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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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群年轻人开始狂欢的时候，娜塔莎坐到了冬兵身边。这位美丽而危险的女士冲他勾了勾唇角，递过去一杯酒：“还记得我吗？”
冬兵接过酒，有些惊愕地看了她两眼。
“你是……”
“哦，真无情。”娜塔莎笑着说道，语气似乎有些嗔怪：“在前苏联的红房那段日子，至今还常来我梦里光顾呢，嗯？winter.soldier？”
那个冰冷的词汇被她念得风情万种，却令冬兵如坠冰窖。
“娜塔（nat）？”他不确定地开口，心想糟糕，这恐怕又是一个来找他讨旧债的人，还是前女友级别的恐怖存在（不对）。
“看样子想起来了。”娜塔莎仍旧笑着，温柔到冬兵觉得她真的像一只致命又美艳的黑寡妇——吃雄性的那种：“别紧张，只是叙个旧而已。”
“……抱歉。”冬兵看着她精致依旧的面容，心中止不住一痛。
那确实算一段美好的时光，美好的恋情，相比前后他们所经历的痛苦来说。
怀念吗？也许是怀念的，但这怀念太苦涩了。
“真是不解风情。”娜塔莎抿着唇，她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那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不接受女士的敬酒可不是绅士的作为。”
冬兵僵硬地喝了一口，看着将鸡尾酒一饮而尽的女士眼神中蕴含的意味，干巴巴地解释道:“狙击手。”
他当然不怕喝酒，但早已习惯了控制酒量。
“我懂。”娜塔莎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道：“和前女友喝酒怕被现女友误会？”
“……”冬兵觉得反驳只会让她越说越起劲，于是闭了嘴。
“娜塔。”这时候史蒂夫走了过来，用一种“别欺负巴基，他是个老实人”的眼谴责地望向了娜塔莎。
“哦，史蒂夫，他才不是个老实人。”娜塔莎却没放过冬兵，甚至把手肘靠上了他的肩膀：“只有你这么老实——你总不能不让我找我的前男友聊聊天吧？”
“……！！！”史蒂夫立刻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冬兵，又回头看了眼和托尼去跳舞的琪娅娜，再看了看在巴台旁和索尔鸡同鸭讲的班纳：“什么，你们……什么？？？”
“那是几十年前在前苏联时期了。”冬兵承认道。
娜塔莎点了点头，语气轻松：“是历史遗留问题，史蒂夫，别太担心，算起来和我有历史遗留问题的男人多了去了。”
可那不一样，冬兵在心里无声地说。与大名鼎鼎的黑寡妇有历史遗留问题的八成是她的任务目标，剩下两成是打探情报的必要手段，而他们是不同的，那是一段爱情，真正的，清晰明了的恋爱。
正因如此，他才会感到心虚和不自在。哦，那段关系的结束可相当不美好，堪比噩梦。
不，本来就是噩梦——那不过是七十多年的噩梦中一点点酸甜的插曲罢了。于他而言是如此，于娜塔莎而言想必也一样。
冬兵忍不住又看了几眼娜塔莎，将这位致命的毒蛛与模糊记忆中的前女友联系起来。
她变了很多，那双眼睛不再清澈透明，笑意仅是浮于水面的波纹，而未触及深潭般的眼底。她的唇角勾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显得十分亲切，却又隐隐有着一丝冷淡藏在其中。她的语气仿佛十分真挚，能轻易取信于人，她的神色似乎全然不由心，只由她冷静的大脑来控制。
她一定经历了很多，他想。然后又自嘲地想到，自己不也一样吗？
娜塔莎捕捉到了他眼里闪过的自嘲。
“你也变了不少。”她笑笑：“但比我想象的——比我们料想的都要好的多。他们甚至找了不少神经外科的专家来咨询关于九头蛇洗脑的问题。不过，看来是不需要了？”
提到这个，史蒂夫也关心了起来，他都忘了问这回事：“说来，巴基，九头蛇的洗脑……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我不清楚，但我应该是没有了。”冬兵摇摇头：“至少现在再有九头蛇对我念那一串洗脑词的时候，我只会想给他们一人一梭子子弹。”
“这是怎么做到的？”比起立刻松了口气的史蒂夫，娜塔莎眯了眯眼，多问了一句：“很多专家都对此表示莫衷一是。”
