玩。”
“哈?”
雷古勒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非常的孩子气,卡翠娜一时都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还在卡翠娜发愣的时候,那孩子气转瞬即逝,雷古勒斯恢复了一贯的优雅得体。他说:“我想你不会拒绝我的信吧?这样就好。”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时的笑容有一丝自嘲和苦涩。
“所以说,你干嘛不答应他。”安娜深沉地叹了口气。
“找我玩?玩什么?”
安娜看卡翠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又同情又嫌弃,她说:“有时候说这种话并不是真的要找你玩好嘛?”
“啊?”卡翠娜不以为然,“可是我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有时候就只是一种可能性,一种期待。”
“不懂。”
安娜翻了个白眼,说:“就好比你远走他乡,无亲无故,这时候你认识一个朋友,他答应你你可以在无家可归的时候去找他。感人吗?”
“感人。”
“深刻吗?”
“深刻。”
“困了吗?”
“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