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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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十分钟后，昆式战机停在了学院的草坪上。舱门缓缓打开，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是一拳招呼在了冬兵脸上，把人打得一个踉跄：“你这混蛋！”
“托尼！”一旁的史蒂夫就要去拦，却被查尔斯及时制止了。
“队长，詹姆斯先生说得对，有些事总要他自己去面对的。”他轻轻在史蒂夫脑海中提醒：“而且，斯塔克先生并没有穿战甲。”
“……好吧。”史蒂夫不得不停下，承认自己是关心而乱——没穿战甲的托尼要是能把他打了血清的老朋友打出什么毛病来，那才怪了——他也就是个普通成年男性的力道，能压着打纯粹是因为对方半点没挡没躲没还手罢了。
“你得允许斯塔克先生发泄。”查尔斯补充道：“当初我还年轻那会儿，再见到艾瑞克时也一拳打了上去。”
“……”这和您的人设不符，史蒂夫抽了抽嘴角想到。
两人谈话间，那边冬兵脸上已经多了好块淤青——托尼并不怎么会搏斗，下起手来也无章法，别说打什么要害，全照着脸上去了。
“托尼！”这时飞机上走下一个老者，严肃地喝止了托尼。史蒂夫立刻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走了上去：“霍华德。”
托尼一拳把冬兵砸在地上，正要提起他的领子继续，听霍华德又喝了一声，才恨恨地放手，把人扔在了地上，气冲冲地走开了。
冬兵其实也就看上去惨了点，毕竟伤痕都在脸上，咳了几声，咳出口中的淤血，然后撑着地面，也没费太大力，就站了起来。
查尔斯则到了他身边，轻声感叹：“天啊，真庆幸琪娅娜不在。让那孩子看见你这副模样准能生吃了斯塔克。”
“她不会。”冬兵含糊不清地说：“琪娅娜讲道理的。”
“不，她会。”查尔斯摇摇头：“人一旦急起来，哪还会讲道理？”
开玩笑，琪亚娜像是会认真观察战斗然后得出结论冬兵没有什么大碍的人吗？她只会看见冬兵一脸的伤，然后顺便夸张地脑补出一大堆伤口来……
然后生吃了斯塔克。
冬兵不说话了，因为那边聊了两句的史蒂夫和霍华德向这边走来。为了照顾年过九十的霍华德，他们走得很慢。
等到站定，霍华德先向查尔斯伸出了手：“您好，教授。”
“您好，斯塔克先生。”查尔斯含笑着握了手。
“巴恩斯中士……”问候结束，目光转向冬兵，霍华德的神色变得复杂，他沉着语调说：“很久不见，没想到会以这样的身份再见面……”
“……我很抱歉。”冬兵实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别的。他的记忆虽还不太清楚，但也记得这么个人。遥远的那年，他、史蒂夫、斯塔克和卡特，他们是朋友、是战友，现在却是此等情形，霍华德苍老得他几乎认不出来；史蒂夫错过了七十年再醒来，时过境迁；本应死在悬崖下的他成了敌对方的杀手，背负重重罪孽；而卡特，兄弟的女友，听闻她如今已卧病在床，无法行动。
“我不知道，该用何言语来表达。”霍华德开口，瞟了一眼背对他们，却明显听着这边动静的托尼：“从理性上来讲，我知道这不能怪你。我们找到了九头蛇的资料，那种洗脑程序无人能抵抗。但……当初我们确实差点死在你手中。玛莉娅，我的妻子，因为伤到头部而记忆混乱，长期头疼，并留下了永久的创伤。我们为了假死躲避九头蛇的追杀，没能给她好的治疗，托尼也因此承受了重压，患上了一些心理疾病。”
史蒂夫惊讶地看向了背对着的托尼——这些事托尼都从未提起过，只开玩笑般说过，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整整五年，但现在史蒂夫敏锐地发现他攥紧地拳在微微颤抖。
其实他从来都不了解托尼，不知道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承受着什么。
“但不得不说。”霍华德没有停下，继续道：“在那次你的任务报告中记录着‘完成’，多亏了这个‘完成’，我们躲了五年都没有被发现——巴恩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无法责备你什么，但我也……无法原谅你。”
“……我从未奢求过原谅，斯塔克。”冬兵低着头，用沉痛的语气说：“我手上沾满了鲜血，任何一个被伤害过的人都有资格要求我偿还。”
“巴基……”史蒂夫急急地想说点什么，却被好友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而且，我不想以任何一个借口脱罪。”冬兵闭上了双眼，再看向霍华德：“那次任务在我的记忆中确实‘完成’了，斯塔克。我没什么可以辩护的。”
这时候托尼已经转过来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霍华德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来之前队长告诉我，你变了很多，巴恩斯中士，但你和从前一样正直。”
冬兵苦笑着摇摇头。
这时气氛终于轻松了些。霍华德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感慨道：“每次看见你们我都感觉我才是被时间抛下的那个——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现在一点也没变，只有我老成这幅模样了。”
“变种人的寿命一般比较长。”查尔斯耸耸肩：“夫人的事，我很抱歉。”
“你们以前认识？”托尼看着自家老爹，又看看这位无人不知的变种人教授，总觉得有点奇怪，便插嘴问道。
“当初你妈妈记忆混乱的事，我向泽维尔教授求助过。”霍华德回答说：“因为我对那天晚上的事的记忆也是模糊的，只记得事情发生前遇见过两个小女孩，再后来就到了附近的镇上。”