冬兵倒是更愿意面对这样的她。反正就算这个问题琪娅娜肯定是不会在乎的，他自己却仔细思索过：“是琪娅娜的能力，在我被九头蛇控制着攻击她时，向我注入了一种叫‘崩坏能’的东西。那东西应该是可以影响身体以及心智的，立刻就改变了我的效忠对象。”
“听上去相当容易……就这样就能清除了九头蛇的洗脑程序？”娜塔莎怀疑地问。
“不。”冬兵摇摇头：“比起简单的清除，我觉得那反而更像一种更为高明的洗脑，不会造成那么大伤害，却十分霸道地清除掉了九头蛇的洗脑程序，直接修正我的意识。”
史蒂夫和娜塔莎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心灵宝石。
“这持续了多久？”史蒂夫问。
“……不记得了。”冬兵耸耸肩：“尽管洗脑程序洗掉了，那时候我没有恢复记忆，本来也是服从命令行事的。”
“……听上去真可怕。”史蒂夫叹了口气：“但她之后从没再这么做过了？”
“……那种能力用久了对她有影响。”冬兵想到金瞳的琪亚娜，仿佛神祇一般漠视众生的样子，心里有些发凉，“她的眼睛变成金色的时候整个人性情都会变得冷漠和易怒，也是在那种状态下向我注入崩坏能的。而且她说过……普通人对崩坏能的适应性不高，被侵蚀的话……嗯，会变成死士，就是在西伯利亚基地里你们看见的那种。”
“那些僵尸。”娜塔莎露出了一丝担忧：“我记得弗顼好像带了几具尸体回去研究。”
“……唉。”史蒂夫长叹一声，无奈极了：“希望这阵子不安分的九头蛇能延缓他的研究速度。”
娜塔莎拍拍他有肓：“放松些，今晚不是用来讨论这些的，你让我偏题了。”
史蒂夫耸耸肩。黑寡妇怎么在谈话时跑题？除非她自己想。
娜塔莎又回过身，轻轻靠上了冬兵的手臂：“你看起来很喜欢那个女孩？”
冬兵不动声色地让了一下：“她很善良活泼，谁都会喜欢她。”
答非所问。
“你有没有想过——”娜塔莎就跟没察觉得冬兵的不自在一样，凑近了他的脸，神色却变得严肃了一些，不再是那张“温柔”的笑脸，她一字一句，咬词清晰地说：“她对你精神上的控制一直都没有失效，而你的爱也正来源于此呢？”
“娜塔。”史蒂夫又摆出了美国队长不赞同的神色，冬兵却神色如常。
“我不是说琪娅娜控制了你喜欢他，而是确有很多人会把忠诚、同情、仰慕、信赖与‘爱情’弄混。”娜塔莎摊开了手：“像她那样明媚的女孩是很招人喜欢，但——你真的爱上了她吗？”
她直视着冬兵的双眼，红瞳里看不出她的心情。
这简直是灵魂的铐问。
但冬兵反而放松了下来，甚至还笑了一下。
“这很重要吗？”他轻轻问道，又自己回答了：“对现在的我来说，这并不是很重要的事。”
“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爱她，但那又怎么样？她在这里，而我也在这里，不需要站在她身边，只需要站在她身后。”
“她看向前方就行了，无需回头。”
娜塔莎沉默了。
冬兵一定不知道，他此时的眼神有多么温柔，多么坚定。属于冬日战士的那份锋利被化作了坚盾，细致地把眼底最柔软的一片包裹起来，像一道无人能攻克的城墙，坚守着城内那抹白影，坚守着发、一个明媚的、无阴霾的笑颜。
也许有人会笑他痴傻，但娜塔莎明白，能够不计一切得失，单纯的，仅仅因为喜欢而去喜欢一个人是多么幸福的事。因为那就像在心灵深处放入了一团最柔软的温暖的棉花，无论什么样的苦难都无法再支援的信念和希望。
很多人利用爱、鄙夷爱，认为这是一种无意义的、软弱的情绪。但他们不知道，一份纯粹、无杂质的爱会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哦……”娜塔莎撇了撇嘴：“我开始有些嫉妒你们了。”
冬兵无奈地一笑。
能遇见琪娅娜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啊！
然后娜塔莎又突然婉尔一笑，仿佛刚才的一切对话都不过逢场做戏一样。
“好啦，我来这儿谈话的目的差不多也要达成了。”她轻快地说着，神情愉悦。
“什么目的？”史蒂夫困惑。
“拖住你们两个呀。”女特工笑得狡黠：“我想……他们现在也喝得差不多了？”
“……”
突然想起那边有个琪娅娜的冬兵：！！！
突然想起那边有三个未成年的史蒂夫：！！！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0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