“两个女孩？你没和我说过。”托尼挑挑眉，语气不快。
“那可能是因为我推测他们是两个变种人小女孩，其中一个是有心灵能力的。”查尔斯解释道：“斯塔克先生的清晰记忆截止于车子因为外力撞上大树的那一刻，在那之前斯塔克夫人曾邀请了两个偶然遇见的女孩上车。后面的记忆应该是被人为改动过的。”
“我分析，那两个女孩出于报答，从詹姆斯先生，也就是当时的冬日战士手中救下了斯塔克先生和夫人，为了避免身份暴露才篡改了双方的记忆，并将斯塔克先生和夫人送到了镇上，还伪造了车祸爆炸的假象。”
“而斯塔克夫人的记忆混乱和大脑损伤……不仅是因为受伤，这次记忆改动也有一定影响。”
听到这里托尼才彻底明白了：“所以……你当时是怕我去寻仇？”
他们刚刚重见的时候，玛莉娅的状态非常糟糕，霍华德也正是因此才不得不放弃了隐藏。那时的玛利亚有时甚至会记不住托尼的样子，还时常被头痛所困扰，托尼急得不行，每天都要对医生发火。
“……不至于。”他翻了个白眼：“这我还是能分得清，要不是那两个神奇的女孩，我就要再也不到你们了，不是吗？”
说着他还意有所指地斜着眼瞄了眼冬兵。
冬兵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在“幽灵杀手”冬日战士面前，当年的霍华德和玛莉娅可谓毫无还手之力。
“可我们至今没法找到她们。”霍华德叹了口气：“连教授也没办法恢复我们的记忆，我对那两个孩子的相貌和声音都毫无印象。”
“这没什么，她们也不过为了感谢你们的善意。”查尔斯依旧保持着微笑：“也难怪女孩们要抹去这段记忆，在那个年代敌视变种人的人可不少。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好人是不是救了他们。”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唏嘘，想到他那个总不走运的老朋友。
“不管怎么样，先请进吧。”他结束了这个话题：“让客人站在操场上可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斯塔克先生——小斯塔克先生。能请您把战机停到楼顶停机坪吗？我的学生们……有一些，比较能折腾。”
托尼嘴角一抽，转身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冬兵，仿佛在说：“我们俩还没完呢！”
冬兵没什么反应，倒是史蒂夫苦笑一声：“托尼。”
托尼一下打量了他一遍。
“Cap，我知道你和他是好兄弟。”他说：“所以感谢那两个神秘的小变种人吧，我们差一点就要不共戴天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转身便走。
这件事除了琴和汉克以外，并没有其它学生了解，所以当冬兵走了一躺校医室后，便在查尔斯办公室附近看见了被兴奋的学生团团围住的托尼·斯塔克。
他先看见了旺达，这位红发女孩就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人群中那个得意又屁臭的家伙。
冬兵想了起来，这对兄妹对斯塔克有些看不惯，他们仇视斯塔克，因为他造出的武器害死了他们的家人，给他们的童年留下深深的阴影，但在了解斯塔克听说自己的武器落入恐怖分子手中后就果断关闭了武器研发部，不再出售武器这件事后，他们又有些迷茫了——他们到底该不该恨斯塔克呢？那个他们曾憎恨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旺达？”他打了个招呼。
“巴恩斯。”旺达扫了他一眼，待他走到身边之后，才轻声说：“这就是你们把琪娅娜支走的原因？”
“我以为没那么明显？”冬兵苦笑了一声，揉了揉脸颊，刚妮娜专门找了些东西帮他掩饰了一下，已经基本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别忘了，我可是个心灵能力者。”旺达冷哼了一声，抱起双臂，将目光又移向了托尼，语气有些不善：“你猜猜这个家伙在我手下能撑几分钟？”
一分钟都撑不到，你可是个心灵能力者，冬兵心里想着。
“教授跟我说，是个好人，他曾经生产武器是想要保卫世界和平。”旺达继续说：“但那又怎么样呢？当年将我和皮特罗困在床下的那颗导弹，上面刻着的不一样是‘Stark’？”
眼睁睁看着父母被炸死，然后在床下被困了整整两天，这已经不能算是恨了，而是一种心理阴影，只要看着那一行字就会从记忆深处冒出来的恐惧。
stark——stark。
旺达低着头，试图把这行像恶魔一样在她脑海里叫嚣的字清除出去。
“……那不是他的错，旺达，我知道这种话你已经听过很多了，但我还是得说。”冬兵轻声安慰：“武器本身是无罪的，有罪是使用它的人。”
旺达用那双深红色的瞳孔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
“那既然他可以揍你一顿，为什么我就不能揍他一顿呢？”她恶狠狠地说完，把长发一撩，转身就走，看上去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冬兵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姑娘居然是在为他打抱不平？
？？？
“旺达很喜欢你，皮特罗也是。”查尔斯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你在索科威亚的时候救了他们，不是吗？”
“你都听到了？”冬兵一愣，这位神出鬼没令人琢磨不透的教授一向神通广大。
“当然。”查尔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还听见皮特罗在心里计划一会儿要趁斯塔克身边没人，把他扔到楼下水塘里再拉回来放在原地。”
“……”
不要得罪马克西莫夫兄妹，冬兵在心里长叹一声。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25
